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天醫 01 挑戰權威,一戰揚名!求首訂 全本 吧
瞥了被他握住的左手一眼,她放下右手中的筷子,抽回了被他握住的手,這才擡眸看向了他,清澈的眼眸平靜無紋:“父命不可違,而且在龍騰大陸,修煉與不能修煉的人就是兩個級別的存在,我體內沒武之力,也就相當於一個普通人,蘇小姐無論是修爲還是才貌都與你很般配,至於我,雖然對你有好感,但卻還不到談婚論嫁的地步。”
好吧,她不是有意貶低自己的,只是,似乎所有人都這樣看待她的。
聽了她的話,帝殤陌卻是微微一笑,似乎放下了心似的,溫柔的看着她:“我很高興聽到你說對我有好感,沒關係,我可以等,我相信我的真心可以打動你,讓你接受我的。”
唐心一怔,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一時無言,不由轉頭看向了別處,避開了他那足以溺死人的溫柔目光。
“唐心,回去後我去你家提親,你嫁不嫁我?”
“咳咳咳!”
才喝了一口酒的柳少白一見段無止趴在桌上說出那麼一句話,不禁被酒給嗆到了,咳了幾聲,扇子一收便往他頭上敲去:“就你這熊樣人家能看上你?”
唐心搖頭笑了笑,並不言語。一旁的帝殤陌歉意的看着她:“本想陪你遊玩幾天的,卻不想會發生這些事情,待日後有機會,我們再出來,眼下既然我爹爹去了皇城,那我們起程回去吧!”
“好。”她應了一聲,脣邊帶着淺淺的笑容,她知道,這一回去準是熱鬧了。
次日,皇城,蘇家
“呵呵,蘇老弟,我也有好些年沒見過世侄和世侄女了,不如,讓他們出來見見。”帝宗痕威嚴的臉上難得的帶着笑容,因得知自家兒子皇城比試奪得魁首,便想着一併把他的婚事也給訂下來,這樣一來,正好雙喜臨門。
“呵呵,那是自然,我已經讓下人去請了,對了帝兄,有一事我不知當講不當講。”蘇家家主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蘇老弟旦說無妨。”
“帝兄,若水這孩子自幼便父母雙亡,由我撫養長大,我待她是如親生女兒一般,自然也希望她能有個好歸宿,賢侄相貌出衆,修爲更是不凡,若水若能下嫁於他,我們也放心,只是,我聽鎮南說起,世侄似乎對唐家千金很是上心,這婚事我們若是訂下來,我擔心……”
“唐家千金?左相的那個養女?”
“正是。”
“蘇老弟不用擔心此事,我與左相有幾分交情,他的養女唐心的事情我也知道一點,此女五歲時便由郭夫子親自測試,體無武之力可修煉,是一個普通人,我帝家在江湖上威名遠播,我兒更是英雄出少年,他身邊的女子,又豈能是默默無聞之輩?那唐心被左相收養,但她仍身世不明,又不能輔助我兒,豈能擔當天下第一莊少夫人之位。”
正步行而爲的蘇鎮南和蘇若水聽了這話,兩人不由相視一眼,這才走了進去。
“鎮南(若水)見過帝世伯。”
見兩人儀表出衆,舉止得體,帝宗痕微微的點頭笑道:“呵呵,正說你們你們就來了,都快是自家人了,無需這麼多禮。!”蘊含着威壓的目光往一襲白衣的蘇若水身上打量了一下,臉上浮現滿意的神色。
不錯。年紀輕輕已經這般修爲,確實不錯。
蘇若水面色微紅的起身,靜立一旁,而蘇鎮南則擡頭看向他:“帝世伯,我們怎麼沒聽殤陌說您要來?”
“他不知道我來,要是知道,也不會特意跑去浮雲山了,呵呵,若水啊!幾年沒見,你出落得越發標誌了,殤陌能娶到你這樣的妻子,也是他的福氣啊!”
“世伯過獎了,只是……”她面帶遲疑,話卻沒說出口。
“嗯?莫非,你對這樁婚事不滿意?”帝宗痕往後靠去,久居上位者的威壓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讓這大廳充斥着一股濃濃的沉重氣息,也讓蘇若水心頭一跳。
“不是,若水只是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聞言,帝宗痕渾厚的笑聲低低的傳出:“呵呵呵,這個你不用擔心,殤陌一向孝順,而且父命不可違,我給他訂下的親事,他自是不敢不從,再說,世侄女的相貌天賦在女子少中無人能比,也只有你才配成爲他的妻子。”
蘇鎮南父子見狀,便也不再多言,若能與帝家結爲親家,那絕對是求之不得的,既然他親自上門來,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一個機會。
“若水謝世伯擡愛。”
她受寵若驚的輕身一禮,怎麼也沒想到帝宗痕會這樣看好她,聽他的語氣,已經認定她是天下第一莊未來的少夫人,縱然現在殤陌對她沒有愛意,但他相信,兩人若是有時間相處,憑她的美貌與天賦,一定能讓他愛上她的。
另一邊,睿王府中
“哦?帝宗痕竟親自送了聘禮去蘇家?”一襲墨衣的沐痕風負手而立,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爲他渡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自他身上散發而出的冰寒之氣淡淡的瀰漫在周圍,讓人不敢太過靠近他的身邊。
聽到暗影的稟報,他微抿着的脣角微微往上勾出一個小小的弧度,深邃而冷漠的黑瞳落在遠處的天空。那個女人一頭栽進去真是笨得可以,帝宗痕那老傢伙怎麼可能會允許帝殤陌娶一個沒武之力的普通女子?他倒要看看她將如何應對那樣的問題。
“是的主子,另外,派去浮雲山的暗衛回來了,事情已經辦妥。”
“嗯,情況怎麼樣?”
“帝殤陌與柳少白蘇鎮南都受了傷,唐小姐和蘇若水以及段無止沒事,不過……”那暗衛遲疑了一下,不知下面的該不該說。
“說下去。”
“是!”暗衛恭敬的應了一聲,把蘇若水想要害唐心卻反被唐心戲弄的事情說了出來。
聽完暗衛的稟報,沐宸風脣角微揚,黑瞳中帶着一絲自己沒察覺的笑意:“下去吧!他們既然已經回皇城就不用盯着了,四派人手,給我暗中除掉沐天佑的親衛隊!”
“是!”黑色的身影一躍,縱身消息在沐宸風的身後。
“宸兒,你真的決定這麼做嗎?”
聽到這聲音,沐宸風轉身看去,迎上前:“母親,您怎麼來了?”
“我知道你最近都在準備對付他,可畢竟他再如何不是,也是你的生身之父。”
“母親,難道這麼多年,您心裡還一直放不下他嗎?若不是他,您豈會落得個久病纏身,他雖然給了我名利,但這些都彌補不了他所做過的事情!”提起他,渾身的冰冷之氣越發的濃烈,那眼底掠過的盡是化不去的恨意。
“唉,隨你吧!我已經累了,不想再管你們父子之間的事情,將來會怎麼樣,聽天由天吧!”她嘆了一聲,神色悲慼的轉身離開。
看着她消瘦的身影漸漸遠去,沐宸風慢慢的斂下眼眸,衣袖下雙拳緊擰……
當唐心回到皇城時,已經是下午了,而當一進皇城城門,帝殤陌便被一名中年男子叫了去,柳少白與段無止兩人也跟着離開,她在街上走了一會,便往府中而去。
然而,在蘇府大廳中,帝宗痕和蘇家主並坐着,下面是蘇鎮南以及蘇若水,柳少白不緊不慢的跟在帝殤陌的身後,從進蘇家大門,那打着大紅花的一箱箱聘禮便人驚訝萬分,而前面的帝殤陌見了那些聘禮,更是少見的沉下了臉。
“父親,世伯。”帝殤陌拱手一禮,溫聲的喚着。
“少白見過兩位世伯。”柳少白笑着上前拱手一禮。
“呵呵,你們回來啦!一路上累了吧?快坐。”蘇家主呵呵笑着,請他們兩人坐下。
一襲錦袍渾身散發着強者威儀的帝宗痕看了自家兒子一眼,沉聲道:“殤陌,我得知你奪了皇城第一的名號,於是便想着來個雙喜臨門,我已經和蘇老弟說好了,訂下你和若水的親事。”
剛坐下的帝殤陌一聽這話,當即站了起來,溫和的眼底浮現一絲堅決,聲音也較於平時的低沉:“父親,既是我的婚姻大事,爲何不問問我的意願?”
“你們兩個郎才女貌正是天作之合,難道你覺得若水配不上你?”
被指到名的蘇若水一直低着頭,也不擡頭,看不見她的神色,旁邊的蘇鎮南也沉默着。帝殤陌看了他們兩人一眼,道:“不是,蘇小姐才貌雙絕,只是,我心中已經有了喜歡的人。”
“放肆!”
一聲怒喝伴隨着重重的拍桌聲驟然響起,強大的威壓猛的迸射而出,迅速的瀰漫在這大廳之中,只是一瞬間,大廳裡的氣息變得異常的壓抑,沉重,好似一塊巨石壓着胸口喘不過氣來。
衆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怒喝嚇到了,一個個擡頭看去,也因強大氣息的壓抑,大廳裡的幾人連同是蘇家家主也覺得呼吸困難,額頭上汗水一滴滴滲出,臉色都有幾分蒼白。
“父親息怒。”
他撲通的一聲跪了下去,因那股強大的氣息直襲而來,讓他渾身僵硬得像被什麼壓着一樣,在那股威壓之下,儒雅的臉色刷的一聲變得慘白,豆珠大的冷汗一滴滴的滴落在地面上。
看到這一幕,蘇鎮南幾人心下也不是滋味,他們知道大部份的威壓都朝帝殤陌而去,少部份的波級到他們,但就只是這一小部份也讓他們無法言語,身體動彈不得,就不用說帝殤陌了。
“帝兄不要動怒,還是先讓世侄起來說話吧!”
蘇鎮南壓下胸口的不適,勉強的笑說着。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時體內的氣息翻涌是多麼的厲害,他沒想到帝宗痕的實力竟然大大的提升,以他的修爲還懼於他這一股威壓,可想而知,這幾年他進步神速,這樣可怕的人,如果成爲敵人,絕對是蘇家的不幸,所以他一定要讓這門親事做成!
“哼!”
帝宗痕冷哼一聲,衣袖一拂,頓時收回釋放的威壓,這也讓大廳裡的幾人不由的鬆了口氣,但心下卻對他的強大產生了一種敬畏,這是對強者而自然產生的敬畏。
“賢侄,快起來吧!”蘇家主上前欲將他扶起,帝殤陌卻搖了搖頭:“世伯,不必理會我。”他看向他父親,深吸了口氣,語氣中仍帶着堅決:“父親,讓您生氣是殤陌的不是,只是,我心繫唐心,非她不娶!還請父親成全。”
“你!”
沒想到他還敢再提,帝宗痕怒不可遏的拍案而起,只覺強者的威儀受到蔑視,怒火中燒,頓將所有的過錯全加註在那素未謀面的唐心身上,若不是她,他一向聽話的孝順的兒子豈會逆了他的意?拂了他的面?惹得他怒火衝冠?
“那個唐心不過就是一個不能修煉的廢物!你竟然爲了那樣的人頂撞我!我看你是被鬼迷了心竅了!”帝宗痕怒視着他:“她一介普通女子,空有美貌又有何用?我看她正是用那張臉去魅惑的你!她也就是那種看上了天下第一莊勢力的勢利女子!這樣的女子,休想進我帝家大門!”
“父親,唐心雖然沒有武之力可修煉,但她絕不是父親口中所說那樣的人,她也不是那種勢利女子,我多次提起要去唐家提親,都被她拒絕了,父親,她真的是個好女子。”
“哼!欲擒故縱的把玩!想我帝家在江湖上的地位,她會不想嫁給你?不過就是個攻於心計的妖媚女子,我本念在與唐正宇有幾分交情的份上這件事不想弄大,但既然你一意孤行,我倒要去唐家看看這個叫唐心的到底是何許人物!竟然讓你敢忤逆我的意思!”
見他盛怒的拂袖往外走去,帝殤陌不由一驚,濃濃的不安在心中擴散而開:“父親!”
所有人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見帝宗痕怒氣騰騰的往唐家而去,帝殤陌緊追而行,大廳裡,幾人面面相覷,蘇家主眉頭微皺,沉聲道:“我們跟去看看,別真的弄出什麼事來就麻煩了。”
相府裡,唐心正與家人在院中閒聊,夏雪夏雨伴隨在身後,這時,一名護衛急急進來:“老爺,天下第一莊的莊主來了。”
見護衛面帶焦急,神色擔憂,便問:“哦?天下第一莊的莊主?既然是他來了,你爲何這般神色?”雖然他們兩家鮮少來往,但也有幾分交情。
“回老爺,那帝莊主一身怒氣,似乎、似乎……”
幾人一聽,不由相視一眼,唐子浩狹小的眼睛一轉,落在他老爹的身上:“我聽說帝莊主親自送來聘禮,爲帝殤陌下聘蘇家,這回怎麼跑我們這裡來了?”
“你們留在這,我去看看。”唐正宇拍了拍身邊夫人的手,示意她留在這裡陪着一雙兒女,自己便起身往大廳而去。
唐心斂着眼眸沉思着,而白嫣則面帶擔憂的朝前廳的方向看了看,生怕出了什麼事情。
“哼!我就說那個帝殤陌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邊說要追你,另一邊他老爹卻跑去蘇家下聘,妹妹,你還是聽我說,別跟他來往了,雖然他家世什麼的都不錯,不過咱家也不賴啊!你要找一定要找最好的,至少最基本的一條就是對你一心一意,像他那樣的,還真不怎麼樣,現在他老爹怒氣衝衝的跑咱家來又是爲了什麼?”
說着說着,他站了起來:“只有爹一人在前面我不放心,娘,妹妹,你們在這裡呆着,不要去前廳,我去看看是怎麼回事,小雪小雨,照顧好夫人小姐。”
“是。”
前面大廳,當唐正宇一進廳時,就感覺一股強大的威壓撲面而來,他提氣將抵擋那股威壓,然,雙方實力懸殊,讓他額間滲出了不少汗珠。
“帝莊主,數年未見,不知今日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蘊含着威儀的目光一掃,落在邁步進來的人身影,低沉的聲音帶着上位者的威壓,沉聲道:“唐正宇,我念與你還算有幾分交情,也不想撕破臉,但請你今後管好你的女兒,別再讓她與我兒子來往!”
唐心素來乖巧,不用他費心,更可說是他的驕傲,今日帝宗痕一上來就說出這樣的話,頓時讓他臉色沉了下來,口氣也不似先前那般禮讓:“帝莊主此言差矣,需知我家心兒一向知禮,從不用我夫妻二人費心,也並非心兒要與令公子來往,而是令公子多次上門拜訪相邀,今日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叫人莫名其妙!”
帝宗痕拂袖怒目一掃,冷哼一聲怒道:“哼!分明就是你女兒勾引我兒子!讓他拒了蘇家婚事,迷了他的心魂!”
“父親!”
帝殤陌急急而來,聽了自家父親的話,頓覺心生愧疚,若不是他,也不用害唐心被父親如此侮辱,他沒想到,父親竟然會這樣反感他與唐心交往。
見唐正宇臉色難看的站在一旁,蘊含着怒火與不滿的目光朝他掃來,當下連忙上前:“唐世伯……”
“呵呵,帝公子且慢,這聲世伯唐某不敢當!”唐正宇冷笑着,打斷了他的話,轉過身去不再看他,而是落在了帝宗痕的身上:“帝莊主,還請你說話注意一點,別隨便給我女兒亂安罪名!”
同樣的威壓迸射而出,兩人四目相對,似乎能聞到那一股一觸即發的焦味,眼見兩人就要大打出手,帝殤陌連忙上前:“父親,請你先回去吧!事情真的不是你所想的那樣的。”
“哼!我帝宗痕的兒子,豈能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廢物爲妻,今日,你就給我當面說清楚!絕不再與唐家來往!”
唐正宇一聽這些,怒火中燒,當即怒喝:“姓帝的!我敬你爲一莊之主,不想你竟然聲聲侮辱我的女兒,你們滾!馬上給我滾出唐家!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哈哈哈哈!”帝宗痕仰頭大笑,夾帶着威壓的渾厚笑聲震得耳朵微疼,他的笑聲驟然而止,虎目凌厲的一掃,語帶輕蔑:“笑話!就憑你!”聲音一落,衣袖一拂,一股強而有力的暗勁順勢擊出。
“父親不可!”
帝殤陌心一驚,若是她父親出了什麼事,他與唐心也絕不可能再交往下去,心一橫,身形猛的一閃擋在了唐正宇的面前,爲他擋下了那重重的一擊。
“噗!”
“殤陌!”帝宗痕震怒一喝,沒想到他的兒子竟然去爲唐正宇擋這一擊,氣死他了!
唐正宇也是一怔,剛纔那一擊來得飛快,他連閃避的機會都沒有,本以爲會打在他的身上,卻不想他竟然以身相擋……
“爹!你怎麼樣?出什麼事了?”唐子浩肥胖的身體迅速掠來,一進大廳,見帝宗痕滿面怒氣緊擰着拳頭怒視着他爹爹,而他爹爹則神色微怔的站在一旁,在他的身前,脣角帶着一絲血絲的帝殤陌臉色慘白的捂着胸口。
這是怎麼回事?怎麼鬧成這樣了?
“帝兄!”蘇家主和柳少白他們幾人也急步而來,一進大廳,看到那一幕,不由都怔住了。
大廳中,氣氛凝重得讓人無法喘過氣來,像是有一雙手正緊緊的掐着衆人的喉嚨一般,他們本就擔心着真的出什麼問題,沒想到來晚了一步,竟然真的……
蘇家家主眼底掠過一絲暗光,若是帝家與唐家從此不相往來,對他蘇家只有好處沒有壞處,他何不在一旁靜觀其變,看看事情會怎麼發展?
“你這逆子!竟然爲了一個一無事處的女人忤逆我!好!我今天倒是要看看,那個廢物唐心是不是長得三頭六臂!”怒氣騰騰的聲音夾帶着威壓傳出,一時間,在傳遍了整個相府。
柳少白微皺着眉頭看着面前的這一幕,他沒想到帝宗痕竟然會這樣反感唐心,這樣一來,只怕,他們兩家的交情也因此而斷送了。
“父親,不要爲難唐世伯他們……”帝殤陌捂着胸口上前求情,誰知卻被他一手拂開了:“你這逆子!還敢爲他們說話!”力道一拂,原本就受了傷的帝殤陌腳步一個踉蹌便往廳口摔了去,眼見他就要撞上門板,卻見一抺青色的身影輕輕的將他扶住了。
“你怎麼樣?”唐心輕聲問着,帶着關心的眸光落在他的身上。
帝殤陌怔怔的看着她,輕柔的聲音淺淺的笑,清澈的眼眸流轉着動人的眸光,因被她扶着,兩人靠得很近,依稀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只是,一想到他父親今日所爲,心下愧疚不已。
“唐心,對不起,我給你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咳咳……”
見他一咳,口中溢出鮮血,目光不由一眯,纖長白皙的手指不動聲色的按上了他的手腕,一探,知他受了不輕的重傷,便將他扶好:“我知道不關你的事,你受了傷,一旁休息一會吧!這事我來處理就好。”
“不!我父親他……”
“放心,我應付得了。”她輕聲說着,眸光一轉,這才走了進大廳,清澈的眸光在廳中衆人的身上掠過,最後停落在那一襲錦袍一身不怒而威氣勢的帝宗痕身上。
“心兒,你怎麼來了!”
“妹妹,你怎麼來了?”
唐正宇和唐子浩同時開口,迅速的來到她的身邊,生怕帝宗痕會對她動手傷到了她。
一旁,蘇家主眯着眼暗暗打量着一襲青色衣裙飄逸灑脫款款而來的絕美女子,他有聽說唐心美貌更勝若水,今日一見,此女風範確實非同一般,試想,就連他這等擁有不凡修爲的人在帝宗痕面前都不敢如此自然的直視他,而她竟然敢直視他的雙眼,放肆的打量着,僅憑這一點,他就知道她雖無武之力,但卻也不是如外界所傳是一空有美貌的廢物,這等清靈飄逸的女子,也難怪帝殤陌會鍾情於她。
示意自家爹爹和兄長不必擔心,她往前一步,來到帝宗痕的面前輕身行了一禮:“唐心見過帝莊主。”
“原來你就是唐心,哼!長得確實是有狐媚的資本,也難怪迷得我兒神魂顛倒!”帝宗痕冷哼一聲,同時也暗暗打量着面前的她,見她言行舉止透着一股不知打哪裡來的自信,眉宇間隱隱若現的那抺清傲更是讓他頓感不悅。
不過就是一個空有美貌無法修煉的普通女子,她哪來的自信?哪來的清傲?
“你!”唐子浩怒瞪着他,竟然敢這樣說他妹妹,這帝老頭真是可恨!
唐心淺淺而笑,不惱也不怒的直視着他:“莊主這話說得真是奇怪,莫非覺得帝殤陌是一個只看重外表的重色之徒?或者說他是一個輕易便能被人誘惑的男子?”淺笑的聲音一頓,繼續不緊不慢的說着:“我與他不過就是一相交的友人,今日莊主卻如此聲勢浩大的上門大鬧,真不知這是爲了哪般?”
“就一相交的友人?笑話!”他沉聲一喝,厲目一掃:“若只是如此簡單,他豈會爲你忤逆我的意思,拒絕蘇家親事,爲你處處頂撞於我!”
“莊主貴爲一莊之主,在江湖上也頗有名望,竟爲了這事就大鬧相府,侮我家人,若是傳了出去,只怕也會讓江湖中人恥笑。”見他氣結,她淺淺一笑,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我未曾得罪過莊主,莊主卻口口聲聲說我唐心是廢物,言語侮辱,更將所有過錯加註在我的身上,莫非,這就是堂堂一莊之主的作風?”
“好個伶牙利齒的女子!只可惜,空有美貌,卻是草包!”帝宗痕眯着眼,眼中厲光咋現,向來只有被人尊敬的他今日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給說教了!而且還是一個無法修煉的廢物!真真叫人心中怒氣難消!
唐心眸光一暗,微勾的脣角帶着幾分嘲弄的笑意:“莊主敢不敢跟唐心打個賭。”
一聽這話,大廳衆人錯愕的朝她看去,打賭?她到底想幹什麼?她知道站在她面前的這人是誰不?那可是威震一方的天下第一莊莊主帝宗痕!她竟然敢用那樣的語氣跟他說話,就不怕他一個動怒,一掌將她拍死?
“打賭?”帝宗痕輕蔑的睨了她一眼:“就憑你也配跟我打賭?哼!不自量力!”
清澈的眸光看了他一眼,輕柔的聲音帶着不緊不慢的傳出:“正因莊主口口聲聲說我是廢物,說我不自量力,我纔要跟莊主打賭,莫非莊主是不敢?”
“好!我就看你到底要玩什麼把戲!”他衣袖一拂,轉身往座位坐下。
唐心朝蘇若水看去,後者正盯着她,那目光還是一如既往的暗藏妒忌,其實她真的很奇怪,這蘇若水美貌天賦都是一絕,沒事爲何總看她不順眼?甚至還希望她死在狼口中?
“很簡單,既然莊主對我不屑,那就由莊主親自來跟我比試,看看我是不是真的如莊主所說一樣,是個廢物,不過,莊主你也知道我體無武之力,所以比試之時,自然是不能動用武之力,只能用招式取勝。”
“哈哈哈……”
帝宗痕仰頭大笑,似在笑她的無知,似在笑她的天真,在他的眼裡,她不過就是一個不能修煉的普通人,隨便一個人都能輕易的將她打敗,她竟然敢提出這樣的要求,真是可笑!
蘇家主父子和蘇若水更是怔愕的看着她,本以爲她會提出什麼來,沒想到竟然是比試?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敢說出這樣的話,真不知該贊她的勇敢,還是她的愚蠢。
柳少白則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暗暗的打量着,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她那雙眼眸偶爾流露出一股自信的神采,這幾日的相處,讓他知道她絕不是那種無知的人,既然如此,那她爲何說出這樣的話?莫非……只是,就算她真的有兩下子,只怕也絕不是帝宗痕的對手,這場比試,未比已知結果。
“好!”帝宗痕一口應下,凌厲的眸光閃過一絲厲色:“不過,你若輸了,我要廢了你的手腳筋以示你今日對我的不敬!還要你當着衆人的面大聲的說你自己就是一個廢物!還有從此不得再與我兒有來往!”
聞言,衆人不由倒抽了一口氣,廢了她的手腳筋?這、這會不會太殘忍了?
“不行!”
帝殤陌怒喝出聲,捂着胸口快步上前:“我絕不允許你們打這樣的賭!”往日溫和的目光此時被憤怒遮住,他怒視着他的父親:“父親,您怎麼可以這麼殘忍?明知道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女子,卻這樣咄咄相逼,廢了手腳筋那就等於一個廢人,生不如死,這樣的賭注太大了!”
胸口的怒火在燃燒着,他從沒都沒這樣憤怒過,因爲唐心的弱小,因爲他父親的狠心,唐心何其無辜?這樣的比試分明就是輸定了,他怎麼可以讓她明知結果卻仍去送死?
“哼!從她冒犯我那一刻開始,她就註定要死!現在我不過是說廢了她的手腳筋,已經是網開一面了!”虎目朝唐心掃去,冷笑道:“當然,如果你不敢賭,那就給我跪在地上磕一百個響頭!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她淺淺一笑,眸光在衆人身上掠過,落在帝宗痕的身上,眼底深處掠過一絲寒光:“好!我答應你!不過,比試的結果是我贏了,那我要你當着衆人的面下跪爲今日之事向我爹爹以及我道歉,更要奉我爲主聽命於我!”
既然他如此傲慢自負,對她動了殺意,那她就要折了他的羽翼,挫了他的傲氣,將他收入麾下狠狠的磨掉他的銳氣!
她、她說什麼?她知道她在說什麼嗎?
那夾帶着傲氣與自信的狂妄話語一出,頓時讓大廳衆人震撼的呆在原地,不可思議的看着那突然間說出此等狂妄話語來的唐心,她的話,就如晴天一記驚雷猛然打響,重重的在衆人的心間炸開,令人無法相信這等狂妄的話竟是出自於她的口中。
將天下第一莊莊主收入麾下?她是瘋了嗎?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來?帝宗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她到底知道不?就連沐天佑都不敢與他爲敵的一個強者,她竟然敢、竟然敢……
帝殤陌也驚住了,呆滯的看着前面的唐心,當她說出那話時,那眼中的神采是他前所未見,那是自信的光芒,那是王者的氣勢,那是尊者的傲氣……
那一個纔是真正的她?柔弱的?天真的?溫柔的?還是狡黠的?或者是面前這個集自信勇氣傲氣於一身的她?
突然間,他似乎覺得自己從未認識她……
柳少白不由嚥了咽口水,心下如同駭浪洶涌而起,一波波的拍打着他的心房。他沒想到她竟然敢對着帝宗痕說出這樣的話來,收入麾下?那可是帝宗痕!那是龍騰大陸數一數二的強者!連沐天佑都忌諱三分的人物!她怎麼敢?她怎麼敢?
心,顫抖着,此時還真爲她擔心,擔心帝宗痕一個盛怒一掌拍死了她。
一旁的唐正宇和唐子浩聽了也不禁流露出擔心的神色,他們雖然知道她是名聞天下的鬼手天醫,但,那帝宗痕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就算不用武之力只怕她想要勝他也沒那麼容易……
大廳中,因她的話,氣氛再一度的冰冷着,那股沉沉的氣息充斥着每一個角落,讓每一個人都不敢大口喘氣,看着帝宗痕那威嚴的面容此時布上一層陰鷙,渾厚的威壓似乎形成了冰針一般的剌入衆人的身體裡,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沒有人開口,也沒有人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開口,一雙雙的眼睛都落在唐心和帝宗痕的身上,良久,才聽低沉的聲音蘊含着渾厚的威壓緩緩傳出,那語氣中的厲色與殺氣比起先前,更甚了。
“好你個唐心!好大的口氣!”帝宗痕眯着眼,重新審視着她,這一刻,他甚至在懷疑,是不是她本身就是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否則,誰給她這膽量?誰給她這勇氣?然,在一遍遍神識的掃量下,她渾身上下都沒發現一絲武之力時,心,這才鬆了下來。
“好!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麼本事能打敗我!”威嚴的聲音蘊含着上位者的傲氣,他微擡着下巴眯着眼居高臨下的睨着她:“三日後,就在這皇城比試場中比試!”聲音一落,他衣袖一拂,邁步便往外走去。
這樣就定下了?賭局就這樣定下了?
直到他走後,蘇家主幾人還處於怔愣當中,沒想到竟然事情會演變成這樣。蘇家主看了唐正宇父子幾人一眼,唉了一聲,便轉身往外走去,蘇鎮南則冷哼一聲:“唐心,你太自不量力了!”
蘇若水停下往外走的步伐,回眸看了她一眼,見帝殤陌怔然呆滯的站在原地,斂下眸光,頓了一下也轉身離開。
柳少白走上前,複雜的看着她,半響,才道:“你可知,就連沐天佑都得禮讓他三分,以他的實力就算不用武之力也能輕易的將你打敗。”
“唐心……”
帝殤陌怔然的看着她,半響,不知說什麼話好,事情怎麼會突然間變成這樣?一邊是他的父親,一邊是他心繫之人,若是他父親輸了,那就如同硬生生的打了他一巴掌,折了他的尊嚴,讓他再也擡不起頭來,可若是唐心輸了,卻要被廢去手腳筋成爲一個廢人,這、這無論是哪一方勝出,他都不會開心。
爲什麼?爲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你回去吧!身上的傷好好養養,小雨,替我送客。”她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兩位,請吧!”夏雨上前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殤陌,我們走吧!”柳少白看了唐心一眼,便將帝殤陌拉着離開。
“心兒,你有幾成把握可贏他?”見人一走,唐正宇連忙上前問着,擔憂的神色不言而喻。
唐子浩皺着眉頭上前:“妹妹,你是不是太沖動了?那帝宗痕可不是一般的人物。”
“放心吧!我從不做沒把握的事。”她淺淺一笑,清澈的眸光中流轉着自信的神采,她本無意與他爲敵,不過他既然跟她扛上了,那也休怪她不客氣!
唐家千金唐心要與天下第一莊莊主帝宗痕決鬥的事情一經傳開,便如同晴天一記驚雷在皇城炸開,讓衆人震驚萬分之餘更是直呼那唐心是瘋了!
帝宗痕是怎樣的一個存在?那可是大名響噹噹的人物!哪怕不用武之力也是一名好手,她一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竟然敢挑戰於他,雙方還下了那樣令人震驚的賭注,然,無論結果如何,這一場決鬥都將是即將震撼人心的,聽聞了這個驚天消息,衆人都迫不及待的期待着那一天的到來。
比起前些日子的皇城比試,這一強一弱實力懸殊的決鬥更是叫人熱血沸騰!而皇城的各大勢力在得知這一消息,也都不可置信的怔然了。
“你說唐正宇的女兒要跟帝宗痕決鬥?朕不會聽錯吧?”沐天佑愕然的看着下面的右相,一臉的難以置信。
“回聖上,此事已經在皇城中傳開,千真萬確絕不會錯的,那唐正宇的女兒打從五歲那年被郭夫人測出沒有武之力,皇城衆人都知道她就是一個廢物,真不知道一個廢物那帝宗痕怎麼還跟她下那樣的賭注。”
“哦?還有賭注?”
“是的,聽說,如果唐心輸了,帝宗痕要廢了她的手腳筋讓她從此變成廢人,還要她當着衆人的面親口說她自己就是一個廢物,而唐心則說,如果帝宗痕輸了,要他下跪向他們道歉認錯,還要他從此聽命於她。”
聞言,沐天佑銳利的黑瞳中掠過一絲暗光,渾厚的笑聲低低而出:“呵呵,那唐心是個怎麼樣的人物?竟然敢說出這麼狂妄的話?”是無知?還是其他?突然間,他對這個從沒見過卻不止一次聽說過她名字的唐心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另一邊,正在院中飲茶的沐宸風在聽到消息後,眸光一眯,冷笑一聲:“不知死活的女人!”端着茶杯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直到,砰的一聲碎了一地。
一旁的暗衛看着自家主子那黑沉沉的臉色,不由低下了頭,主子似乎沒有察覺他對那位唐小姐的事情很是上心,像現在,明明就是擔心擔心她的安危,卻不想承認。
驟然間,沐宸風站了起來,示意暗衛退下後,身形一閃便往府中而去。當他悄然無聲的來到相府後院時,見那可惡的女人竟然還有心思在院子裡哼着小曲澆花,深邃的黑瞳漸漸的幽深了,一張冷峻的俊臉更是黑沉得可怕。
“看來你挺悠哉的,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哼小曲?”
一聽這聲音,想到那一日被他看光了身體,唐心臉色一變,美目含怒的朝樹上掃去:“你又跑來幹什麼?這裡是相府,可不是你的睿王府!”
“來看看你跟你的小情郎去浮雲山賞景賞得怎麼樣。”
聽着他這話裡有話,她眸光一閃,腦海中閃過什麼:“那狼羣是你搞的鬼!”明明是一句詢問,卻用着肯定的語氣。
“我也是怕你們太寂寞了,纔給你們找點樂着,是不是想要謝謝我?其實不用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他斜倚在樹上雙手環胸,挑着眉,此時莫名的心情暢爽。
“謝你的大頭鬼!”
“這就動怒了?你不是喜歡裝着一副嬌弱溫柔的模樣騙人嗎?這要是讓人聽見了,可對你的形象不好。”
“沐痕風!你到底來幹什麼!”此時的她,似乎沒有發覺自己總能輕易的被他挑起怒火,在他的面前展現最真實的自己。
狹長的鳳眸帶着一抺幽深的睨了她一眼,深邃的黑瞳閃爍着莫名的幽光,讓人不知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來看看膽大妄爲的你此時是不是在家中急跳了腳,竟然敢跟帝宗痕下那樣的賭注,真不知你是真蠢還是假蠢。”
“喔?莫非你是在擔心我?難不成你……”她一眯眼,絕美的面容帶着詭異的笑意,看着那斜倚在樹上的他,正打算再開口,卻聽有人正往這邊而來,當下順着聲音回眸看去,卻見帝殤陌也翻身進了她的院子,當下脣角不由一抽。
爲什麼大門不走都喜歡翻牆?
沐宸風本倚在樹上,一聽動靜,便斂起了周身氣息,樹上茂盛的葉子也成了他隱蔽的遮掩,順着聲音看去,鳳眸不由一眯。
“唐心!”
帝殤陌翻身落地來到她的面前,見她正看着他,連忙開口解釋:“我想來看你但卻進不了你家大門,所以……”
“嗯,你有什麼事嗎?”昨日的事情鬧成那樣,她爹爹和胖子哥哥當然不會再歡迎他的到來,雖然她知道,這件事本不是他的錯。
“對不起,我沒想到我父親會這樣反感我和你交往,更沒想到因爲我,反而把你推向了風浪的尖端,這真的不是我的本意,我也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
面前的他,雙眼發紅,面容憔悴,顯然是一夜沒睡的結果,臉色比起昨天更顯蒼白,身上既是有傷,又憂心忡忡,導致肝火上升,以她判斷,他若是再不好好養傷休息一下,不到明日倒會倒下不起。
心下暗歎一聲,站在他的處境想,她也知道他的爲難,雖然說今日這事間接是他引起的,但她卻也無法怪他,畢竟這一切根本不是他能預知的。
“算了,事情都這樣了,說什麼也是沒用的,你也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更不用愧疚,你父親是你父親,你是你,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他上前握住她的手,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似的,一副悲痛的神色:“唐心,你不是我父親的對手,哪怕是不動用武之力你也絕對無法在他的手下安然走過三招,我回去求我父親,只要我答應了蘇家的親事,也許還能有挽回的餘地。”
樹上,沐宸風眯着眼看着被他握着的那隻手,莫名的覺得剌眼,聽了他的話,只覺這帝殤陌腦子是傻了,以現在的這個局面,已經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他竟然還會以爲去求他父親就會有挽回的餘地?真是可笑!
唐心慢慢的抽回了自己的手,看着面前焦急擔憂的他:“你覺得有用嗎?這已經不是你我可以控制的了,決鬥的消息已經弄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而唯一能解決的方法就是決鬥。”
“可是……”
“沒有可是。”她擡眸看着他,輕柔的聲音帶着堅決:“雖然他是你的父親,但,他給我以及我父親,甚至是唐家帶來的侮辱,我一定要他親自道歉!”
“唐心……”
“你還是先走吧!不要再來找我了。”她淡淡的說着,轉過身去又繼續澆着院子裡的花草。
他腳步踉蹌的往後倒退了一步,悲痛的看着轉過身去的她:“難道、難道因爲這事,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了嗎?難道因爲這事,你就要拒我於千里?”
聞言,唐心澆花的手一頓,回頭看向了他:“你我兩家弄成現在這樣,你還想跟我來往?你可知,這樣一來就逆了你父親的意願,被人指責不孝,這樣的罪名可……”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了。
“不管世人如何看待我,我只要你!唐心,我只要你!”他衝上前緊緊的抱住怔愣的她,像是怕就此失去她似的,不肯放手。
當那一滴滴溫熱的淚水滴落在她的削肩時,她怔然的呆住了,他竟然、竟然哭了?
不可否認,聽着他一聲聲情真意切的話語,她的心頭劃過了一絲異樣的感動,爲了她,他不惜違抗他父親的意願,爲了她,他被他父親打成重傷,爲了她,他竟然落淚了……
樹上,沐宸風對底下的一幕表示嗤之以鼻,見那女人竟然還似乎有一絲感動,心頭不由浮上幾絲怒火。真是一個不知好歹的女人!
像是感覺到他莫名的怒意似的,唐心擡眸朝樹上看去,正好見到那一抺墨色的衣袖消失在牆的另一邊,心下暗自嘀咕着:真是一個怪人,莫名其妙的來了,又莫名其妙的走了。
見帝殤陌還緊緊的抱着她,她推了推:“帝殤陌?”
沒反應?
“帝殤陌?”
她退後一步,誰知這時他整個人卻像失了支柱一樣的倒了下去:“帝殤陌!”見他暈了過去,不由皺起了眉頭:“小雪小雨,進來。”
“小姐。”兩人一直在院子外面,自然知道沐宸風和帝殤陌來了,不過小姐沒叫她們,她們也就裝不知道的在外面候着。
“把他扶去客房。”
“是。”
時光如指尖流沙,一眨眼,已經到了決鬥當天。皇城比試臺此時圍滿了看熱鬧的人,人頭涌涌,竟然一點也不少於前些日子的皇城比試,而在這些看熱鬧的人當中,不泛有各路的高手,以及皇城中各大家族的家主。
天下第一莊莊主帝宗痕與被稱爲廢物的唐家千金決鬥?這一場決鬥對他們來說,那是無比新奇的,帝宗痕本是高高在上的強者,這樣紆尊降貴的去跟一個被稱爲廢物的女子決鬥,這怎麼看都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因知道曾被他親自測試沒有武之力的唐心今日與帝宗痕決鬥,那賭注更是關乎生死,從不理會閒事與熱鬧的郭夫子也特意的趕來,爲的就是看看到底這事是不是真的,然,當見到那一襲錦袍着身,威風凜凜渾身散發着強者氣息的帝宗痕在上千人的目光中邁步登上比試臺時,心不由猛跳起來。
莫非、莫非當初那個唐心小丫頭真的要跟他決鬥?他聽說如果唐心輸了,這帝宗痕就要廢了她的手腳筋讓她真真正正的成爲一個廢人,這、這不是擺明着欺負人家小女孩嗎?這怎麼能成?
“帝莊主,沒想到還真的在這皇城擺在比試臺,與唐家那小丫頭決鬥,那小丫頭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女子,值得帝莊主這般較真嗎?”沐天佑在百官的擁護下來到比試臺的前面,隨行的護衛迅速的爲他擺上了座位,讓他可以觀看呆會臺上的決鬥,在他身後,百官恭敬的候着,周圍的百姓也因他的到來而更爲激動。
“沒想到聖上也來了。”帝宗痕站在臺上只是一拱手,那股自骨子裡發出的傲氣與不強者的氣息完全不輸給皇權掌制者沐天佑,只見他銳厲的虎目往臺下周圍一掃,蘊含着低笑的渾厚聲音自口中傳出。
“今日臺下來了不少高手,皇城各大家族的家主以及各派勢力都來到了這裡,既然來了,那就請各位當個見證人,免得到時說我帝宗痕恃強凌弱與一個小丫頭過不去,今日的這場決鬥,是唐心提出的,帝某也只不過是順應了她的心意。”
他負手而立,渾身散發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那蘊含着強者威壓的虎目緩緩的掃過底下衆人,將衆人的神態盡收眼底,卻在見時間將到,而那揚言要與他決鬥的唐心卻還沒來時,不由的目光一眯。
“唐心何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可不容許她臨陣退縮!
夾帶着武之力的聲音一經傳出,臺下衆人都四處尋找着那唐心的身影,似乎,還沒見到她的來到,一時間,不少人交頭接耳的低聲竊語着。
“不會是她知道怕了不敢來吧?”
“估計也是,這時辰都差不多到了,也沒見唐家的任何一個人到來,該不會是臨陣退縮了吧?”
“唉!畢竟只是一個小丫頭,她哪是天下第一莊莊主帝宗痕的對手?要我說,不來纔是聰明的,來了那下場可就是生不如死,就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是帝宗痕的對手?你們說是不是?”
“不過帝莊主可不會就這樣放過她,我聽說,引發這事還是因爲帝莊主替他兒子去向蘇家提親下聘,但帝少主卻說心儀的是相府千金唐心,纔會惹得帝莊主這樣生氣的。”
“我聽說前幾日帝莊主去相府大鬧了一場,因爲言語上侮辱了唐相,又被口口聲聲指責是個廢物還勾引帝少主,那唐家千金纔會氣不過的提出要跟他決鬥。”
“喔?原來是這樣啊!只是那唐家千金也太沖動了,試問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贏得了威震一方的帝莊主。”
“怕是她不敢來了。”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臺上,帝宗痕沉着臉冷笑:“哼!不敢來我也會把她揪出來!”
“誰說我不敢來?”
輕柔的聲音帶着一股自信從人羣中傳來,不小不小,卻讓那臺下略有修爲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當即,衆人順着那聲音望去,畢竟在場的人大多都只聞唐心之名,卻不曾見過她,更不知她是怎樣的一個女子。
周圍的百姓也因前面那些家族人員的回頭而回頭,上千道目光一一的落在那緩步而來的青色身影上面。
只見,那款款而來的曼妙身影出現在上千人的眼前,一襲素雅的青色長裙垂至腳跟,隨着她步伐的走動而綻開朵朵裙花,往上看,淺色的青色腰帶繫住了她不堪一握的纖腰,不點而朱的櫻脣微微勾起一個優美的弧度,流轉着惑人神采的黑瞳帶着一股攝人的光芒,長及腰間的青絲僅用一條絲帶隨意的束着,雖然簡潔,卻透着一股優雅與自然,未施粉黛的傾城容顏更是讓人誤以爲看到了誤落凡間的仙子,在她的身上,雖然沒有武之力氣息的瀰漫,卻散發着一股尊貴與聖潔的氣息,在她的身後,唐正宇和唐子浩父子並肩走着,後面則跟隨着兩名相貌出色的白衣女子,看到這樣簡單卻極具震撼的幾人,衆人彷彿看見,她不是那無法修煉的廢物,而是本就是站在巔峰處俯視衆生的強者!
驚豔的目光,震撼的目光,不可思議的目光,一道道的落在她的身上,誰,都無法相信這個得天獨厚的女子竟然被人稱之爲無法修煉的廢物!這樣出色的女子,單單氣場就已經勝過了被譽爲第一美人的蘇若水,也難怪天下第一莊的少莊主帝殤陌會傾心於她,爲了她不惜違抗父命拒婚!
“原來她就是唐心。”沐天佑驚豔的站了起來,銳利的眸光略顯失神,目光一直緊隨着她的身影移動而移動,這樣的絕色,這樣的氣魄,當真是天下少見……
而蘇家家主見沐天佑一雙眼睛緊隨着唐心的身影,那眼中的驚豔是那樣的明顯,不由的朝唐心看去,暗暗稱奇:這女子當真了不得,不止讓帝殤陌傾心於她,竟然讓堂堂一國之君的沐天佑也流露出驚豔的神色。
與此同時,在相府客房中的帝殤陌幽幽轉醒,突然間像想起什麼似的,猛的翻身躍了起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已經感覺不到那股壓抑着的疼痛,不由一怔,又見這裡環境陌生,便起身往外走去,一見,才知竟然是在相府裡。
這時,一名侍女端着水進來,他當即上前捉住了那侍女的手急急的問:“我睡多久了?唐心呢?她在哪裡?”
“我、我家小姐去決鬥場了。”
“什麼!”帝殤陌一驚,當即放開了她提氣往決鬥場趕去。
唐心!唐心你堅持住!你要堅持住!我馬上就到了!
因心驚,背後滲出了層層冷汗,眼中盡是驚恐慌張的神色,他拼盡了全身的力氣用最快的速度往決鬥場趕去,唯恐慢了一步唐心就會被他父親給廢了,從沒有過像這一刻這樣的心急如焚,恨不得能馬上飛到她的身邊,爲她擋下那一切的苦難。
另一邊,看着緩步而來的唐心,臺上的帝宗痕虎目一眯,一抺異色在眼底閃過,快得無人察覺。
“來了就好,就怕你不來!”
唐正宇和唐子浩幾人在臺下靜立着,看着這上千看熱鬧的人,再看臺上一強一弱形成鮮明對比的兩人,心下難掩擔憂。雖然她說不用擔心,但,帝宗痕豈是尋常人物?哪怕不用武之力他的身手也絕不是一般人就能對付的。
“爹,你說妹妹能不能打贏他?”
唐正宇臉色凝重的看着臺上的兩人,心下暗歎一聲,沉聲道:“事到如今,我們只能相信她,支持她!”
“老爺,少爺,你們放心吧!小姐從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夏雪輕聲說着,眸光帶着尊敬的看向臺上那抺青色的身影,從當年遇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從沒叫她們失望過,也不用她們擔心,跟在她的身邊越久,對她的能力也越發的佩服,就算今日她的對手是一方霸主,她們也相信,小姐一定能打敗他的!
“我也相信小姐一定會贏的!”夏雨看皮笑肉不笑臺上那抺青色的身影,打心底信任她的能力,別人不知道,但她們跟在小姐身邊多年,對她的能力最清楚不過了。
聞言,唐正宇父子兩人沉默着,他們也希望她會贏,但,如果真的輸了,他們也會拼了命的護她周全,哪怕是不要這名聲與地位,也要保住她!
暗暗的下了決定,屏着呼吸靜待着。
“原來她就是唐心啊!長得真美……”
“皇城第一美人蘇若水也及不上她的萬分之一,這等美人,難道帝家少主會傾心於她。”
“只可惜,擁有這樣的絕色的美貌,卻無法修煉,只能是個普通人。”
“唉!可惜啊!可惜,這樣的美人若是被挑斷手腳筋,那真的是太殘忍了。”
“誰讓她竟然敢去惹帝莊主?那是怎麼的一個存在?她這也是自找死路。”
“哎?你們看,那不是睿王嗎?他竟然也來了?”
“哪裡哪裡?我看看。”
只見,人羣后面,一襲墨色錦服的冷峻男子在數名護衛的擁簇下邁步而來,修裁合體的墨色錦服將他身上的尊貴氣息襯托而出,狹長的鳳眸深邃如一潭古井,似帶着惑人的魅力一般將人深深的吸入,迷失在裡面無法自拔,高而挺立的鼻子下,緊抿着的薄脣帶着幾分冷冽,他一手負於身後,一手置於腹部,無須言語,渾身上下自散發着一股攝人的威儀,這股威儀毫不遜色於久掌皇權身居高位的沐天佑,雖然自上次拍賣會上衆人已經見過他,但今日他的再度出現,仍然掀起了一陣狂潮。
站在蘇家家主身後的蘇若水朝沐宸風看去,這一看,不由的一怔。他就是睿王沐宸風?上一回拍賣會她沒去,因此也沒見到他,沒想到今日他卻會出現在這裡。
睿王沐宸風,傳聞他的實力深不可測,無人知其深淺,更是極少露面,卻不想今日唐心與帝宗痕的這場決鬥竟能引起他的興趣。
美目在他的身上打量着,越看,越發的覺得他與帝殤陌是兩個不同的類型,而他無論是氣質還是氣勢,抑或是容貌還是實力,都絕對在帝殤陌之上,只是,他太冷了,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冰寒之氣,令人退避三舍不敢靠近他半分,這樣的人,只能遠觀,不能觸摸……
然而,沐宸風並不像他們一樣的去到前面的臺前,而是旁若無人的走到一旁,身後的護衛爲他搬來一個座位,衣袍一撩的便坐下,也不與那些大家族的人客套問好,更沒去前面向沐天佑見禮。
見他這樣,原本打算上前去打聲招呼的各大家族家主倒不好意思上前了,明顯的,他就不想有人打擾,那身後的護衛在他的身邊圍成了一圍,就算想要靠近也不行。
臺上,唐心朝他看去,見他擺着那架勢,不由暗地裡撇了撇嘴,這傢伙竟然也跑來湊熱鬧了,沒準就是想來看她會不會出醜,瞧那身邊圍着的那些護衛,好似他有多金貴似的。
臺下,沐宸風半眯着狹長的鳳眸朝她睨了一眼,四目相對間,前者眼裡的是不以爲然,後者眼裡的盡是看好戲的玩味,兩人之間的那股火花隨着視線的交接似乎噼哩啪啦的交鋒着,卻因相視的時間極短而無人察覺兩人之間微妙的氣氛變化。
相看兩相厭,似乎說的就是他們現在這兩人了。
沒有理由的,覺得對方很討厭,沒有理由的,覺得對方很礙眼,沒有理由的,想惡整對方不讓對方好過,然,心之深處,細微的變化卻是兩人此時都不曾注意到的……
“唐心!”
一道焦急萬分的聲音似乎從天邊而來,因聲音中夾帶着武之力的氣息,以至於倘大的比試場周圍的人都清清楚楚的聽到這道焦急的聲音。
只見,一抺藍色的身影踏着輕風急掠而來,藍色的衣袍隨着身上武之力氣息的涌動而拂動着,墨發飛揚,儒雅的面容帶着驚慌與恐懼,當看到那抺青色的身影依然完好如裙的站在臺上迎風而立時,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還好,還好趕上了……他真的怕,真的怕當來到這裡時,看到的是她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樣子。
“快看!是帝殤陌!”
有人驚呼着,驚愕的看着那抺飛疾而來的藍色身影,那樣的矯健,那樣的出色,然,此時臺上站着的,一個是他的父親,一個卻是他心繫之人,他會怎麼做?是幫他的父親?還是幫唐家千金唐心?
因他的出現,衆人的心頭更是熱血沸騰,只覺渾身的血液都在跳動着,比試臺周圍的人聲一再的沸揚起來,期待與激動的心情將這場決鬥更是推向了高峰。
臺上的帝宗痕一見他出現,蘊含着威嚴的面色沉下三分,因心情的怒火上升,周身的氣息也隨着陰沉下來,臺上,一股壓抑的威壓慢慢的擴散而開,看着自家兒子踩着臺下人羣的肩膀躍上臺來,不禁沉聲怒視着他:“你來做什麼?回去!”
帝殤陌看了盛怒的父親一眼,快步的走到唐心的面前,雙手張開以保護者的姿態面向他的父親,眸光帶着懇求的開口:“父親,請您不要再爲難她了,您明知道她不是您的對手,跟她動手,這不是要了她的命嗎?父親!”
唐心看着擋在她面前的他,眸光中劃過一抺柔色,輕輕的推開了他:“你下去吧!我沒關係的。”
“唐心!你會死的!你知不知道你會死的!”他轉過身緊緊的抓着她的肩膀用力的搖着。
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自己的兒子卻爲了一個女人一再的忤逆他,甚至沒將他這個父親放在眼裡,衣袖下,拳頭緊緊的擰緊,青筋浮現,怒氣更是讓底下的人心驚膽戰。
猛然的大步上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將他雙手扣住扔到了臺下一旁,沉聲喝道:“把他給我綁起來!看着他別讓他給我搗亂!今天,我非廢了這個女子不可!”
“父親!”剛站起來,帝殤陌就被兩名中年男子扣住,另一人迅速拿來一條粗繩將他綁了起來:“少主,屬下冒犯了!”
“放開我!放開!”他奮力的掙扎着,怎奈幾人已經迅速的將他捆綁了起來帶到一邊。
不遠處,冷眼看着這一幕的沐宸風勾了勾脣角冷笑一聲,瞥了那臺上的唐心一眼,又將目光落在盛怒的帝宗痕身上。那帝殤陌不出現還好,一出現,將帝宗痕的怒火推上了極點,這根本不是救她,而是在害她,那個白癡女人,他倒要看看她會用什麼方法避開一方霸主帝宗痕的拳頭!
清眸朝臺下衆人掃了一眼,眼底掠過一抺幽光,只聽她揚聲道:“各位,今日我,唐心與帝莊主在此比試,若是我僥倖贏了比試,那帝莊主不僅要下跪向我父親以及我道歉,更要從此聽命於我,如若我輸了,廢物之名我自當親口承認,以及,被帝莊主廢掉手腳筋也絕無怨言!因此,還請在場的各位做個見證!”
清柔的聲音從她的口中傳入,那些沒有退路的話語,讓底下的衆人怔然的看着臺上一身風華傲骨的她,她的自信從何而來?她的狂傲是因爲什麼?這一刻,衆人無一不對她心服誠悅,只爲她的勇敢,只爲她的這份傲然。
“哼!不自量力!”帝宗痕冷哼一聲,負手看向臺下:“就請各位做個見證,這小小丫頭竟然敢挑戰我的權威,我就讓她知道後果是追悔莫及的!由於她本就是一個沒有武之力的廢物,所以,我與她便約定,這場比試不用武之力。”
唐心輕笑:“帝莊主,話別說太早了,你這樣一聲一個廢物的叫我,呆會要是連我這個廢物都打不過,那你豈不是比廢物還要廢物?”
一聽她那毫不留情面的話,臺下的衆人都爲她的膽大倒抽一口氣,果不其然,便聽一聲怒喝響起,讓衆人的心頭都猛然一跳。
“放肆!”
一聲怒喝驟然響起,卻壓制着自己的怒氣。若不是因爲臺下這麼多人看着,他絕對會給她點顏色瞧瞧!虎目一眯,狠厲之色在眼底掠過,現在治不了她,比試之時,他一定要讓她後悔自己所說的每一句話!
臺下沐天佑眼中光芒閃爍,那像發現獵物一般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臺上一身風華傲骨的唐心,聽着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他只差點站起來大聲喝好!
這個女子,很獨特,果然是夠性格!
“帝莊主何須動怒?若是比試的結果是我贏了,這放肆二字就該是我對你說了。”她睨了他一眼,目光在臺下衆人身上掠過,最後落在沐天佑的身上,輕笑:“聖上,今早我與帝莊主的比試無須動用武之力,所以還請聖上幫個忙,把帝莊主的武之力暫時封住,不知可否?”
剛壓下胸中怒火,卻又再聽到她這話,帝宗痕眼底厲色浮現:“本莊主向來一言九鼎!你竟然敢質疑我?”他貴爲一方霸主,何曾被人這樣侮辱?竟然還要封住他的武之力,這明顯的就是怕他動用武之力去對付她!真是開玩笑!她一個小小女子,一根手指頭就能將她掐死,竟然還敢如此放肆!當真可惱!
“我不是質疑莊主,而是人在遇到危險時,本能的就會使出體內的武之力,我不過就爲了我的小命着想而已,若是莊主一個不留情的用了武之力來攻擊我,那我豈不是小命矣哉?”
“你!”
“呵呵……”沐天佑站了起來,渾厚的笑聲低低的傳出,蘊含着威壓的目光看向了臺上,笑道:“唐心說的不錯,人確實是在遇到攻擊或者威脅時會本能的做出反應,這場比試本就不能動用武之力,既然如此,帝莊主,封住武之力與她比試於你又有何妨呢?”
聞言,帝宗痕眉頭一皺,往臺下看去,見衆人正看着他,心下暗自思忖着,這才應道:“好!那我就暫時封住武之力。”說着,面轉身臺下的沐天佑:“那就有勞了。”
想要封住帝宗痕的武之力,對方必需擁有不俗的武之力氣息,否則無法將他的武之力封住,更有可能因反彈而受傷,因此,這臺下能將他的武之力封住的,估計也只有沐天佑了。
沐天佑蘊含着不明光芒的目光朝唐心看了一眼,這才提氣一躍上了臺,走到帝宗痕的身後將他的周身大穴封住,臺下的衆人只見他的指尖凝聚一股渾厚的能量氣息在帝宗痕的背上點了幾下,隨着他收回手,帝宗痕身上的武之力也漸漸的消失。
“好了,兩位,可以開始了。”他轉身下了臺,回到座位上坐下,深邃難懂的目光則落在馴兩人的身上。
“帝莊主,請。”她淺淺的笑着,眸光閃動着的攝人神采讓底下的衆人都看癡了。
帝宗痕冷笑一聲,猛然的移步上前,大手以手刀的方向就朝她的頭劈了過去,這一招,雖然不夾帶武之力氣息,但也出手極快,力道十足,若真的被這一記手刀劈中,她必定當即昏過去。
然而,正當臺下衆人都掐着喉嚨屏着呼吸爲她擔心時,卻見她纖細的身影飛快的一閃,就着手刀落下的瞬間從他的大手下鑽過,帝宗痕一怔,大手迅速一轉就要去揪住她的衣領,誰知她只是一個腳步的移動,人,已經站在了他的身後。
失手了?是僥倖?還是她真的有兩下子?
銳利的虎目朝她掃去,見她正笑意盈盈的站在不遠處:“帝莊主,你可不要手下留情,否則,會輸得很難看的。”
臺下一角,沐宸風暗暗搖頭,這個女人還真會氣死人,竟然這樣一而再的挑釁權威,她就真的那麼篤定她穩贏了?
沐天佑好笑的看着她,越看越發覺她真的很有趣,真不知她是不知天高地厚,還是存心就想要帝宗痕難堪,但,不可否認的一點就是,她,唐心,真的引起他的興趣了。
唐正宇父子緊張的看着臺上的決鬥,天知道剛纔看到帝宗痕那一記手刀劈過去時,他們的心都險些跳了出來,卻見她還一再的惹怒他,真怕他一發起狂來,下手太重會傷了她。
被捆綁起來的帝殤陌眸光中盡是擔憂的神色,目光一直落在臺上唐心的身上,唯恐她會被傷到,恨自己把事情變成現在這不可挽回的局面,更恨自己無力去阻止這場決鬥,無論是誰勝誰負,那結果都是他不願意看到的。
暗中想要解開繩子,誰知卻被身後的幾名中年男子發現:“少主,得罪了。”聲音一落,一記手刀隨着劈落在他的頸部,帝殤陌沒想到那幾人竟然敢這樣做,雙目怒瞪,想要開口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昏了過去。
臺上,帝宗痕聽了她的話仰頭大笑:“哈哈哈哈!好你個唐心!我倒要看看你竟然有什麼本事讓我輸給你!”渾厚的笑音驟然而止,矯健的身影如一頭被激怒的雄豹猛然往前一竄,一記鎖喉的招式夾帶着凌厲之色便朝她的喉嚨扣去,虎目中的狠厲與殺意迸射而出,周身的戾氣與狠厲讓底下的衆人見了都不由冷汗直冒心驚膽戰!
“心兒!”
“妹妹!”
他想殺她!他是真的想殺她!
臺下衆人心頭不約而同的浮現這麼一句話,那帝宗痕是真真切切的被激怒了,哪怕是武之力被封住,他想殺她也是輕而易舉!唐心,那個集天地精華,一身風華傲骨的絕色女子,這一回真的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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