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
和尚雙手合十,面露得意之色,“女施主,看樣子,你還認得貧僧。”
“我當然認識你。”
祝紅焱一隻手背在身後,手一翻,出現一個小巧的手機,一邊輕輕地動着,一邊單手扶着主席臺的桌角看着那和尚,“針樹地藏,一眨眼,好多年不見了,我還以爲你已經死了呢。”
“呵。”
針樹地藏一聽這話,忽然之間,笑了起來。
一笑起來,那聲音就像是個老太條一樣,“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何止是你,我想,很多人都以爲貧僧已經死了。”
“你現在出現在這裡,這是要準備找我報仇嗎?當年的事,與我無關。你被神燈會驅逐,說到底,只能算你自作自受,並不是我在背後推波助瀾。”
“哼,你以爲,貧僧是來找你尋仇的?”
和尚冷哼一聲,“那,你也未免太小看貧僧了。”
“你不是來報仇的?那你是來做什麼的?”
“貧僧想問你一句實話。”
和尚再次雙手合十,微笑着,眼皮一翻,嘴角露出一抹邪氣,“火神一族,原也是我主的盟友,可不知道因何要站在陳凡一邊?”
“火神一族什麼時候變成你的盟友了?”
祝紅焱訕訕一笑,把手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我怎麼不記得我跟你們有這樣的約定呢?”
“你不用在這裡裝糊塗,想當年,到底怎麼一回事兒你心裡比誰都清楚!你父能活到現在的,難道是巧合麼?要不是我主在背後保他,他早就沒了!”
“你說我父親的事啊,對不起,父親是父親,我是我,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你知不知道,什麼叫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你們跟父親有約定,那你們就應該去找他,你們跑到這裡來找我又作何道理?哼,針樹地藏,當着明人不說暗話,咱還是來點兒實在的吧!你現在,是不是在爲司馬長青賣命?”
和尚怪笑一聲,“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是不是的,我總想弄個清楚,就算死了,也不想做個糊塗鬼不是?”
祝紅焱說着,緩緩地眨了下眼睛,“你當年,因爲妄圖反叛,被薛守山爲首的一衆神族鎮壓,之所以沒殺你,還是念在你曾經爲神燈會立下赫赫戰功的份兒上,你與神燈會的矛盾,說到底,還是內部矛盾,可我真是沒想到,因爲這點事兒,你竟然最後做出瞭如此選擇!昔日裡,你好歹也是神燈會裡的傳奇人物,就算再糊塗,也不至於認賊作父吧!你的弟子門人一大堆,要是讓他們看見了你現在的樣子,真不知作何感想!要是你的先祖們知道家族裡竟然出現了你這樣的子孫,我想,他們氣,也都氣死了吧!”
“你不必逞口舌之快,貧僧站在這裡,可不是來跟你鬧着玩兒的!”和尚冷哼一聲,“貧僧所做一切,自有貧僧的打算,汝等小輩,不配知道!”
“那好,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問,只是,動手之前,可否讓我知道是誰請你來的?我與你,無仇無怨,照理說,就算你回來了,也不應該找到我的門上吧。”
“哼,得罪了誰,你心裡應該很清楚吧。”
“不,我不清楚。”
“那你就去問閻王吧!”
僧人說着,將手裡的禪杖往地上一戳,可祝紅焱卻一擡手,“慢!”
“你要如何?”
和尚有點不耐煩的模樣。
祝紅焱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我跟你,他們給了你多少錢?我出十倍!”
針樹地藏愣了一下。
祝紅焱又說,“替誰賣命都是賣命,我說的沒錯吧,把找你的人殺了,我出十倍的價錢。”
祝紅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這個條件夠優厚的了吧,啥誰不是殺呢? 你知道的,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我們要是一對一,你必勝我必死。可是,我死了,你能得到什麼呢?”
針樹地藏跟自己的夥伴對視一眼,沒做聲。
祝紅焱見有門兒,立即又說,“這些年,我跟以前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要問我有什麼,除了錢,可能真沒有什麼能在您的面前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祝紅焱說着,從包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直接甩了過去,“這張卡里,約摸還有六千萬左右,權且當做定金。我用這些錢買我自己一命,可還行?”
“哼。”
針樹地藏冷哼一聲,“你以爲,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爲了?”
“難道不是麼?”
祝紅焱說着,又拽出一張銀行卡,甩了過去,“我再加一張。”
針樹地藏目光閃爍,“這跟前沒關係。”
“我再給你一張。”
祝紅焱又甩了一張過去。
針樹地藏的喉嚨裡咕嚕一聲,“我說了,跟錢沒關係,我跟人打了包票的!”
“唰。”
第四張。
“把你的卡都給我!”
針樹地藏臉紅脖子粗地伸出了手。
“你懂規矩嗎?”
祝紅焱拿出香菸,點上,吸了一口,坐在一邊一副江湖女大佬的模樣,“這些只是定金,把事情做了,我再給你一半。”
“我怎麼知道你不會反悔?”
“呵。”
祝紅焱噗嗤一聲笑了,看針樹地藏的眼神裡,帶着幾分輕蔑。
在神燈會這個圈子裡,法力高強的老前輩一大堆,小富小貴的家族也有的是,但是真正意義上能做到財大氣粗的人,卻只有屈指可數的那幾個。
祝紅焱的實力在神燈會內部只能算是中等偏上,倒要說財力,祝紅焱卻是數一數二的,不算火神一族的集體財產,這些年,僅僅是祝紅焱手裡掌握着資產就可以以百億計算,這還不算很多不爲人知的資產呢,要說財大氣粗,祝紅焱當之無愧。
“你覺得我會在乎這點錢麼?”
祝紅焱撣了撣菸灰,耷拉着眼皮,牛逼得叫人發抖。
“你要是覺得不夠的話,我可以給你寫張支票。”
“你要出多少?”
祝紅焱略微想了一下,“十億。”
在場的人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齊刷刷地打了個冷戰,連針樹地藏的臉色都變了,“你要我做什麼?”
“把僱傭你的人宰了,腦袋送到我這兒來。”
祝紅焱翹着二郎腿,輕輕地吹了一口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