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穿衣服，身子底下一灘膿血，命根子已經沒了，傷口處潰爛成一坨爛肉。
看起來觸目驚心，噁心得陳凡不要不要的。
陳凡轉身出去，張天霸過來看了一眼，一時沒忍住，張天霸直接吐了出來。
在外面吐了半天，工頭兒小心應付着，陳凡從工頭兒手裡接過香菸，抽了一口，“這事兒出了多久了？”
“兩三天！”
“你們少爺跟他一起受的傷嗎？”
“誒。”
“那天到底發生啥了？你跟我說實話。”
工頭兒遲疑了一會兒，把陳凡拉到一邊，“要我說這就是報應！那天我喝多了，沒過來，晚上的時候他們幾個二流子不好好幹活兒，就尋摸姑娘，有一個已經死了的就發現咱工地附近有個小要飯的，乞丐！是個小妞兒，瞅着也就二十出頭兒，看起來神經好像不太好，一哆嗦一哆嗦的，可人雖然有點瘋，但是長相不錯，身材也好，看着那叫一水靈！那幾個不要臉的就起了色心，把人小姑娘套了麻袋弄到了礦坑裡，就把人小姑娘給弄了！咱工地有膽子小的，就跑去找我，我聽說這事兒以後就過來，接過到了的時候已經晚了，咱少爺聽說了，也過來！那小姑娘衝出來，少爺就不讓走，情急之中把他給咬了，咬胳膊上了。”
“那裡頭那幾個呢？”
陳凡問。
“全死了，有幾個是給掏了心肝，還有倆跑出來了，其中一個已經沒了，另一個就你剛纔看到的那個！你看看！那玩意兒都沒了！這陣子工地上都傳呢，說那小姑娘有那個病，這幾個混蛋中招了，可後來請了高人給看，說沒那麼簡單！那小姑娘不是人！可能是個殭屍啥的！我還納悶兒呢，那小姑娘要是殭屍，咋就跟電視裡的殭屍不一樣呢！殭屍不一蹦一蹦的嗎，她也不蹦啊，身子歪歪跑，跑得可快了！”
這工頭兒像個話嘮，說話還挺快，他連說帶比劃，很快就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了。
“那姑娘穿啥樣的衣服，長啥樣兒？”
陳凡問。
“我當時也沒看見啊，他們有看見的，說穿着個老式的那種紅色旗袍兒，就沒啥開叉的那種，長得倒是眉清目秀，長頭髮，頭髮都散着，別的就不清楚了。”
“哦，對了！”
看陳凡低頭思索，老頭兒擺擺手，“你們等着啊，給你們看個東西！”
他說完，跑了回去，沒一會兒拿來一塊扯碎了的絲綢喝一隻看起來挺髒的繡鞋，“這都是從礦洞裡找到的，那姑娘給那幾個混蛋扒光了，衣服都扯碎了，找半天才找到這兩塊兒，別的都好說，這繡鞋有點兒奇怪，你們看，這也不像是尋常人家的繡鞋啊！這都啥年代了，怎麼還有這東西呢？”
陳凡看了一眼，繡鞋是木底的，很老，起碼也是民國晚清時期的東西，因爲鞋很小，比巴掌還小不少呢，由此看來那主人應該是個小腳，過去有纏足的習慣，女人都是小腳，所以那女人腳上穿着這東西就證明她實在是有問題。
“準是劉一手遇上的那個！”
陳凡對張天霸說。
劉一手那會兒跟陳凡交了老底，他親口說的，用劉一手的話說，就是棺材裡的小娘們兒長得實在是太水靈了，一次不過癮，去了好幾次，後來感覺光溜溜的沒意思，陰差陽錯地從同行手裡把都給扒走了準備賣錢的衣服和鞋子都給弄了回來，給穿上了，他當時跟陳凡好像說過，女孩兒穿的是紅旗袍，繡鞋，東西是一套的，賊合身！由此來看，這玩意兒可不就是劉一手拿到的那個嗎？
大紅的鞋面兒，金絲的掛飾，這東西是隻有一隻，也太髒了，這要是湊成一對兒也能值不少錢。
“老大，這是個文物吧。”
張天霸小聲說。
“要不咱進去找找，看看有沒有另一隻！”
張天霸明顯是跟陳凡想一起去了。
“拉倒吧，上哪兒找去，你沒聽他們剛纔怎麼說嗎？那女屍歪着身子跑，爲啥歪着身子跑？不就一隻腳有鞋一隻腳沒鞋嗎？”
陳凡說完，揹着手一轉身，他把地圖找了出來，用紅藍鉛筆標記了一下，“這裡是劉一手出事的地方，這裡是礦坑的位置，直線距離應該也有幾十裡了，這傢伙可以啊，跑這麼遠！”
“當務之急還是要想辦法把她找到，抓出來。”
張天霸看着地圖說。
“你說得倒是容易，上哪兒抓去呀？”
陳凡把鉛筆放下，看看山勢，他揹着手一指附近的一個山頭兒，“那邊那山頂能過去不？”
“能！”工頭兒說着，點了點頭，“可是，咱去那兒幹啥啊？”
“我想看看風水，不看仔細了，怎麼找到她？有個殭屍在你們工地附近轉悠，你不害怕呀？”
陳凡說完，示意工頭兒領路，工頭兒點點頭，還真帶了兩個工友跟陳凡他們上了山。
“誒，兄弟！那小夥子在那兒幹啥呢這是？”
陳凡在地上插了幾根管子，上面連接了很多紅線，他拿着一個碗，碗裡有水，對着紅線掐掐彈彈，又時不時地拿出羅盤校對幾下，隨後點香，結印，環視左右，看起來神神叨叨的挺嚇人，別人都不敢上前，遠遠地看着，工頭兒好奇心挺大，拉了張天霸一下準備跟對方盤盤道兒了。
其實張天霸也不知道陳凡在搞什麼鬼，陳凡這貨真真假假的事情做得多了，他甚至不確定陳凡是在真的做什麼儀式還是純粹了在裝逼，板着臉看了老半天，冒出一句，“你知道啥，這是看風水呢！先看風水再占卜，要不咋能確定殭屍在哪兒！”
“啊——”工頭兒也是個裝逼犯，一聽這話還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跟我想的一樣！”
張天霸一臉懵逼。
兩個裝逼犯對視一眼，心照不宣。
一樣的人總有共同語言，誰也不用說誰。
沒一會兒，陳凡那邊弄完了，叫張天霸過來收拾，陳凡揹着手拿着扇子，往回走。
張天霸大包小裹地在後面跟着，就問陳凡，“老大，你看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