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歌皺着眉頭道:“事兒倒沒什麼事兒,只是有點奇怪。你早上不是讓我安排人去保護她嗎,我就按你的意思,讓熟悉情況的陳忠林和他大哥唐玉坤帶人去暗中保護她,可是唐玉坤在花娘面前無意中提到我的名字,花娘竟然就像中邪似的,非說我是畜生,禽獸。”
正騎在秦歌背上的技師吃吃的笑了,打趣道:“帥哥,你是不是欺負過這個什麼花娘啊?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別人才這麼罵你?女人啊,其實很簡單,你對她好,她就說你是真命天子,你若對不起她,就是畜生。”
秦歌立馬正色道:“大姐,這話可不能亂說,花娘可是我大哥看上的女人!”
姬無命老臉有些發紅,乾咳一下喉嚨,道:“哪啥,也不說看上吧,就是覺得不能被凌家人給欺負了。”
兩個技師就一副我懂的樣子吃吃笑,姬無命趕緊岔開話題道:“這麼說來,的確有些奇怪了。”
秦歌有些難爲情的道:“不但如此,花娘在罵我的時候,還把大哥也給連累進去了,唐玉坤說她現在對你也是痛恨無比。”
姬無命奇道:“有這等事兒?那到底什麼情況,花娘對你的恨可夠深的啊!”
秦歌一臉無辜的道:“大哥,有哪句說哪句,我可是連見都沒見過她,真不知道哪兒得罪她了,我是真不認識她。”
姬無命就皺眉道:“這事兒有蹊蹺,我們得親自去問問花娘。”
秦歌道:“我也是這個意思。”
姬無命道:“唐玉坤他們呢?”
“我讓他們還是在附近保護他,畢竟凌家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秦歌一說完,姬無命立刻翻身起來,道:“走,看看花娘去。”
秦歌故意笑道:“大哥,給了錢的,這還沒享受完呢。”
姬無命一腳踢出,作勢要把他踹下牀:“享受個毛,要是花娘有什麼閃失,小心我抽你。”
兩人一邊穿衣服,秦歌一邊對技師道:“待會兒告訴他們,我們先走一步,錢已經付了,叫他們各自回家,晚上大哥老地方請客。”
兩個美女技師沒按一會兒就收班,小費照樣有,她們當然高興了,一勁兒道:“帥哥放心,下次再來啊。”
離開了月亮灣,姬無命開着實爲跑車的凱美瑞疾馳向花娘的花店。
……
江北區太子陳浩率車隊離開後,虎爺的奧迪護送太子爺一直開到了太子爺的別墅大門外,門衛似乎早就準備好了,把一個碩大的包裹提了出來。
門衛提着看起來非常沉重的袋子放到了虎爺的奧迪A8後尾箱,寶馬車隊這才離開了。
花豹的車在最後,但是坐在副駕駛上的他和司機剛子都看到了陳家的門衛提的那個大袋子,剛子就搓着手道:“大哥,今天發工資了,嘿嘿!”
前面的奧迪車隊已經啓動了,副駕駛上的花豹一巴掌拍在他後腦上,道:“還不快跟上去,蠢貨!”
嶄新的捷達跟着幾輛奧迪來到了虎爺的地方,虎爺披着大風衣直接進了房間,他的大副從車尾箱提出那一大袋子,二十來個黑西裝,花豹等人就跟了進去。
大副直接把錢提進了書房,底下的人就被一個個的喊到房間裡領工資。
花豹,剛子和二嘎子排在最後面,看着從裡邊出來的黑西裝們一個個都捏着一個信封往西裝內衣帶裡塞,看那信封的厚度,就直讓人流哈喇子。
千等萬等,終於輪到花豹了,一聽到自己的名字,花豹就名副其實的以花豹的速度衝進了書房。
他看到原本鼓鼓的大袋子已經空癟了,爛氣球一半窩在大副的腳邊,而桌上還擺着好幾扎整整齊齊,嶄新鋥亮的百元華幣,看的花豹喉嚨咕嘟嘟的響。
“柯大哥,嘿嘿,發工資了哈……”花豹摩挲着大腿兩側,憨厚的笑着,脖子上的粗金鍊子晃來晃去的,特別扎眼。
這位虎爺的大副就是麥香村柯曉春的堂哥,柯比,聽起來很像國外一個籃球王者,實際上籃球打得爛得那叫一逼。
柯比仰着身子躺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晃盪着,反問道:“發工資?”
花豹喉嚨都快伸出爪子了,道:“對啊,這個月……我能發多少?”
科比臉上的笑容更加奇怪了,很玩味的道:“你能發多少?來來來,過來。”
花豹不明所以,哈着腰走過去,科比招手道:“再近點!”
花豹就再湊過去,柯比冷不丁的就一把抓住了花豹的頭髮,使勁兒將花豹的臉摁在大班臺上,喝道:“你他媽的還想發工資!”
花豹的臉被擠壓得像個小丑,驚慌地道:“柯大哥……柯大哥……啊,痛痛痛——”
柯比鬆開他,拍了他一巴掌,道:“你他媽的這點工資還想拿?欠老子的十萬塊錢什麼時候還?”
花豹捂着有些火辣辣的臉,哭叫道:“大哥,柯大哥……我很快還,真的很快還!”
柯比一腳伸出去,踢在花豹的小腿迎面骨上,花豹也是老混混了,竟然躲不過去,被踢得嗷叫一聲,趴在柯比面前。
柯比擡起腳踩在他肩膀上,不斷地拍着他的頭,罵道:“快?快你媽.逼!你他媽欠了都半年了,每次都說很快,狗日的,是不是我要拿點顏色給你看看?咱們討債的那些方法,你應該都是知道的吧,我們從哪一項開始?”
一提起討債那些所謂的手段,花豹一下子就趴在地上,體如篩糠的求饒。
因爲那些方法,都是爲了要撬開老頑固們的錢包的,手段狠辣,絕無姑息,這要是用到自己身上,那還不一條小命都交代了?
“不不,大哥,不,柯爺,柯大爺!那些手法都是對付外人的不是,怎麼能擁在自己弟兄身上呢。”
柯比擡腳就把花豹踢了個四仰八叉,罵道:“兄弟?你他媽的也太看得起自己了,還跟我們稱兄道弟,告訴你,今天要是不還錢,一萬一根手指頭,你自己數數吧。”
說着對門口喊道:“叫剛子和二嘎子都進來!”
在大廳裡等了良久的二嘎子和剛子趕忙喜滋滋的來到書房,一推門赫然見到一臉痛苦和憂愁的豹哥,臉上的笑容登時就僵硬了。
“豹……豹哥……柯大哥,這……”
柯比一拍桌子道:“滾過來領你們的工資!”
兩個人便戰戰兢兢的走過去,柯比點燃一根香菸,拆開一紮整鈔,給二嘎子和剛子各點了三千,然後把剩下的四千拍在桌子上,道:“你們要是跟我說句實話,剩下的,你們還可以再分。”
剛子和二嘎子相視一眼,露出欣喜,齊聲道:“是,柯大哥儘管問,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家裡有沒有錢?他的錢都存在哪裡的?”柯比拿下巴指了指花豹。
剛子和二嘎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原來是要幹出賣大哥的事情,這兩千塊錢,不好拿啊。
“我……我們不知道啊……對吧二嘎子。”剛子結巴着碰了一下二嘎子。
二嘎子嗯嗯啊啊的,也趕緊道:“對啊,豹哥……沒啥積蓄的。自從那姓姬的在麥香村鬧那一下子,太子爺發話不讓收保護費,我們的經理來源早就斷了。”
柯比也不着急,抽出嘴裡的蘇煙往菸灰缸裡一摁,嘀咕道:“操,太沒勁兒了,還還是雪茄有味道。”說着從抽屜的鐵盒子裡抽了一根雪茄出來,拿出剪刀,咔擦一聲就把茄帽減掉。
點燃了雪茄,慢悠悠的吞雲吐霧,忽然,手一抖,雪茄刀就套住了二嘎子的食指,柯比捏住雪茄刀的兩端,稍微一用力,二嘎子的食指就鮮血長流了。
“啊!柯大哥!柯大哥!別……別這樣……求求你高擡貴手!”二嘎子驚恐地捂着左手腕,驚恐地大叫道。
柯比一臉的冷酷,道:“剛子,你說,他這手指保不保得住呢?”
剛子嚇得接連後退,一腳踩在花豹的腳上,忽然重心位移,一屁股跌倒在沙發上,而花豹更是嚇得魂不附體,看來柯比今天是必須得收回欠款了,收不到錢他是不會罷休的。
“等一等!”
花豹大喝一聲,慢慢從地上站了起來,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似的,道:“柯大哥,我能弄到錢,今天就還給你!”
看着花豹咬牙切齒的隱忍,柯比笑了,道:“你這種窮鬼說的話,誰信?你拿什麼給老子還,*嗎?操,你他媽一天擼到晚,都已經虧到骨子裡了,誰要你那破腎?”
花豹臉上青一陣紅一陣,狠狠道:“我妹妹有錢,她開着花店,又沒什麼別的負擔,她一定有錢!”
柯比一聽,反而更加用力,雪茄刀往裡收了收,瞬間加倍了二嘎子的劇痛,花豹神經一顫,喝道:“她叫花娘!她有錢!”
“呵呵,早說嘛。”柯比手一抖,抽出了雪茄刀,扔過一個創可貼給二嘎子,拉開抽屜,把桌上剩下的幾扎整錢和那四千零錢都掃了進去。
“走吧,帶路去花店。”柯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