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2 盟友
當雲陌和楚喬“親親熱熱”的回到楚家別墅之後，發現莫桑回來了。
莫桑坐在客廳中，臉上帶着一絲焦慮，看到楚喬和雲陌回來，這才鬆了一口氣。
“喬喬，雲陌，你們可回來了！”莫桑迎了上來。
“哥哥，你不是在古宮附近守着嗎？怎麼回來了？”楚喬不解的道。
莫桑臉色一沉，“我擔心你，所以才趕回來的。血牙重要，我的妹妹更重要。”
這句話讓雲陌稍微有些吃味，不過，鑑於楚喬今天表現這麼好，他心裡的不舒服沒有表現出來。
“我不是好好的嗎？哥哥你在擔心什麼啊？”楚喬忍不住笑道，“我又不是小孩子，能夠保護自己，再說了，陌陌一直陪着我呢！”
“遇到他，你們兩個加在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對手！”莫桑這次很鄭重的道，“我在古宮中發現了我的老對手留下的氣息，他已經到了燕京，而且已經去過古宮了，我想，血牙的秘密他一定是知道了！”
“你的老對手？”楚喬驚訝的道，就連教廷中的人，莫桑也並未放在眼裡，根本沒有把那些傢伙當成自己的對手，現在他居然說出了“老對手”三個字，對方究竟是什麼來頭？
“嗯！”莫桑點點頭，“血族的家族中，德庫拉家族傳承最爲悠遠，也跟血族老祖該隱有最深的血緣，所以，德庫拉家族一直在血族中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在黑暗議廷中，德庫拉家族一直代表着血族出席黑暗議廷。但是，從三百年前，德庫拉家族受到重創之後，實力便大不如前，血族中另一個家族便趁機崛起，那便是布魯赫家族！”
“布魯赫家族？難道哥哥你的老對手，是布魯赫家族的人嗎？”楚喬立即想到了什麼，“那人叫什麼名字？”
“布魯赫。拜倫。”莫桑回答道。
“拜倫？！”楚喬和雲陌同時驚呼道，一旁的九餅咋呼呼的大叫起來，“井月居然是跟拜倫混在一起了啊！”
“你們知道拜倫？！”莫桑也吃了一驚，“難道說，你們遇到過他？”
楚喬遙遙頭，便坐下來，把珍妃怨靈的那個案子告訴了莫桑，最後她道，“拜倫把我曾經的朋友變成了血族，那個叫井月的女孩子，我欠着她外婆的情，她因爲小艾對我誤會很深，我現在……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
莫桑隨即沉下臉來，“喬喬，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哪怕她是你曾經的朋友。”
楚喬知道對於莫桑來說，親人就是親人，敵人就是敵人。他甚至沒有什麼好人壞人的概念，敢傷害他親人的人，就是敵人，不管是以什麼樣的理由。所以，當他聽到井月曾經對楚喬做過的事兒之後，立即把井月劃分到了敵人那個概念裡去了。
“哥哥……如果，我能夠跟她解開誤會，能放她一馬嗎？”楚喬看到莫桑眼底閃過的寒光，心中一凜。雲陌會考慮楚喬的感受，也許不會對井月下死手，但是莫桑不一樣，說不定，被他遇到井月，一出手就會要了井月的命。
“不！”莫桑毫不猶豫的回絕道，“她既然已經不再相信你，也不再把你當成朋友，你何必這樣死心眼呢？我要是找到她，一定會殺了她！”
“……”楚喬默然，她沒有辦法讓莫桑懂的她心頭的感受，畢竟東西方文化還是有差異的，就算是莫桑能夠把華夏語說得跟他的母語一樣利落，但是很多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他是體會不到的。
“那，您能讓我親自處置她嗎？”楚喬退讓了一步，跟莫桑商量着。
莫桑想了想，“那好吧，我會把她帶到你的面前，但是，你要是還想放虎歸山，我是絕對不會允許的！”
楚喬苦笑一聲，沒想到莫桑連“放虎歸山”這個成語都會用呢！
“好哥哥，我不是爛好人，你放心吧！就算是讓她死，也要讓她死的明明白白的，不能讓她帶着對我的怨恨去死，要不然，將來的某一天，我沒辦法跟姜奶奶交代。”楚喬無奈的說道。
莫桑搖着頭，“真搞不懂我的克里斯蒂怎麼對每個人都這麼仁慈，妹妹不是應該只對我好嗎？”
“還有我呢！”雲陌趕緊補充道。
“還有我！”九餅也躥了出來。
看着眼前的這幾個把自己當成了“私人物品”的活寶，楚喬繃不住又笑了起來。
“說起來，喬喬，最近你哪兒都不能去！隨時呆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必須一直保護你！”莫桑又極爲認真的道，“拜倫爲什麼會選擇井月呢？我估計，這也許是跟你有關係！他的目標，說不定早就鎖定了你！或者說，他已經知道了你和我的關係，所以纔會盯上你！”
“嗯，我也覺得，他一直在盯着我們。”楚喬點點頭道，“不然他怎麼會把時間掐的那麼準，在我們進入鏡面空間之後，就來搗亂呢？”
“我不懂你們說的鏡面空間是什麼東西。”莫桑搖了搖頭，“不過，我對你們口中的那個龍老闆很感興趣。”
“啊？”
“你們說他趕走了拜倫？！”莫桑眯了眯眼，“你們沒有騙我吧？”
“是龍老闆親口說的。”楚喬道，“我還因爲拜倫的搗亂，差點出狀況呢！”
“我很好奇，你們口中的那個龍老闆，究竟是用什麼手段趕走拜倫的呢？”莫桑接着道，“我所知道的拜倫，是個很難纏的傢伙，所以我才和他鬥了這麼多年。我真的不太相信，那個龍老闆可以讓拜倫輕易的退讓！”
“龍老闆的實力，連我都不能夠看出個究竟來，我並不懷疑他的話。”楚喬思索了一下，回答道，“不過，龍老闆對付拜倫的時候，受傷了。”
“龍蒹葭受傷了？”雲陌吃驚的道，“我怎麼沒發現？”
楚喬瞪了雲陌一眼，“你沒良心唄！出來就跟人家興師問罪，沒看到他咳出血了啊？”
“哦……”雲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下次我去跟他賠禮，雲家還有一些上好的固本培元的藥，我給他帶一些過去。”
“這還差不多。”楚喬點點頭。
“你們什麼時候去？帶上我去見見他！”莫桑是個聽風就是雨的傢伙，立即開口問道，“我很想看看是什麼人能夠讓拜倫着個傢伙吃癟。”
“過兩天吧。”楚喬道，“這幾天，說不定龍老闆自己在閉關療傷，不想讓人家打攪，再說了，我們還要去古宮一趟呢。”
“去古宮？”
“是啊，我感覺那道金光，多半是跟軒轅弓有關係！就在太和殿裡面，我們去找找看，有什麼線索沒有。”楚喬道。
“你們說的軒轅弓，究竟是個什麼東西？”莫桑忍不住問道，“是你們通靈師所用的武器嗎？”
楚喬“噗嗤”一聲笑了起來，“我們通靈師的法器大多是自己祭煉的，傳承的很少。軒轅弓並不是我們通靈師的法器，它究竟算什麼器物呢？我也不好界定，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它應該是有靈性的，暫且稱之爲靈器吧！”
說着，楚喬把軒轅弓的照片遞給了莫桑，“你看，這就是軒轅弓，就像是聖器朗基努斯槍一樣，有着特別的意義呢！”
莫桑接過照片，頓時呆住了，兩隻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半晌才指着照片上的軒轅弓，大叫着，“血牙！血牙！”
“血牙？！”楚喬也跟着一愣，“哥哥，你在說什麼？那是軒轅弓啊！不是血牙！”
“我不會記錯！這個樣子，根本就是血牙的模樣啊！”莫桑激動的道，“當年德庫拉家族的親王，曾經把血牙的圖形給我看過，我記得清清楚楚，就是這樣！”
“不！不可能！”楚喬斷然道，“這是軒轅弓，上面鑲嵌的是我們華夏一直傳承的傳國玉璽的玉璧，它一直都在華夏，怎麼會是血族的聖器？”
“喬喬，血牙的確很多年沒有出現在血族中了，當初血牙只是在一位聖血皇的手中出現過，那位聖血皇帶着這柄聖器，橫掃了整個西方黑暗世界，讓血族成爲黑暗世界中首屈一指的強大勢力，可惜，那位聖血皇不知道因爲什麼原因，居然隕落了，血牙也不知所蹤！血族後人只知道血月亮出世，就意味着血牙將重臨人間，雖然歷代血族都在循着血月亮尋找血牙，可惜都沒有成功過……”莫桑激動的說道，“尋找血牙，一直都是所有血族的夢想啊！”
“哥哥……你確定？這就是血牙？”楚喬抽了抽氣，“也許只是很像而已。”
莫桑仔細的看着照片上的軒轅弓，眼裡面是一片迷醉，最後才道，“當初血牙在那位聖血皇的手中，的確不是這個樣子……這兩段還因該伸出兩道無堅不摧的利刃！”說着，莫桑指着軒轅弓的兩端，“傳說那利刃被開啓之後，像魔鬼的翅膀一般，彈出數米長的光翼，不管是血族強悍的身體，還是獸人恐怖的肌肉，只要沾到那光翼，都會被切得粉碎！”
“可是……”楚喬瞅着軒轅弓，眼裡滿是不敢置信，在她看來，這玩意象徵意義大於它的實際作用，說白了，也就是一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以前留在古宮中，恐怕也只是被當做一個珍貴的擺件供奉着，誰能夠想象，這玩意是真的可以用來搏殺的呢？而且，還像莫桑說的那麼恐怖，連血族和獸人的身體都可以被切得粉碎！
“妹妹！這麼多年來，血牙是不是一直在東方？”莫桑突然問道。
楚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得道，“如果，它真是血牙的話，恐怕是真的一直在東方，而且，它原本就是屬於華夏的，並不是血族的聖器，你說的那位聖血皇，恐怕是在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它，做了它的臨時主人，同時也真正的激發出了它的力量。”
莫桑沉默了一會兒，“如果它真的是屬於東方，那麼，妹妹，這血牙你一定要得到！至少，我們不能夠讓拜倫得到！我可以想象到，要是拜倫得到了血牙，第一個將要剷除的，恐怕就是德庫拉家族！”
“我……”楚喬爲難的皺着眉頭，這軒轅弓在歷朝歷代的帝王手中，都只是一個象徵天賜神權的東西，根本沒有誰發揮過它真正的力量，這是不是意味着，只有血族才能夠喚醒裡面深藏的力量呢？如果是那樣，自己拿到軒轅弓也沒用啊！她是絕對不願意成爲一個血族的！而且，這玩意，上面很重視，又怎麼會允許它成爲楚喬的東西呢？
“算了，別想那麼多！”雲陌在一旁道，“現在軒轅弓究竟在什麼地方還不知道呢！再說了，軒轅弓究竟是不是血牙，還不知道呢！還是先想辦法找到軒轅弓纔是！”
“明天我跟你們一起去古宮！”莫桑這下子是鐵了心要一直跟着楚喬和雲陌了。一方面是要好好保護兩人的安全，另一方面，如果說軒轅弓就是血牙，那麼他們的目標便是一致的，又何必分頭行動呢？
楚喬也沒辦法，只得同意。
莫桑說到底，是個挺固執的傢伙，他除了楚喬的話，別的人話，一般都無視。在這個活了幾百年的傢伙眼裡，這些人都是他孫子的孫子的孫子輩的，他這位老祖宗，自然是不必理會他們的。
次日，楚喬和雲陌，帶着莫桑驅車去古宮那邊。
古宮已經閉館好幾天了，對外的藉口是例行修葺，進行文物維護。只有古宮的工作人員知道，這幾天的安保措施比任何時候都要嚴格得多，應該是出了大事兒了。
楚喬和雲陌因爲已經是這個特別調查小組的成員了，自然一路暢行，直接到了太和殿中。
“好了，哥哥，你可以把帽子拿下來了。”楚喬看到身後包的嚴嚴實實還帶着一頂大帽子戴着口罩的莫桑，忍不住笑了起來。
莫桑並不懼怕陽光，不過是楚喬並不方便帶着他到處招搖過市，他那張過分英俊的臉，會讓人以爲是國外哪個大明星在“微服出遊”呢。
莫桑拿下帽子口罩和墨鏡，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天哪！喬喬，非要這樣折騰我嗎？我可以用外面那些人根本察覺不到的速度進來的！”
“就算是你的速度可以騙過人的眼睛，但是畢竟是騙不過攝像頭，還是這樣光明正大的進來好點！”楚喬笑着道，“只是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這裡面沒有攝像頭，咱們可以開始行動了。”
雲陌和莫桑點點頭，開始在這太和殿的各處查看起來。
不過，他們也知道，就這樣到處看看，應該是沒有什麼收穫的，軒轅弓要是在這大殿裡面隨隨便便的擺放着，恐怕早就被人給找到了。
就在楚喬有些喪氣的時候，突然覺得眼角被一道微弱的金光刺了下，她立即轉頭望去，金光的方向，真是太和殿中高高在上的龍椅！
那傳說中用純金打造的，只有真龍天子的尊臀才能夠坐上去的龍椅啊！
楚喬趕緊走到龍椅跟前，四處摸摸看看，可是除了發現這龍椅的確有點像是真金打造的之外，並沒有什麼收穫。
難道剛剛刺進眼角的金光是幻覺嗎？
“怎麼了？喬喬？發現什麼了嗎？”雲陌在下面問道。
楚喬沮喪的搖搖頭，“這龍椅硬邦邦的，坐上去也不舒服，可就是爲了這把椅子，要死多少人吶……”
說着，楚喬乾脆一屁股坐了上去，“我來試試感覺怎麼樣。”
雲陌在下面笑着給楚喬躬了躬身，“參見女王陛下！”
“平身！”楚喬一擡手，“陌陌，賜爾良田萬頃，加一等公！”
“多謝女王陛下！”雲陌裝模作樣的又施了一禮。
一旁的莫桑哭笑不得，這兩個傢伙，還真是沒長大的孩子，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兒鬧着玩呢。
就在楚喬哈哈大笑的時候，突然覺得眼前一陣恍惚，似乎看到下面有數道人影，齊齊跪下，山呼萬歲……再一眨眼，一切都消失了。
楚喬趕緊站了起來，尼瑪，這龍椅果然是有些邪門，不是隨隨便便哪個都可以坐的。
“看來今天是沒啥收穫了。”楚喬走下金鑾殿，對雲陌和莫桑道，“如果哥哥沒看錯的話，血牙就是軒轅弓，那麼還有半個月就是月圓之夜，按哥哥所說血牙會出現，是不是意味着軒轅弓就會在那個出現呢？要不……咱們就乾脆耐心等到月圓之夜的到來好了！”
“就怕那個時候，前來湊熱鬧的人會很多啊！”雲陌有些擔憂的道。
莫桑也點點頭，“教廷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拜倫也不會放過這個奪取血牙的機會，我們要早作準備，多爭取幾個盟友。”
“若說盟友麼……”楚喬眼珠子轉了轉，龍蒹葭算是一個很強有力的盟友哦！可惜……上次才害得人家吐了血，現在又去找人家，就算是楚喬的臉皮比較厚，也實在有些不好意思啊！
不過，莫桑卻沒有那方面的顧忌，開口就道，“那個龍老闆既然能夠讓拜倫吃虧，我們不如請他來幫我們啊！”
“哥哥，只怕我們請不動人家。”楚喬無奈的道。
“請不動麼？那就綁着他來！”莫桑毫不猶豫的道。
“……”楚喬扶額，你還能行了麼？
三天後，楚喬和雲陌，帶着墨鏡口罩大檐帽的莫桑出現在古齋外面，如同上次一樣，在他們走近之後，古齋的大門“吱嘎”一下打開了。
看來龍蒹葭平時是不怎麼“營業”的，差不多每次來，都看到他關着大門。
“龍老闆！”楚喬趕緊扯起一抹微笑，走了進去。
龍蒹葭還是那個老樣子，穿着那身黑色繡金絲的唐裝褂子，捧着茶碗，笑眯眯的坐在桌子邊上。
這萬年不變的造型啊！一點新意都沒有！
楚喬心裡暗自腹誹，也許龍蒹葭打扮時尚一點，也可以被稱爲帥哥呢！而且，還是一個好脾氣的帥哥！
“楚姑娘，你又來了。”龍蒹葭語氣平靜的說道，但是聽在楚喬的耳朵裡，便多了點那什麼……諷刺的味道……有嗎？
“嘿嘿……”楚喬訕訕的笑道，“上次累龍老闆受傷，楚喬很過意不去，今天特地帶着東西過來，小小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無事不登三寶殿吧？”龍蒹葭看了看楚喬擰在手中的大小盒子，“或者說，無事獻殷勤……”
楚喬眼珠子一翻，“纔不是呢！是人家真心想感謝你！對了，給你介紹一個人，我哥哥，莫桑。哥哥，你快過來！”
莫桑摘掉帽子，取掉墨鏡和口罩，一雙迷人的藍眼睛裡帶着笑意，緩緩的走進古齋。
龍蒹葭臉上的笑意不變，但是眼底卻閃過了一絲危險的光芒。
“楚姑娘，你說這個人是你……哥哥？”龍蒹葭狀似漫不經心的問道，同時用茶碗的蓋子輕輕劃了劃碗中的茶葉。
楚喬趕緊解釋道，“我認的哥哥，跟親哥哥一樣！”
“哦……”龍蒹葭蹙了蹙眉頭，“你哥哥，不是常人。你怎麼會想到認這樣一個哥哥呢？”
龍蒹葭居然一眼就看出了莫桑的身份，其實莫桑看上去除了臉色蒼白一點之外，跟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而且，莫桑是血族的公爵，已經沒有一般血族的特徵了，不怕陽光，沒有血腥氣。龍蒹葭究竟是如何認出莫桑的呢？
“龍老闆，你怎麼知道我哥哥不是常人？”楚喬壓低了聲音，好奇的湊近問道。
“活人都是有血氣的……他沒有。”龍蒹葭連眼皮都沒掀一下，開口道，“楚姑娘，你帶着令兄來我古齋，有何事？”
看龍蒹葭的態度，好像很不爽見到莫桑。
也難怪，他纔在血族身上吃了虧，看到血族正恨得牙癢癢的，怎麼會對莫桑笑臉相迎呢？
“龍老闆，我哥哥……他很想見見你！”楚喬不敢隱瞞，她覺得龍蒹葭那雙明亮的黑瞳裡面，好像有一種力量可以洞悉人的心，什麼都瞞不過他的。
“哦？”
“因爲他聽說，你居然趕走了拜倫！拜倫一直都是哥哥的對手，所以哥哥很想來拜訪你。而且，他也想要親自過來感謝你幫助了我。”楚喬儘量把語言說的很委婉。
這時，莫桑已經走到了龍蒹葭身邊，按照西方的禮儀，伸出一隻手，“龍老闆，你好！”
龍蒹葭沒有理會莫桑，只是放下茶碗，淡淡的說了一句，“幸會。”
“龍老闆身體可好些了嗎？”莫桑依舊展示着他那男女通殺的無比迷人的笑容，很自然的收回手，沒有一絲尷尬。
“不老掛懷。”龍蒹葭站起身來，“如果楚姑娘是來看望龍某的，現在你已經看到了，龍某無礙，你們可以回了。”
楚喬和雲陌都見識過龍蒹葭不通情理的一面，便也無所謂了，但是莫桑卻有些奇怪的道，“龍老闆似乎不太喜歡我？”
龍蒹葭一愣，東方人都是比較含蓄委婉的，就算是不喜歡，也不會說出來，但是莫桑是西方人，直接便問出來了。
原本龍蒹葭看在楚喬的份上，只是打算不搭理莫桑，沒想到莫桑卻這樣沒有自覺性，龍蒹葭只好道，“我的確不喜歡你！你可以回了。”
“爲什麼？難道我有什麼失禮之處嗎？”莫桑很無辜的眨了眨眼睛，清澈的藍眼睛裡帶着疑惑，讓人不忍拒絕。
楚喬突然覺得，其實自己的臉皮不是最厚的，眼前這位纔是！她剛剛跟莫桑再三說了，不許跟龍蒹葭發作，莫桑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用最溫和的方式解決問題。
沒想到就是這個方式。
“我不喜歡血族。”龍蒹葭也不再繞彎子，“你們不應該出現在這片土地上！回你們的地方去！這裡不屬於你們！”
“原來是這樣。”莫桑無所謂的道，“我原本就打算過些天就回家呢，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能夠跟龍老闆交個朋友。”
看莫桑那狗腿的表情，大有“跟土豪做朋友”的姿態。
“我不會跟血族做朋友。”龍蒹葭說完頭也不回的往裡面走去，“血族是敵人。”
“可我是喬喬的哥哥。”莫桑在龍蒹葭的身影即將消失的時候突然大聲開口道，“既然喬喬都能夠接受我這個異族的哥哥，爲什麼龍老闆不能夠接受我這個異族的朋友？”
龍蒹葭的腳步頓住。
莫桑一邊走一邊道，“拜倫也是我的敵人，他想要傷害喬喬，我絕對不會允許！我想，龍老闆，我們應該可以成爲朋友。你們華夏不是有一句話叫做沒有永遠的敵人嗎？你何不試試跟我做朋友呢？也許，我們可以聯合起來，教訓一下拜倫！”
龍蒹葭轉過身來，溫和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鄭重之色，“莫桑，不管你是不是楚姑娘的哥哥，你聽清楚了，我可以跟你一起對付拜倫，但是絕對不會成爲你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