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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岐面無表情地頷首,“若是蕭某今後有什麼需要林四姑娘幫助的地方,自然會找。”
“那小女便告辭了。”林昭言站起身,又衝他福了福,“蕭公子請回吧,小女自有辦法回府。”
說完,也不等他的反應,就自行掀開簾子下車。
“我的私事,一向不喜歡外人過問。”蕭岐突然在她要下去的那一刻輕輕開口。
林昭言放下簾子的手一頓,隨後恢復如常,並沒有回頭,而是笑了笑,“這是自然,小女也並不喜歡無關緊要之人過問小女的私事。”
“我的意思是,我不是有意要給你臉色。”蕭岐卻又這麼解釋了一句,“我只是條件反射。”
可是話說完,他就後悔了。
好端端的,讓林四誤會不是更好麼?他解釋個什麼勁?
懊惱還沒壓下,便聽那邊的林昭言“撲哧”笑了一聲,但她還是沒有回頭,只道:“我明白,蕭公子不需要解釋太多。”
她的聲音,愉悅了許多。
蕭岐卻冷下了一張臉,彆彆扭扭道:“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林昭言脣角的笑容更大。
這個人……
林昭言跳下了馬車,目送着蕭岐的馬車駛出她的視線,纔回頭,朝醫館走去。
過了這麼久,曼雙她們幾個丫鬟早已經醒了,本是驚惶不安地等在那裡,瞧見林昭言出現,立刻哭着撲了過來。
曼雙感性,抱着林昭言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的。
曼華相對穩重,可也哭成了個淚人,想來是真的被嚇壞了。
其他幾個小丫鬟自不用提。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拼命流。
林昭言其實也是害怕的,她並沒有想象中的堅強。
但不知道爲什麼,或許是因爲蕭岐,或許是因爲還有太多的疑惑,最初的慌亂過後,她一直很鎮定。
“別哭了。已經沒事了。”林昭言安慰她們,語調柔柔的,像清風吹拂花海。
“恩。”曼雙一抹眼淚,語聲仍是哽咽,“姑娘,您去哪兒了。您沒事吧?奴婢們醒來沒有看到您,都快要嚇死了!”
林昭言想到自己差點被周霆琛凌辱,心狠狠顫了下,面上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我無礙的,我沒有吃那疊紅豆酥,尚還有些清醒。便跑出去救援了。”
幾個丫鬟長長舒了一口氣。
她們都是大宅院裡培養出來的合格丫鬟,對主子的安危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如果今日林昭言出了一點意外,那她們就算被救活了,也要再以死謝罪!
“可姑娘怎麼換了衣裳?”曼華心細,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
她就怕林昭言是爲了安慰她們。
好端端的,她們做丫鬟的都中了毒,人家肯定不會是衝着她們來的,那作爲賊人的目標。姑娘又會如何?
她簡直不敢想!
林昭言被曼華盯着。面不改色地撒謊,“只是摔了幾個跟頭,就換上了靜儀師太的衣裳。”
她穿的雖不是僧袍,卻素雅簡單,一丁點花樣子都瞧不見。的確是出家人會有的打扮。
曼華見林昭言鎮定自若,不像是出了事的樣子,終於放下了心。
“姑娘,您可知道救咱們的人是誰?奴婢們醒過來的時候就只有醫館的大夫在,他說是三四個穿黑衣裳的男子把奴婢們送來的。”
那應該是蕭岐的手下。
林昭言這樣想着,嘴裡卻道:“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是好心人吧!”
“那可真是好心人!醫館的大夫說倘若我們再晚些送過來,都要去奈何橋喝孟婆湯了!這樣奴婢可再也見不到姑娘了!”曼雙突然誇張地說道,神情還透出幾分驚恐。
林昭言抽了抽嘴角,這什麼大夫啊,哪有這麼恐嚇病人的。
說曹操曹操到,她們主僕話音剛落,門簾一挑,從外面走進來上次那個年輕的大夫。
“咦,周姑娘是你啊!這麼巧!”那大夫看到她似乎很驚喜。
周姑娘?
林昭言怔了怔,沒聽懂他的意思。
那大夫見她困惑的樣子,激動道:“您不記得了?上次您送您的兄弟來看病的!”
林昭言這才恍然大悟,她的確送了蕭銘來治病,當時好像也的確是這個大夫。
不過周姑娘?她是騙了蕭銘沒錯,卻不記得有在這個大夫面前提過自己的名字。
那大夫一副八卦兮兮的模樣,“周姑娘您終於記起來了?嘿嘿,其實您不用害羞,我是很開明的,那天我就已經知道你們不是姐弟,那小少年被他哥哥帶走的時候,還悄悄問過我周家的小姐有沒有留話給他呢!”
林昭言:“……”
“周姑娘,您不用害羞的,怎麼,最後那小少年有沒有再去找你啊?”
林昭言繼續:“……”
瞧見那大夫還想再說,林昭言趕緊截斷了他的話頭,“大夫,我這幾個丫鬟沒事了吧?可以走了嗎?”
那大夫才發現自己八卦過頭了,他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隨後正色,裝出十分專業的樣子,“憑小生多年治病救人的經驗,姑娘的這幾位丫鬟餘毒未散,雖然清醒了,難保不會再發作,還需要拆幾幅方子回去煎服,方纔能藥到病除。”
林昭言頷首,“那就麻煩大夫了。”
沒過一會兒,那大夫就已經將藥都抓好了,細心替林昭言包紮好,又親自送她出了門,“周姑娘,您的馬車已經給您備好了,您請隨小生前來。”
林昭言詫異地看他,“誰準備的?”
那大夫嘿嘿一笑,“小生準備的,不過也是受人之託,便是將周姑娘的丫鬟送來醫館的那幾個人。”
原來是蕭岐。
林昭言心裡暖暖的,脣畔噙出一抹笑,“有勞大夫了。”
等到上了馬車。一切安置妥當後,她臉上的笑容仍舊沒有退散。
“姑娘,您樂什麼?”曼雙皺眉看她,明明發生了那麼危險的事情,可謂是死裡逃生,姑娘居然還笑得出來!
林昭言這才發現自己犯傻了。她連忙搖搖頭,正襟危坐,“沒什麼。”
曼雙更加狐疑,“還有什麼周姑娘,您什麼時候姓周了?若老太太知道,要被您氣死。”
關乎到蕭王府。林昭言不打算說太多,“便是那日乞巧節的事,你就不要多問了。”
“乞巧節?”曼雙低喃,恍惚憶起這件事好像跟蕭王府的二少爺有關,於是她趕緊閉嘴不言。
蕭王府啊,那可不是她們可以得罪的。
曼華不是個八卦的人,對這件事沒什麼興趣。心想自家姑娘這麼大了,總有什麼不足爲外人倒也的秘密。
她只對今日發生的事情感興趣。
“姑娘,今日在靈運寺的事情您打算怎麼辦?”
林昭言的神情瞬間變得凝重。
怎麼辦?她能怎麼辦?她是想衝去成南伯府把周霆琛給千刀萬剮了,關鍵是她有這個本事嗎?
貿然行動只怕會打草驚蛇,還得徐徐圖之,一步一步慢慢來。
“我們不知道賊人的長相,報官不僅毫無作用反倒會讓賊人更想殺人滅口,咱們現在就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你們回去後閉緊嘴巴。一個字都不準說。”
“夫人呢?也不說嗎?”曼華雖然懂林昭言所說的道理。但卻很心疼她小小年紀要承受這麼大的苦難。
別人家的姑娘,哪個不是掌上明珠,捧在手心裡去呵護去疼寵?
可她們姑娘,那麼小小的一個孩子就通曉人情世故,讓人瞧着就心酸。
林昭言像是聽到了曼華的心聲。輕輕嘆了一口氣,道:“母親那兒,我會告訴她的,你放心,我不會瞎逞強的。”
今日遇害的事情她並沒有想着去瞞劉氏,因爲她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周霆琛沒有得逞,他還會再來的,她不可能總那麼運氣好能有“蕭岐”搭救,她也沒有那樣的本事可以化險爲夷。
她必須得有個依靠。
而且,蕭岐讓她暫時離開盛京一陣子,她無處可去,大約,也只能去延陵的外祖家了。
既然要回延陵,定是要好好和劉氏說一說原因的。
曼華很高興林昭言能做此決定,心裡也由衷地希望,林琛和劉氏能夠爲了林昭言緩和關係,不要再讓做兒女的爲他們操心。
馬車一路朝南往八燈巷駛去,一路上都很安全,並未發生任何意外。
林昭言心中隱隱地想,或許是因爲有蕭岐在暗中保護。
這個念頭剛閃過,她就笑自己傻,不過依舊挺愉悅的。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縱然知道他們以後不可能會在一起,但能有過這樣純粹的喜歡,也是很美好的。
不需要結果,也不需要被對方知道。
只是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喜歡着,沒有壓力,那樣終有一天,她可以很好地收起這份喜歡,妥帖珍藏,臨到老了,亦可以拿出來細細品味。
林昭言很知足。
她不奢望有結果,所以這份喜歡於她而言,只是經年歲月裡的珍貴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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