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秋水漫還是沒有扭過蕭絕,只好由着他回京。
兩人在馬車上,看着蕭絕依舊蒼白的臉頰,給他搭上了被子,無奈的說道:“已經到秋末了,不要着涼了。”
蕭絕點了點頭,突然之間說道:“蕭辰也該處斬了!”
秋水漫點了點頭,若不是蕭絕提起這麼一個人,他恐怕都已經要忘記他了。
如今他身在死牢,而他的屬下卻在追隨着另一個人,想必這些消極他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心中是何滋味?
“恐怕他不會那麼輕易死去。”良久之後,秋水漫篤定地說道。
雖然蕭辰被人利用,但是十萬大軍當中不免有些忠心之人,怕是哪一場處斬不會那麼輕易進行。
蕭絕慵懶地躺在那裡,伸手撫平秋水漫的眉心,笑着說道:“你不要忘了皇上是一個心機好手,到最後誰吃虧還不一定呢!”
提起蕭容澤,秋水漫到滿是敬佩之情。
而在這個時候,馬車突然之間停了下來,只聽見魅影的聲音嚴肅起來:“保護好王爺和王妃!”
“是。”衆人的聲音響起。
馬車裡的蕭絕卻依然慵懶地坐在那裡,沒有一絲緊張與害怕,緩緩拉起秋水漫的手,溫柔地說道:“怕嗎?”
秋水漫順勢躺在他的懷裡,看着他強有力的心跳聲,微笑着說道:“不怕。”
只要有身後的這個男人在,哪怕是刀山火海,她都不怕!
蕭絕抱住秋水漫的手緊了緊,臉上雖然有着一絲笑意,但是眼底卻滿是冷意,好一個顏卿,好一個蕭寒,竟然如此迫不及待的讓他死!
兩人靜靜的待在馬車裡,不久之後又順利起航,既然魅影能夠找到林城,蕭容澤必然做好了萬全準備,他們還真的不怕!
不緩不急地行走,一天一夜的路程卻被走了三日,馬車停在城門之外,就是那掀起了車簾,看着城牆,鬆了一口氣,對車內的蕭絕說道:“到京城了!”
蕭絕依舊躺在那裡,臉色卻是紅潤了一些,伸手把秋水漫拉了回來,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衣服裡,寵溺的說道:“外面天冷,不要凍着。”
手心裡是蕭絕的體溫,秋水漫笑得幸福,這一輩子能有蕭絕相陪,她就已經滿足了!
馬車繼續行走,因爲要處斬蕭辰的緣故,守衛加緊了盤查,搜身之後才讓入城,慢了很多。
而在這個時候,馬蹄聲響起,秋水漫不由向外看去,卻被車輛擋的嚴嚴實實,什麼也沒有看到。
蕭絕笑着說道:“放心就是了,一切有魅影在。”
話音剛落,馬車外響起魅影的聲音:“王妃,王爺,有人來迎接你們了!”
秋水漫把手從蕭絕懷裡拿出,掀開了窗簾,神情微微一愣,卻是立刻高興了起來,直接從馬車上跳了下去。
蕭絕看在眼裡,緊張在心裡,不滿的擡頭看去,這也是瞬間笑了。
魅影看着高頭大馬上的人,卻滿是猶豫,看他這一身裝備,卻不知道應該稱呼爲什麼?
“哥哥!”秋水漫一臉笑意,朝着那高頭大馬就跑了過去。
秋夜痕看着秋水漫,入眼便是她那蒼白的臉色與瘦弱的身形,連忙下馬,一臉心疼的看着她。
兩兄妹對視,秋夜痕心裡明白,卻不能夠把秋水漫擁入懷中,只是心疼地責備道:“哥哥原本以爲會看見一個白白胖胖的你,如今怎麼會如此瘦弱?難不成是並肩王欺負你了?”
剛到的這幾日,蕭容澤一直沒有把秋水漫中蠱毒的事情告訴他,如今秋夜痕依舊被埋在鼓裡,什麼都不知道!
秋水漫連忙搖頭,仔細的看着秋夜痕,眉開眼笑的說道:“蕭絕說哥哥來了,漫兒還以爲見不到哥哥,如今見到哥哥來接,心中真的很高興。”
聽到她的話,秋夜痕有了幾絲心酸,拉着她的手說道:“傻丫頭,我可是你的哥哥呀!怎麼會讓你見不到呢?”
秋水漫連連點頭,雖然她知曉秋夜痕的心意,但一切都過去了,如今望到秋夜痕澄清的眼底,那一份寵溺只是對妹妹的。
蕭絕慢慢下了馬車,看着秋夜痕,倒也十分高興地說道:“歡迎回來!”
蕭絕看着昔日威風凜凜的鬼王變成如此模樣,不由驚訝,打趣地說道:“原本想訓斥你沒有把我妹妹照顧好,但如今看你這模樣,倒是什麼都不用說了。”
蕭絕無奈地搖頭,以前的一切恩怨都已經過去,現在秋夜痕是漫兒的哥哥,也是他的大舅子,怎麼能夠對他無禮呢?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城內突然之間涌出了許多百姓,看到蕭絕的那一刻,都跪在了地上。
蕭絕不明所以,緊緊蹙眉,心裡卻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秋夜痕看着這一幕,也十分驚訝,深深看了蕭絕一眼,走上前去大聲問道:“爲何跪來這裡?”
不少百姓認識了秋夜痕,連忙說道:“回稟夜少爺,我們是來求並肩王的!”
聽到他們指名道姓,蕭絕疑惑地上前,面無表情地說道:“有什麼事就說吧!”
看到蕭絕,衆人連忙磕頭,帶頭的說道:“並肩王,請您放過顏大善人吧!也許他以前是做錯過事情,但是他現在都已經改過了,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能夠放他一次嗎?”
聽到他們說這,而且感覺到莫名其妙的同時,臉色卻是難看的很。
不僅是蕭絕,連秋水漫的臉色都沉了下去。
秋夜痕不明所以,滿是疑惑地在秋水漫耳邊問道:“這個顏大善人是誰?”
秋水漫小聲說道:“他原本是蕭辰身邊的謀士,不知道爲何?莫名其妙成了蕭寒的人,如今在京城裡面做善事,但是在流言蜚語,還有我身上的蠱毒,都是他下的!”
秋夜痕臉色一變,緊張的看着秋水漫,忍不住問道:“你是說你中了蠱毒?”
秋水漫不置可否,擔心的看着蕭絕。
一瞬間,秋夜痕的臉色難看的要命,在南疆的這些日子,他自然也知道蠱毒,更明白蠱毒的厲害,卻是沒有想到漫兒也會中了蠱毒!
“蕭絕的確應該殺了他!”良久之後,秋夜痕低頭說道。
無論是什麼人,只要敢對漫兒下手,都應該去死!
秋水漫蹙眉,無奈的說道:“這幾日我們一直在逃亡,又怎麼會有功夫殺顏卿,這是他們在陷害蕭絕呢!”
話音剛落,蕭絕冷漠的聲音響起:“我沒有下令殺顏大善人!”
百姓驚訝地擡頭,眼眸之中滿是懷疑,跪在最前面的一個人說道:“那些侍衛可都是自稱您派來的,在這個世界上,恐怕也沒有人敢冒充您!”
蕭絕眯眼,看着那人滿是不滿,直接揮了揮手,冷聲說道:“他敢質疑本王的話,立即斬殺!”
蕭絕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大驚,雖然蕭絕身爲鬼王,但是卻從來沒有對百姓如此過,他今日竟然要當街殺人!
那人也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立刻大哭,悲憫地說道:“並肩王,小的只是爲顏大善人求情,並沒有懷疑您的意思,你真的要當街殺了我這一個小百姓嗎?”
秋水漫看山那跪在地上的人,直接拔了秋夜痕腰間的刀,一步一個腳印的朝蕭絕走了過去。
蕭絕回頭,看着秋水漫堅定的神色,心中微微一暖,直接接過他手中的刀,二話不說刺入了那人的心口。
那人驚訝的看着蕭絕,手緊緊地攥着刀刃,良久之後,不甘的閉上了眼睛。
秋水漫冷冷地看着這一幕,卻是沒有絲毫的害怕。
都沒有想到蕭絕說殺就殺,一時之間,如炸開了鍋一般,衆人四散逃離!
秋夜痕上前,皺眉看着這一切,不滿的說道:“現在外面都是不利於你的流言蜚語,你現在如此當街斬殺百姓,可是想過後果?可是想過漫兒?”
蕭絕直接把刀扔給了秋夜痕,擁着秋水漫,柔和地笑着,輕聲問道:“可是害怕了?”
秋水漫主動握着他的手,滿是笑意的搖頭,說道:“只要你在我的身邊,身處地獄都不怕!”
“哈哈!”蕭絕突然之間仰天大笑,滿意的看着秋水漫,說道:“不愧是我蕭絕的女人!”
秋夜痕擔心地看着兩人,卻發現兩人美色之間絲毫沒有着急的樣子,不由嘆氣!
血液流了一地,城門口的人四散飛逃,一時之間只有幾個爲難的守衛之人,蕭絕所坐的馬車進程異常順利。
而此時,早已有人跪在了御書房門前,等待蕭容澤的接見。
而蕭容澤在御書房之內,拿着手裡的情報,眉眼之間逐漸生成,最終化成了一個無奈的嘆息。
看來蕭絕這一次主意已定,他自然沒有辦法更改!
“皇上,在這個時候並肩王當街殺人,你若是不處罰與他,恐怕會民心不穩呀!”
就在外面,一個大臣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到蕭容澤到耳中,蕭容澤不耐煩的往外看了一眼,一羣勢利的東西,如今還好意思跪在他面前!
“是啊!皇上,這件事情你一定要讓並肩王給百姓一個解釋呀!”
又一個聲音傳來,似乎一定要讓蕭容澤出把蕭絕。
而就在這個時候,御書房的門突然之間打開,蕭容澤長身玉立,面無表情的看着下跪的五人。
五人連忙擡頭,一臉希翼看着蕭容澤,而蕭容澤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無言以對。
“朕登基之日便說過,並肩王與朕共享江山,他的位置不在朕之下,朕也沒有處置他的權利!既然各位要讓他給百姓解釋,直接去找他去便是!”
說完之後,御書房的門重新關上,留下一臉苦相的衆人。
當街刺殺百姓的事情蕭絕都能做的出來,讓他們去找他,不是讓他們去送死嗎?
況且,鬼王之名在那裡擺着,他們敢去挑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