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寂靜無聲,烏雲遮月,昏黃的路燈下,秋風卷着幾片枯葉打着旋,一隻黑貓突然從黑暗中竄出,雙眸在昏黃的路燈下閃着幽幽綠光,有些瘮人。
“喵!”
突然黑貓全身‘毛’發倒豎,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尖叫一聲,竄入了黑暗中,不見了身影。
同時,砰砰砰……一陣槍響劃破了夜的寂靜,槍聲剛落,緊接着聲聲慘嚎代替了槍聲,那一聲聲慘叫,讓人聽之‘毛’骨悚然,猶如惡鬼衝出了地獄的大‘門’,闖入了人間。
…………
深秋的初晨有些清冷,暖暖的陽光照‘射’進窗戶,投‘射’到‘牀’上。
凌海東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去‘摸’‘牀’頭的手機,昨夜喝的太多了,以至於怎麼回家的都不知道。一起特大跨省市入室盜竊殺人案,歷經三個多月的時間,昨天終於宣佈告破,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網,無一人逃脫。
市公安局於昨天爲他們這些奮鬥在一線的幹警們擺了個慶功宴,所以,做爲刑警隊長的凌海東喝多了。
拿起手機,睜開一隻眼瞄了一下,突然,凌海東騰的一下翻身而起。
手機裡竟然有五個未接電話和一條短信,凌海東點開手機,電話和短信是李麗打過來的,短信內容是:“頭兒醒來之後,速來觀海名居。”
…………
觀海名居24號樓前,深秋的初晨雖然有點冷,但這裡卻是圍滿了羣衆,幾輛警車停在一旁,周圍拉起的警戒線擋住了看熱鬧的人羣,幾位穿着警服的民警維持着秩序。
“哎喲喂,昨天大半夜可嚇人了,我聽見幾聲巨響,好像是槍聲,接着是慘叫,叫的那個瘮人吶,我後半夜都不敢睡了。”一位中年大媽向旁邊的人說道,一說起昨夜的事情,臉‘色’都有點泛白。
“你還說呢,我家離的最近,前後樓,差點沒把我嚇出心臟病。”一位老太太拍着‘胸’口,臉‘色’都又點白,顯然還未從昨晚的驚嚇中恢復過來。
“是呀,我也聽到了,叫的太嚇人了,這不一大早就聽見警笛叫喚,就跑過來看看。”另有人附議。
這樣的議論聲在這人羣中不斷。
“嘎吱”一聲,一輛黑‘色’越野停在人羣外,接着從車上下來一青年男子,此人便是刑警隊隊長凌海東。
凌海東在看到短息之後,就給李麗回了個電話,待他了解了情況之後,火速趕了過來,他分開人羣走了進來。
“我是刑警隊的。”凌海東從上衣兜裡掏出自己的證件,對着面前維持秩序的民警晃了晃。
“凌隊長好!”這位小民警敬了個禮:“張所長他們已經在裡面等你了。”
凌海東可以說在整個龍海市都算的上是個名人了,很多人都認識他,不禁屢立奇功,破獲了不少的難案、積案,最重要的是還很年輕,而且帥氣,可以說前途無量,更重要的是他還是個單身,在龍海市是不少少‘女’的偶像,男神,不知道有多少少‘女’做夢都想要嫁給他。
以至於有那麼一段時間,不少少‘女’都跑到了刑警隊的‘門’口堵着,只爲了向她們心中的男神表白,他上下班都是翻牆而過,並且還爲此搬了一次家,這讓他很是頭疼了一段時間。
凌海東向這位小民警道了聲謝,就走了過去,剛到樓‘門’口,就見從裡面走出兩個人。
一位正是剛纔小民警口中所提到的張所長,張子清,另一位則是刑警隊隊員之一王小汪。
“海東來了。”張子清張所長伸出一隻手同凌海東握了握。
“頭兒。”王小汪道。
凌海東點了點頭,問道:“張所長情況如何。”
張子清的臉‘色’有點發白,他和凌海東可謂是老熟人了,搖了搖頭,抿抿嘴道:“唉!還是你自己去看看吧。”
一起命案就發生在他的轄區,可想而知,這張所長的心情能好到哪兒去?
說完張子清轉身上樓,前面帶路,凌海東劍眉一皺,看了眼王小汪,只見王小汪的臉‘色’也是略顯蒼白,只是要比張子清好些。
王小汪可是警校的高材生,又是他的得力助手之一,跟在他身邊雖然時間不長,但也有過不少的見識,血腥的場面更是見過不少,能讓一位刑警隊員臉‘色’發白的,可真少見。
凌海東一言不發,跟在張子清身後,王小汪頓了頓,也跟了過去。
案發現場是在三樓,302室,當凌海東剛到‘門’口時,幾名普通民警站在‘門’口,個個臉‘色’都有點發白,一股極其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在空氣中,本就緊鎖的劍眉,加重了幾分,回頭看了眼身後的王小汪和張子清張所長。
他終於明白了,爲何兩人臉‘色’如此難看,蒼白,這麼濃重的血腥味,場面不用看,也知道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張子清此時更是緊抿着嘴,強忍着胃部的不適嘔吐感,王小汪還算好一點,只是眉頭緊鎖。
“頭兒。”這時李麗看見凌海東到來,摘下口罩,走了過來。
“嗯!”凌海東點了點頭,便一步邁了進去:“情況怎麼樣?”
“整個現場已經全部封鎖,被我們接管,死者爲兩人,一男一‘女’,不過……”李麗頓了頓,面上有些怪異。
凌海東轉頭看了李麗問道:“不過什麼?”
“頭兒,您還是自己看吧。”說着李麗眼裡竟然含着淚‘花’。
李麗的情緒,讓凌海東很是詫異。
“難道死者是她什麼親戚不成?”他這般想到,李麗跟了他也近兩年了,可從來沒有見過她在案發現場流淚。
李麗在前引路,這是一套有着一百五十多平米的大房子,房內的裝修堪稱豪華奢侈,彰顯主人雄厚的財力,而此時這套豪華的房內,卻瀰漫着一股死亡的氣息,讓人感到有些壓抑。
整個房內都是刑警,他們都在忙着現場取證勘查,見到凌海東到來,紛紛打招呼。
死亡現場是在最裡面的主臥內,當凌海東走進臥室之後,也被裡面的血腥場面震撼了,即使是他這種見慣了血腥場面的人,也不禁微微皺眉,尤其是當他看到‘牀’上躺着的那具屍體時。
凌海東明白了爲什麼李麗剛纔說話時,眼含淚了。
這根本不是死了兩個人,而是三個,因爲那‘女’人肚子突起,明顯是已懷孕很久的樣子。
一股怒火悄然間在凌海東的內心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