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臉色一沉,沒動。
男人卻兀自冷笑。
“四大屍祖,盡人皆知,要說實力,並不見得比你弱小多少,你以爲,因何緣故,你能摧枯拉朽一般將其盡數斬殺?你以爲,當真是因爲你的實力比他們高太多麼?你太天真了。與其說,遇見你,是他們倒黴,倒不如說,遇見你,是老夫的一件幸事,你我之間,不過相互成就而已,本尊,成就了你的名聲,而你,爲本尊這身軀,填色不少。”
黑袍人說着,歪着嘴,露出一陣陰測測的怪笑,他擡起一隻枯樹皮一樣的手背,露出手臂上星星點點散着熒光的眼睛,“以本尊的身份,你以爲,區區一個黑袍會的魁首,就能滿足我的?太天真了。我化身夢魔,潛入黑袍會內部,所爲的,不過是想看明白司馬長青的底細罷了,不僅僅是你,每一個人,都覺得我只不過是實力與四大屍祖大體相當的一個人物而已,甚至,一個照面,就被你這等人物給當場秒了,到如今,依然落人笑柄,殊不知,此事,不過有意爲之罷了,我要不死,他們就會懷疑我,他們要死不死,我又哪裡來的,如此機會?”
“你吸食了他們的屍體,得到了他們的力量。”
陳凡算是聽明白了,來了一句。
男人陰測測一陣怪笑,“聰明。”
“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應該吸收了不少人的力量,若非如此,也不至於落下這麼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不是麼?”
“哦,看樣子,你很瞭解嘛。”
“我知道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陳凡淡淡一笑,“你確實能夠利用別人的修爲提升自己,但是,人與人之間,體質不同,修煉的方式也不同,就算你奪取了力量,那些力量,也未必能夠完全轉化爲你的力量,到頭來,你反而會被相互排斥的力量不斷折磨,痛不欲生。”
“你還真的很懂。”
“哼。”
看男人盯着自己,面露詫異之色,陳凡直接冷笑一聲,“在我的體內,同樣有類似的力量,它們是同宗同源,尚且爭鬥不休,更不用說,你那些東拼西湊的力量了。”
“本尊,確實經歷過極大痛苦,但,時候多了,也差不多,已經麻木了,痛苦,並不能帶給本尊多少傷害,我需要的,只有力量。”
“但你終究會死,而且死得很慘。”
“哦?是麼?”
小個子陰測測地一陣壞笑,忽然擡起胳膊,把袖子一擼,一下露出自己黑袍底下的半截兒手臂。
忽然嘴角一歪,“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實力,甚至還在司馬長青之上,而且,我,也沒那麼容易,就此死去。”
小個子陰測測地笑着,晃了晃自己斷肢,雖然把手一切,那手臂盡頭的位置,一下被切了下去。
剎那間,鮮血四濺!
小個子捏着自己的斷腕,看着鮮血汩汩流淌,冷笑一聲,“你還記得吧,這是你,留給我的傷口。”
陳凡不做聲,冷眼相對,就在此時,他嘴角一歪,對着那血跡輕輕一擼,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隨着一陣吱吱作響,傷口處,筋肉,骨骼,竟然像是藤蔓一下吱吱吱地長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