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隊看了兩人一眼,有些安奈不住了,擠眉弄眼看了金錢子師徒二人,在看着金錢子平時嘻嘻哈哈,老沒個正經,現在卻雙眼無神,猶如呆瓜,說道:“你們兩人到底怎麼得罪師傅了,說來聽聽。”
“師傅身邊不是常年揹着一口棺材嗎,而那口棺中之人,正是師傅的妻子,賀萌萌,而我和師傅二人……”
當阿貓把前天兩人惹惱崔志的事,說了出來,袁隊站了起來,橫眉冷眼的指着兩人罵道:“你們啊,活該,你們知道師傅爲何要棺材道士?”
“因爲他整天揹着一口黑皮棺材。”
“對,正因爲如此,說明師傅心裡有多在意師孃,而你們兩人卻打破了師傅的所有希望,現在眼看師孃醒來無望,師傅的願望全都落空了,他老人家能不生氣嗎,是我的話,殺了你們的心都有了,也是師傅仁慈,只是趕你們下山,你們啊~”
袁隊實在氣不過,指着金錢子師徒二人一番數落,然後問道:“你們現在有什麼打算?”
“我們走投無路,望袁隊收留。”
袁隊那張臉瞬間就黑了,張口就喊道:“!你們的意思是,要在你我這裡騙吃騙喝。”
“也不是那個意思,暫時住一陣,等師公氣消了我們就回去。”
袁隊本想拒絕,可是看到金錢子從頭到尾都不怎麼說話,看着一大把年紀也怪可憐的,嘆氣說道:“好吧,我們也算有緣,看在我師傅的面子上,我就收留你們吧,不過我可告訴你,你們兩人可不要再給我惹出什麼禍端,不然讓我知道了,饒不了你們!”
“放心放心,我和師傅已經洗心革面,不會再去幹那些騙人的勾當,我們也答應過師公,在袁隊家裡這段時間,你放心,家裡一定給你收拾的妥妥帖帖,每天晚上袁隊回家保證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
阿貓嘻嘻一笑,那張嘴可是伶牙俐齒,一點也不弱於金錢子。
袁隊轉念一想,其實一個人住着還挺寂寞的,多了兩個人,有個說話的人也好,再說了家務他們都包了,只是短時間居住,那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南海鎮
南海鎮鎮上不大,這裡都住着固定的居民,外來人口不多,所以直到現在,南海鎮上還保留了一些傳統的藝術。
這項傳統的藝術,就是中國歷史上古老傳統藝術之一“紙紮”
據史料證實,早在我國1500多年前的南北朝時期,我國就有了扎紙藝術,而且已達到了相當高的水平。
在中國古代的時候,紙紮一般用來墓葬、殉葬、祭靈所用,直到現在在南海鎮這樣的小地方,好保留着這些習俗,也正因爲市場需要,紙紮這門手藝依然留存,並且在南海鎮,一個街邊不起眼的角落裡,就開了一家不足十平方米的紙紮店鋪。
這家紙紮店鋪的老闆是一個老頭,姓白,大家常叫他爲白老頭,白老頭手藝很好,紙紮手藝可是有五六十年了,不過他入行比較晚,二十歲纔開始進入這個行當,不過現在白老頭已經八十許了,人老了眼睛就昏花,所以這行手藝自然也就傳到他兒子手中。
白老頭的兒子叫做白帆,大家都叫他做帆哥,也有三十好幾的歲數了,本來白帆曾經有一個老婆和一個兒子,不過老婆嫌他沒有出息,便帶着兒子走了。
老婆走了好幾年,白帆和白老頭兩人相依爲命,守着巴掌大點的紙紮鋪,其實白帆也想找個老婆,可惜別人都嫌他這行晦氣,在加上沒錢,自然沒有姑娘看上他。
當然了,白帆也曾經想着出門闖蕩一番事業,可是哪有他說的這麼容易,出門在外什麼都需要錢,而且他除了會紙紮外,沒什麼本事,而且家中還有一位八十多歲的老人,他自然放不下,也就留在紙紮鋪裡,日子也就這麼一天天過了。
話說這天,白帆還是在店裡守着,每日對着花圈、紙錢、紙紮等用品,實在無聊,這日子用他的話來說,都能淡出個鳥來,不過這日來了一位男人,是村裡的張三,原來是張三的外婆死了,張三外婆死的時候,剛好100歲是喜喪,所以家中人便要找白帆做大量的紙人紙馬,童男童女,這是一筆大生意,可是白帆人手不足,老父親年歲大了,白帆想要他老人家享福,就把這筆生意給硬接下來,並且承諾三天後一定交貨。
不過白家老爺子,卻定下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但凡是過了夜晚十二點鐘以後,一定要關閉店鋪,更不能扎紙人,因爲夜晚屬陰,恐會招惹來不乾淨的東西。
要知道過去紙紮這個行業,可是專門料理紅白喜事的人,是一門老手藝,也是個技術活,光憑這個手藝,基本就可以衣食無憂了。
可是演變到現在,紙紮基本上與白色掛鉤,也就只能保證三餐溫飽,多的沒有,所以白帆想要存錢取一個媳婦,哪怕是買一個,自然也就把老爺子的規矩忘得一乾二淨了。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多掙錢,只能趁夜加班,這才能趕出張家的白色所用的紙紮。
話說這天晚上,天陰冷冷的,天空上只有半輪殘月,沒有一顆星星,而大地上一片死寂,白帆坐在小凳子上,地上擺放着砂紙、漿糊、竹篾等用品,只見白帆繼承了老爺子的絕活,三下五除二就扎出一位女紙紮人,這位女紙紮人穿着一件花棉襖,紅臉蛋,陰測測的眼睛木納的看着窗外,好像在看着什麼。
白帆看着這具女紙紮人,被她扎的活靈活現,有模有樣,而且最特別之處就是,他竟然突發奇想,照着大明星范冰冰的樣子,紮了一具紙紮人。
白帆做了這個行當也有二十年了,這可是第一次扎真人,他沒有想到效果這麼好,扎出的紙人就跟范冰冰在場一樣,簡直就是個站在他面前的大活人,他看了可是喜歡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