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以後去哪裡都會告訴孃親的,而且我很厲害,不會有事的。”無邪湊近秋水漫的額頭,重重地親了一下,安慰秋水漫。
“傻孩子,不管你再厲害,在孃親眼裡你始終是一個小孩子,以後做什麼都要告訴孃親,別讓孃親擔心了。”秋水漫抱緊無邪,準備往回走去。
踩着櫻花她的腳有些軟,竟然差點摔倒,無邪下意識抱緊了秋水漫,卻不慎將懷中的小盒子硌着秋水漫了。
“無邪,你懷裡的是什麼東西?”秋水漫疑惑道。
聞聽此言,無邪看了看周圍,確定在這麼偏僻的地方沒有人之後,他才湊近秋水漫的耳朵說道:“孃親,我今天去探路的時候,發現了公孫陌的密室。”
秋水漫精神立刻振奮了:“他密室裡有什麼秘密?”
這是最讓她好奇的,公孫陌的身份,來路,她並不知情,也不是太確定公孫陌設局究竟是爲了什麼。
“你看。”
無邪從懷中將盒子拿出來,打開,赫然是一個皇帝用的小印。
“孃親,這個東西和叔伯的小印好像,公孫陌難道也是先皇淪落在外的孩子?”無邪眨了眨眼睛,又覺得不太可能。
這裡的先皇才三十多歲,哪裡來那麼大的孩子,再往前推,公孫陌應該在先皇登基的時候攪得世界大亂,爲什麼還要設局陷害祁陽公主?
“不,無邪,小印你先收好,等我們回去了,問一下祁陽公主便知,想必你爹爹已經將祁陽公主救出去了。”秋水漫淡然地說道。
只聽無邪冷哼一聲:“爹爹救了祁陽公主,都不知道來救孃親,讓孃親受了那麼多苦。”
聽得無邪的抱怨,秋水漫秀眉微皺,立刻打翻了無邪的結論:“無邪,不要亂說,爹爹可不是那樣的人,時間如此緊迫,他能將祁陽公主救出去已經是極限,更何況,孃親也沒有受苦。”
“好了好了,孃親,我就是說說,這裡四面環山,出去了也不好找路,我們先別急着出去,我再探探路,準備好了再走。”無邪拍拍胸脯,示意他會帶秋水漫出去。
看到無邪安慰她的模樣,秋水漫撲哧一笑,這種被四歲娃娃保護的感覺,真是又安心又搞笑。
“嗯,都聽你的,族長小大人。”秋水漫摸摸無邪的頭,滿眼愛憐。
無邪與秋水漫一起往隱深苑走去,無邪卻突然停止了腳步,從懷裡掏出一張紙:“孃親,公孫陌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你看他練邪功。”
他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滿是鄙夷,最憎恨這種走歪門邪道的人了。
秋水漫詫異,將紙拿在手中仔細看了一下,雖然她不是太懂武功,但蕭絕有時會教她一些,所以她能看出來,這武功,是逆天而行。
“怪不得初見公孫陌的時候還覺得他比較正常,後來覺得他越來越陰鬱,原來是因爲這個。”秋水漫皺眉,有些擔憂。
只見無邪偷偷一笑:“孃親,你不用太擔心的,因爲他練不成的,我偷偷撕了一頁,他肯定會走火入魔,前功盡棄。”
無邪得意洋洋地笑着,秋水漫突然覺得無邪的性格不像自己,也不像蕭絕,他屬於那種很聰明有原則的孩子,有時候也會耍一些小聰明。
不過這樣更容易收服人心。
“嗯,對付公孫陌這樣的人可以,別人就不行啊。”秋水漫提醒道。
“知道知道,孃親我有分寸的。”
母子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回了隱深苑,天剛剛好亮,沒有人發現他們出去過。
輕紗隨着慢慢起來的風微微浮動着,淡淡的煙氣繚繞,香氣淡淡的,映襯着外面的濃蔭,越發的和諧。
公孫陌一大早就來了隱深苑,在正堂慢慢地喝着水,等待秋水漫的醒來。
當他看到秋水漫的懷中依偎着無邪的時候,居然沒有生氣,而是用目光鎖着他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秋水漫睡的差不多了,伸了一個懶腰。頓時覺得周圍的氣息有些沉悶,她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扭頭便看見公孫陌。
好心情頓時被破壞了。
“公孫陌,你是不是有病,一聲不吭就坐在這裡,到底想做什麼?”秋水漫的聲音將無邪吵醒了。
他揉了揉眼睛,也看到了公孫陌,一張輕鬆的臉頓時耷拉下來。
“對,我是有病,之前我只是想要得到你這麼優秀的女人,現在我還真是有點兒喜歡你了,秋水漫,我會等着你主動投入我的懷抱。”公孫陌淡笑着,眼睛中卻是似笑非笑,讓人捉摸不透。
“你果然是有病。”無邪臭着一張臉,在心裡暗暗罵道。
“你來做什麼?”秋水漫知道,不管自己怎麼罵,都不會讓公孫陌生氣,在某些時候,像公孫陌這樣的人都是賤骨頭。
“沒什麼,昨夜來的時候,你已經睡下了,想來看看你只好等到今天,看來你睡眠非常好,隱深苑住的也還習慣。”公孫陌垂下眼睛,話說的不那麼輕佻,但秋水漫依舊討厭。
真是有病,在這裡無事可做,肯定只能睡覺了。秋水漫心中罵道,面上卻不再說話。
只是跟公孫陌耗時間。
但公孫陌似乎不在意似的,只管慢慢地喝着茶,大約半個時辰之後,他將水壺中的茶喝完之後,才緩緩離開。
“孃親,公孫陌中毒了。”等公孫陌走遠之後,無邪突然說道。
秋水漫突然嚇了一跳:“你怎麼知道的?”
印象裡無邪並沒有一眼能看出來毒的本事呀。
無邪默默地嚥了咽口水,道:“因爲那毒是我下的。”
他知道秋水漫在這裡沒有早上喝茶的習慣,昨天公孫陌來了之後,他猜到公孫陌可能早上還會再來。
所以將蕭容澤給他的化功散放進了水中,反正秋水漫幾乎沒有武功,自己又知道下了毒,比較安全。
“真是人小鬼大。”秋水漫捏了捏無邪小巧的鼻子,寵溺地說道。
隨即,她又擔心起來:“公孫陌不會發現自己中了毒來找你吧。”
聞聽此言,無邪搖了搖頭:“放心吧,不會的,因爲這毒是十天之後纔會起作用的,這幾天公孫陌只會覺得自己虛弱無力,肯定會加強練功,像他這種急於求成的人,肯定練功強度非常大,而最後藥發作的時候,他武功被廢的就會越徹底,再加上他的秘籍已經被我毀了一部分,也只能再得意幾天了。”
聽無邪鄭重地說完,秋水漫目瞪口呆地看着無邪。
“你真是反應敏捷,也就是說我們最多再過十天就能離開這裡了?”秋水漫怔怔地問道。
“可以說是這樣的,可能還會更早。”無邪爲了讓秋水漫開心,說了這個。
卻聽到秋水漫慢悠悠地說道:“那就好,那就可以幫助你爹爹對付被公孫陌收服的人了。”
頓時,無邪的小臉耷拉起來。
“壞娘,這個時候只想着爹爹,我也好累。”無邪故作委屈地說道。
其實他一點都不累,只是喜歡性地跟蕭絕邀寵罷了。
只見秋水漫忽然攬過無邪,重重地親了一口:“我的好兒子,我都想拜你爲師了。”
這等聰明機智,只怕蕭絕也不及。
此時,被兩人唸叨着的蕭絕已經趕到了無名醫館。
醫館外整齊地曬着草藥,散發着淡淡的草藥香氣。旁邊種着藥,有些比較常見,大多數都比較稀有。
正值清晨,兩個醫學老前輩爲了強身健體,在醫館門口打着拳。
看到蕭絕的瞬間,兩個人同時收了招式。
“蕭絕,你怎麼來了?”白三水眉頭皺了皺,道。
百里歌心直口快,道:“這還用問嗎,肯定是遇到難題了唄,說說看,怎麼了?”
蕭絕虛心地說道:“百里前輩說的是,這次來的確有求與你們,現在落日堡已經大亂了。”
“什麼?”百里歌與白三水同時說道。
無名醫館地處偏僻,而他們兩個人又不想過問世事,所以一直不知道外面已經開始打仗了。
“有一個叫公孫陌的人。利用祁陽公主得到了落日堡,現在與朝廷對抗,情況危急,所以晚輩想請前輩出山助我們一臂之力。”蕭絕道。
一聽這個,百里歌立刻搖了搖頭:“不行不行,術業有專攻,我們只知道治病救人,可不知道怎麼幫你打仗。”
白三水只是捋着鬍子思考着,並沒有說話。
“不不不,我這次請兩位前輩出去不是因爲要打仗,而是被公孫陌控制的人都中了一種毒,想着前輩醫術高明,助晚輩救治他們,不要再被公孫陌威脅。”蕭絕拱手,話說的誠懇。
此時白三水才說道:“原來是這樣。”
說罷,他扭頭對百里歌說道:“師兄,我們雖然不過問世事,但這個忙,能幫還是幫吧,畢竟誰也不喜歡天下大亂。”
此時,百里歌也覺得,這個忙的確可以幫。
“這樣,你先回去,我們打理好一切之後,就去幫助你們。你把中毒的人先安置到一個地方,到時候便於我們診斷。”白三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