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百里妍卿問道。
戒律欲言又止,面色有些通紅,看着是憋氣的,而且也不知道對百里妍卿怎麼開口。
倒是四皇子一看到百里妍卿來了,當下拉着百里妍卿的手道:“卿兒,那些人太可惡了,我真想殺了他們。那個衛虎,居然用色眯眯地眼神看着小律子,還想讓我把小律子給賜給他。”
百里妍卿也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了,可看着戒律麪皮通紅的樣子,她也識趣地不再多說,只是勸慰道:“放心,他活不了多久的,只是他來做什麼?”
“衛虎邀請着四皇子到西山行獵。”這話是戒律說的。
“我纔不去,纔不要跟那樣的人一起玩。”四皇子當下輕哼道。
離開了驛館,百里妍卿便讓人查着衛家在西北的情況,當下也知道了。除了昭武將軍衛成武之外,這西北便是衛家男兒的歷練場,單不說其它的衛家男兒,就是昭武將軍的嫡次子衛均盛在,嫡長孫衛鷹、嫡次孫衛虎以及其它的嫡孫衛揚、衛鶴都在。
昭武將軍和大夫人是衛父唯一的嫡子和嫡女,其它都是庶出的,而且也並不如昭武將軍那般的出衆。
而昭武將軍一共生有三個嫡子兩個嫡女,三個庶子,四個庶女,這一生昭武將軍的子女不少。
如今兒子們都成家立業了,給昭武將軍生下了不少的孫子,單就嫡脈的孫子就有五個。衛鷹是嫡長孫被昭武將軍時刻帶在身邊,而嫡長子衛均鴻卻留在京城,嫡次子衛均盛在西北,衛虎便是衛均盛僅有的嫡子。
衛揚、衛理兩個嫡孫都是三子衛均西的嫡子,衛揚便是百里妍卿在德王府看到的那位舞劍的衛家子了,如今也是六公主的附馬。而衛理也在西北。
要說嫡長一脈是繼承人,可昭武將軍最看重卻是二子衛均盛,不過他對三子衛均西一脈也是很寵愛的。而二子衛均盛比長子衛均鴻更有軍事上的天負,再加上衛均盛也就得了衛虎一個嫡子。妾侍不少,但也沒有庶子出生,所以衛虎也就成了衛均盛和昭武將軍的寶貝疙瘩了。
怪不得衛虎那樣的囂張,原來被昭武將軍寵着,而衛虎如今也十六歲的年紀,聽說定了西北望族留氏女,只是還沒有成婚。
可今日衛虎得罪了她。不修理衛虎,百里妍卿心中過不去。
只是現在卻不能對付着衛虎,不然四皇子和戒律要被懷疑上,百里妍卿想着怎麼樣把衛虎給作了。
這一次的西山行獵。並不是衛虎組織的,而是昭武將軍每一年都要帶着子孫還有西北這些世族子弟到西山行獵。
百里妍卿的手指在西北世族的名單上輕敲了幾下,西北真正的世族也只有四個,便是留氏、應氏、高氏、胡氏。
而這四個世族便是西北的望族,在西北紮根多年。百里妍卿心中一動,也許可以從這幾個世族裡打聽到了唐家的一些消息。
只是衛家在西北經營了二十多年了,這些世族爲了生存估記早和衛家走到一條船上了,而現在留氏與衛虎聯姻,應氏又與衛理聯姻。而幾個嫡女庶女都嫁入了西北這幾個世族,可以說衛家與這幾個世族綁的很緊。
這一次,不止是四皇子也參加,便是嚴聿衡也在。
百里妍卿也跟着馬車在隊伍當中,她是隨着軍醫的隊伍出發的,畢竟圍獵場上若是受了傷,他們也很快能派上用場。西山圍獵是衛家召集的,爲了確保安全,整個一個西山圍獵都士兵鎮守着,想要出點什麼事很難。
這一天,不止是世族的女眷也在,衛家在西北的女眷也在場。
留氏、應氏、高氏、胡氏,百里妍卿在心中默唸着,目光放到了場上,四皇子的到來讓大家的目光都集到了他的身上。
女子的目光大多都驚豔着,不過過後會有些同情和憐憫,百里妍卿也見怪了這些落在四皇子身上的目光。
在西北這一衆的男兒當中,四皇子和戒律確實長的出衆一些,而且皮白肉嫩的,在一衆男子當中確實顯眼的很。
而嚴聿衡黑了不少,剛來的時候,經常要訓練,甚至要在暴曬的太陽底下訓練。嚴聿衡受了不少的苦,皮膚被曬的脫皮,嘴脣乾裂,甚至還中暑。比起四皇子和戒律,嚴聿衡的變化很大,又瘦又黑,可見軍隊的訓練是非常的艱苦的。
“卿兒”一看到百里妍卿,嚴聿衡便露出了潔白閃亮的牙齒,那陽光的笑容燦爛了許多。
百里妍卿差點沒被嚴聿衡的牙齒給閃到了,她不知道自己的牙齒有沒有嚴聿衡那麼白,還是皮膚黑的人,牙齒更顯白一些。
“圍獵的時候要小心一些,你和四皇子還有戒律一隊,不要走散了。”百里妍卿經過嚴聿衡的身邊時小聲地說道。
整個西北也只有他們四個人,其它的人都不可信,百里妍卿希望嚴聿衡和四皇子還有戒律走在一起,別分散了,不然很容易出事。
衛家如今就是西北的土皇帝,不過衛家的名聲不如唐家的,雖然與西北各世族聯姻,但都是利益的關係。
夏惠帝不是不知道西北的情況,估記是知道了,他也不能滅了衛家了,畢竟唐家倒了,若是夏惠帝也把衛家滅了,以後哪個武將敢爲國家賣命了。
衛家應該也看着這一點纔敢如此的囂張,不過衛家在西北囂張,在京城還是會收斂一些。這也應了一句,山高皇帝遠的話,衛家與世族勾結在一起,夏惠帝畢竟遠在天邊,哪裡夠衛家給的利益大一些。
只是世家的權利再大,若是真的打起仗來,卻不如衛家了。畢竟衛家現在是有軍權,如果在動亂的年代,還是拳頭硬的能混的開一些。
說衛家是西北的土皇帝果然不假,此時百里妍卿看着昭武將軍氣勢如宏地發表着演說,然後揮劍而起,當下騎在馬上的年輕兒郞們便騎着馬朝着西山林裡衝去。
參加圍獵的並不只有男兒郎,百里妍卿也看到了不少的女子英姿颯爽地騎在馬上,與一衆的男兒郎們進了山林。
留下來的便是軍醫還有昭武將軍,以及世家的長輩和一些女眷。
“嚴欽,沒事你就活動一些吧,也不用拘在我這老頭子的身邊。”一名軍醫對着百里妍卿說道,他便是百里妍卿跟着的軍醫向師,如今五十多歲了,也當了軍醫十多年了。
向軍醫雖然五十多年了,但年紀並不老,百里妍卿面對他的時候很親切,這是個和譪的老頭,喜歡救死扶傷一類的。
“不了,我還是留在向伯伯身邊吧。”百里妍卿說道。
向軍醫眯了眯眼笑了,便也和百里妍卿聊起天來,其它的軍醫覺得向軍醫的性格古怪,不好相處,所以並不喜歡和向軍醫待着。
百里妍卿對向軍醫的來歷是很好奇的,因爲向軍醫一向特立獨行,但在軍隊裡,並沒有人敢爲難着向軍醫,甚至昭武將軍見了向軍醫都客氣了幾分。
“嚴小子,你這鐲子從哪來的。”向軍醫看着百里妍卿露出了玲瓏鐲問道。
百里妍卿心中一凜,嘿嘿一笑,把鐲子藏入袖中,說道:“是母親留給我的遺物。”
明明她在來西北時,就已經把鐲子給縮到手腕上,並不讓它露出來,不然身份很容易暴露。也是此時百里妍卿纔想起來,墨彥並沒有帶着這個鐲子,若是被大夫人和崔鶯鶯注意到了,那可就懷疑了。
看來她要儘快打一個鐲子給墨彥捎回去,她身上除了鐲子,也不常帶玉飾和其它的配飾。百里妍卿總覺得帶太多的手飾很麻煩,所以除了一個玲瓏鐲之外,她的脖子上也是不帶東西的。
“可否給我看看。”向軍醫突然要求道。
百里妍卿心中警惕,搖了搖頭道:“脫不出來的。”
她知道向軍醫只是想看看,並沒有讓她脫出來,可是她不想給別人見到這個鐲子了。她知道這個鐲子對於很多人來說不尋常,不僅僅是空間的問題,也正是知道大夫人對這個鐲子的反應,所以百里妍卿來西北的時候,是把鐲子給藏到袖中來的。
“這個鐲子很重要,你可要收到了,千萬別弄丟。”向軍醫突然說道,也並沒有勉強着百里妍卿把鐲子給他看。
百里妍卿訝異地看着向軍醫說道,“不過是個普通的鐲子,只是它是孃親去世留給我的禮物,我才時刻帶在身邊的。”
百里妍卿儘量說的平常一些,可卻在向軍醫的眼裡看到了不以爲然,彷彿她非常的不識貨。
“丫頭,你太暴殄天物了,這可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鐲子。”
她當初知道是獨一無二的,玲瓏鐲確實只有一個,甚至鐲子的做工,百里妍卿都看不出來。
“孃親的東西自然是獨一無二的。”
蹦的一下,百里妍卿的額頭被向軍醫重重地彈了一下,“這可是玲瓏鐲。”
“有什麼了不起的?”百里妍卿故意地激到,裝作什麼都不懂的樣子,其實心中早就澎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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