第5章

急衝衝的趕回河邊,周平已經弄好了,將近五米的樹幹,躺在河水裡,河水從它身邊衝過去把樹幹上的那個淤泥全沖走了,樹皮早就沒了,但光是幹也夠粗的。

周家兄妹都很興奮,繩子有點長,周平將繩子的兩頭都系在樹幹上,自己在河邊上拿着繩子中間往上拉。

兩人使了老勁,木頭也就動了一點,這樣不行,周草看看就是“哥,要不咱們先拉一頭,拉上來再拉一頭”

法子不錯,倆個人合力先拉一頭,再拉另外一頭,等都弄上來,兩人都是呼哧呼哧的直喘氣,兩人都是眉開眼笑。

結實的木頭耐燒,這塊木頭能燒好幾天,馬上就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了,有了它,多少能好過點,要不然靠大哥周平找的那些枯草枯枝的可夠玄。

雖然很累,但是喜悅的心情讓他們忘掉了這些。稍休息一下,周平就開始收拾木頭,可是不知道有這麼長就拿了斧子,準備把他從中間劈開拿回去,可現在看劈開它不是一時半會的,天又快黑了,這要是放在這兒,明天肯定沒了,左右爲難。

“要不這樣,哥,你先把木頭上的枝椏砍掉,弄成圓的,到時候咱們拖回去”也只能這樣,周安開始砍那些小的枝椏,周草就回家拿筐子,準備裝他們,

一走到家,周安就迎出來問“怎麼樣”周草趕緊說了一遍,接過周粟遞過來的水灌了一瓢涼水,接着又說“沒事,我跟大哥都把他從河裡拖出來了,肯定能拖回來”

“什麼沒事,從河裡到河邊有多遠,從河邊到咱家又有多遠,還是一路上坡”周安說着就皺着眉頭。

周草不敢答話,悄悄給周如使個眼色叫他那竹筐出來,周如拿來竹筐,周草正要溜。

周安就說“這次我去”周草正打算聽不見,就聽他說“要不咱倆一起去”

“哥”周草無奈,周安的脾氣肯定是要去的,只好脫下棉襖給他穿上。

周安邊穿邊說“你在家歇着,我拐到冬子家,記得他家這兩天正請了王木匠來家打傢俱,我看看能不能借來鋸子”。

鋸,周草眼睛一亮,若能借到,直接把木頭鋸開就成,恐怕天黑前就能弄完,

周草一遍遍的在屋裡走者,太陽已經快要下山了,氣溫也已經降下來了,他們還沒回來,一趟也沒有。周草不住的往外邊看,旁邊的周如也是坐在姐姐的身邊,家裡的氣氛有些沉靜,忽然聽到門的響聲,周草和周米趕緊出去,看見周平揹着竹筐。

看見周草和周米,還有趴在門邊的三個小的,就說“趕緊進去,外邊冷,你二哥一會兒就回來呢,我們借了鋸,再弄兩趟就完了,”說完把竹筐裡的短木頭倒在地上,匆忙的又走出去了。

周草吸口氣,沒事就好,“五弟,你們的雀兒呢,拿出來,我給你們整治了”

進了屋門,周草詞看見案板上的肉,周草都忘了,今天他們出去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二哥那來的肉,是他買的嗎”

“不是,聽二哥說是老王家買了地覺得不好意思,送咱家的。”

周草點點頭,這年月不荒不災的,現在賣地,可不就佔了便宜嗎。不說銀錢多少,想買還真沒地賣,周草看看家裡東西,心中另有打算,“不急,這天冷,肉放上一個晚上也不會壞,先放着,等二哥回來了看他怎麼說,咱們今天先把雀兒收拾了”

弟妹們都乖巧的應了一聲,沒有一個人鬧這要吃肉,旁邊周如跟周意拖了布袋過來。

周草一看,裡邊的雀兒已經悶死了,也好,要不還得心裡建設半天。周草也不一定能下不去手。

翻開袋子,五隻麻雀落在地上,邊上週米他們都蹲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

周草笑到“急什麼,一身的毛,還沒收拾呢,橫豎今天晚上有你們的肉吃”

旁邊周粟說“三姐,怎麼弄啊”

周米也愁到“是啊,誰也沒吃過,也不知道怎麼弄”

“沒事,我來,”周草叫周如周粟去燒水,又對周米說“今天家裡都忙了一天,都餓的很了,不如晚上吃頓乾的,”

“好啊”三個小的肚子早餓的咕咕叫了。一聽這話,都應和起來,

“去”周米把三個小的都支去燒水,轉兒擔憂對着周草說

“三姐,家裡現在雖說有了糧食可是隻夠吃到明年的,若吃乾的,恐怕又不夠了,”

“我知道”周草拍拍周米的肩“也不是純吃粗麪,你舀一瓢粗麪,兌上兩瓢雜糧,不就行了”

周米眼睛一亮,周草摟過周米小姑娘的肩膀說“你看啊,我們家現在糧食不多,可是大哥二哥今天干了重活,如不吃點乾的,身體怎麼受的了,”

周米點點頭,周草接着說“可咱家的糧食不夠,怎麼辦呢”怎麼辦,周米看向周草。

“咱家現在有一麻袋的粗糧,一袋子的雜糧,現在一斤粗糧能換都一斤半快兩斤的雜糧,明兒叫大哥他們拿半袋子的粗糧換成雜糧,咱們以後就按一瓢粗糧,兩瓢雜糧兌着吃,這樣呢不僅吃到明年收莊稼的時候,還能有些節餘,又還能吃的幹一些,咱們幹活也有勁,”周米使勁的點點頭。

周草笑着又說“除了吃雜糧,咱們還有這個,”周草晃晃手裡的麻雀,“你沒看見今天一飛一大片嗎,今天還是光你們幾個一天就捉了這麼,明個把大哥二哥一起叫上,只會更多,”

“嗯”周米笑的臉紅紅的,覺得再冷的冬天也沒什麼難過的。

“三姐,水好了”周草看那邊叫道“今晚蒸窩頭吧,”

“蒸窩頭時間太長費費火,”周米小朋友還想着省點柴火,這樣大哥就不用大冷的天出去找了 “沒事,咱們把這些雀兒燉湯,下邊燉湯,上邊蒸窩頭,還省不少呢”

“明天把窩頭泡到湯裡一熱,更不廢柴火,這樣好”周米高興的去和麪了。

水燒的很滾,周草可不敢讓三個小的靠近,不顧他們的意願遠遠的打發他們。

拿葫蘆做的瓢先在鍋裡舀出一大瓷碗水,小心的放在竈火旁邊溫着。將其餘的熱水倒在了裝着麻雀的盆裡,一股子腥臭味道鋪面而來。

周草根本不在意,那根棍子把麻雀翻身,確保每隻麻雀全身都在水裡,燙了一會兒,水不是那麼熱了。

周草伸手拿出麻雀開始拔毛,周粟去幫周米蒸窩頭去了,周如和周意就幫着周草拔毛,燙過熱水,噌噌噌拔的飛快。

不一會五隻光溜溜的麻雀就擺在周草面前,周草看看手裡的麻雀,別看冬天找不到食物,這幾隻麻雀都還不瘦,大概是秋天囤積起來的。

就笑着對大家說“這雀兒夠肥的,今天晚上咱們可有口福了”

大家都高興了,周米和周粟乾的更有勁了,周如和周意就拿着手裡的麻雀羽毛相互玩着。

周草本里不在意,正拿刀給麻雀開膛坡肚,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別玩了,把這些都給我”收走了周如周意手裡的羽毛。

只是羽毛看着不少,捏在手裡只有一小把。不過沒關係,這可是好東西啊。

周草顧不上還沒收拾乾淨的麻雀,趕緊拿水細細的給羽毛重新干淨。找了塊布包好,在竈火旁邊找了個不會太燙的位置,給放在那,等忙活完再收拾,

“三姐,你弄那個幹嘛”旁邊正在幫着團窩窩的周粟看見,奇怪的問。

“這可是好東西”一擡頭看見周如兄弟把麻雀都清理好了

聽見外邊的門咚的一聲,趕緊探頭出去,只見放木頭的地方多了一堆圓柱狀的木頭,卻不見人,只見門在那晃動着,身後傳來周意的聲音“是大哥回來了嗎”

周草回頭見他要往門外跑,趕緊拉住他“大哥又走了,你呢,雀兒弄乾淨了嗎”

“早弄乾淨了,五哥把裡邊的什麼什麼都弄出來了”

“什麼什麼什麼”周草說完自己就被攪的纏了舌頭,周意哈哈大笑,周草輕拍他兩下,他就扭扭身子跑到周粟他們那兒去了。

周草也不在意,徑直去了周如哪兒,周如乖巧的坐在凳子上,周草看見盆子裡整齊的擺放着五隻雀。

旁邊一角的地上堆着周如清理出來的腸子那麼些東西,血糊糊的。

周草有點過意不去“五弟,你弄的可真好,比我弄的好,我都弄不了這樣的”

周如擡頭對着周草笑笑,周草仔細看看周如的臉色,沒什麼,很正常,暗自放下了。剛纔還擔心他太小見到這些血呼呼的受不了,現在看沒事。

周草趕緊把那堆東西清理出去,到底還是不放心,給他倒了一碗熱水讓他喝,說“看着小五還這麼小,都能幫我幹活了,小五長大了,跟大哥二哥一樣都能養家了,”

“三姐,我也沒做什麼”

“什麼沒做什麼,小五,那麼些東西,血呼呼的,我剛纔就下了一跳,可是看小五你那麼鎮定纔不好意思說的,剛纔可嚇死我了”說完,還不忘拍拍心口,大呼出兩口氣。

“三姐,你剛纔也害怕啊”“對啊,嚇死我了,不過這會兒想想也沒那麼害怕了,就跟殺雞一樣嗎,一樣的有肉,”

“嗯嗯,我以前也見過周七爺家殺雞,”周如說着還比劃一下,“就這麼一下,就好了”

“是嗎,真厲害,等咱們以後有了雞,過年的時候也殺一隻”

“真的嗎,我還沒吃過雞呢,雞肉好吃嗎;”跟周如聊了一會兒,看他確實沒什麼,周米那邊的窩頭也團好了。

就叫周粟和周意過來跟他玩,過去和周米一起開始做飯,其實也沒什麼要弄到,就是把水燒起來,把整理好的麻雀丟進去,上邊放上窩頭開始連蒸帶燉。

周米看着周草特意留下來的半隻麻雀問“幹嘛留半隻啊,這麼小,也沒什麼用,也放不了多少天”

“也沒什麼,我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把它弄的放到時間長一點”周米驚訝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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