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月湖很大,是上京最大的湖泊,沒有之一,只有唯一。
由於是皇家林園中的湖,因此對於上京大部分人來說,這條湖也不過是在邊緣地區瞧過,卻是不曾在園林內看過。不過,有關寧月湖中的這個小島,上京大部分的人都是知道的。
鬧鬼的地方在上京本就不多,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小島。因此這知名度,也確實是不低。
連澔通過自己的鬼魂消息網,很快就獲得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而與此同時,泰祥帝卻成了他目前的大麻煩。
“喂,鬼皇帝,我家小灩灩被你那好閨女送到了鬧鬼的小島,你居然還好意思讓我幫你給慶元帝送信?你是當本少爺好欺負啊還是好欺負啊?”
泰祥帝對於這小鬼頭,那是更沒辦法,但是此事事關重大,若是再不說,這社稷安危,可就真是出現問題了。
“你若是不幫朕,你的那個準姐夫,可就要有生命危險了!”泰祥帝非常嚴肅的說,本就陰沉的鬼臉此時此刻看起來是更加的恐怖。
連澔一聽這事情還危及到了趙梓昕,不得不重視起來。
小灩灩喜歡那趙梓昕是不爭的事實,而且從他看到的狀況,那趙梓昕對連灩熙也有真情。因此,無論如何,這事情還是要搞清楚。
“哦?那你先說說,具體怎麼回事?”
卻原來,是和趙梓昕同行入邊關的,有與突厥內部勾結之人,而且現在似乎正在計劃着,如何將趙梓昕等人引到一處絕境,然後一網打盡,以此來謀取私利。
連澔一聽。當即警覺起來。
待到安瑞的馬車回來以後,直接坐上去,讓其快馬將他送到寧王府。然後到了以後,先是拜見了寧王,之後便說有急事要用那信鴿給趙梓昕送消息。
泰祥帝雖然不滿這小鬼頭的行爲,但是也知道連澔不可能入宮面聖,此刻通過這個方法提醒趙梓昕,也算可以。
只不過,寧王卻不是個好相與的,本來兒子未經自己同意。就求皇上尋了那樣的親事,他心裡多少就有些不痛快,此刻看着這連澔居然如此冒失的跑來要信鴿。這若是能夠痛快,才活見鬼了呢。
而且,寧王如何會相信這小鬼頭是有事情,只當是他那不省心的姐姐故意如此行事罷了。
先且不提寧王的懷疑,連澔心中也是擔憂趙梓昕的安慰。此刻見寧王不相信,自然是着急了。
“王爺,我雖然不過是個黃毛小兒,可此事關係重大,趙大哥也極其有可能因此而遇到危險。”
“閉嘴,這裡並非你的榮欣侯府!”寧王怒斥道。當下就叫人把他給趕走了。
連澔的靈魂並不是這個世界,別說是對於這王爺,就是皇帝他也無所畏懼。只不過考慮到這是未來姐夫的爹,纔會這樣尊敬,但是,他卻必須要這樣做!
“王爺,連澔知您最是講理。今日不若容我先說出緣由,倘若你不信。再將我趕走也不遲啊!”連澔着急的說道。
寧王妃微微挑眉,卻是一派端莊的說道:“王爺,不若你且先聽聽這孩子的話吧。”
寧王心裡雖然不痛快,但轉念一想,不管樂意不樂意,這小子以後可都是親戚,就算是他現在不聽,這過過也是親戚,再則說了,他堂堂大玥國的王爺,如何能和一個小字輩一般見識?當下就說道:“既然如此,你且說說看,到底又何急事。”
有機會了!連澔面色一鬆,先給寧王行了個禮,道了句多謝王爺,隨後又不着痕跡的瞟了寧王妃一眼。
這寧王妃也是個玲瓏心肝的,當下就明白什麼意思,只微微笑着,便說後院還有事情要照看,便先行告退了。
寧王自是也看出了是怎麼回事,心裡雖然不痛快,但是也犯不着和個小的一般見識,當下只哼哼道:“有什麼趕快說吧。”
“不知趙世子這次隨軍的人中,有沒有一個人名叫黃忠勝?”
黃忠勝?!這名字好熟。
寧王仔細回顧了一下,確實是有這麼個人,而且還是個副將,只不過,對於他來說,這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卻是有些不知,爲何連澔會提起。
“這黃忠勝雖說名字裡佔了個忠,可卻並非忠良。王爺,還請您快快給世子爺寫信,叫他小心提防此人。我懷疑,他恐怕早就與突厥有所勾結。”
“啪!”寧王重重的派了下桌案,吼道:“胡鬧,你一小孩如何能知道這些,還不快快招來,到底是誰讓你這般說話的?”是榮欣侯?!這個可能性實際上不大,誰不知道現在世襲侯爺位置的連珏是個草包?而那位到現在還沒有請封成功的嫡長子連渝,更是草包中的戰鬥機,倘若他們真的能如此敏銳的洞察這些事情,那榮欣侯府也不至於渾到現在這徒有其表的狀態。
寧王一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要娶這樣人家的女兒爲妻,而且還是個半路才入族譜的嫡女,這樣的身份不管如何都拿不出手啊!也就是連家的人臉皮厚,倘若是他,早就去皇帝那兒請旨,回絕這門親事了。
寧王的不相信,實際上是在連澔的意料之中,這到底是個王爺,若是憑着這番話,就能相信,那麼這位王爺也太笨了。
不過,此刻的連澔倒是希望這寧王能夠稍微輕信他人一些。
雖然他腦子不笨,但是就現在這小布丁的身材,能夠讓人信服也是非常難的事情。
“王爺,我知你必定不信,但是確有此事,而且,這黃忠勝與您本就有仇,此次逮住機會,無論如何,都會好好報復世子爺的。”連澔說的分外誠懇。
到底信不信,這個兩說,寧王面色凝重的看向連澔,再度問道:“此事究竟是誰告訴你的?”
邊關有人異動。連澔這個在上京的小屁孩居然知道,這事情無論怎麼看,都透露出不對勁。寧王知道,此事不管真假,身後必定有個高人指點吧?!
總不至於,這小屁孩窩在家裡,就知天下事了吧?
寧王不是傻子,這事情可不會相信。而且,既然那個人知道,爲何要借用這個小孩的嘴巴來說。這其中深意,到底是什麼?
連澔瞧着寧王那沉思的表情,心裡就不痛快。所以說,最討厭這些一肚子彎彎繞繞的人!明明是個再簡單不過的事情,卻偏偏想的九曲十八彎,若不是顧及着那位是連灩熙的未婚夫,自己未來的姐夫。他才懶得多嘴呢!
不過,不管如何,這事情都是要做的。
連澔當下沒有回答寧王的話,反而是正經的問道:“這黃忠勝有一妹妹閨名喚姣娘,三年前被張家二老爺納爲妾室,可不想不到一個月。便被人擡了出來且還滿身傷痕,經仵作檢查,乃是被皮鞭活活抽打至死。後黃忠勝本想報官。可卻被王妃娘娘運用各種手段,將此事壓了下去。那時候的黃忠勝無權無勢,想要報仇卻是沒有能力,然心裡卻是極其憎恨張家和寧王府。”
“一派胡言。”寧王有些不悅了,這其中摻雜的可是他妻子孃家的辛秘事兒。那位二舅子的特殊癖好,他也不是不知道。而且近來聽聞,似乎和連家大公子關係密切,頗有那臭味相投忘年交的意思。寧王素來雖不齒,可到底只要不放在臺面上,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隻眼,也就過去了。
可不想此時此刻,這連家的小公子卻是就這樣直白說出,而且這其中的意思還是當年因爲寧王妃的舉動,讓那個黃什麼,對他們寧王府也記恨起來了。
連澔以前聽連灩熙說過,實際上她在上京的時候,寧世子這個人並非趙梓昕,或者說,在她有限的聽聞中,根本就不存在這個人。
而那時候,連澔就曾經懷疑過,這趙梓昕要麼就不存在,要麼就是早就死了。
或許,他趙梓昕本就是該死之人,若是以前,連澔頂多就是句天命不可違,然後什麼都不會管,但是這一次,考慮到此人是連灩熙喜歡的,他無論如何,都要試着救一下,哪怕只是個提示,那自己也算是做過了。
因此現在他只覺得自己說都說了,倘若這寧王還是不信,他就真的沒法子了。
寧王到底信不信,實際上他本人也很糾結,那樣辛秘的事情連澔都知道,可見其背後的人是多麼可怕。他雖然不想相信,卻也不願意拿兒子的性命去賭一把,當下,就決定還是寫一下,只不過,到底那黃忠勝是不是真的有那與突厥勾結之事,他還是要好生探查一番。
“王爺,不管你相信與否,都不希望您拿趙梓昕的性命做賭注,他是我姐姐的未婚妻,我可不想我家姐還未出嫁,就成了守寡之人。我連澔言盡於此,信與不信也非我一小兒可以左右,告辭了。”說完這番話,連澔也不管其他,就直接離開了。
寧王面對這樣的小孩,雖然很生氣,可不得不承認,此話也不算錯。只不過,倘若這事情真是張氏家族引起,那麼寧王心裡無論如何,可都痛快不起來啊。尤其是爲了那樣品德敗壞行事孟浪的,而危及到趙梓昕的安慰,他這心裡,自是會多出一個疙瘩。
ps:
今日看到有人說起這個瑞祥公主和趙梓昕堂兄妹不能成親的事情,這個是丫頭在制定大綱時候的疏漏,咳咳,一開始制定大綱的時候,趙梓昕是異姓王,應當是姓寧的,後來丫頭改了劇情和設定,才讓趙梓昕姓趙,所以在後來劇情銜接上,纔會出現這樣的大烏龍。爲了補救,丫頭在上個章節已經交代過了。所以,在這兒感謝提出錯誤的親~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