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宓當時一愣,卻見小姐姐搖了搖頭,“不夠。”
楊宓毛了,呆呆地看着小姐姐,“您家裡是?”
“一個小家族而已。”小姐姐笑了笑,似乎並不想多說什麼。
楊宓倒也沒有深問,她也能從小姐姐的舉止談吐上看出來,眼前這個女人絕非凡人,想了想,苦笑了一下,雖然自己的身價已經以億作爲計量單位了,但在中國這種地方,隱形富豪向來不缺,而且她也能看明白,小姐姐雖然身上沒有太多的裝飾,但單單脖子上掛着的那個翡翠掛件兒便起碼是千萬級的極品老翠,能掛的起這樣的東西的人,能是俗物嗎?
陳凡這傢伙到底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能把這種天仙一樣的人兒搞到手?
楊宓愈發地好奇起來,不由得偷偷地瞥了陳凡一眼,而陳凡,依然有說有笑地跟馬爺聊着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她詫異的目光。
人越來越多,楊宓的助手也到了,跟四合院裡馬爺的家眷一起吃飯,倒也其樂融融並不拘束,陳凡是一個隨遇而安的人,當真樂在其中,只是,陳凡能感覺到馬爺其實很緊張,因爲他總是用手在褲子上搓,他的手心裡,全是汗。
“我有一個外甥女兒,去年的時候,在我家失蹤了。”
酒過三巡以後,喝紅酒喝多了有點上頭了的小蠻被小姐姐先帶回去了,桌子上該下去的也都下去了,就剩下陳凡馬爺和楊宓三個人在閒聊,楊宓自從離婚以後,一直準備休息幾天,這段劇組也沒開工呢,所以顯得格外閒,這不,馬爺說出這麼一句話的時候,楊宓也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
“這孩子失蹤了半個多月了,音訊全無,現在外界都在傳,說孩子是我給殺了,我現在是跳進黃河裡都說不清楚了。”
“孩子失蹤了應該找警察啊,沒報警麼?”
“報警了,但也沒查出來啊,孩子自己在我這兒玩兒,正巧那天來了個客人,有東西要出手,我也沒多尋思,就出去看了一下,就這麼會兒工夫,孩子不見了,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這事兒都叫我頭疼死了。”
“孩子多大?”
“四歲半。”
“能不能卡在什麼地方了?”
“我都翻了個底朝天了,沒有。”
“那您應該找警察啊,找他幹啥?”楊宓插嘴了。
“我要是說出來,你別笑話我,這也是別人給我指點的。”
“誰?”
“彭一幕。”
“呵。”陳凡笑了起來,“他說我啥了。”
“他說你能看生死,能尋屍,我對這人不太放心,總覺得他不靠譜,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敢說,要不是楊小姐這事兒,到現在我也不能開這個口,我現在實在是沒辦法了,想跟您問一句,能不能給想想辦法,沒別的,我現在最關心的事兒就一個:她現在是不是還活着!要不然這事兒沒法交代。”
“我需要她的生辰八字,還有名字。”
“有,都給你準備着呢。”
馬爺遞過來一個小紙條,放在桌子上,“您看看。”
陳凡看了看,回頭出門,在門口兒車裡的後備箱裡拿出一個小箱子,取出紙筆,當着他們的面兒就寫了一道符,用兩根手指夾住,旋即手腕一抖,符咒燒成火球,在陳凡手心一轉趴地往地上一摔,火焰噗地一下散成一個不規則的形狀,陳凡歪着身子坐在椅子上,看了半天,“人還活着。”
“那她現在在哪兒?”
“就在這個院子裡。”
馬爺當時一愣,看看四周,“哪兒?”
陳凡也看四周,大收藏家的家裡,陳設的文物頗多,陳凡一個一個地掃向可疑的地方,沒發現有什麼,最終還是把羅盤拿了出來,唸了一句口訣之後,對着羅盤一吹,旋即手一扒拉。
“嗖嗖嗖嗖嗖……”
羅盤開始轉,螺旋槳似的轉了半天之後,咔一下,停住了。
指針指着斜次裡一個一人多高的古香古色的櫃子方向。
“她在櫃子裡。”
“什麼?”
“她在櫃子裡。”
“可是櫃子裡什麼都沒有啊。”
馬爺站起來,走到櫃子前面,當着陳凡的面兒就打開了。
裡面空空如也。
陳凡站在櫃子前面看了半天,櫃子很高,看起來就像是衣櫃一樣,貌似是用樟木做的,雕花很精緻,有些刀劈火燒的痕跡,但是痕跡並不重,總的來說還是比較新的。
這絕對是一件古物,這一點陳凡能確定,但陳凡不能確定它準確的年代也不能確定它的價值,不過,既然這東西能陳設在馬爺的屋子裡足可見這東西絕非凡品。
陳凡盯着櫃子上的花紋看,櫃子上的花紋比較特別,既不是花卉,也不是走獸,上面的雕紋都是一些形貌古怪的古人,因爲身材比例都很詭異,所以能確定基本不是寫實雕刻。
這些人身上臉上都有一些魚的特徵,比如說沒有隆起的鼻子,而且後背上有魚鰭,看起來有點像是動畫片裡出現的水裡的妖怪,就蝦兵蟹將小嘍囉裡的那種,上面很多很多,各種造型。
陳凡揹着手看了半天,轉頭問馬爺,“這櫃子什麼情況?”
“誒呦,幾年前琉璃廠收來的,一個老店的東西,朋友看見了說不錯,讓我看看,我覺得價格合適就拿回來了,能確定是明朝時的東西,至於具體是幹什麼的,也不清楚,平素裡就放在這兒,準備放幾天定住了再當衣櫃使。”
“您當初花了多少錢?”
“不多,六萬五。”
“這東西市場價值大概在多少?”
“誒呦,要是在我這裡出手,三十萬上下吧。”
陳凡沉默半晌,“我覺得這個東西有點不祥。”
“怎麼說呢?”
“有邪氣。”
陳凡用手摸了摸櫃子上的浮雕,“這香樟木裡有一股子屍臭味兒,可能不是正經東西。”
“屍臭味兒?我怎麼聞不出來?”
“您跟這些東西不怎麼打交道,而且木頭的味兒挺大,遮掩住了,我能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