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威脅下,所有的侍衛都沒有動身,甚至那個被解了毒的侍衛一直站在白銀月這邊,沒有再回到皇甫璽的身邊,他雖沒說,卻用行動表明了什麼。
白銀月將眼前的局面看入眼中,雖然知道這回蕭衍是必死無疑了,但是她心情還是有些不安,因爲之前她以爲皇甫璽不會有事,所以並沒有太過擔心,誰知這麼久過去了,皇甫璽卻依舊沒有出現,她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
視線不自覺的掃過不平靜的海面,之前被蕭衍下命炸燬的戰船,已經徹底沉沒下去,只露出一點點船頂,正緩緩的下沉。
海里有不少鯊魚,正在歡快的跳躍着,嘴裡吞食的,似乎是死掉的屍體。
皇甫璽……難道你真的出事了?
蕭衍敏銳的捕捉到她擔憂的視線,心裡極爲嫉憤,又有些得意,他不懷好意的說道:“皇甫璽被我關進百鍊鋼打造而成的密室中,那裡堅不可摧,再加上之後的火炮,整艘船都炸燬了,你覺得他還有活命的機會?白銀月,就算你厲害又如何?還不是一個寡婦!”
白銀月目光凌厲的瞪了他一眼,隨即操控鬥氣狠狠地將蕭衍抽了一大巴掌。
她出手十分的快,等衆人反應過來,蕭衍已經被這股可怕的力道抽的嘴角都流出血來了。
“去死!”白銀月低喝一聲,帶着殺意的劍招快速的揮動,因爲太快,落在衆人眼中,只剩下一片耀眼的劍芒,和強大的威力。
這股力量太過駭人,所有的人都無法動彈,他們知道,只要自己稍微動彈,下一刻這劍芒便會將自己的生命吞噬掉。
蕭衍也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逼的無法動彈,他心底很慌張,很想快點逃脫,但是身體卻彷彿僵住了,讓他的動作變得格外的遲緩。
當劍刃即將刺在他身上時,他總算及時反應過來,伸手拉過身邊的護衛,手腕一甩,將他甩向白銀月的劍刃。
雖有侍衛身體的阻擋,但是白銀月的劍招卻來勢不減,徑直朝蕭衍追殺而來。
那個侍衛卻在這股強大力道下,身體瞬間爆開,血塊橫飛。
侍衛的慘死,不但讓蕭衍大驚失色,也讓其餘的侍衛反應過來,他們被這股劍意覆蓋,無法動彈,但是說到底他們任何一個人的實力都比蕭衍要高的多,如今在生死的刺激下,他們紛紛選擇逃開,若是像之前那個侍衛那樣被蕭衍利用,那可就死不瞑目了。
這些侍衛動作一致的朝白銀月所在的地方而去,因爲他們身上並無殺意,白銀月也明白這些人在關鍵時刻的選擇,便也沒有對他們下殺手,她的劍招,一直只對準蕭衍一人。
蕭衍避無可避,目光中流露出害怕和後悔。
他是瘋了,纔會來招惹這個女魔頭!
“撲通!”高高在上的蕭衍忽然猛地跪在地上,他歇斯里地的吼叫着:“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這一回,求你了!”
劍尖在蕭衍胸前一寸的位置停下,白銀月似乎沒想到蕭衍居然會公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眼底有些驚愕,但是隨即則是深深的厭惡。
這樣的人……得勢的時候是中山狼,失勢的時候卻比一個低賤的乞丐都不如!
四周一片靜謐,雖然那些侍衛擺明是背叛蕭衍了,但是當看到這個高高在上的君主貪生怕死的一面,他們還是覺得很驚愕和很痛快!
昔日不將他們性命放進眼中的人,如今卻爲了他自己的命而跪地求饒!
就算是君主,如今也沒比他們高貴到哪裡去!
“銀月,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做,行不行!你想要夏國,我就把夏國都給你!”
蕭衍看到白銀月住手了,當即大喜,他不停的許諾着,心中則想,只要能夠逃過一命,他手中還有不少暗地裡的資源,憑藉着那些力量,他總能夠東山再起的!
他打的主意雖好,但是白銀月豈能不知道他的爲人!
她震驚的,不過是沒想到他居然這般低賤而已!
她收回劍,忽然覺得就算把他殺了,都是在玷污自己的劍!
這個收劍的動作,令蕭衍心底一喜,高高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去,他鬆了一口氣,嘴裡則不停的承諾着:“你放心,白將軍的毒,我回去就給他解藥,就算你想讓蕭肅當夏國的皇帝,我也可以回到鄉下,我要求不多,能活着就很好了。我發誓我一輩子都呆在鄉下……”
“你們誰把他殺了?我就替誰解毒!”白銀月的聲音再度響起,卻令蕭衍陡然間打了一個寒噤。
她竟然壓根沒看自己,而是……
倒抽一口冷氣,他祈求的看着已經背叛他的侍衛們,雖然心底恨不得馬上賜死他們,但是這個時候還是要出口求饒:“你們放心,只要我安全回到夏國,一定會給你們解藥的,你們還是別讓銀月費心了,何況,就算你們有一人對我出手,其餘的人不還是沒有解藥麼……”
白銀月氣急反笑,沒想到蕭衍在這個時候了,還不忘挑撥離間!
這樣無恥的人,她也算是開眼見了。
那些侍衛倒確實有些遲疑起來,之前白銀月曾說他們肯動手的話,就都替他們解毒,只是他們當初沒有及時表態,現在卻……
但是這回大家卻不敢遲疑太久,畢竟白銀月是說到做到的人,一旦錯過最佳時機,別說替他們解毒,沒準他們還要陪着蕭衍一起死!
於是他們下意識對視一下,已經確定彼此的心意,隨即同時動手起來。
十六個侍衛,十六把劍,同時從不同的方向刺進蕭衍的身體。
在衆人的圍攻下,蕭衍避無可避,他震驚的瞪着雙眼,無力的看着這些前一刻還對自己百般忠心的侍衛們。
到底爲什麼……會變成如今的局面?
他的心底,還有些不太明白,他認爲是白銀月蠱惑了他的侍衛……
他張開嘴,想說些什麼,可惜心肺受損,他努力了半天,卻說不出半個字來,只發出急促的喘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