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尊蠟像,也不是一排蠟像,而是整個蠟像館的所有蠟像,恰好全部盯着同一個位置,那便是我此時所站立的死者自殺的位置。
我被這一幕驚到,忍不住縮回來兩步。謝老五估計是瞧見我模樣有些怪異,他也朝那個位置走了過去。結果他轉頭朝四周一看,整個人也是飛速的一縮。
然後我們兩個就這麼站在原地,愣了好半響。
眼睛是非常奇妙的東西,特別是人的眼睛。眼睛是心靈之窗,透過眼睛似乎能看到一個人的內心世界。而往往,我們也會害怕眼睛。
比如,有個人躲在你身後,從某個角落裡用一雙眼睛死死盯着你看。
一雙眼睛,或許不足以讓人感到害怕,那麼十雙呢,那麼百雙呢。當你猛然回頭,發現四周所有人都一動不動的盯着自己的時候,就能真切的體會到一種恐懼感了。
這些蠟像雖然不是活人,但是那些眼睛惟妙惟肖,跟真人沒區別。
謝老五退回來以後,整個人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嬉皮笑臉了。他皺着眉頭看向四周的蠟像,小聲的說:“我還真沒發現這一茬,你小子行啊,剛剛進這蠟像館就發現了。”
我喘了口氣,說:“不敢不敢,我不就是個普通人嗎?”
謝老五看了我一眼,哼了一聲:“你不要得意,這蠟像館我前前後後找了無數遍了,根本找不出一點端倪來,我就不信了,你會更厲害點?”
我沒有理會謝老五,而是朝着死者死掉的位置再次走去。隨後我猛的一擡頭,結果發現這蠟像館的樓板也不對勁。蠟像館的樓板有些高,被裝修的有些陰森。樓板上面垂下來一塊塊紅色的布條。
當我站在死者死去的地方往樓板看去的時候,只見在那紅色的布條之中,赫然有一張白森森的大臉。那張大臉不是蠟像,更像是面具。但是很奇怪,那面具的兩個窟窿,同樣是死死的盯着我此時所站的位置。
猛然間,我的心一沉。這蠟像館裡明顯不正常,我也不知道這謝老五在蠟像館裡轉了十五天,究竟幹什麼去了,居然都沒有發現?
我將謝老五拉到了死者所死掉的位置,然後不停的指着四周對謝老五說:“我不知道你這十五天究竟在幹嘛來着了,你自己好好看看吧,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問題?”
我指了指蠟像館的窗戶,這蠟像館的窗戶位於門口的方向。但奇怪的是,窗戶的形狀。這窗戶是圓形的,但卻圓的非常不規則,咋一看這圓一邊小一邊大,分明就是一個水滴狀。
一般人不知道這水滴狀的窗戶,但是知道內情的人,一定會感到一股子涼氣躥上脊背。
這種窗戶,專門使用於墳墓。
而蠟像館這水滴狀的窗戶則更加的奇特,因爲這水滴不是豎着的,而是橫着的。兩個水滴狀的窗戶小的那一端相對着,大的那一端則朝外。
兩扇窗戶加在一起,分明就是一雙眼睛。
謝老五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整個人徹底的傻了。而在這時,我忽然又指向蠟像館中的蠟像。這些蠟像表面看上去擺放的亂七八糟,但是仔細一瞧,發現他們擺放的都很有規律。
當然,這規律也跟蠟像的眼神有關。所有蠟像均看向一個方向,所以身體也自然是朝着一個方向。只是我要告訴謝老五的是,眼神則玩意難以發現,這蠟像的身子如此明顯,他居然也沒有發現?
接着,我又指向樓板上垂下來的幾盞燈。這幾盞燈足夠明顯了,這幾盞燈安裝的非常奇怪,分別位於蠟像館的四個角落靠中間的位置。
可是,燈的前面偏偏分別有一塊紅布垂下來,剛剛好將四盞燈全部擋住,以至於燈光照到死者所在的位置時,會變成一片血紅。
接下來,我又指了指蠟像館裡其他不對勁的玩意,比如桌子椅子,這些東西的擺放全部都給人一種奇怪的感覺。
說到這裡的時候,謝老五已經滿頭大汗。他震驚的看着我,結巴着半天說不出話來。我原本還想說,謝老五忽然將我制止了:“夠了夠了,你小子是不是吃了什麼脫胎換骨的藥了?怎麼短短一段時間裡,居然懂得這麼多東西了?”
我對謝老五說:“這些東西並不難發現,是你小子懶散,壓根沒有仔細去看。”
謝老五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好,我今天算是徹底的服了,我不跟你賭了,我認輸我認輸。”
被謝老五這麼一說,我猛然間也覺得奇怪。話說,這間蠟像館看上去確實很正常,但是我在進入蠟像館之後,硬是覺得不對勁,感覺整間蠟像館裡所有的東西都不對勁,於是我不停盯着四周的東西看了起來,越看越心驚,這才發現這些東西的。
莫非,是直覺?
但是這些東西又意味着什麼呢?水滴狀原本應該出現在墳墓的窗戶,這代表着這間蠟像館是一間墳墓嗎?
蠟像全部轉向身子盯着死者,這是不是有點像是朝拜?
最終我得出了一個結論,這間蠟像館明顯被人動了手腳,這裡根本就不是用來住人的,那人不慘死誰慘死?
而至於是誰動了手腳,這個就不關我的事了。我轉頭對謝老五說:“走吧,事情已經結了。”
謝老五比我精明,他自然知道我這話的意思。不過他還是猶豫了一下:“不過這說不過去啊,我們說蠟像館被人動了手腳,所以那人才會慘死,可是要怎麼證明給他家人看?”
我說交給我就行,隨後扭頭往蠟像館外面走去。其實我也很好奇,這屋子這樣一副詭異的格局,會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情。如果等會死者家人不信,我正好帶着他家人來來見識一下。
離開蠟像館之後,我們去吃了點東西,謝老五還拉着我去桑拿泡了個澡,要了個妹,不過我拒絕了。這老小子年紀不小,居然還是個色胚。
完事以後,差不多八點鐘了,這時候我們才晃晃悠悠的往死者家裡走去。進屋以後,我們見到了死者的妻子,一個三十來歲的婦女,長得挺有味,謝老五一直盯着別人看。
當我們將今天白天所見到的事陳述給她聽之後,果然無法說服她。因爲我們說的這些玩意玄之又玄,但是卻沒有絲毫的證據,這怎麼能說服別人。
最後無奈,我對她說:“要不這樣吧,今天晚上,我們帶你去蠟像館親自看一眼,不過會有恐怖的事情發生,你自己做好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