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惡的“呵呵”出現了，賣魚的小夥兒冷笑一聲，轉過頭來拿着磁力刷一邊刷魚缸一邊表達着自己的不屑，“啥貴，啥不貴，那招財貓便宜，十幾斤的也就幾百塊，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魚，出去打聽打聽，這辣椒紅那是一般人能養得起的麼？我這也就是心情好跟你報個價兒，一般就你這樣的，你問人家看人家搭理你麼。”
“誒，你這話啥意思？”張天霸做勢上前要找茬兒，被陳凡拉住了。
“沒啥意思。”那小子手擦着魚缸，看也不看他們。
換一家吧。
陳凡覺得沒必要跟這種狗眼看人低的貨在這裡置氣，轉身帶人就走了，賣魚的一臉不屑地撇着嘴，“窮b。”
“誒，剛纔那倆人兒看啥來了？”
外面有人拎着兜子進來。
“看魚的，倆窮逼。”
賣魚的繼續撇着嘴。
“不能吧。”
後進來的回頭看看門外，此時陳凡他們已經開車走了。
“開車來的。”
“是麼？啥車啊。”
“路虎吧。”
男人當時一愣，這時候，另外一個一直在店裡揹着手看魚的男人冷哼一聲，“就那車，兩百萬你都買不着。”
“是麼？”
男人眨眨眼睛，也往門口走了走。
“那車牌我認識，吳一紅的車。”
說話的男人撇着嘴看着窗外，幽幽地說。
“吳一紅是誰？”
“一個朋友。”
——割——
輾轉去了另一家水族館，據說是本地最大的水族館之一，陳凡過來問了一下里面魚的價格，相中了一條小紅龍，要價一萬六，陳凡尋思尋思，沒拿，後來又不小心看見了一隻體型碩大得有半米來長的泰國虎。
虎魚現在水漲船高，尤其是泰國虎更是特別西遊，陳凡還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泰國虎，比較有興趣，結果，問了一下價格，對方用手比了一個二。
陳凡當時覺得價錢還可以，包脖包肚無雜紋，檸檬黃一大條，就這魚，兩萬一條，絕對值。
結果仔細一問，卻嚇得一哆嗦。
“二十萬。”
“呵。”
陳凡笑了。
他不是在笑對方，而是在自嘲。
當年，王二蛋一家敲詐自己的時候，二十萬差點要了一家人的命，而現在，二十萬就是這麼一條魚。
“麻痹，養魚都養不起了。”
陳凡還是有點摳門兒的，雖然錢有，但總覺得不是這麼個花法兒。
“現在這魚商都一個德行，黑着呢。”
“是啊。”
“不過人家魚缸裡都養幾條牛逼的魚，看着上檔次。”
“他們都養什麼？”
“有檔次點的也就那麼幾種，龍魚，虎魚，魟魚，幽靈火箭，還有黃金河虎啥的，都是吃肉的，看着上檔次。”
“吃肉的就上檔次啊。”
“啊。”
陳凡笑了。
可轉念一想，有覺得這話說得倒也不一定就不對。
“咋了？”
孫小妖看陳凡不走了，在後面問。
眨巴眨巴眼睛之後，陳凡一拍巴掌，到一邊以後直接拿出手機給鍾離打了個電話。
——割——
三天以後，北風呼嘯，鍾離開着車過來了，打開後備箱叫夥計們擡下來兩個大泡沫箱，夥計們當時都挺納悶兒，心說這是送魚來了？結果打開來把魚倒進水桶裡準備過水的時候，在場的人全給鎮住了。
媽耶，這啥魚啊？
新招來的小網管兒是附近大學的上學的小妹子，叫慧慧，慧慧一看見那搖頭晃腦一驚一乍地來回竄的魚兒的時候當時就震驚了，“老闆，這啥魚啊？”
陳凡拍拍手，“龍魚。”
“別扯，這是龍魚？”
手裡拿着一瓶脈動，一個準備上網的小夥子咧着嘴指着裡面神勇異常且極是漂亮的大魚，咧着嘴說，“打小我家就養魚，金龍銀龍紅龍都養過，這是龍魚？”
陳凡一臉不屑地撇着嘴，心說你可拉倒吧，你們養的龍魚在原產地就是用來吃的，老子養的這個卻是實打實的“龍種”。
沒錯，陳凡這魚缸裡養的是一對兒。
三目橫公。
能讓老朱頭兒舍下這兩條魚的人怕也只有陳凡了吧。
“誒呀臥槽，這家老闆真牛逼啊，淨整那稀罕玩意兒。”
新魚入缸，搖頭擺尾，雖然有點驚嚇到了，但神威非常，着實有些叫人難忘的精氣神兒。
來上網的倆大學生拿着身份證找機器去了，不小心看見魚缸裡的三目橫公以後瞬間就驚呆了，剛坐在椅子桑就忍不住嘀咕。
“養個貓能長得比狗都大，整個網管兒竟然是小蘑菇，這可好，家裡養兩條魚，養的那是什麼玩意兒？神仙了！”
“咔。”
幾乎在同時，有人在魚缸面前拍了一張照片，發在了網上。
“求助帖：各位大神，這特麼什麼玩意兒？”
“一樓：每當遇上不好弄清楚的問題的時候，都應該選擇排除法，首先，這不是自行車兒。”
再後來，這事情傳得更神了，一篇名爲《小蘑菇網咖十大未解之謎》的帖子迅速走紅，這十大未解之謎裡首當其衝的就是“貓是什麼貓”，“魚是什麼魚”。
打這一天開始，陸陸續續的有不少魚販子來了，仔仔細細地端詳着這一條金光閃閃霸氣無比的古代生物發愣。
沒錯，從觀賞性上說，三目橫公類似金龍魚，但是比金龍魚霸氣多了，也漂亮多了。
從稀有程度上說，玩魚玩了一輩子的人也沒見過這到底是啥東西。
從靈秀程度上說，這可能，是世界上靈性最強的風水魚了，跟這東西比起來，那些亂七八糟的風水魚基本都是扯犢子。
“十萬塊錢，勻我一條，行不行？”一個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兒的小夥兒來了好幾次了，這次終於開口了。
“魚不賣。”小蠻坐在吧檯後面，嘴裡含着棒棒糖，嗚嗚地說。
“我再加五萬。”那人張開了手。
“真不賣。”小蠻笑了笑，“就算你給一百萬也買不走的，我家老闆說了，多少錢都不賣。”
“那我跟你換行不行？我朋友手裡有一條泰國虎，價值二十萬，這麼老大，可漂亮了！包脖包肚無雜紋，誰見誰稀罕。”
小蠻一聽這話，眨了眨眼睛，回頭朝樓上的樓梯口兒喊了一聲，“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