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點點頭。
“那裡頭養着豬？”
“是啊，以前有，現在沒有，聽說是鬧了鬼了，一夜之間，全死了。”
陳凡一聽這話立即表現得很有興趣，“別的地方都鬧鬼，鬧鬼就死人，怎麼你們這兒死豬不死人呢？不是有啥仇家吧！”
“這…”
女人上下打量了陳凡一下，“你是幹啥的？”
“路過，問問。”
陳凡一齜牙。
“恐怕沒那麼簡單吧。”
女人一臉懷疑的樣子。
“大姐好眼力。”
陳凡嘿嘿直笑，“早前聽說那個養豬場幹不下去了，要往外出兌，我呢，有點兒想法，所以想來問問虛實。”
“我就說嘛。”
女人噗嗤一笑，“這養豬場，確實鬧鬼，死了好多呢，個個光溜溜的，毛都沒了，咱這兒的先生給看過了，說是邪症，是撞見啥了！”
“那，村子裡的豬…”
“也死了不少嘞。”
女人輕嘆一聲，“一夜之間，大大小小，村子裡死了四百多，跟那邊幾乎是同時！先生說，養豬場生氣太旺，招了什麼東西過來，村子裡的豬，都被連累了！”
“早前村子裡有過類似的狀況麼？”
“沒有。”
女人一撇嘴，直搖頭，“多少年了，從沒見過這樣的怪事。”
“那，咱這附近，有沒有什麼妖魔鬼怪的傳說啥的，或者什麼大仙大神的，可曾聽過？”
女人略微想了想，一撇嘴，“後山上，以前有個廟，七八十年代正亂套的時候給人推了，除此之外，就沒聽說過了。我奶奶還活着的時候說過，說那廟裡的神仙，很靈。”
陳凡往北面一指，“就在那邊的山上？”
“對嘞！對嘞！”
“謝謝大姐。”
陳凡把煙拿起來，分給夥計一包兒， 看看那邊的山勢，又看看養豬場的方向，便跟夥計一起上山去了。
說是山，其實沒有那麼挺拔，也沒有那麼高，陳凡他倆用了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爬到了山頂了， 站在山頂一看四周，能俯瞰全村，也能俯瞰那個養豬場，看了一下方位陳凡又掐算了一下，便心下了然了。
他從帶來的揹包裡取出一張圖來，看了算去，算了有一陣子，忽然心念一動，似乎明白了什麼，“這邊，你熟嗎？”
“還算行。”
“你去幫我找點東西來。”
陳凡說着，跟男人小聲耳語了幾句，轉而下山，沒想到那夥計跑了以後就再也沒回來…
陳凡坐在路邊，尋思尋思噗嗤一聲笑了，此時，村子裡來了外人的消息早已傳開，幾個還算精裝的男人走了過來，爲首的一個，是個一隻眼睛有殘疾的老頭兒。
“這位先生，請問您，貴姓？”
“姓陳。”
“您到俺們村子裡來，是來幹啥的？”
“抓鬼。”
“什麼玩意兒？”
“抓鬼。”
一支眼倒吸一口冷氣，上下打量，“您，是幹啥的？”
“開網吧的小老闆，兼職抓鬼。”
“嘶！”
此話一出，一支眼驀地倒吸一口冷氣，此時有村民上前，“你是抓鬼的？看聽說過天眼朱老九的名號？”
“誰？”
“天眼朱老九！”
陳凡搖搖頭，“沒有。”
“我靠，這肯定是個騙子，把他趕走！”
村民們做勢上前，就要趕人，一個彪形大漢上前一把就抓住了陳凡的肩膀，用力往起一拽，沒拽動，陳凡木然地一伸手，抓住大漢的手腕，那大漢就覺得自己的手腕像是被鐵鉗子攥住了一樣，嗷嗷地大叫起來，“疼疼疼疼疼！”
“我去，在俺們的地頭兒上還敢撒野？”
幾個村民說着，呼啦啦做勢上前，卻不想那一支眼忽然一擺手，“你們先別動手！”
他往前走了半步，朝陳凡抱拳拱手，“這位小哥，敢問，師承何門何派啊？”
“紅燭鬼門。”
“您師傅是？”
“沒有師傅。”
陳凡扭頭看了一眼這老爺子，見他約摸也有個五六十歲了，皮膚黝黑，一隻眼睛好像是盲的，臉上的鬍子稀稀落落，倒像是九十年代走街串戶給人算命的算命先生，便嘴一咧，笑道，“不過，我小的時候，跟我爺爺學過一點兒本事。”
“您祖父是…”
“陳光鬥。”
此話一出，那一支眼嚇得腿肚子一抖，“您，您是…您是陳…”
“陳凡。”
陳凡說完，一隻眼直接嚇得跪在地上，高舉雙手砰砰磕頭，“師爺在上，徒孫兒給您行禮了！”
四周的人一看着架勢，全懵了，臉陳凡都給弄得有些納悶兒，連忙站起來，將老頭兒扶起來，“這位老先生，您是…”
“在下師承紅燭鬼門兒，俺家師爺的師爺，是陳老先生的師弟！按輩分說，俺應該喊您一聲師爺！師爺在上，受徒孫兒一拜！”
“拉倒拉倒…”
陳凡趕緊將老頭兒拉了起來，攀談一下輩分，發現還真沒錯，老頭兒的師爺的師爺，是陳光斗的師兄，所以，人家雖然比陳凡大個四五十歲了，但叫陳凡一聲師爺還真是沒啥不對的，陳凡有些哭笑不得，也沒法兒多說什麼，只能含混着答應。
“師爺，別在這兒說話，跟我回家，上俺家吃飯去！”
老頭兒說着，伸手去拉陳凡，四周的村民一聽這貨是老爺子的師爺，也面露驚訝崇敬之色，趕緊前呼後擁跟着把陳凡請到了村子裡。
仔細攀談之後，方纔知道老爺子是這個村子裡以前的村長，因爲能掐會算，知鬼神之事，所以村民都敬着他，給起了個外號叫“天眼朱老九”，平素裡在村子裡很有威望，只是，老頭子年紀大了，手藝也沒往下傳，加上輩分有點兒低，陳凡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號人物，所以剛遇見時，還略微有些尷尬。
“師爺少年有爲，徒孫兒我慕名已久！”
老爺子叫兒女們準備了好些飯菜，又請了幾個村子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過來作陪，說話的語氣裡簡直透着幾分崇拜了。
“朱老哥，這位小兄弟是…”
“這是俺師爺的小師弟嘞！”
老爺子說着，咧着嘴直笑，“俺門戶兒裡，不世出的天才，鬼門兒裡的頂樑柱！有我這小師爺在，咱們算是得了福報嘞！我看還有什麼妖邪敢作祟！”
“誒呦，要真這樣，那可好嘞！”
幾個老頭兒一聽這話紛紛點頭，激動得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