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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言腦子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蕭歧,不過下一秒又被自己給否決了。
不行不行,她不能再跟他有任何牽扯。
“先靜觀其變吧,多注意三舅母的動向,再去跟三舅母身邊的小丫鬟打聽打聽,總能查出什麼蛛絲馬跡。”
晚上,劉府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晚膳的時候,林昭言特意看了劉三夫人幾眼,只見她神色如常,只是眉宇間鬱結籠罩,臉色也略有些蒼白。
看來是真有什麼事了。
“昭兒總盯着你三舅母瞧什麼?她臉上有花嗎?”。大舅母江氏突然笑着打趣。
三夫人也反應過來,摸了摸自己的臉,笑問:“昭兒有事?”
“我只是見三舅母長得好看而已。”林昭言忙笑着揭過這個話題。
席間的人就都大笑起來。
劉氏啐她,“這張嘴越來越能說了。”
劉老夫人更是打趣道:“我看啊她是想要生辰禮物了,她這小嘴一甜,沁兒定要多送些貴重的禮物。”
三夫人被逗樂,嗔她,“少不了你的!”
林昭言的生辰是在十月十九,再過幾日就要到了,差不多在半個月前劉老夫人就忙着幫她張羅,說要宴請延陵各府的貴賓來瞧瞧她在盛京的外孫女。
姑娘家的生辰,又不是整歲,其實不宜大操大辦,但劉老夫人心疼她之前在建安侯府沒有過過一個像樣的生日,就要幫她把面子裡子都掙回來。
老人家一片好心,林昭言不想辜負了。
“等咱們昭兒過了生辰,可就整十四了,是個大姑娘了。”劉老夫人突然又感慨,“可這麼好的一個大姑娘。卻連親事都沒有定下來,你母親是個沒用的,說要幫你相看,結果看到現在也沒有合適的,上次那個江府的三少爺,我瞧着挺好,最後卻無疾而終,外祖母真要爲你操碎了心!”
劉氏有些尷尬,訕訕一笑,“昭兒還小。不着急。”搬出了這麼個不靠譜的理由。
果然劉老夫人更生氣,“都快十四了還小!我看你就是不上心,從小對昭兒就不上心!”
她這麼一說,席間的氣氛立刻變得有些尷尬。
林昭言沒料到好端端地這話題能牽扯到她身上,心裡默唸了一句“嗚呼哀哉”,面上則極力打着圓場,“外祖母莫要動氣,是昭兒自己不願意的,昭兒還想多陪着母親幾年。好好孝順母親呢!”
其他人也都跟着幫腔。
這劉老夫人一般不生氣,可一旦生氣了就說明她是真的動怒了。
當家老太太的威嚴,可不是能輕易挑戰的。
大舅母江氏趕緊道:“昭兒生辰可不是要宴請許多延陵貴族麼?屆時相互間打聽打聽,看可有什麼與昭兒般配的少爺公子。”
劉老太爺也道:“對啊。你莫要這般着急,咱們昭兒這麼好的姑娘家,還怕找不着好人家麼!”
衆人這樣勸着,才讓劉老夫人平復了心緒。
可這樣一來。林昭言和劉氏卻不淡定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了一眼,皆從對方眸中看到了焦急和無可奈何。
太后賜婚這件事,人家還沒有賜呢。只是透了個口風,總是不適宜讓太多的人知曉。
看來只能到時候見招拆招了。
席間氣氛緩和了,向來沒心沒肺的劉明毓就笑咧咧道:“那昭兒生辰那天咱們請品軒居的戲班子來唱戲怎麼樣?熱鬧嘛!”
林昭言朝她看過去。
她飛給她一個媚眼。
林昭言想起了劉明毓之前跟她說起的那個男身花旦的事情,看來劉明毓是想在她的生辰宴上玩一出大的了。
戲子和世家小姐的情愛糾葛……
她得幫忙做掩護,又得應付各路世家夫人,總感覺,生辰那天亞歷山大啊!
林昭言懷抱着這樣糾結鬱悶的心情入睡,第二日去薛慎之那兒學武的時候都悶悶不樂。
薛慎之還以爲她是在爲蕭歧傷懷,很八卦地湊上前安慰她,“唉,這死小子今日居然沒來,不過也關係啦,這樣免得你們互相尷尬,放輕鬆啦!”
林昭言翻了個白眼,根本不想搭理他。
薛慎之又接連追問了兩次,林昭言被問得煩了,只好道:“我外祖母要幫我說親了。”
薛慎之一愣,隨後大笑,“這有何好煩惱的?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不是天經地義的嘛!”
“先生你根本不懂。”林昭言也懶得再和他解釋。
薛慎之卻“嘿嘿”一笑,一副瞭然的樣子,“我懂,我都懂。”
林昭言:“……”你懂個毛線!
此後幾天,蕭歧一直都沒有出現,林昭言也沒太在意,畢竟薛慎之說得對,現在這種情況見面只會給彼此帶來尷尬而已。
而且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夜深人靜,皓月高懸。
劉府各處院落都已經落鑰安寢。
而位於劉府西面的春花閣內卻亮着一盞昏黃的燈。
光影打在紙糊的窗櫺上,有影影綽綽的光影投射在上。
“最近我又暗中觀察了三舅母幾次,發現她果真有點問題,每日申時的時候都必定要去一趟丫鬟婆子所住的南院,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是林若言的聲音。
林昭言的聲音也隨後響起,“這恐怕沒什麼關聯,你看你都能查出來,更何況外祖母和大伯母這兩個人精?你不要杯弓蛇影了。”
林若言嘟了嘟嘴,“可我總覺得有問題,不行不行,我還得再觀察觀察,可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讓三舅舅戴了綠帽子!”她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
林昭言覺得她就是八卦,不過遇到這種事情,要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難。
只希望,三舅母能自己收斂些。不要到時候真被查出來什麼醜聞,那可就糟糕了。
“好了好了,咱們暫且不提三舅母的事兒了,你幫我出個主意吧,三日之後就是我的生辰了,屆時外祖母定要爲我介紹各家的夫人,你幫我想想怎麼才能讓她們喜歡我卻又不想讓我做她們的兒媳?”
林若言“撲哧”一聲笑,“林昭言你也太遜了,這還不簡單啊!”
“怎麼個簡單法?”林昭言虛心求問。
林若言衝她眨了眨眼睛,“到時候看我的!”
林昭言預感沒什麼好事發生。
生辰那日很快就到了。劉老夫人果真安排了一個超級大的場面,但凡是延陵的豪門望族都被宴請了過來。
瞧着這樣熱鬧喜慶的場面,衣香鬢影,絲竹悅耳,林昭言置身其中還有些恍惚。
直到劉老夫人拉着她去跟衆位貴婦見面,她才明白過來,今日我是主角啊!
林昭言今日穿了一件水紅色的繡銀絲暗紋的廣繡墜地長裙,簇新簇新的,在華燈光影的映照下。顯得流光溢彩、明珠生輝。
很漂亮。
衆位夫人就開始紛紛誇讚她,甚至有幾個已經開始問多大了,有沒有定親了之類的話。
這一問,恰好撞在了劉老夫人的槍口上。
她眼睛一亮。迫不及待道:“沒有沒有,誒,這都十四了,她母親挑挑揀揀。直到現在還未曾定親呢!”
衆人夫人眼睛更亮。
如此妙人,又是盛京城來的大小姐,還沒定親的話就好辦了!
這家裡年歲與林昭言相仿的世家子弟不要太多。
其中還有一位李夫人將林昭言拉上前細細端詳了一番。甚至褪下了手腕上的一隻銀葉絲纏繞翠玉鐲子給林昭言,“這是見面禮。”
林昭言想要推辭。
李夫人又笑眯眯地說:“我是喜歡你,你若不肯要,可就是瞧不上我這份喜歡了。”
此話一出,林昭言哪裡還敢不要,連連道謝後將鐲子收了起來。
大家夥兒就一直在說說笑笑的,林昭言卻覺得頭皮發麻,眼神不斷給林若言傳遞求救信號。
林若言回給她一個瞭然的眼神,然後就對劉老夫人道:“祖母,四堂姐剛剛叫我們過去,說有事要同我們說呢!”
劉老夫人瞪了她一眼,怪她在這關鍵時刻打岔,這李家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知府,但畢竟是百姓官,有實權,再加上李夫人也是出生盛京名門,跟她攀親倒也不算吃虧。
“孩子嘛總是坐不住,宴席還未開始,老夫人讓她們去玩兒吧!”李夫人站出來說了一句好話。
劉老夫人這才放她們離去。
“你慘了,我聽人說那李夫人有個二公子,人品樣貌皆不凡,外祖母可能要替你說親哦!”一走遠了,林若言就開始幸災樂禍。
林昭言皺眉,“你上次不是還說有辦法嗎?”。
“急什麼?又不是立刻就定親了,就算是定了親那也有辦法退親的嘛!”林若言滿不在乎的樣子。
林昭言簡直對她無語。
林若言卻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在她的心目中,一個姑娘家想要嫁得好很難,想要嫁不出去還不簡單嘛!
她覺得林昭言簡直是太杞人憂天了!
“走吧,咱們去找四堂姐,聽說來了個戲班子,裡頭有一個男身花旦長得很好看,四堂姐一早就說要介紹給我們認識!”
林昭言被她拽着往前走,也只能暫時忘了這無謂的煩惱。
她卻不知道,正是這場所謂的說親,給她之後的人生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