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墜,王爺呢?”秋水漫突然止了笑意,問着青墜。
青墜微微一愣,回道:“王爺去了吏部查盛月酒樓的案子去了,臨走前讓王妃好好在王府休息。”
秋水漫撫掌站了起來,眸子閃過一抹狡黠之色。“太好了,走青墜我們出府去看看。你不是說墨寶軒在賣五公子的畫像嗎,我們去看看。”
秋水漫被青墜說的有些心癢,但如果蕭絕在府中定是不許她出府去的。所以她纔會事先問蕭絕的去向。
“可是,王爺吩咐了…”青墜雖然對這京城五公子十分的事情十分的好奇,但又不敢拂了蕭絕的命令,因此有些猶豫。
秋水漫立即打斷了她道:“王爺讓我在府中休息,又沒有命令禁止我出府去。難道你就不想出去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麼?”秋水漫誘惑着青墜。
見青墜躊躇,秋水漫道:“你不去,我可去了,你可不要後悔也不要攔着我。”說着她忙進了裡間去換衣服。
青墜哪能讓她一個人出去忙跟了過去喊道:“王妃等等我,我也去。”
這主僕兩人出了王府,來到了京城最繁華的同順大街上。今日的秋水漫依舊還是男裝打扮,風姿灑然,出塵絕秀。
人羣中人拿着畫像看了看,突然指着秋水漫大聲喊道:“是公子秋,快看啊。”
一聲驚呼惹來許多人的目光,大街上不乏年輕貌美的女子,個個帶着崇拜的目光看着秋水漫,更有甚者那上了年紀的大嬸也一副花癡的樣子看着秋水漫。
“公子秋,公子秋。”人羣中有男有女,成羣結夥的朝着秋水漫而來。
秋水漫乍見這仗勢頓時驚了一驚,她忙拉着青墜的手急聲道:“還看,趕緊逃啊。”說着忙拉着青墜朝着大街的另一頭跑去。
身後的人還在緊追不捨,秋水漫心中暗自叫苦,這這古代的人也太熱情了一點吧?
秋水漫看了看四周一週,待看見一家成衣店她忙鬆開自己的髮髻拉着青墜走了進去。
兩人換上了女裝從店裡走出來,將那些追着秋水漫的人沒有察覺終於鬆了一口氣。
青墜也有些驚魂未定,撫了撫胸口道:“王妃,這實在是太…太不可思議了。”方纔那陣仗,若非她們跑了快只怕眼下就被那羣人圍攻了。
這些人究竟是和公子秋有仇還是仰慕她啊?秋水漫真心明白了一個道理,原來明星真的不好當!
“對了,他們爲什麼叫我公子秋啊?”秋水漫想起來方纔那羣人喊得名字,有些不解的問着青墜。
還未等青墜回答,旁邊的過路人談論道:“哎,你知道嗎,我聽說這公子秋與公子蕭他們是斷袖。真是可惜了,如此丰神俊逸的兩個人,哎……”
另一人又道:“不可能吧,據我所知這公子蕭可是甚是寵愛他的夫人的,怎麼會是斷袖呢?”
“怎麼不可能,有許多人都見到了公子蕭與公子秋親暱的樣子,不僅如此那公子蕭還公然的抱着公子秋回了王府,只怕王府裡那位王妃只是個擺設吧。”
說罷那人長嘆一聲,好似在感嘆上天無眼一般。
對話聲遠去,秋水漫的脣角猛然一抽,誰能告訴她這是什麼鬼啊?那兩人口中的公子蕭莫非就是蕭絕?
“青墜,你能告訴我這五公子的稱呼是如何來的嗎?”秋水漫眨了眨眼睛問道。
青墜掰着手指很是興奮的樣子。
“因爲衆人不知道王妃你的身份名字,只知道你是望月樓的老闆姓秋所以就用了你的姓氏,就有了公子秋這個稱呼。而王爺的名諱那個絕字百姓是不能用的,所以也用了姓氏就是公子蕭。另外那三人呢,分別是公子容、公子潯和公子痕!”
秋水漫噗嗤一聲,這古代的文人雅客真是閒的沒事做。想起昨日他們五人在望月樓的風采,也難怪會有今日的風靡。
只是不知道另外那四人聽到這個消息都是什麼反應?“走吧,我們去墨寶軒看看。”秋水漫拉着青墜,兩人朝着東街的墨寶軒走去。
而此時的西涼潯也在墨寶軒裡,因爲昨日的留仙居評選五公子排名他也在,而且他還順手推舟將秋水漫送上了五公子之首的位置。
不爲別的,只因秋水漫在他心中擔得起這個位置。
“這位公子,你也是來買五公子畫像的嗎?過來看看,買五張畫像另外送一張潑墨山水畫。”墨寶軒的老闆甚是客氣的介紹着。
西涼潯用扇面微微擋了擋容貌,只露出一雙猶若深潭的眸子。“拿公子秋的畫像我看看。”他沉聲說道。
那掌櫃的高興的應着,掏出一個卷軸,遞給西涼潯道:“這公子秋的畫像可是賣的最搶手的一副。公子看看,是不是非常的傳神。”
掌櫃說着打開了卷軸,映入西涼潯眼前的便是和秋水漫有七分相似的容貌,一襲青色的錦袍打扮,可見作畫者是見過秋水漫本人,雖然沒有畫出她的神韻但這畫功已經很不錯了。
“這幅畫我要了。”西涼潯掏出銀子,遞給了老闆。他買下此畫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帶回去找他西涼最好的畫師重新作畫,他要將秋水漫的神韻氣質都畫出來。
西涼潯方要離去,便見秋水漫攜着青墜走了進來。西涼潯有些遲疑,這墨寶軒裡的人很多,秋水漫並沒有發現西涼潯也在這裡。西涼潯靜靜的退到一側,看着秋水漫。
秋水漫擠進人羣裡,看着一旁的展示掛着五幅畫卷,爲首的正是她。
秋水漫有些驚訝,這畫功竟把她畫的有七八分相似,在往後看去是蕭絕的畫像,他一襲黑衣雙眸陰婺,面容寒峻,但沒有畫出蕭絕身上王者的風姿氣勢。
後面的畫像是聶容澤,一襲雪白無塵的錦袍,面容如玉,溫朗的笑顏,看着倒也還不錯。
西涼潯的畫像上,他一襲淡紫色錦袍,手中一把摺扇,丰神俊秀與本人也甚是相符。
最後的秋夜痕是畫的最是傳神的一副,因爲他眉宇間似是籠着些許的愁容,雙眸溫潤翩翩君子。
“王…小姐,這畫相畫的都真好。”青墜讚賞的說着,目光在五幅畫像上游移。
秋水漫抿脣一笑,一夜間這京城五公子的名號就傳了出去,着實讓人意外。
“小姐我們要不要買幅畫像回去?”青墜問道。
秋水漫沉思片刻,指着蕭絕的畫像道:“老闆我要這幅。”
不遠處的西涼潯看着秋水漫指着蕭絕的畫像,手中握着卷軸的手微微一用力,他等在這裡就是爲了看她選了蕭絕的畫像嗎?
蕭絕日日陪着你還不夠,你還要買他的畫像,秋水漫你的心就陷得這樣深嗎?他搖頭苦笑一聲,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卷軸,悄無聲息的轉身走了出去。
蕭絕從吏部大牢走了出來,臉色陰沉的有些難看。那周德全已經招供,這盛月酒樓的老闆其實是太子府的管家。
這管家仗着自己在太子府有些地位橫行霸道,到處斂財,此事他已經擬了摺子,並將證據等齊齊送進了宮中只等皇上發落。
而太子還在宮內養病對此事全然不知。
走在大街上,蕭絕看見人羣中很多人手中都拿着畫卷。他今日一早就來了吏部大牢,對一夜間風靡而起的京城五公子還不知曉,見人羣中衆人有人望着他的目光甚是奇異,蕭絕回頭問着常風。
“京中發生了何事?”蕭絕甚是不解的樣子。
常風在外等候的時候也略知了一二,他正愁該怎麼和蕭絕稟報,聽蕭絕問起,他眸光微微一轉,輕咳了一聲道:“那個,昨日王爺和國師等人的風采一夜間在京城流傳開來,不僅如此還給你們美譽爲京城五公子。”
蕭絕眉心微微一挑,停了腳步擡頭看着常風。“京城五公子?”昨日分明就他們四人哪裡來的五公子?心頭一抹靈光閃過,蕭絕眸光頓時一斂沉聲道:“怎麼,王妃也在這五公子之中?”
常風掩了掩鼻子低着頭悶聲道:“王妃是五公子之首。”
果然這話音方落,一股寒極的壓抑之氣就散了開來,常風打了個哆嗦不敢擡頭。蕭絕陰婺的目光沉了沉,眉宇間籠着一抹戾氣。“限你一炷香,本王要知道事情的經過。”
他拂袖轉身大步的離去,只留常風輕嘆了一聲氣,無辜的擡頭望了望天。
蕭絕看着衆人都朝着墨寶軒涌去,也跟着腳步走了過去,還未進去就看見秋水漫和青墜並肩走了出來。
而秋水漫手中還握着一副卷軸,蕭絕已經知道這墨寶軒賣的是什麼東西,可是他看見秋水漫竟然出了王府,心中隱怒一聲怒斥朝着秋水漫而去:“誰允你們出來的?”
秋水漫聽着這陰寒的聲音渾然一震,擡頭頭來,卻見蕭絕站在人羣裡格外的顯眼,而此時他臉上的怒氣早已顯而易見。
“原來是公子蕭啊。”秋水漫故意說的大聲,這一聲公子蕭果然引起周圍男女的注意,目光紛紛落在了蕭絕的身上。
人羣中開始轟動起來,有女子竟還激動的暈了過去。蕭絕被衆人圍住,秋水漫見勢忙拉着青墜就跑。
蕭絕簡直要氣瘋了,可週圍的人攔着他的去路,他雖然怒極但不能對着無辜的百姓動手只能一躍跳上了房頂,衆人又是一陣驚歎,對蕭絕越發崇拜了幾分。
“王妃,我們幹嘛要跑啊?”青墜氣喘呼呼的問着秋水漫。
秋水漫抱着卷軸靠在一邊的牆壁上道:“如果被蕭絕逮着我們就死定了,趕緊走吧。只要我們回了王府,一口咬定沒有出來過他也不能拿我們怎麼樣。”
秋水漫這如意算盤打的正響,便見頭頂一個黑影飛過穩穩的落地。“哦,是嗎?本王的王妃這算盤打得倒是很響啊。不過,本王還是逮着你了。”
蕭絕回頭不溫不怒的聲音讓秋水漫如臨大敵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