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錢嗎?”龔若蘭也是不給面子,冷哼一聲。
“現在沒有,但是以後會有的!”大黃牙咧着嘴,依然很得意。
龔若蘭翻了下眼睛,沒說話。
“咱倆的事兒,終究包不住的!趕明兒遇見陳凡,你跟他說一聲,免得以後給他知道了,倒容易誤會!”
“成!”
大黃牙點點頭,滿口答應。
“以後你就是我的了,只能給我一個人弄!你也得矜持點兒,別隨隨便便就給人騎在身底下!”
“滾蛋!”
龔若蘭給了他一腳,直接把大黃牙踹了下去,“不是,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我是婊子啊!得誰跟誰好?”
“我這不提醒你一下嗎?咋還生氣了呢!”大黃牙趕緊賠笑。
——割——
“啥!?你說啥?你說陳二柱跟老陳的死有關係?你這從哪兒聽說的!?”羅三炮騰地一下從躺椅上彈起來,一臉蒙逼地看着大黃牙。
“還能誰說的,陳凡說的唄!這事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三炮叔要這事兒是真的,那可就有意思了!”坐在院子裡,大黃牙把手裡掰到一半兒的玉米放下,咧着大嘴搖晃着手,“陳凡跟我說,平素裡最好留意一下,可你說我怎麼留意?羅大爺!您是陳光斗的結拜兄弟,也是陳凡比較敬重的長輩,我感覺您的話陳凡能聽!要不,您去給陳二柱提個醒兒?旁敲側擊地問問也行啊!陳凡那小子一急眼可什麼事情都能幹得出來,要真鬧出人命啥的,可是麻煩!”
“你說的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羅三炮羅大爺手裡掐着菸袋,坐在小板凳旁邊,他狠狠地吸了一口,“如果真的鬧出人命來,這事兒就大了!那陳二柱咋樣還好說,關鍵是,陳凡這小子也逃不開關係啊!這年代,你要是做了壞事也是沒處跑!”
“可陳凡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那,那,什麼,那什麼宗拉維蒙,都跑天邊去了不還是給他揪出來給剁了嗎?更不用說一個陳二柱了!”
“那你啥意思?叫我去跟他打個招呼?”羅三炮羅大爺吧嗒一下把裝旱菸的口袋扔在桌子上,冷哼一聲,“不行,我要是這麼做了,不就打草驚蛇了嗎?不管咋的我得先把事情弄明白咯!”
“你也懷疑這陳二柱有問題啊!”大黃牙挑挑眉毛。
“懷疑不懷疑,都沒有用,關鍵是他到底有沒有問題!這事兒非同尋常,咋的我也得給老陳一個交代。”羅三炮說着,臉上露出一抹不爽,“咋還能出這種事情你?回頭兒我跟你村長大爺研究研究,研究研究到底咋辦!”
——割——
晚上,羅三炮把村長大爺找來,喝酒吃飯。
女人小孩兒都給弄出去了,屋子裡就這老哥倆。
羅三炮頂着個半紅臉,把陳二柱坑死他爹的事情說了,村長大爺一聽,眼一瞪,脖子一抻,“啥!?”
“都是猜的,真相咋樣還不好說!”羅三炮看村長大爺有點激動,趕忙安慰,“這事情啊,跟想象中的還是有差距的,沒調查清楚之前,說啥都不對!”
“那還等啥啊!查查去!要是這小癟犢子真的能幹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我特麼整死他我!”村長大爺一拍桌子,怒氣衝衝,“誒?不對呀!你這說法都聽誰說的?”
“那人不讓說。”羅三炮一咧嘴。
“嘖!跟我你還不能說實話啊!”村長大爺一咂嘴。
羅三炮尋思尋思,小聲道:“還能是誰啊?你真的猜不出?”
老爺子臉色微變,湊將過來,“陳凡?”
羅三炮點了點頭。
“他現在在哪兒呢?”
“躲起來了,好像在後山呢。”
村長大爺沉默不語。
手抄着自己的菸斗兒起身告辭。
“誒!這飯還沒吃完呢!你幹啥去啊?”
“都啥時候了,我還能吃得下嗎?不行!這件事說啥我也得調查清楚!”老爺子的倔強脾氣一上來,也真是風風火火,沒有半點馬虎。
同一時間,一個外表乾瘦,個頭兒不高,卻高顴骨尖下巴長得頗有幾分刁鑽氣的中年女人着急忙慌地跑了回來,“柱子!柱子!大事不好了!陳凡好像回來了!”
新蓋起一個大房子,腦袋上正頂着報紙在刮大白的陳二住嚇得也哆嗦差點兒從上面掉下來,“啥!?陳凡回來了?你確定嗎?”
“嗨!確定!確定!簡直是千真萬確啊!”女人鬼鬼祟祟地說,“我今兒上山去,給咱爹上墳,到地方一看,我的媽呀!咱爹那墳給人收拾得闆闆正正的,還擺了不少貢品!那麼大一個豬頭,還有很多白酒,這一個個的,都是咱爹生前最喜歡的東西!”
“他不能是大哥三妹他們擺的嗎?”陳二柱趕緊說。
“你可拉倒吧!大哥有多摳你是不知道?有那麼大一個豬頭他留着自己吃好不好?三妹也一樣一樣的,比稀得說他!要我看,咱家這點兒親戚了,出手這麼闊綽的也就陳凡了!誒呀我的天,那小兔崽子啥時候回來的,就沒個人兒知道!我咋感覺這事兒那麼不對勁兒呢!你說他回來就回來唄,爲啥偷偷摸摸的呢?莫不是他知道了什麼,大老遠地回來特意地找咱來算賬來的?”
陳二柱嚇出一身冷汗,“啥玩意兒你可別瞎說!讓你這麼一講,我都害怕了!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別人知道嗎?不可能!咋可能漏出風聲嘛?”
女人搖搖頭,“看你說的,這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再說了,陳凡那是幹啥的啊?雖然咱都不確定,但鄉里頭都傳說,說這小子繼承了咱爹的一身本事!有神通!這事兒你瞞得了別人你瞞得了他嗎?你可長點兒心吧!要我說,趁着沒出事兒呢,咱趕緊跑,別在這兒呆着了!啥都不說先躲躲!”
陳二柱把手裡的刷子狠狠地摔在地上,頗有些不高興,“跑跑跑!往哪兒跑?就像你說的,如果陳凡真是回來找咱麻煩的,那咱跑哪兒去他都會找到的!跑有個屁用!咋說咱都在明處,他在暗處!”
“那你說咋辦!”女人一咧嘴。
“這樣,你先彆着急!上次那個人來找咱幹這活兒的時候不是給咱留了電話嗎?他一萬個保證,說以後除了事兒,打那個電話他肯定會來幫忙!這一直也沒用,該用上了!話說回來那些人也真是夠廢物的,不說他們盯上陳凡了嗎?不說用不了多久就連這小子一起做了嗎?咋弄來弄去,他還活着嘞!”
陳二柱尋思尋思,把電話拿出來,又放下了。
女人問他,“咋了?”
“不行,我得先問問去!”陳二柱說着,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電話卻是打到了警局了,打給民警劉二的,“誒!二哥!我,我呀!我柱子!”
劉二正坐在飯館吃飯呢,酒足飯飽拿着個牙籤剔牙,他一咧嘴,嬉笑道:“誒呦喂,柱子!聽說你最近發財了?咋個想起給我打電話了呢?”
“嗨,看你說的,還不是我爹的那個事兒嘛!”陳二柱擦擦額頭的汗,又道:“誒,二哥,殺我爹我媽的那個兇手,你們抓道了沒有?這咋出事以後一直沒消息呢?我這兒都急死了!”
劉二笑了一下,像是在冷哼,“誒呀,你還急啊,我看你一天天忙着蓋房子買地,也沒閒着啊!你爹那事兒我給你打聽了,雖然沒有結案,但已經處理了一多半了!殺你爹的那個人已經找到了,伏法了!前些日子我去市局的時候李一舟親自跟我說的!前陣完全,絕對沒錯兒!”
“伏法啦?哪個伏法啦?我聽說當時不是倆個人嗎?死了一個?”
“對,死了一個!另外一個沒找到呢,現在還在調查,等着吧,以後可能就有結果了!”劉二要掛電話。
“等會兒,等會兒!那個,二哥你給我說詳細點兒唄,你不說明白了,我心裡不踏實!那個,那個伏法了的,到底是哪個啊?”
“還能是哪個啊?渾身都是刺青,頭髮編小辮兒那個!”劉二說着,翹起一條腿,把胳膊放上,他拿着電話痞氣十足地一咧嘴,“要說啊,這小子伏法了,還多虧了你們家那個大侄子,陳凡呢!你都不知道,那腦袋上編辮子的,可是個厲害角色,道警局打聽的時候,人家說他是慣犯,案底能有一尺厚!那絕對是個窮兇極惡的傢伙,人狠,能耐也大,平素裡沒人敢招惹他!可後來也不怎麼的,這小子倒黴,給陳凡堵上了!你家那個大侄子也是真有本事,咔咔兩刀,把人給剁了!我們看着屍體,但聽說,那是大卸八塊,老殘忍了!”
陳二柱臉色大變,“大,大卸八塊?”
“啊!都剁成肉醬了!警察們趕到的時候,血肉模糊,啥都看不到了!據說當時陳凡憤怒極了,把那小子的肉都給割下來,咔咔啃呢!老嚇人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