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看着星羅的棋盤，表情中帶着一點得意，“你可以當成我膽小怯懦，也可以認爲我是在明哲保身，我不介意，我現在看重的不是過程，是結果。”
和尚意味深長地看了陳凡一眼，看錶情非常疑惑，他有些搞不懂陳凡這傢伙在尋思什麼，事實上，陳凡這個貨也確實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
“好像個傻子。”張小平聽說了這件事以後，也忍不住吐槽了，他端着飯碗，對阿言說，“要知道這貨這麼慫，當初我就不應該把那塊玉給他！咱自己賣了錢，不就發了？”
“你可別扯淡了，那是啥好東西嗎？燙手的山芋！”阿言捏着筷子，白了張小平一眼，“如果是我，我直接扔茅坑裡，我管它是不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呢，那麼多人盯着，放在手裡準沒好！那都什麼人啊，哪個是省油的燈，真在手裡睡覺都睡不安穩！現在好了，扔出去上交國家，讓那些不要臉的人乾瞪眼看着，就好像是一羣瘋狗盯着你手裡的肉包子，你不給他們，他們就咬你，你扔出去了，他們自己跟自己咬了起來，你在旁邊看看熱鬧不好麼！陳凡能放下，起碼說他不是個傻子！”
“你知道那古玉的來歷嗎？”張小平放下飯碗，“傳說中蘊藏強大力量的寶貝！”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蒐集他，說六個湊在一起如何如何的，實際上呢？狗屁！要我看全是在扯淡！還真以爲六塊古玉湊在一起能召喚神龍啊！呸！”阿言說完，給張小平夾菜，“這事兒你少摻合！咱好好過咱的日子就行了，陳凡都不管的，咱也管不了！”
“看你說的，我就算想摻合也得伸得上手才行啊！”張小平一臉無奈地聳聳肩，“誒，你說真有人能把六塊古玉蒐集全了嗎？”
“說不準，萬一呢，要是真能蒐集全了也是好的，我還真相知道那裡頭蘊藏着怎樣的秘密。”阿言說完，也捏着筷子一臉嚮往。
“陳凡，你是傻子麼？你有病嗎？”晚上陳凡接了個電話，是蘇沫打來的，很久不聯繫了的蘇沫算是逮住話題了，坐在小飯館裡開始跟陳凡吐槽了，“我以前就跟我姐說，那東西很有可能就在你手裡，想不到還真在你手裡！你早不上交晚不上交，最後繞開調查局卻捐給了博物院，你是腦子讓驢踢了嗎？”
“你跟誰說話呢？”看蘇沫一張小嘴兒叭叭叭地絮叨個沒完，陳凡斜着眼睛看她，“你說話的時候，最好注意點兒！你以爲你是誰？”
蘇沫一抿嘴，也不敢再說什麼了，她其實都明白，人家心裡有你的時候你撒潑吐槽啥啥都行，現在兩個人早就鬧掰了，那句話說得最好，“喜歡你的時候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喜歡你的時候你說你是什麼？”
蘇沫現在也明白自己沒資格在陳凡面前叫囂，氣勢上確實矮了幾分。
“我要是把那個東西交給了調查局，他們能做什麼？能給我五百塊錢一面小錦旗嗎？”陳凡還挺有脾氣，義正辭嚴地說道。
其實他想說得是，如果自己吧東西交給了調查局，這事兒能捅出去嗎？能讓天下的人都知道嗎？到時候懷疑自己的人不還是要懷疑自己，該來的禍事還不是要來麼？到那時候才叫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老子纔沒那麼傻呢！
“你可別說你是爲了那個小錦旗才把東西送上去的。”說話間外面一挑簾子，蘇欣從外面進來了，隨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陳凡斜對面，“你丫的可以啊，藏得挺深啊！我們早前就懷疑蕭琳兒手裡的那塊在你手裡，沒想到你手裡還藏着另外一塊！行！有本事！那麼多人都盯着的東西你自己偷摸留了倆！”
“現在東西落在你們的手上了吧。”陳凡懶洋洋地看着蘇欣，“正好你來了，我也跟你說句實話，差不多就行了唄，該給你們的東西都給你們了，就把人撤了唄！我特麼是漢奸啊？你們天天派幾個人在我門口兒盯着？還一天換幾個，一天一模樣，你以爲你們換一身皮老子就認不出啊？別跟着我了，真的！再跟着我我翻臉了！”
“我們也是出於多方面的考慮，你當我們的人願意跟着你？”蘇欣白了他一眼，“不過，跟你說點正經事，你這次的事情做得讓人非常意外，卻也得到了林雪同志的首肯，林雪同志說了，既然你深明大義，不妨過來談談，我這次過來是特意來謝謝你的，感謝您的幫助。”
“她升職了？”陳凡上下打量。
蘇沫點了點頭，“天上掉下來一個大功勞，都升了！就算職務沒升的，公子也漲了不少。”
“我說的嘛，一個個看起來喜氣洋洋的。”陳凡一擺手。
“不過還有一個事兒，算起先前的，這古玉在我們的手裡，已經有三塊了，我們想知道，其餘的幾塊在哪裡。”
“三塊？”陳凡一下坐直了身子，“你們手裡原來就有一塊？”
“在美國人手裡拿到的，細節我就不跟你說了，反正那一塊也在我們的手裡，原本就是我們自己的東西，有愛國人士幫助我們把它拿到了手裡。”
“日本人手裡有一塊，一個叫安倍鏡海的陰陽師，他跟這件事一定有關係。”陳凡的撩起眼皮看了米歇爾一眼，“美惠子在醫院，白川也被抓了，你們把那兩個人弄到你們那裡，想辦法讓他們說實話，他們都是安倍鏡海的弟子，從這條線上抓下去，一定有所收穫。”
“嗯，這件事我們已經在做了。”蘇欣點了點頭，“還有呢？”
“據傳說，還有一塊在白佩炎的手裡，白佩炎不是林雪的師傅嗎？你讓林雪去找他師傅談談。”陳凡縮着肩膀說。
“白佩炎？白佩炎不是已經死了嗎？”蘇欣嚇了一跳，有些疑惑地看着陳凡。
“死了？”陳凡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怎麼可能，我昨天才見到他！”
“林雪說白佩炎死了好幾年了。”蘇欣說着，跟蘇沫對視了一眼，“你確定你遇到的那個就是白佩炎？”
陳凡眨了眨眼睛，一時有些沉默，“不能確定，可，不是他還能是誰啊？”
陳凡抓抓頭髮，忽然間發現自己是有些草率了，是啊，那小子都沒說自己是誰，自己先認定他是白佩炎了，這事情鬧的，確實有些草率。
“你說的事情我會向上級反應的，如果是真的，林雪應該回避。”蘇欣面露凝重之色，“還有其他的嗎？最後一塊古玉的下落。”
“羅布丹增。”陳凡淡淡地說了一句。
“羅布丹增……”蘇欣的喉嚨裡咕嚕一聲，臉色微變。
“據說這個人很厲害，你們辦事的時候要小心。”陳凡善意提醒。
“怎麼不說話了？”看蘇欣一下子沉默了，陳凡挺納悶兒。
“那個，如果，如果我們請求您協助我們逮捕羅布丹增，您會願意幫忙嗎？”蘇欣很小心地問了一句。
“哈哈，我當什麼事兒呢，想讓我幫忙收拾羅布丹增啊！這事兒好說，我！”
陳凡的笑臉一下就沒了，“我肯定不去！”
蘇欣嘴角抽搐，看起來真是尷尬極了。
“不過！”陳凡直起腰來，“不過，如果你們想抓安倍鏡海，說不定我會幫忙，只是去還是不去要看你們出價高低了。”陳凡說完，推了下椅子站起來，“我還有事，不想在這裡耽擱了，有事的話再聯繫吧，先走了。”
陳凡走過餐桌，很賤人地在蘇沫的臉上摸了一下，轉身走了。
蘇沫轉頭看他，怨念深重。
“真想不到我也有要求他的一天。”蘇欣感慨。曾幾何時她還十分看不起陳凡這傢伙，這會兒卻要想方設法地討好他了，仔細尋思尋思，還真叫一個天道好輪迴呢。
“有啥了不起的，你們局裡就沒有能人了嗎？偏偏要求他！”蘇沫有點不忿，抱着肩膀飯都吃不下了。
“傻丫頭，陳凡方纔說的那幾個人，哪個都不是善茬子，那羅布丹增的厲害誰不知道，據傳說，這人比蕭琳兒還猛呢！一個蕭琳兒已經讓我們束手無策了，你想想這事情有多麻煩。”
“那也用不着求他吧，高人多得是！”蘇沫依舊不服不忿。
“你說白佩炎沒死？而且有一塊古玉就在白佩炎的手上？”一臉皺紋馬上就要退休了的老領導一聽說這件事，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如果此事屬實，那這件事就複雜了，按照原則，林雪得迴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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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林主任怕是不能帶隊了。”蘇欣也有些惋惜地說道。
“這事兒先別往外傳，我找人商量一下，對林雪也不要說，現在這節骨眼上正是用人的時候，可不能出岔子。”老頭兒憂心忡忡的，看起來頗沮喪，等蘇欣走了以後，依然愁眉不展。
他撓了撓頭，眉毛都擰在一起了，“怎麼會弄成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