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御書房,蕭容澤才知道麻煩不止這一件,魅影跪在地上蹙眉說道:“現在全國各地都涌出了流言蜚語,與林城時的一樣。”
蕭容澤一臉凝重,默默的坐在了龍椅上,沒有一絲怒氣,反而冷冷的笑了:“看來這皇位也不是那麼好做的,有那麼多人爭奪。”
魅影依舊跪在地上,沒有說話。
“這背後之人也應該浮上水面了,他比我們着急,我們只要靜靜的等着就是。”蕭容澤倚在龍椅上,淡淡的說道。
“不。”魅影搖頭,沉重地說道:“流言中還說,您的皇位是爭奪來的,爲此不惜陷害蕭寒太子,而太上皇是被你們矇蔽,蕭寒是皇家子嗣。”
一句話說完,蕭容澤滿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你是說,這背後的人是蕭寒?”
一句話問出來,連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蕭寒已經死去多日,怎麼會無緣無故復活?
在這天下,能讓死人復活的,除了他蕭容澤,還真沒有幾個。
但是這留言是衝着蕭寒來的,難不成有人利用一個死人做文章?蕭容澤不僅蹙眉,這背後之人到底是誰?
魅影點了點頭,沉默了片刻,猶豫着說道:“皇上,蕭絕和秋水漫都能起死回生,那蕭寒爲什麼不可以?或許這人正是蕭寒呢?”
蕭容澤沒有說話,眉宇之間滿是深沉,依照蕭寒,他沒有那麼大的本領?但他若是有顏卿相助,倒是極有可能作出這些事情。
但是,蕭寒已死,而且是秋相的兒子,這在皇室之中早已經不是什麼秘密,如今要來爭奪皇位,倒也是讓人驚訝。
“你好好的去查一查,看看背後之人是不是蕭寒!”良久之後,蕭容澤如此說道。
在事情發生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蕭辰干擾,卻是沒有想到,這真正的是一計,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不過,事情越是撲朔迷離,不就越發好玩嗎?
“是。”魅影行禮,轉身離去。
蕭容澤眯眼,嘴角的笑容瞬間消失,已經很久沒有人值得他去費腦筋了,既然如此,那遍要好好的玩兒一玩兒了。
蕭絕一路快馬加鞭,已經趕到了京城,迫不及待的去了皇宮。
蕭容澤聽到蕭絕求見,不由蹙眉,無奈的說道:“讓殷王進來。”
蕭絕一臉倦容地走了進來,立馬行禮,雖然沒有外人在場,卻依然說道:“臣私自回京,請皇上責罰。”
蕭容澤親自把他扶了起來,嘴角依然有着高深莫測的笑意,點了點頭,笑着說道:“你確實該罰!”
蕭絕低頭,聽着蕭容澤的下一句話:“但是你也回來得正好,你若是不回來,這也差人去叫你了。”
蕭絕疑惑,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容澤點了點頭,說道:“公事以後再說,現在我們來說說私事。”
越是如此,蕭容澤心裡越是緊張,不由催促道:“可是漫兒發生了什麼事情?”
蕭容澤點了點頭,嘴上的笑容越來越大,卻故意慢慢說道:“漫兒已經醒了,如今在鳳儀宮,你可要去看看?”
都知道,鳳儀宮是皇后居所,蕭絕雖然也是皇家子嗣,但是進入鳳儀宮也於理不合。
“她醒了?”蕭絕滿臉興奮,激動地說道:“那臣弟可去看的她!”
說完之後,便用輕功跑出來去書房,原以爲殺不了顏卿,那便會一直沉睡,如今她清醒,也是對他來說最好的消息!
御書房中,唯獨留下蕭容澤,蕭容澤看着奏摺,眉宇深深蹙起。
鳳儀宮之內,秋水漫臉色蒼白的坐在牀上。
因爲失血過多,也因爲長久昏迷,使得秋水漫的身體極差,如今下牀走不了兩步便身體發軟,幸虧皇宮不缺名貴藥材,如今才能養着。
溫月坐在她旁邊,抱着無邪,對秋水漫說道:“我真是越看無邪越可愛,簡直讓人疼到骨子裡去了。”
秋水漫看着白嫩的無邪,忍不住上去掐了兩下,打趣說道:“你和皇上準備什麼時候生一個呢?”
想到蕭容澤,便想起了那一句三千弱水只取一瓢,不由羞紅了臉,低着頭沒有說話。
秋水漫見此,越發打趣說道:“如今只有無邪一個孩子,要是你再生一個,男孩兒便讓他們情同手足,若是女孩便把他們湊成一對,這該多好呀!”
溫月雖然羞澀,但看着懷裡無邪的模樣,不由自主地說道:“無邪如此可愛白淨,長大之後定然不會輸給他的父親。”
秋水漫不由得自豪,高興地說道:“那是自然,所以你可要加把勁,最好能是龍鳳胎,這樣他們可就熱鬧了。”
溫月嗔怒的看了秋水漫一眼,無奈的笑道:“你以爲孩子說有就有呢?”
這也要看天意的好不好,溫月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如今天下不太平,她還真的不敢要孩子。
“漫兒!”蕭絕剛跑到門口,便看到坐在牀上一臉蒼白的秋水漫,不禁心疼地喊道。
這一刻,就如同慢電影一般,秋水慢慢緩緩地擡起頭,看到是蕭絕滿是震驚,兩人癡癡地看着對方,一眼萬年。
蕭絕看着眼前的人兒,竟然慢慢地走了過去,一步一個腳印滿是堅定。
秋水漫看着他,無數的委屈與害怕涌上心頭,轉眼之間眼中星光點點。
溫月看到這一幕,抱着無邪緩緩退下,這個時候他們需要單獨在一起。
與蕭絕擦肩而過時,蕭絕輕輕說道:“謝謝!”
這一句謝,不只是謝他們讓秋水漫醒過來,更有當初在明王府照顧無邪的恩情,無論哪一件,都知道他蕭絕用命去報答。
溫月驚訝的看了蕭絕一眼,點了點頭,笑着說道:“若真是感謝我,便好好的對待她們母子吧。”
說完之後,不再猶豫,轉身走了出去,走到門口之時,還細心地幫他們關上了門。
蕭絕立刻跑到了秋水漫身邊,看着她蒼白的臉色,卻是眼尖地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紗布,不由吃驚地問道:“怎麼回事?怎麼傷着了?”
秋水漫不露痕跡地把手抽了出來,打趣地說道:“我還以爲你第一句話就是說想我了呢。”
蕭絕是誰?自然能夠察覺到秋水漫轉移話題,卻也如了她的意,笑着把她擁入懷中,認真的說道:“漫兒,我好想你。”
手臂逐漸加大力氣,恨不得把眼前的女人融入自己的血肉之中,他真的很是想念她!那種噬骨的思念,心上的疼痛,日日夜夜折磨着他,簡直要把他逼瘋了!
如今能夠看見他好好的坐在這裡,是他連做夢都不敢求的!如今成了真,卻依然覺得像是在夢中,生怕自己的聲音大了一些,便把這美夢驚醒了!
“我也很想你。”秋水漫環住了他的背,閉上眼睛,慢慢說道。
蕭絕笑了,他自然知道,漫兒也一定在思念他。
過了很久之後,外面的敲門聲響起,卻是魅夜走了進來。
“王爺,皇上召見你。”魅夜見兩個主子在說話,卻是硬着頭皮說道。
蕭絕眯眼,一股殺氣透體而出,不滿的看着魅夜,沒有眼色的東西,竟然在這個時候敢來打擾他!
秋水漫輕笑,拉住蕭絕的手搖了搖,溫柔地說道:“皇上這個時候找你,自然是有要事,我又不會跑,你快去吧!”
聽到秋水漫這樣說,蕭絕才露出了笑容,拉着她的手,說道:“我會盡快回來的。”
“好。”秋水漫點了點頭,卻是掩飾不住那疲憊之色。
她失血過多,就是有名貴藥材養着,卻也不可能立刻恢復,如今疲憊,倒也是正常的。
蕭絕見此,連忙走了出去,他一定要好好問清楚,漫兒手腕裡的傷是怎麼弄的。
雖然沒有看到傷口,但那麼厚的紗布纏繞,也一定傷得不輕。
心裡微微作痛,腳下卻是越發的快。
到了御書房,看着蕭容澤面無表情的樣子,嘴裡的話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
蕭容澤看了臉色難看的蕭絕一眼,淡淡的解釋道:“蠱婆說,要漫兒清醒的唯一方法便是放血,但是隔一段時間還會昏迷,只有重複放血她才能夠清醒。”
蕭絕驚訝,震驚過後身體竟然在發抖,眼前血紅一片,她似乎已經看到了漫兒是流了多少血才能夠清醒的,心裡微微作痛,這也堅定了信念,他一定要讓顏卿付出代價!
嘆了一口氣,無奈的問道:“皇上,這個時候你叫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事?”
蕭容澤拿出一份奏摺,遞給了蕭絕,蕭絕滿是疑惑的接過,打開看了起來。
臉色越來越難看,良久之後把奏摺合上,滿是不可思議的說道:“不可能,我當時是看着蕭寒死去的,他怎麼可能還活着?”
蕭容澤沒有說話,眉宇之間有了幾絲深沉,他也不相信蕭寒活着,但是在現在情況發展上看,恐怕不會是那麼簡單。
“他是秋相的兒子,父皇也早已經證實,如今打着他自己的幌子來,難不成真天真的以爲能夠得到皇位?”蕭絕蹙眉,一臉譏笑地說。
“呵。”蕭容澤冷嘲:“流言蜚語之中可是把他看成真正的皇家子嗣,想要得到皇位又有什麼稀罕?”
“他就不怕父皇把事情公告於天下?”蕭絕皺眉,問道。
蕭容澤沉默片刻,無奈的說道:“父皇已現在已經是太上皇,若他現在出來作證,也只會被人說成是我們逼迫的,早就沒有了讓人信服的理由,況且……”
嘆了一口氣,接着說道:“畢竟我曾經逼宮,他們若拿着此事不放,你我將會成爲亂臣賊子。”
以前的事情,後悔也沒有用,但現在一定要把這件事情擺平,要不然,他們將會反客爲主,到時候危險的倒是自己。
“你放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得逞的。”蕭絕皺眉,冷冷地說道。
若這背後之人是蕭寒,那漫兒中蠱毒也一定是蕭寒指使的,既然敢動他的女人,就一定要有死的覺悟!
況且,當時他就能夠殺他一次,還懼怕現在嗎?
蕭容澤沉默,此事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