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魅影看着蕭容澤那滿嘴的血,忍不住叫出了聲。
上一次他爲了使自己看起來更像蕭絕,已經動了真氣,以後的日子更是絲毫沒有調養,如此再招魂,不是不要命了嗎?
秋水漫緊張的看着兩人,卻是發現蕭容澤的身子在搖晃,心不由的提到了嗓子眼,怎麼回事?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之間蕭容澤一口血吐了出來,整個身子往下倒去。
秋水漫和魅影同時上前,秋水漫看着蕭絕,去摸他的氣息,竟然依舊沒有,不由的蹲坐在了地上。
魅影不斷的把內力輸給蕭容澤,蕭容澤慢慢的睜開了眼睛,不由的輕聲叫道:“漫兒,你過來。”
秋水漫聽見蕭容澤的聲音,立馬爬了過去,立刻拉住了蕭容澤的手。
口中不斷的有血溢出,秋水漫不禁愧疚,搖頭說道:“對不起,蕭容澤,都怪我。”
蕭容澤卻是說道:“立刻派人去找穆流非,如今蕭絕的魂魄已經在他的體內,只要他的傷勢能夠好,就能夠醒過來的。”
短短几句話,幾乎耗盡了蕭容澤全部的力氣,轉頭看着天笑着說道:“我以爲我不能逆天而爲,如今生死倒是由着你安排了。”
說完之後,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突然之間一道閃電劃過,照亮了蕭容澤的臉龐,秋水漫靜靜的看着蕭容澤,那臉色白的連血色都看不見了,這生死恐怕難料。
地上的一片血水,一直在地上徘徊,似乎是怎麼也衝不走。
秋水漫幾乎有些木然的看着蕭絕和蕭容澤被擡進了房間,愣愣的,也不再說話。
魅影看着秋水漫,終是無奈的上前,說道;“公主,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人去找穆流非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會有結果,但是殷王如今仍是氣息全無,就有勞公主照顧了。”
秋水漫慢慢的擡頭,看着沒有黑布蒙面的魅影,愣愣的說道:“可否麻煩你把蕭絕送到他的墓陵去?”
蕭絕想回到他們最初相識的地方,若是他能夠在那裡醒來,正好就當做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他們重新來過。
魅影猶豫了一下,點頭說道:“公主可否等到明日早晨?今日大雨,而且天色已黑。”
秋水漫點了點頭,卻是強打起精神,問道;“如今蕭容澤怎麼樣了?可醒來了?”
魅影的臉色瞬間難看了起來,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是逆天而爲的懲罰吧,王爺身上的血幾乎耗盡了,呼吸猶在,暗衛的兄弟們正在輪流爲王爺續真氣,至於什麼時候醒來,恐怕也是一個未知數了,畢竟這個上天的懲罰。”
秋水漫沉默了,起身,說道:“我去看看明王吧。”
“好。”魅影的腳步之間也是少了一些穩重,如今走路也是幾乎要摔倒。
秋水漫緊緊地扶住他,一起走了進去。
此時有四個暗衛正在那裡給蕭容澤輸送真氣,但是他的臉色依舊沒有一點血色,不禁皺眉。
鬆開魅影,慢慢的走了過去,嘆氣道;“蕭容澤,我是來給你道歉的,你怎麼還不醒不過來呢?以前都是我嘲諷你,如今你不想嘲諷我嗎?這樣不公平。”
蕭容澤依舊靜靜的,沒有一點動靜,秋水漫的眼淚流了出來,又說道;“蕭容澤,你說你喜歡溫月,可是溫月如今都不知道在那裡,你怎麼可以不去找她呢?外面那麼不安穩,你就真的忍心讓她再外面的嗎?”
蕭容澤絲毫是感覺到了什麼,眉宇微微蹙起,似乎不悅。
秋水漫似乎是看到了希望,瞬間臉上有了幾分光彩,又是說道;“你也知道我們不是這裡的人,溫月要是想回去了,那可就麻煩了,你就是等她多少輩子也是等不到她的啊!”
那手動了一下,沒有看在眼裡,不由的高興了幾分。
秋水漫接着說道;“溫月在我們那裡也是一個美女,追她的男子多得是,他們即懂得浪漫,也知道溫情,可是比你這個只知道傷害她的男子好得多,我想她一定會有一個美好的家,然後再有一個可愛的孩子,要是到了到了那個時候,就不知道她還不會不會記得你呢。”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再不濟,溫月在這裡找到了其它喜歡她的男子,兩個人一起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廝守一輩子,你就在這裡繼續睡吧。”
秋水漫看着蕭容澤突然沒有了反應,不由蹙眉,卻是聽見一個微弱的調笑聲想起;“秋水漫,你真的很煩人。”
秋水漫一聽見這個聲音,不由的哭着笑了,看着那人蒼白的臉上一絲笑意,不由的反駁道:“我就是煩人,你既然知道了,那就快好起來。”
蕭容澤點頭,說道:“我自然會快點好起來的,我的溫月現在還不知道在那裡,我自然要好起來。”
秋水漫點了點頭,卻聽宮外面突然之間喧鬧了起來。
就在魅影滿臉陰沉的同時,蕭容澤說道;“一定是蕭絕的人到了,漫兒,如今他們也只相信你的話了。”
秋水漫點頭,走了出去。
出去一看,果然是常風魅夜等人,不由說道;“都給我住手!”
常風和魅夜看見是秋水漫,都停了手,卻是急忙問道;“容漫公主,如今王爺是生是死?”
秋水漫再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不禁有種隔世的感覺,想起蕭絕,不由苦笑着點頭,說道:“自然是活着的。“
常風等人都立刻鬆了一口氣,卻又聽秋水漫說道;“常風,我是容漫,丹同時也是秋水漫,你應該叫我一聲王妃。“
聽見秋水漫說這話,常風和魅夜瞬間大喜,連忙問道:“王妃,你的記憶恢復了?”
秋水漫苦笑着點頭,卻是說;“你們兩個跟我進來,我有話和你們說。”
“是。”兩個雖然疑惑,但是既然王妃已經恢復了記憶,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秋水漫把他們帶到了蕭絕的面前,兩個人大驚,摸着他冰冷的身體,忍不住的顫抖。
常風回頭,對着秋水漫大吼,怒道;“秋水漫,你不是說王爺還活着嗎?”
秋水漫看着蕭絕已經變紫的身體,心裡窒息一般的難受,立刻側目,說道;“如今蕭容已經留住了蕭絕的魂魄,只要能夠找到穆流非。讓他治好蕭絕的傷,蕭絕就會醒了。”
“怎麼可能?”魅夜也是忍不住大吼道:“王爺已經完全沒有氣息了,而且他的傷口在心臟,怎麼會再活過來?”
秋水漫卻也是怒了,厲聲說道:“那我呢?你們當初難道沒有看到我的屍體嗎?如今我不是也在你們面前好好的活着嗎?我說蕭絕不會死,他就是不會死,你們若是誰敢再說蕭絕死,我就殺了你們。”
那氣勢,瞬間強硬了起來,瞪着兩個人,一身貴氣逼人。
兩個人看着秋水漫如此卻是不再說一句話,但是那臉色卻是依舊難看的很。
秋水漫走到了蕭絕的身前,慢慢的撫摸着他的臉,笑着說道:“蕭絕,既然你的靈魂在身體裡,那我說話你就一定能夠聽到了是不是?我告訴你啊,我想你了,你要快點醒過來,知道嗎?”
那人依舊在那裡躺着,沒有絲毫的迴應。
秋水漫見此,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而這個時候,突然之間有一個人悽慘的聲音想起:“絕兒,我的絕兒。”
秋水漫有些驚訝,蕭容澤已經把蕭陌海放出來了嗎?
秋水漫不得不起身,思索了一下,不得不起身說道:“參加父皇。”
蕭陌海哪裡會理會秋水漫,直接看着蕭絕,看着他已經發紫的皮膚,臉色頓時難看的嚇死人。
蕭陌海有些顫抖的把手放在蕭絕的鼻子低下,瞬間跌坐了牀上,滿身的怒氣。
天子一怒,伏屍千里,如今的蕭陌海雖然沒有了權利,但是那氣勢還在那裡。
蕭陌海盯着低着頭的秋水漫,咬牙切齒的說道:“秋水漫,這一切都是你的錯,真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是南疆王的女兒,朕更沒有想到你會如此坑害自己的夫君。”
秋水漫滿是驚訝的看着蕭陌海,卻是越發沉默了起來,如今蕭絕變成了這個樣子,蕭陌海難受是應該的,沒有什麼不對。
況且,這件事情她雖然沒有參與,但是所有的事情也都是和她有關,如此,蕭陌海指責她倒是也沒有什麼不對。
見秋水漫無言以對,蕭陌海不禁更加失望,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壓低聲音怒道;“想必絕兒現在也不想看見你,你給朕出去。”
秋水漫蹙眉,沒有說話,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出去,常風和魅夜跟着秋水漫,一同走了出去。
“王妃。”常風看着秋水漫,他把王爺對王妃的感情都看在眼裡,如今王妃被皇上那麼誤會呵斥,若是王爺醒着,一定會很心疼吧。
秋水漫沒有回頭,擡頭看着依舊陰沉的天,自言自語的說道:“蕭絕一定會醒過來的,他一定不會就這樣丟下我和無邪,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秋水漫突然之間想起了無邪,立刻大跑了出去,她現在要立刻見到無邪。
常風和魅夜見此,卻是都沒有跟出去,如今這裡都是蕭容澤的人,蕭容澤是不會讓秋水漫有威脅的,他們不需要跟過去,但是王爺這裡卻是不能少了人。
秋水漫找到了無邪,見無邪已經在奶孃的懷裡睡着,看着他的臉蛋,不由有了幾絲笑容。
溫月的話一直在耳邊,怪不得那丫頭一直讓自己把無邪當做親生的孩子,原來溫月早就知道無邪是自己的親子。
“無邪,孃親對不起你。”秋水漫落下眼淚,滿是不捨的看着無邪,這個孩子自從生下來以後,她從來就沒有盡過一個做母親的責任。
無邪,你會不會恨母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