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柳在電話裡跟徐英說了什麼?我和張月都沒聽到。
一會,徐英掛下婁柳電話,吐了一下舌頭,對我們說:“滅絕師太說玉墜放在她辦公室的抽屜裡,她這會已經回家了,看與不看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明天之前要將啓事寫出來,至少得後天下午之前張貼出來,沒有八張,至少也得貼上六張。”
“至少也要貼六張?還是三大食堂和圖書館幾個地方嗎?”一個失物招領啓事,有必要貼這麼多張嗎?看來,婁柳是非找到這個失主不可的,她並非想將這個玉墜據爲己有。
“她剛纔說,圖書館和電教中心不貼也行,三大食堂和三大院系學生處必須貼。”徐英說完向張月要了一張紙巾抹嘴。
“既然是這樣,滅絕師太似乎知道這個玉墜是誰的了,失物招領很可能成爲她約會失主的理由。”婁柳非得將失物招領啓事貼到三大院系學生處去,這極可能是衝着陳嘯宇的。
“哪會是誰喲?”婁柳在我們女生宿舍撿到玉墜的事,徐英還不知情。
張月撇了撇嘴說:“不用猜,肯定是陳老師的那個玉墜,她不可能另有玉墜了。”
“既然滅絕師太都知道那是陳老師的玉墜了,她幹嗎還要我寫失物招領啓事喲?這不是多此一舉嗎?她直接找陳老師不就得了?”徐英還不知道婁柳追過陳嘯宇,兩人現在也許形同陌路,婁柳也只有通過這個辦法才能約會陳嘯宇。
“滅絕師太追過陳老師,被惋拒了,而她現在又將陳老師取而代之了,她不貼失物招領,公開說玉墜在她手上,陳老師會跟她約會嗎?”張月輕哼一聲說,“這就是她的招了。”
“滅絕師太追過陳老師?”徐英嘴一張,立即又閉上了,顯然,她不相信這事是真的。
滅絕師太婁柳生在京都,長在京都,她追陳嘯宇其實是有一定優勢的,並不象鄒利所說的一無是處,尤其是,如果陳嘯宇真的想留京任教,他娶有京城戶口的婁柳是現實的。
可是,陳嘯宇過去談過戀愛嗎?就是他讀碩之前的那些年,這個信息,似乎沒有誰知道,要說有人知道,也許只有鄒利。我說:“我們也是剛知道這事,是鄒利飯前跟我們說的。”
“鄒利跟你們說的?”徐英忽然眼睛一亮說,“怪不得呢,鄒利在主題班會上說別有用心,原來是因爲滅絕師太追過陳老師,哎喲!紫瑜,她懷疑你跟陳老師關係了?”
“我跟陳老師現在是什麼關係?你,還有張月、阿霞她們不都很清楚嗎?滅絕師太她懷疑我跟陳老師關係又怎麼樣?就憑陳老師的玉墜掉在我們宿舍樓下,就能證明陳老師攀爬窗戶窺視我?暗戀我?即使這事是真的,那也是陳老師一個人的事呀?”
任何人對我示愛,我都希望他不要過激,現在網絡這麼發達,通過電子郵件示愛是最能保護雙方的尊嚴的,完全不必像李鑫那樣。既然李鑫都有那樣的行爲,其他人也可能有呀?
“你說的也是,可問題是滅絕師太要是抓住這事不放,你就一點也不同情陳老師嗎?”徐英說完看着我,彷彿我跟陳嘯宇之間真有什麼關係似的。
“我同情他?哪誰同
情我?”我心裡格登了一下,對徐英說,“如果真有人扮鬼窺視我,我是受害未遂者,甚至張月和你都是,再說了,陳老師進駐我們宿舍睡我牀鋪之前,我提示他注意影響了,可是他說經過院長同意了,我能不同意他住這麼一晚嗎?”
“原來是院長同意他住一晚的?”徐英瞪大了雙眼,瞧了張月一眼,纔對我們說,“我可是聽說陳老師目前是給停職,而不是給調職,至少,學院放他長假了。”
“他不是給調職?誰跟你說的?”張月呆住了,我也怔了。
我沒想到陳嘯宇進我們女生宿舍捉鬼的事態會變得這麼嚴重,看來,連院長都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或者在這事背後,不僅僅是婁柳一人在針對陳嘯宇,而是學院裡的某些人針對了陳嘯宇。當然了,婁柳對此趁機起鬨,以逼陳嘯宇向她靠攏的可能性不能排除。
在我看來,張月和陳嘯宇半夜在宿舍裡扭打之事發生後,後續在網上起鬨陳嘯宇爲了追我而進女生宿舍捉鬼的“緋聞”,肯定是婁柳搞出來的。
“是滅絕師太跟我說的,她離開教室後,接着打了我手機,說了這事。”徐英嘆了一聲。
我瞧瞧周邊就餐的同學走得差不多了,說道:“你們別說話,我打打陳老師手機。”
張月將我們兩人的盤子收了,我拔了陳嘯宇手機,手機通了,可是陳嘯宇好久也沒聽電話,我對徐英說:“沒接聽,也許真給停職了,心情不好。”
陳嘯宇是前不久轉任助教的,我本想回校後讓他請我們幾個班幹部吃飯慶祝的,可這事正好趕上陳連霞父親患病,還有我也因了何再清的要辦一場後事,兩人都請了假,遲了兩、三天才回校,陳嘯宇更是沒有時間,纔沒有聚會。
“怎麼樣?陳老師他怎麼說?”張月回來問我。
“打通了,他沒接聽。”我說得淡淡的。
陳嘯宇真被停職的話,張月是有一定責任的,一如鄒利所說,都是張月一時大驚小怪跟陳老師扭打所至,但是徐英卻顯得更加憂心,她說:“紫瑜,陳老師會不會怪我拍了視頻?是你讓我拍的喲!”
“不錯,是我讓你拍的,但是我沒讓你放網上去呀?我更想不到會發生這事。”壞了,繞來繞去,這事又跟我扯上關係了。這麼說來,我和張月,還有徐英都跟陳老師被停職有關。
“原來,你們一早就想到會有事發生了?”張月被我們說得更燒腦了。
“陳老師進宿舍捉鬼,我和徐英一早就知道了,但是,我是想知道一下現場情況,才讓徐英拍的視頻,誰知道他跟你發生了誤會和打架呢?”我說出我讓徐英拍視頻的真意。
三人一時沉默,張月脫口而出說:“現在想來,我們仨,還有陳老師都讓鬼給捉弄了。”
“讓鬼給捉弄了?”徐英瞪了張月一眼,正色說,“我們纔回到滅絕師太所說的人扮鬼的軌道上,你就別說什麼讓鬼捉弄我們了,要是學院也說我毀三觀,你別怪我不提醒你。”
張月說:“是了,是人扮鬼捉弄我們,陳老師是最大的嫌疑人,所以他被停職了。”
我說:“看上去是這樣的
,但是那天晚上攀爬窗戶窺視我的人究竟是誰?目前其實沒有嫌疑人呀?哎呀!不說這事了,越說越亂的,回宿舍,我得去有名湖了。”
“去有名湖?一個人?還是跟誰?”張月問。
“我去備課。”我起身回宿舍,徐英和張月跟着也起了身。
三人一邊走一邊說話,徐英也想做家教,可是她還沒聯繫上。
張月家境好,她用不着做這個。徐英對我極其羨慕。
我說:“這事是我同學替我聯繫的,兩人一起做,一人上午,一人下午,星期天休息。”
“那你去圖書館備課,豈不是更好?”張月對我去有名湖畔發出疑問。
“圖書館人多,我習慣在室外,況且現在天氣不算冷,一個人,有了思路,一、兩個小時就搞定了。”其實,我是要跟鬼王約會的,也不知道鬼王今晚是否會來。
回到宿舍,徐英和張月準備去圖書館。我洗過臉,先去有名湖畔。
這一回,我沒有帶上木箱子,因爲徐英和張月剛纔都在宿舍裡,我不想讓她們看到我的木箱子。這個木箱子對我,還有紫金山道觀都很重要的,我不能弄丟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到了有名湖畔,天色已暗,路燈漸亮,我先看我要備的數學課。
一個小時過去,思路越來越清晰了,我動筆寫下要上課的內容。由於下週中秋,之前要參與組織中秋活動,我多備了三個小時的內容。
看看自己寫的上課內容,心想肖萍怎麼樣了呢?上次打她電話,她居然疑心我跟李鑫揹着她有秘密聯繫,我隨手拔了肖萍的手機,肖萍說她在備課,問我準備了沒有?
我說:“我剛備好兩科的課,你怎麼也是現在才備課?”
“嘿,我告訴你,我遲點還有一份兼職要做,指不定你以後得全做這個家教。”肖萍顯得很高興,她說,“但是,明天上午,我鐵定要去的,我上完課,就在學生家裡等着你,你能不能早點過來?”
“我三點半到。”我說。
肖萍問:“你不能中午就過來嗎?反正你是要過來的,提前兩個小時嘛!”
“不提前。”我明天一早要去西客站接我的假鬼頭刀,還不知道情況會如何,還有陳嘯宇的事,我應當找找他,談談我的看法,甚至要安慰一下他纔好。
“那你準時到喲!我跟你交接一下事情就得回校,不陪你當家教的。”肖萍跟我確定時間,諸不知,學生家長約了我們一起吃午飯,肖萍不希望我在場。
“我會準時的。”我掛下肖萍的電話,專心等着我的鬼王的到來,就算他最後沒來,我也得等到晚間十一點才能回宿舍。
陳嘯宇怎麼就不接我電話呢?我再拔陳嘯宇手機。
手機通了,可陳嘯宇還是沒有接聽。怎麼回事呀你?你接我電話,我就成了你女朋友了?如果不是因爲鬼王,我們可以光明正大的談朋友,氣死滅絕師太,讓所有人都傻眼去。
我對陳嘯宇動情了?剛一動念,一個滑膩膩的東西跳到了我的腳上,因爲襪子太短,我強烈地感覺到了?是什麼東西?太恐怖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