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睜睛說瞎話!震怒!
見狀,天音這才妥協的跟在他後面,兩人往外走去,蕭遙將她帶到了一處亭子,見周圍都沒有人,這才問:“天音,上回我帶你去見唐心他們時,那段時間我孃親對你怎麼樣?”
聞言,她微怔,想了一下,道:“那時你孃親待我很好,也時常關心我,不過,自從那一回我和唐唐他們一起回來後,就發生你孃親不知怎麼回事,總是有意無意的針對着我,今天這事你也看到了,尤其是你大哥病倒之後就更是這樣了。”
蕭遙深吸了一口氣,擰着眉頭凝重的說:“今天我回來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一開始還說不上來哪裡不對勁,可當我看到她拿起手絹拭淚時,看到她的手腕才知道,她應該不是我娘。”說出這話,他心中如同壓着一塊大石般沉了下去,他在擔心着,如果這個人真的不是他的孃親,那麼,他的孃親哪裡去了?爲何這個女人要裝作她的模樣?大哥病倒是不是跟這個人有關?她到底想對蕭家做什麼?
一個個的問題在心中冒起,卻一時間找不到答案,心中的擔擾讓他有些亂了心神,大哥說他不夠沉穩是對的,此時他擔心着他孃親會出事,腦子裡一片亂烘烘的,就連下一步要怎麼做他都還沒想出來。
他的話也讓天音驚呆了,心中如同掀起了狂潮,問:“你說什麼?怎麼可能?如果她不是你娘,那你娘呢?”
“你小聲點,我怕這府裡不知還有沒什麼人藏着。”他壓低着聲音說着,朝周圍看了看:“我娘我能不認得嗎?她的臉是沒錯,可是問題就出在她的手腕上了,我記得她的手腕那裡有一顆黑痣的,雖然不大,但是我小時候經常跟我娘在一起,是不會記錯的,我現在擔心的是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陰謀?我娘人又哪去了?會不會已經……”想到那個可能,他都不敢再說下去。
聽了他的話,天音這才恍然:“難怪我總覺得這前後對我的態度都變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告訴你爹?如果真的不是你娘,那蕭軒爾這次突然倒下就極有可能是她做的手腳了,你大哥是個很謹慎的人,連他都毫無察覺的中招了,就足可見這個女人不簡單。”
“這事當然要跟我爹說一下,如果真的是有問題,那一定要提早防備着她。”
“我就覺得這裡面有種危險的感覺,你大哥一倒下,這些天我哪都不敢去,就怕有人趁我不在他的身邊對他下手,還有今天那個什麼神醫,我覺得來得太過湊巧了,哪個人會沒理別人的事?也不知道你大哥那邊怎麼樣了?不行,我得馬上回去。”說着,她就要往回走,聽完了他的話,她更擔心了,擔心自己守護不了他,讓人有機會下毒手。
“等等。”蕭遙喚住了她,道:“天音,這個女人好像對你有敵意,你是不是最近這些日子哪裡得罪她了?我怕她也會對你下毒手,你自己也要小心一點才行,還有,現在我們不能露出馬腳,不能讓她有所察覺,你守在大哥身邊,我找機會跟我爹爹說,然後暗中查一下這府中到底被人安插了多少眼線。”
“嗯,我知道了。”她點了點頭,邁步往前走去的同時又頓住了腳步,回頭遲疑了一下,道:“蕭遙,自從我跟你大哥回來後,就沒見過你妹妹,我曾問過,不過聽那個女人說她是去了什麼親戚家了,可現在我覺得你應該讓人去找一下。”
聞言,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心中隱隱有着不安:“嗯,我知道了,你去吧!”
天音再次的來到院子,只是還沒進院門就被攔下了,兩名護衛沉聲說:“天音姑娘,夫人有令,不得打擾家主靜養。”
“讓開!我要進去!”她冷喝一聲,掃了那兩名護衛一眼,心中怒火燒起。那個女人,不管她有什麼企圖,但若是敢讓蕭軒爾有個三長兩短,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天音姑娘,請別爲難我們,我們也只是奉命行事。”
“好!那你們告訴我,他們去哪裡了?”
“老爺和夫人陪同那位神醫去了前廳。”
聽到這話後,天音盯着他們兩人,冷聲道:“你們最好看緊了,別讓一些不該進去的人進去了,否則,蕭軒爾若真的出了什麼事,我殺了你們!”夾帶着厲色的聲音一落下,她當即轉身就朝前廳走去。
前廳裡,蕭家老爺子正讓人去熬藥,準備給蕭軒爾服下,這時,天音因進不去蕭軒爾的院子裡而來到了這前廳,打算問問他們到底爲什麼不讓她進去?壓上胸中的怒氣,她走進了大廳,目光在那美婦人的身上掃過,落在了蕭老爺子的身上。
“蕭伯父,爲什麼不讓我進去看蕭軒爾?”她的聲音,明顯壓着怒火。
“天音啊!這是神醫說的,他要給軒爾扎銀針,又要在房是裡點上驅邪氣的檀香,那檀香只對軒爾的病有效,如果你聞了,那對你的身體就不好了,再加上神醫說不得有人打擾,應該讓他靜養,所以纔沒讓你進去,你也別急,剛纔神醫幫軒爾紮了幾針後,他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而且剛纔也醒過來一會了,我是見這樣才讓神醫下藥的。”
他剛纔看得分明,就那麼隨便的幾針,竟然真的讓他的氣血好多了,而且剛纔還醒過來一會,這樣他還有什麼理由不相信他的?再說,他們與這神醫無怨無仇,他都一把年紀了難不成還會特意上門來害他兒子不成?
“他醒過來了?”天音一怔,不由的朝那個老者看去,此時,那個老者正撫着鬍子在那裡坐着,半眯着眼也不看她,似乎並沒將別人放在眼裡一眼。
“嗯,剛醒了過來,還問你去哪了,我說你蕭遙出去一下,他這才又睡了過去,這幾天你就先不要急着去見他,讓他的身體好點再過去吧!”
聞言,她不禁的擰起了眉頭,眼中有着遲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老者真的沒問題?還是故意弄的把玩讓他們相信的?見他執意如此,她想起蕭遙的話,這才點了點頭,道:“那好,既然他好些了,那我就不過去打擾他靜養,這些天我也累了,我就先回去休息一下。”
“嗯,你去吧!”蕭家老爺子點了點頭。
與蕭軒爾相比,這蕭家老爺子確實是不怎麼精明,蕭家的產業多半可以說是蕭軒爾發展出來的,也正因爲這樣,隨着他這兩年身體逐漸不行,也就順理成章的由蕭軒爾來繼承這蕭家的一切,所有的人也不敢有任何議異,因爲大半的人都知道,這蕭家真正的管事人就是蕭軒爾,而他的精明,他的手段,也讓蕭家家族上上下下很是信服。
午後書房,當蕭遙找到他父親,把他所發現的事情告訴他後,卻不想被他父親給駁了回來。
“胡說!這怎麼可能呢?”他的父親在聽到他的話後大怒,瞪着他說:“遙兒,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的孃親?她一向待你大哥都很極好的,這些府中上下誰人不知?你竟然說她要害你大哥?真是荒唐!”
“爹!你聽我說,我孃親當然不可能去害大哥,可,問題是這個女人不是我孃親!爹你與我孃親二十幾年的夫妻,難道沒看出來不同嗎?”他不禁也急了,他的父親怎麼就認不出身邊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孃親了呢?
“你真是越說越離譜了,你真當我是老糊塗了是不是?那明明就是你的孃親,你竟然說她不是?你一年回來沒一次,你有多久沒見你孃親了你知道嗎?你現在倒好,居然在說什麼她不是你孃親,你、你真是太不像話了,我看你就是在外面玩瘋了,連自個兒的孃親都不認得了,還說什麼她要害你大哥,簡單就是胡說八道!”
蕭老爺子也是氣得渾身發抖,指着他就是一陣怒罵着,他自己的妻子能不認得嗎?他們天天睡在一張牀上,能認錯了嗎?說什麼一定是有人假冒了他的妻子進來蕭家一定是有陰謀,這怎麼可能?哪個女人會白白的送上門來陪他這個老頭睡在一起?那本來就是他的妻子,這逆子竟然在這裡胡說八道,真是氣死他了!
“爹,我是說真的,難道你就沒察覺到她不太對勁嗎?她真的不是我孃親,還有,妹妹說什麼出門去親戚家了,她平時大門都不出一步,怎麼這次一出就這麼久?爹,你仔細想想吧!我也是爲了我們家好,就算你不相信,那你假設,假設這個女人真的不是我孃親,她真的是帶着陰謀來到我們蕭家的,那麼,他們的意圖是什麼?還有她是假的,我孃親又到哪去了?會不會有危險?爹,你仔細想想吧!大哥突然間就倒下了,大哥是什麼人你不會不知道,能讓大哥都這樣毫無防備的倒下了,這人一定不簡單!”
聽了他的話,不知爲何,心中竟然有了一絲的動搖,畢竟,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麼,這裡面豈不是有一個很大的陰謀?他們蕭家的敵人是不少,可也沒誰有這個膽敢這樣弄啊?
然而,就在這時,書房的門就被推開,那美婦人面上帶笑的走了進來,自然而然的走上前挽住了蕭家老爺子的手,笑道:“你們兩父子在這裡聊什麼呢?還得關起門來聊?遙兒,你趕着回來應該也累了吧?要不,你先去休息?”她的目光一轉,落在一旁的蕭遙身上。
“我先出去了。”蕭遙看了他們一眼,便也邁步往外走去,他的話已經說成這樣了,如果他爹爹不信,那他也沒辦法了。
待他走後,那美婦人笑了笑,道:“老爺,遙兒這是怎麼了?這次回來怎麼怪怪的?我看啊,也別讓他經常去外面了,這樣玩什麼時候纔會定心?”
看着身邊的妻子,他那一絲懷疑又慢慢的消散了,這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妻子呢?這張臉是這麼的像……
夜,悄然降臨,那美婦人與蕭老爺子回到了他們的院落中,房裡,美婦人笑了笑,道:“老爺,你先去牀上等我,我換件衣服。”說着,推着先去牀上,自己則轉身走到了一邊的屏風後,將那一則的櫃子門打開,露出了那一個渾身動彈不得也說不出話模樣與她一模一樣的女子。
這就是蕭遙的孃親,不過已經被她關在這裡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整個人都憔悴了不少,這些日子以來也沒人發現,畢竟這最不可能的地方纔是最安全的地方,把她藏在這裡誰也不知道,誰也不會發現。
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她死死的盯着故意在她面前換上了一件薄紗的女人,這個妖女裝成了她的模樣,取代了她的身份夜夜與她的夫妻纏綿,每次她都故意打開這櫃子讓她看見那牀上的一幕,每次,她都只能心疼的流淚看着那一幕,只可惜,她的君被這個妖女迷得分不清誰是誰,都說男人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果然是不假,在美色面前他們纔不會管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妻子,更不會細想兩人身材的差別。
這麼些日子,她已經從最開始的心傷到現在的平靜,她以前以爲她的夫君很愛她,卻不想,她連是不是她都分不出,他在美色的面前把持不住,這也正常,試問,又有幾個男人面對這樣的誘惑而能擺正心態?又有幾個男人能在這樣的情況下思考?只是,最讓她想不到的是,那個妖女竟然趁着他們歡愛的時候從她的夫君口中套出了一些關於蕭家的秘密,這讓她擔心不已,蕭家,會不會毀在這個妖女的手中?
那妖女換上了薄衣又到了牀上,那不堪入目的一幕又再一次的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索性閉上了眼睛不再去看,現在,可當聽到那妖女的話時,她又猛的睜開了眼睛。
“老爺,今天遙兒跟你說什麼了?還得着門說,我們可是夫妻,有什麼不能當面說的嗎?”
“也沒什麼,我想就是他太久沒回來了,竟然連自己的孃親都不認得,說什麼你是假的讓我多小心你,不過我放心,他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的,這遙兒從小就在外面,性子也不像他大哥沉穩,這回更是不像話,竟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已經訓過他了,讓他不要胡思亂想。”
“就是,這孩子真是不像話,怎麼連自己的孃親都懷疑,我跟老爺都幾十年夫妻了,難道老爺會不認得自己的妻子不成?他這樣是將你當成老糊塗不成?”
“好了好了,別說那話來,我們繼續……”
“呵呵……老爺你……”
聽着那傳來的話語,櫃子裡的婦人再次的哭了,遙兒回來了?他知道那個妖女不是她,他竟然知道……她的兒啊……讓她心疼着又擔心着,這個妖女套出了話會怎樣對付他?
牀上那纏綿的聲音已經完全被她隔絕,她此時心裡滿滿擔心着的就是她的兒子,她的女兒,他們到底怎麼樣了……
夜色下,兩抺身影悄然無聲的潛入了蕭軒爾的院子,說他醒了,蕭遙和天音都不相信,那些人又怎麼會真的好心的救活他?反倒的,他們擔心着他們會趁這個機會對蕭軒爾下殺手,讓他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了。
“咦?怎麼這些護衛全被定住了?”兩人進來院子,才發現這裡面的護衛被人點住了穴道,而就在蕭遙的話才落下時,就見暗處閃出了幾道黑色的身影落在他們的面前。
“二公子,天音姑娘。”四名暗衛朝他們兩人點了點頭,道:“我們是主子身邊的暗衛,一直暗中保護着他的,不過我們也沒想到會大意的讓人對他下了毒手,今日那個神醫很有問題,我們的弟兄已經在打聽那個人到底是什麼來歷了,主子這裡你們大可放心,就算你們進不來,我們也會守着不會再讓他們下毒手,下午那些人端來的藥也讓我們倒掉了。”
“原來是我大哥的暗衛,那我們就放心了。”蕭遙看向天音,道:“既然這樣,那我們可以先查一下那個女人是什麼來歷,對了,你們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不對勁的嗎?還有,可曾發現什麼可疑的事情?我擔心我孃親和我妹妹的下落,可現在什麼也找不到。”
“二公子放心,小姐現在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當時我讓兩位兄弟暗中跟着,見那些人將打暈了小姐後將她綁上巨石沉入湖中,我們便救了下來,但因我們不便現身,又沒什麼證據,因此沒有說出來,這陣子讓天音姑娘擔心了,我們很是抱歉。”
聽到那名暗衛的話,天音這才心頭一鬆,道:“你們做得很好,現在蕭軒爾又這樣,只怕想要找出這裡面的陰謀將那些人除掉也不容易,目前最重要的是保護他的安全。”
“嗯,我們知道了,你們進去看一下,然後離開別讓他們發現了。”
“好。”蕭遙和天音相視一眼,這才邁步往裡面走去。
只是,他們誰也沒想到,幾日後局面卻發展到讓他們無法控制。幾日後的一個清晨,就連蕭家老爺子也病倒了,原因無他,只因,那個妖女練的是採陽補陰之媚術,這夜夜縱情纏綿就那蕭家老爺子的身體又怎麼可能吃得消?再加上這幾日他們又準備動手,那妖女吸取陽精時更不像往常一樣只吸一點,因爲蕭遙他們的懷疑,讓他們準備加快腳步動手。
“怎麼回事?怎麼我爹突然也病倒了?”蕭遙在聽到消息後馬上趕到他的屋中,看到那牀上的面色憔悴的父親,不由的心頭一沉,他跟着他師傅那麼多年也不是白跟着,他爹爹這臉上一看明顯就是縱慾過度所至,現在還有氣無力的躺在牀上連話都說得小小聲,一看就知道定是那妖婦所爲!
“爹!這才幾天你就把你自己弄成這樣了,你、你讓我怎麼說你!”他是又憤怒交加,他竟然被那妖婦給迷住了,難怪他讓他小心一點他就是不聽。
“遙兒……我,我沒事……”牀上的蕭老爺子有氣無力的說着,此時就算他知道不對勁,可爲時也晚了,當下,他伸出手拉着他的手說:“現在、現在蕭家就、就靠你了,你、你大哥,一定要照顧好,千萬千萬不要、不要讓他出事了。”
“爹,你放心吧!我知道的,這些天你就休息一下,我讓大夫給你開些藥。”他起身就要往外走去,而在那屏風一側的櫃子裡,那透過小縫看到的自己兒子的婦人想要開口告訴他,這裡被點了檀香,就是爲了來對付他,可卻什麼也說不出,想動也動不了,只能那就眼睜睜的看,看着他走了幾步之後身形微晃的扶住了門。
“喲!遙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累壞了?來,孃親扶你進來休息一下。”
“你滾開!”蕭遙伸手一拂,怒喝着,卻發現自己渾身使不上力氣,腳步微晃整個人就倒了下去。
“呵呵,看你這樣,明顯就是累壞了,來,孃親扶你進去休息一下吧!”她也不顧他願不願意,直接就半拉半推的把他給扶了進去,把他扶到桌邊坐下後,她便也放開了他,掩嘴輕笑着:“瞧瞧你們現在一家三口都到齊了,這會,看我夠意思了吧?”說着,走向了牀邊拍着那蕭老爺子的臉,說:“我說蕭老爺子,你這身子骨也真不怎麼樣,瞧瞧這纔多久的時間就垮成這樣了,真是沒勁。”
蕭老爺子又怒又羞,被這樣當着兒子的面說這樣的話,他真的是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得了。
而那蕭遙一聽她的話卻是一怔,問:“你什麼意思?事實勝於雄辯三口?我娘也在這裡?”說着,朝這屋子掃了一眼,這裡面哪能藏人?只除了那個櫃子……
櫃子!
他一怔,不可思議的看着那個開着一條小縫的櫃子,那裡面一片漆黑,如果不說誰會想到這個妖婦竟然把人藏在裡面了!
“什麼?”蕭老爺子也是愕然的想要撐起身子,哪知,此時的他哪還有那個力氣?他就是想看也無法從牀上躍起來。
“呵呵,我還沒告訴你呢!你那個妻子一直都被我藏在那個櫃子裡面,在那裡面看着我們夜夜歡好激烈纏綿,你不知道嗎?呵呵……”那妖婦掩着嘴輕笑着,心情大好的看着他的臉色突變,整個人死死的盯着她想罵卻罵不出來。
這時,房外再次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來了一名老者,正是那自稱神醫的老者,他進來後平靜的看了他們一眼,來到那妖婦的身邊伸手摟住她:“怎麼樣了?是時候除掉他們了吧?”
“別急,這蕭家已經沒有能做得了主的人了,現在也就我能說得了話,一刀殺了他們太便宜了,我得想個法子,看要怎麼對付他們,讓他們悽慘的死去。”她把玩着秀髮,輕勾起了脣角,陰測測的盯着他們幾人。
“那邊的院子還有那個女的,你打算怎麼處理她?”老者問着,聲音也不再像原本裝的那樣沙啞暗沉,而是變成了一名中年男子的聲音。
提起天音,妖婦眼中劃過一絲妒忌的陰狠神色,冷哼了一聲:“哼!那個臭丫頭長着一張讓我看了就想劃花了的臉,我當然要好好的收拾她,不會讓她好過的!”
“你、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這麼做!”聽到他們要對天音動手,蕭遙心頭一沉,如果天音出了事,他要如何跟唐心和他大哥交待?
“什麼人?呵呵……”那妖婦走上前,來到了牀上他蕭老爺子的身邊:“蕭老爺子,三十年前的事情還記得嗎?也許你已經不記得了,不過我可還清楚的記得,就是因爲你,因爲你蕭家的人給我們帶來的禍事,讓我的家人全死在那些人的刀下,而我,當時年僅十歲的我被那些禽獸給凌辱了,呵可,不過也正是因爲這樣,我後來修煉了一種採陽補陰的功法,也好上了男女之間的魚水之歡,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三十年了,不過,我的家人悽慘的死狀卻是歷歷在目!我說過要找你仇報,現在,你蕭家裡面的人也全都在這裡了。”
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一邊說:“你的女兒本來我打算丟給我的下屬玩玩的,不過後來一想,直接沉到湖裡比較了事,也不容易出事,你這當爹的也實在是不稱職,女兒死了也不知道,還有你那大兒子蕭軒爾,他倒是很出色,這蕭家裡面最難搞定的就是他了,因此,我可是花了近一年的時間才找到下手的機會,那樣出色的男子,死了倒是可惜,他現在就是不用我們動手,他也會慢慢死去,拖不了多少時間了,呵呵……”
“還有我這個兒子,呵呵,精明是精明,不過卻太嫩了,跟孃親鬥?你怎麼可能鬥得過?”她輕笑着瞥了那蕭遙一眼,道:“我早就知道你一聽你爹倒下的消息後一定會來看他,所以早就準備了檀香,吸入了這檀香你不會死,不過就是渾身的力量都使不出來,你們就先在這裡等着吧!那個臭丫頭,呵呵……”
“你、你別亂來!蕭家你要什麼東西都拿去,不要、不要傷害他們……”牀上的蕭老爺子用盡力氣說着,聽到她要去對付天音,不禁心頭一沉,那可是他兒子的心上人,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他哪裡還有臉面去見他兒子!
聽了他的話,她又再次笑出聲,聲音中帶着冷意:“蕭家?呵呵,我要你蕭家做什麼?我要的只是你們家破人亡,一個個身敗名裂!悽慘的死去!那個臭丫頭自己湊上來的,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怎麼對付她好呢?”她似乎很是苦惱的想着,忽的目光一轉,嘴角勾起一抺嗜血的笑,盯着他們幾人說:“那臭丫頭長得挺出挑的,那張臉我就不毀了,就挖了她的眼睛如何?哈哈哈!”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要敢這麼做,只要我不死,一定將你碎屍萬段!”
“嗯?不好麼?那我們換個?”她好整以暇的看着蕭遙說:“她雖然說是你大哥的女人,不過這也還沒成親,她現在中了迷藥應該也還沒醒,早上我的人就來說,她已經被綁起來了,不如,孃親成全你怎麼樣?讓你們兩個成了好事?死前也風流快活一把?”
“你這個瘋女人!”
“呵呵,瘋女人?不錯,我就是瘋女人那又怎麼樣了?”她毫不在意的把玩着秀髮,陰邪邪的看了他們一眼,說:“我想,你們既然都那麼疼愛那個臭丫頭,她痛苦就是你們痛苦,風流快過那就免了吧!我這就讓人把她的眼珠挖出來,送到你們的面前來讓你們瞧瞧,那一定會很有趣的,呵呵呵……”
“瘋女人!有什麼事你衝着我來!”
蕭遙大驚,憤怒的喊着,他們已經這樣小心的防着了,竟然會中招,天音到底怎麼樣了?那暗處的暗衛又知不知道她出了事?這個女人心狠手辣什麼也做得出,如果、如果……他突然間,不敢再想下去,怎麼也沒想到回到竟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這個瘋女人的實力和那個老者的實力都在他們之上,蕭家之內,只怕就連那些暗衛也沒一個是他們的對手,更別說不知他們暗處還有多少的人在。
“衝着你來有什麼好玩的?”那妖婦睨了他一眼,拍了拍手,道:“來人。”隨着她的聲音一落,就見外面走進兩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蕭遙一看,心一沉,這些人原本是藏在哪裡的?
“主子。”兩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沉聲喚了一聲等待她的命令。
“去把那臭丫頭的眼睛就給我挖出來,端到這裡來給他們過過目,讓他們欣賞欣賞。”
“是!”兩人沉聲應着,便轉身往外走。
天音的院子中,她雙手被人反綁在身後,屋外守着兩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這時,院子外面兩名黑衣人手裡端着一個盤子和一個勺子走了進來,對那兩人道:“主子有令,讓我們挖了那個女人的眼珠拿過去。”
“好,進去吧!”守在房外的兩名黑衣男子應了一聲,示意他們進去。
房裡,天音聽到了他們的話,不由的心頭大驚,那個妖婦竟然要挖她的眼睛?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蕭遙沒來,而她一大早起來就被人綁住了,看來是他們提前動手了,真是該死!他們千防萬防卻還是中了他們的招!
房嘎呀的一聲打開了,看到那兩名進來的黑衣人手裡拿着的盤子放着的勺子,她不由的心驚了,挖她的眼睛?不!不可以!那個妖婦竟然這麼狠毒,竟然要挖她的眼睛!這比殺了她更叫她難以接受!她不要以後都活在黑暗中,這一刻,她驚了,也慌了,她不怕死,可是,被人活生生的挖掉眼睛她害怕!
看到他們兩人走近,她整個人竄了起來,心一橫就朝那牆上屋去,她就是死也不要被人挖眼睛!她不要!
兩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也沒料到她竟然會突然竄起來直接就把頭往牆上撞去,當他們看到她竟然是抱着求死的決心時,不由的驚了,當即飛撲而上,卻只來得及伸手擋在她的頭前。
“砰!”
這一撞因前面有一名黑衣人的手墊着而減輕了力道,卻仍讓她暈了過去,兩名黑衣人相視一眼,點了點頭,將她扶住起來,便開始動手……
不多時,當他們端着血淋淋的兩個眼球來到那蕭遙他們面前時,嘶心裂肺的叫聲從房中傳出,聽得人心一震。
“不!”
那是蕭遙的叫聲,帶着難以置信的痛心與震怒,只可惜他渾身靈力全提不起,根本無法在這一刻做什麼,而那牀上躺着的蕭老爺子,在看到那一雙血淋淋的眼球時,根本受不了這個事實,整個人也暈了過去,那被丟到一旁的蕭遙孃親,看到那樣血腥殘忍的一幕,也是兩眼一翻受不了這剌激的昏死了過去。
然而,三人的反應卻是大大的取悅了那個瘋女人,看着那一雙血淋淋的眼球,她是開心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們也有今天?這只不過是剛開始!我已經讓人通知了這城中的幾大家族,把蕭家家主蕭軒爾身染重疾的消息傳了出去,我想,最快就明日早上,那些人就會圍攻你蕭家了,少了戰鬥的實力,再加上遠水又救不了近火,你說,你們這蕭家主家會怎麼樣?哈哈哈哈……痛快!太痛快了!”
“瘋女人!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蕭遙憤恨的大喝着,掙扎着想要上前,然,他卻被那兩名黑衣人給按住,別說他根本沒那個力氣,就是有此時也打不過他們。
“哼!殺我?你放心,不用我動手也會有人幫我解決你,你蕭家的仇敵應該是不少吧?明天,我就看你們怎麼死!”她滿意的勾起了脣角揮了揮手,道:“今晚都給我盯緊了,明天早上就等着看好戲吧!”說着,揚脣大笑的離開。
這一夜,無人睡得着,蕭遙這裡也是裡裡外外都有黑衣人把守着,不低於十個,就連在蕭軒爾和天音那裡,也各有黑衣人把守,別說是人了,就是蒼蠅也飛不進去。
蕭家主宅迅速的被那妖婦的人控制住,那些護衛和侍女不從的全被殺死,幾乎到處可聞血腥的氣味,他們只爲血仇,不貪這蕭家一切,因此,他們要看的只是蕭家衆人悽慘的下場,看着他們被他們的仇敵千刀萬剮以泄心頭之恨!
而那妖婦也確實是做到了,她看清了天音在蕭家人心中的地位,她知道傷害她讓她痛苦就是讓蕭家人痛苦,活生生的就那樣挖了她的一雙眼睛,確實讓蕭家人都痛心疾首悔恨不已。
這一夜的時間,對有人的來說過得很快,也對有的人來說過得很慢,那妖婦滿心期待着明天看着蕭家衆人死於亂劍之下,而蕭遙則痛心於天音的眼睛被挖,對自己無法保護到她,無法保護到家人而感到慚愧自責,他的自信滿滿卻仍敵不過對方的心機算盡,他害了所有人,害了所有人……
次日清晨,天還沒亮整個城的人都轟動了,只因,蕭家的仇敵也確實是多,原本是畏懼着蕭家家主蕭軒爾的實力,如今聽聞蕭軒爾身染重疾就要死了,此時不圍功蕭家更待何時?
因城中各家族的轟動,城中的百姓也全都驚知了,更連鄰近的一些家族也知道了紛紛趕來,有的並不是想加入圍攻蕭家,而是趕過來看熱鬧,看看這一大家族是不是真的會被擊垮,看看到最後是不是不會再有這蕭家的存在?看看經過這事情後,這蕭家是否仍能在這城中立足?
“走!如果蕭軒爾真的病得快死了,我們就將他們一家人全捉出來,當着全城百姓的面砍殺了他們!”
“好!我贊同!那蕭家曾經那樣欺我,今日我們定要踏平蕭家!讓他們血債血還!”
“對!當着滿城百姓各大家族的面殺了他們!我要將他們千刀萬剮!要讓他們血濺三尺!”
前幾個帶頭的家族的主事人厲聲說着,在聽到這事情後他們就知道機會來了,蕭家他們想要除掉已經很久了,但奈何往日懼於蕭軒爾的實力與手段因此一直在隱忍,如今有這個機會,他們當然要當着滿城衆人的面砍殺了他們,一來一泄心中仇恨,二來也可爲他們立下威嚴,讓他們的家族以後在這地方多了一股威攝之力,這對他們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好事!
“報!蕭家大門打開,連個守門的也沒有,裡面有兩一男一女說他們也樂意看到蕭家衆人死在亂刀之下,說讓我們先去城中大場,他們隨後就將蕭家一衆的人押到那裡去讓衆人處置!”
“好!看來蕭家得罪的人還真不少!一旦出事個個都想要置他們於死地!我們走!就到城中大場等着那蕭家衆人被押來受死!今日過後,我相信蕭家將在這裡中消失!一定不會再在這城中立足!”
“對!蕭家必亡!”
前面幾名帶頭的人大聲的喊着,他們的家族人員也在後面大聲的喊着,聲音幾乎響透半邊天,也讓城中百姓們心下唏噓不已的直嘆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間蕭家就出事了?”
“就是,這蕭家可是這城中第一大家族,怎麼說出事就出事了呢?蕭家的各地勢力怎麼就沒趕回來?”
“唉!估計是沒收到消息,而且這山長水遠的怎麼來得及啊!”
“這蕭家家主蕭軒爾這人不錯啊!可怎麼就得罪了這麼多人呢?這些人還都要他們死,唉!這真是……”
“這是他們家族之間的事情,我們小老百姓少說爲妙,免得惹禍上身。”
周圍的百姓也都在小聲的議論着,沒人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怎麼突然間就有這麼多的人要對付蕭家?還要將血洗他們的家族讓他們全死在亂刀之下?
因聽到蕭家有難特意趕來的顧恆聽着周圍百姓們的話,不由的心一沉,蕭家得罪的人太多了,那些勢力一個個不是好惹的,現在蕭軒爾因病倒下,茅頭全瞄準了蕭家,都盯着要讓他們死,這可如何是好?他女兒還在蕭家裡面呢!雖然說斷了關係,可這畢竟是血脈相溶的父女關係,又豈是說斷就能斷的?
他以前是打罵她沒有善待她,但他已經知道自己以前做錯了,自從知道她跟了蕭軒爾後他也不曾來找過她,想着她以前過得那麼苦,現在難得能有個人這麼對她,能讓她過上好日子,他也就放心了,可,昨日卻聽到蕭家出事的消息,蕭家出事,那天音呢?他女兒怎麼辦?她還在蕭家嗎?
他在家族中挑選了二十幾名實力較爲紮實的護衛便匆匆趕來了,就想看看到底這蕭家是出什麼事了?蕭軒爾一經倒下,怎麼就全都敢上蕭家挑釁了?
另一邊,在蕭家中,緩緩醒來的天音只覺眼前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不由的慌了:“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她想要伸手去碰,卻因被反綁着手而無法做到。
“我的眼睛被挖了?我成了瞎子了?”她喃喃的說着,面前的黑暗讓她感到害怕,她本就害怕生活在黑暗當中,如今,眼睛沒了更是什麼也看不見了,她不想!她不想變成一個瞎子!她不想永遠生活在黑暗裡面!她不想以後再也看不見蕭軒爾的臉,不想以後看不見他看着她時那盈着柔情的目光,不想以後都看不見一切,不想……
“我的眼睛……真的沒有了……真的沒有了……”
她的聲音無助而帶着恐懼,面前的黑暗讓她感到害怕,她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是卻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前面有什麼,邊撞了兩步就被椅子拌倒了,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
房裡的聲音也引起了外面守門的黑衣人注意,他們推開門走了進來,怒罵了天音幾句,這時,外面走進來另外的兩名黑衣人:“主子說帶他們過去,別耽誤時間了,馬上帶走。”
另一邊,蕭遙和他爹孃也被帶着走出主院,來到外面時,正好看到被黑衣人押着的天音,看到她眼睛上蒙着的布條還滲着鮮血,只覺喉嚨一哽,話也說不出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真的瞎了……天吶!就是死了只怕他也無顏面對他大哥……
心頭一酸,只覺熱淚盈上了眼眶,他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喚住她,可是,嘴張張合合了幾回卻仍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要他說什麼?他能說什麼?他還能說什麼?
“是蕭遙嗎?蕭遙?是你嗎?蕭遙?你大哥現在怎麼樣?他還好嗎?那些人怎麼對他了?他的病怎麼樣?是不是又嚴重了?蕭遙,我的眼睛看不見了,漆黑的一片,我什麼也看不見了……”
聽到了那些腳步聲停落在她的不遠處,聽着那哽咽的聲音與深吸氣的聲音,聽着那壓抑而又痛苦的聲音,她知道那一定是蕭遙,她的眼睛被挖了他們一定也知道,他一定覺得對不起她,對不起他大哥,可她何嘗不傷心不難過?她眼睛看不見了,前面都是一片的漆黑,她的心在恐懼着,她在強自鎮定着,可說出的聲音仍帶着顫意與恐懼,從來都沒想過失去了光明墜入了黑暗竟然是這樣令人恐懼的感覺。
她就感覺前路一片漆黑,每走一步都帶着恐懼與害怕,她不知道前面的路是否平穩,不知道前面是否會撞到什麼還是踢到什麼,她不知道會不會走進了池塘中或者摔倒在地,失去了光明,看不見前面的路,每走一步她都在恐懼……
她在心底呼喚着蕭軒爾,她在心底呼喚着唐唐,在這脆弱的時候她越是想起了這兩個人,這兩個一直在保護着她的人,唐唐,唐唐要是知道她的眼睛被挖了一定也會很震怒,可是,她知道就算唐唐的醫術再厲害也無法讓她重見光明瞭,她的眼睛是讓人用勺子給挖走了,治不好了……
聽着天音的話,蕭遙再也忍不住的哭了,一個男人,流血不流淚,可聽着她這明顯帶着顫意與恐懼的話,眼淚卻是止不住的涌了出來,看着她臉上那強自鎮定的神色,看着她那故作的堅強,他真的好後悔,爲什麼明知危險不讓她先行離去,爲什麼明危險還要讓她留下來!
一旁,同樣被綁着推着走的蕭老爺子和蕭遙的孃親兩人聽了天音的話也是鼻子一酸,眼淚直涌了出來,蕭老爺子看着她顫聲的說着:“天音,對不起,我向你說聲對不起,都是因爲我們才害得你這樣,對不起……”
“別磨蹭了!走!”一名戴着面具的黑衣人推着他們往外走去,不讓他們再站在那裡說話,也就在這時,蕭軒爾也讓他們給擡了出來,這些人並沒有因爲他此時身染重疾奄奄一息而放過他,反而打算把他這副模樣擡出去讓滿城的人都看看,那平日裡一副高高上在模樣的蕭家家主如今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當昏迷着的蕭軒爾被人擡出走在大街上來到那廣場中,當蕭家老爺子和那又瘦又憔悴的蕭家夫人被人押着腳步虛浮的走來,看着他們那模樣,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摔倒在地似的,讓周圍的百姓看得一陣擔心,這纔多久沒有見到這蕭家的人?怎麼就都成了這模樣了?
“那不是蕭家二少爺嗎?怎麼也被抓住了?聽說他一向都在外面很少回來的,怎麼這回蕭家出事他也跟着被抓了?”
“還有那個姑娘,她的眼睛蒙着的布怎麼染着血?她不是那個叫天音的姑娘嗎?我聽說她是蕭家主的心上人,怎麼就也弄成這樣了?那些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竟然弄得眼睛是淨是血?真是可憐。”
人羣中,看到自家女兒的眼睛蒙着布,還有血,看得顧恆一陣的心驚,衣袖下手也在顫抖着,她、她的眼睛是怎麼回事?那些人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怎麼就弄成這樣了……
沒人知道,唐心的一行人也已經漸漸的來到了華城城外,正準備往這城中而來,來看看天音,順便到蕭家去看看,看着天音以後生活的地方會是怎麼樣的?那蕭軒爾一家又待她如何?她懷着輕鬆愉悅的心情而來,卻不想,會在那裡中看到了令她震怒的一幕。
夢珊跟在她的身邊,此時的她自從出了蓬萊仙島後就一直沒有再戴着面紗,她已經不是那麼在意別人的目光了,她可以坦然的走在大街上讓人打量,只因她知道,人的美不是單單隻有外表上的美,還有心靈上的美,她的外表有着那一塊紅色胎記是嚇人了點,但是她可以做到心靈的真善美,主子告訴她,那纔是最無價最美麗的,也是最能讓人心動的。
走在她的身邊,看着一身男裝打扮的她,夢珊笑問:“主子,就要到前面的城鎮了,我看你這一路心情都很好,是不是因爲要見到那位天音姑娘了?”
“嗯,她本來說要跟我們一起去蓬萊仙島的,不過她家的男人不許,呵呵,不過還真的讓蕭軒爾那傢伙給說準了,還真的是出了不少問題,也好在她沒去,要不然要是出了什麼事她家的男人不殺了我纔怪。”
“這一路總聽主子說起那天音姑娘的好,我真想快點見見她。”她真的很好奇,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子能成爲她的至交好友?她想,那個女子一定各方面都很出色。
“呵呵,就快到了,等回到洛川城後,你和子寒要認識的人還有很多,我們一大羣人就像是一個大家族,裡面的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家人,個個相處都跟兄弟姐妹一樣,平時也沒什麼主僕之分,到時你們見了八煞他們和小雪就知道了。”她笑眯着眼睛,這麼久沒見到他們,還真的有些想念他們。
聽着唐心的話,那走在後面的凌子寒目光微閃了一下,家人?她也把他當成她的家人了嗎?不知爲何,聽着這話,心頭劃過一抺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
沐宸風與她並肩同行,看着她在提起他們時臉上都是柔和的笑,鳳眸中也不由的劃過一絲笑意,忽的感覺這一路似乎平靜了不少,像是少了什麼在耳邊嘰嘰喳喳,挑着眉頭朝後面一看,卻不見那小老頭的身影,不由的目光微閃,問:“那老頭呢?怎麼不見了?”
“他嫌我們走得太慢了,說要先進城去瞧瞧,這會以他的速度應該都到城裡了。”莫子漓笑說着,看着前面還有一段路,想到那老頭一路上走走停停跳來跳去的,別看他個子小,這速度還真不是他們能比的,尤其是他們也並沒有急着趕路,而是一邊沿路欣賞的風景,步伐走起來自然就慢了很多。
聞言,沐宸風笑道:“這倒是那老頭會做的事。”
走在玄月身邊的墨不時的看着手中的凝魂石,裡面是夏雨的靈魂,因爲她當年是在龍騰大陸就死了,所以並不知道他們後來發生的一切,如今這顆依附着夏雨靈魂的凝魂石也放在他這裡,只要是因爲他的身體有着陰寒之氣,她跟在他的身邊會好一點,這些天,因爲她都跟他在一起,她又急於想知道她死後所發生過的事情,所以每到太陽下山時總會出來問他,讓他告訴她,給她講這幾年的事情。
夏雨要重生,那就得有一具身體才行,只是,這身體說是容易找,卻也不是那麼容易找,畢竟要找到一具適合她的身體還是有些困難的。
“墨,小雨這幾天怎麼樣?”唐心不知何時來到了他的身邊,因爲小雨起初跟在她的身邊靈魂不穩,因此才讓她跟在墨,墨是鬼尊,又養了那麼多鬼,陰寒之氣也比較重,他身體的氣息也比較適應小雨這虛弱的靈魂休養。
“白天休息晚上出來。”
他頓了一下,冷不防的說出這麼一句讓唐心聽得一愣一愣的,半響也沒緩過神來,她盯着面前一如既往冷漠的墨半響,忽的大笑出聲:“哈哈哈……墨,你這話我聽着怎麼、怎麼就覺得那麼好笑呢?你說,是不是小雨這幾晚總是出來陪你聊天?”
墨看了她一眼,血色的眼眸微閃,道:“主子,我一向都不聊天,而且,她不是這幾晚纔出來,而是每一晚都出來。”他平時話都不多半句,哪會讓夏雨出來陪他聊天?分明就是她現在夜夜跑出來追着他問東問西的,讓他告訴她這幾年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哈哈哈……我突然覺得讓小雨跟你在一起是明智的,反正你平時話也不多,現在有她這樣每天晚上都陪你說話,那豈不是正好?呵呵,我想這小雨一定每天晚上都在問着,這幾年發生什麼事情了?然後又怎麼樣了?我的身邊又多了什麼人呢?是不是?呵呵……”
唐心笑眯了眼睛,聽到他的話她是樂壞了,雖然沒瞧見不過這大晚上的她從那凝魂石上飄出來找墨說話,那情境想着就讓她想笑。
“行了,你就別笑了,有什麼好笑的,這小雨現在成了魂,不晚上出來找他聊天難道白天出來找他聊天?”沐宸風搖頭失笑着,雖然這情境想着還真的有些詭異,不過,這也是屬正常的,鬼魂嘛,自然就是晚上出來,只是他有些難以想象的就是這墨本就是一個話不多的人,碰上了小雨又會成了什麼模樣?大晚上的跟一隻鬼魂在說話,好在他是鬼尊,要不然真的是讓人毛骨悚然。
“呵呵,我只是想到那場面覺得有些好笑。”她脣角上揚,笑意止不住的說着,道:“我就奇怪着,瞧這墨路上白天我們休息時,他都是坐在睡覺的,呵呵,原來晚上都忙着跟小雨聊天沒時間睡覺啊!”
聽着她那帶着戲謔的話語,墨的嘴角微抽了一下,無語以對,只是說:“主子,你不是想見天音嗎?我們還是快點走吧!”再讓她說下去還不知會說出什麼來。
“呵呵,急什麼,這眼看就要到了,天音這會準是跟蕭軒爾在一起,我們去早了也許那蕭軒爾還會說我們太不識時務呢!又來打擾他們兩人。”她笑了笑,看着前面還有一段路纔到城裡,心下也不是很着急,畢竟有蕭軒爾在天音的身邊,她是不會出什麼事的。
只是,她卻不知道,天音此時所面臨的險峻場面……
先行一步來到這城中的小老頭兒笑眯着眼睛撫着鬍子四處轉着,忽見這城中似乎有些不太對勁,一個個的都朝一個方向跑去,還說着什麼去看熱鬧,一聽熱鬧他雙眼發亮,熱鬧什麼的他最喜歡了,有熱鬧的地方就有他小老頭兒的存在,既然來了,正好去瞧瞧到底是什麼熱鬧。
見前面圍着少說也有上千人,一個個擋在了前面他根本看不見什麼,於是伸手拉了一個小夥子便問:“小夥子,這城中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多人圍着這裡?前面到底在幹什麼?老頭我人矮個子小都瞧不見,你說給老頭聽聽吧!”
那小夥子被他拉着想往前面跑卻跑不動,一回頭,看是個矮小的老者,一臉的錯愕盯着他:“老人家?你、你力氣怎麼這麼大?小心點我的衣服別扯壞了,這是我娘剛給我做的。”
“好好好,你來給小老頭說說,這城中到底怎麼了?”老頭笑眯眯的放開他,伸手幫他撫平了那被他扯皺了的地方,嘴角的笑意有着幾分的僵硬,因爲剛纔一扯,不小心力氣使大了,那衣服還真的嘶的一聲裂開了,不過周圍人多聲音吵那小夥子人家不知道罷了,聽着這是他孃親給他做得,老頭不由的訕訕笑了,睜着眼說瞎話:“哎呀,小夥子,你孃的針線活真好,這衣服做得真結實,怎麼扯都扯不壞,好,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題外話------
這小老頭兒就是出來娛樂百姓的…。這一章,要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