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笙靜靜地看着懷中的女子,t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隨後帶着錯愕震驚又無奈的表情嘆了數口氣。
“主子?”一旁的落塵摸着劍柄防範地盯着叢林傳出響聲的地方,“他們就快上來了?”
“從小路繞下去!”月如笙斜眸掃了落塵一眼。
“是!”落塵恭敬地起手。
衣廣泠明明想了辦法將那些人給甩掉了的纔來滬泯寺,可是區區不過幾個時辰,便被鎮國公夏攸打發下人來尋。
動作何其迅速。
所以,她面臨的對手實在是強大無比。
昏昏沉沉的衣廣泠合着眼睛,腦袋裡還在思考那些她沒想明白的事兒。
她甚至沒有睜眼瞅瞅自己所處的這個地方。其實,越不想醒,就越覺得安全。
身下的被子十分暖和,但是也有些沒來由地躁熱。
興許是出色的直覺,以至於她感覺到自己睡着的地方坐着一個人。
雖看不清容貌,但衣廣泠覺得該是一個女人。而後便有推門的咿呀聲,再接着就是整齊劃一的走路聲。
然後,有嘩嘩落盆的水聲。
聲勢不大。
接着,額頭蓋上了一張帕子,熱氣灌入,直覺更熱。
被撞的額頭還有輕微的疼痛。
衣廣泠忍不住,擡手正要去拿開帕子,卻被一雙溫熱的手握住了手腕。
“嵐兒,燒還沒退。”
心中‘咚’的一聲,衣廣泠嚇地撐手坐起,擡眼看時,眼前正是那慈祥的母親,晗月長公主。
她拿着絲絹,擦着衣廣泠額頭上的汗,輕聲責備道,“嵐兒啊,你就不能答應母親,好好地在府裡呆着麼,這次跑出去,不僅傷了寒,還把自己的腦袋摔這麼一個大包?”
衣廣泠發傻,擡手拿下晗月長公主的手,“母親,是誰送我回來的?”
“那山溝裡能有誰送你回來?!”晗月長公主斥道,“你啊你,要不是你爹派人保護你,只怕你早摔死在那山溝裡了。”
山溝?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這不,幸好,有那和尚引路,要不然,你就等着在山溝裡喂狼罷!”晗月長公主一面責備,一面又有些心疼,“還有你這額頭,這麼一個大包。還不消腫,明日看你還怎麼見人?”
衣廣泠抱着晗月長公主的胳膊,嘟了嘟嘴巴,“母親,這也不能怪嵐兒嘛。我看寺廟後那一扇門挺古怪的,就想上去看看,哪裡會想到摔下了山溝。”她幼稚地對着牀邊的鞋子指指點點,“都怪這雙鞋子,走個路,都能將它的主人帶倒!”
“嗯……”晗月長公主冷冷地扁了扁嘴,“自己不聽話,還怪上鞋子了?”
“本來就是嘛,要不是它,我哪裡會掉到山溝裡,還……”她摸着額頭,“還破了相!”
晗月長公主被逗地發笑,“沒事兒,到時候讓大夫開兩服藥,你這額頭準能消腫!”
衣廣泠又賣萌地貼上去,說了句‘謝謝母親’類似的話,就將晗月長公主哄地萬分開心。
她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有些憤憤。那該死的腹黑夜王殿下,怎麼能夠把自己扔到山溝裡?難道只有這樣殘忍的對待,纔可以讓自己安全地避開府中的尋找麼?其實,她覺着,把自己隨便放在哪個地方,也好在把自己丟在山溝裡吧?
火氣就好像蒸汽一般,直往頭頂上冒。除了身旁一直觀察着衣廣泠的紫衣能夠察覺出她這三丈的火氣以外,沒人能夠看出來。
深夜,四下人散。
她躺在牀上思索的時候,其實又覺得那夜王殿下把自己扔在山溝的主意很好。
如果是普普通通躺在路邊上,那也只能說明她這個嫡出小姐智商堪憂。
連走個平坦的路都會給摔暈,這也當真是沒救了?
所以,她深以爲自己的心應該適當地放寬的。
除了放寬以外,還需要平靜,十分地平靜。從這一事兒上,她忽然明白,其實如果用什麼東西拉攏那個智商出色、容貌秀氣的月如笙到地自己的隊伍,說不準兒力量也會增加?
反正來到這陌生的北嶼國,不借機倚靠幾個勢力龐大的人爲幫手,做事兒一定非常束縛的?
“嵐兒,你怎麼了?”晗月長公主看着自己的跟前的女人臉上現出苦惱的,錯愕的,以及欣慰的表情,心中就引以爲奇。一奇,自然而然就要遞着眼神看過來。
肩膀被晗月長公主壓了壓,衣廣泠有些微疼,眸中現出苦意,“母親,怎……怎麼了?”
“這孩子,你在出神?”晗月長公主素潔的手指往後一揚,而後端莊大氣地端起身後丫鬟遞過來的白瓷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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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中香氣撲鼻。
竟是雪白的粘稠的米粥。
“哪,母親讓廚娘給你熬的,趁熱喝了吧!你這孩子啊,什麼東西都不吃,就跑到滬泯寺去瞎轉悠。不是說了,母親也要去寺中上香的麼?”晗月長公主責備了兩句,話中帶着關切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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