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不過眨眼就過,而對於朔安這三日,卻是再難過不過,朔安訪遍了名醫,甚至不惜偷偷將他們帶進府,但是正如黑衣人所說的,大夫根本就查不出來上官毓秀是中了毒。
又是夜,明日就到了與黑衣人約定的時間,朔安躺在牀上,滿是痛苦,如此,只有讓人拿捏了。
突然,一道黑影閃過,朔安立馬警惕的坐起來,手中拿着兵器,大聲道,“是誰?””哈哈,不要緊張嘛,我又不會殺你。“月光透過窗戶射進來,朔安清晰的看到了窗前的黑衣人。
也許黑衣沒有什麼區別,但是那聲音,朔安卻是一輩子也忘不了,當下冷聲說道,”你到底讓我做什麼,你說便是,給我解藥。“
黑衣人點了點頭,接近朔安,說道,”告訴我秋家軍的位置。“
朔安一愣,臉色瞬間變了,看着黑衣人的目光裡滿是探究,嘴裡卻說道,”你是誰的人?“
黑衣人冷哼,手裡拿出一粒藥,卻將臉上的黑布露出嘴脣,將藥丸接近嘴脣,說道,”這解藥只有一份,而且入口即化,你說是太子妃的命重要,但是秋家軍的位置重要?“
朔安沒有說話,低下頭,明顯在猶豫,他是秋公瑾的心腹,自然知道秋家軍的落腳地,但是越是如此,他有怎麼能夠背叛秋相!
黑衣人嘆了一口氣,滿是可惜的說道,”太子妃那麼一個如花美人,竟然命不長矣,心愛之人還不肯救他,若是我,我就一定後悔輕信了他,白白付出了身體和真心。“
朔安擡頭,目光凌凌的看着他,那目光中除了掙扎就是糾結。
黑衣人嘴角露出一個特殊的微笑,竟然真的拿着解藥就往嘴裡送。
朔安大驚,連忙叫道,”慢着!“
黑衣人可惜的看了一眼手裡的藥丸,說道,”我沒那麼大的耐心等你選擇,秋家軍我們不一定動的了,但是太子妃卻只有幾日時間,如何選擇還用想嗎?“
朔安嘆了一口氣,下定決心說道,”秋家軍在京城南郊的迷霧森林裡。“
黑衣人搖了搖頭,說道,”朔安,你不老實,迷霧森林那麼多,我們怎麼找?肯定設了很多機關吧,我們又怎麼進去?“
朔安瞪着黑衣人,認命的從身上拿出早就已經繪好的地圖,直接朝着黑衣人的臉扔了過去,怒道,”拿去!“
黑衣人接過來,看着憤怒的朔安倒是笑了,”謝了。“說着,直接把手裡的藥丸扔了過去,身體又從窗戶那裡飛了出去,邊出去邊說,”這是二十天的解藥,若我們發現這是假的,而秋家軍又有了察覺,上官毓秀一月之後定會到閻羅殿。“
朔安握着手裡的小藥丸,一口銀牙幾乎咬碎,這該死的人,到底是誰?
心裡疑惑,卻是一點不敢耽誤,直接飛身去了冷宮,這藥,要儘快給秀兒吃了。
冷宮裡,上官毓秀靜靜的躺在那裡,沒有一個人,只有她孤身一人,若是毒法而死,恐怕也只有朔安一人會發現吧。
朔安打開門,對上上官毓秀的眼睛,瞬間相視一笑,那一眼的滿足與幸福讓朔安覺得那怕黑衣人要他的命也是值得的。”秀兒,這是解藥,你快吃下去。“朔安飛步到她身邊,將寶貝似的藥丸輕輕放在她的嘴邊。
上官毓秀眉毛輕輕皺起,有些擔心的看着他,問道,”這解藥哪裡來的,還是你答應了那黑衣人什麼條件?“
上官毓秀能當上太子妃也是定然又一些心思的,看到朔安開心的模樣,心裡瞬間就能猜到一些事情。
朔安看她篤定的眼神,知道騙不了她,只好承認道,”我給了黑衣人的秋家軍位置圖。“
上官毓秀有些吃驚的看着他,但是瞬間變成了感動,看着朔安手裡的藥丸,只覺得那自己這一條命都換不來的珍貴,卻是輕輕張嘴,將藥丸就嚥了下去。”怎麼了?是不是哪裡難受?“朔安看着上官毓秀逐漸變紅的眼淚,眼淚似乎馬上就要掉下來,不僅緊張的問道。
上官毓秀卻是一把抱住了朔安,眼淚止不住的留了下來,情真意切的說道,”朔安,謝謝你,謝謝你不嫌棄我非完璧之身,謝謝你那麼愛我,謝謝你願意爲了我背叛對你有恩的秋相,謝謝。“
朔安抱緊了上官毓秀,吻着她有些乾枯的發,止不住的說道,”傻丫頭,看你說的,能得到你,已經是上天對我最大的恩賜,我又怎麼會嫌棄你,爲你做的一切事情我都是心甘情願的,我愛你啊。“”我也愛你,真的好愛好愛。“上官毓秀悶在他懷裡說道。
朔安目光有了些迷離,那黑衣人說這只是二十天的解藥,但是爲了秀兒,他也不能告訴任何人,那隻能看着秋相他們被人一網打盡了。
“秀兒,你記住,你要時刻準備好金銀細軟,我們在這裡呆不長時間了,這裡的天馬上就要變了。”朔安嘆了一口氣,更加緊的抱着上官毓秀,他的生命裡也只有她了。
“嗯。”上官毓秀點了點頭,十分乖巧,不問,只是朔安說的她就會去做。
黑衣人從朔安手裡那到地圖之後,立刻隱去身形,卻是一路到了殷王府。
看到常風,黑衣人將臉上的黑布扯了下來,竟然是魅夜,魅夜上前,打了常風一下,拿出地圖道,“這一下子我們可以趕盡殺絕了。”
常風眼睛一亮,反手在魅夜胸上打了一拳,讚賞道,“行啊你,就這麼把地圖拿來了。”
魅夜挑眉,一臉得意,“那是,王爺睡了嗎?他知道了也一定會很高興。”
常風說道,“快進去吧,正等着你呢。”
魅夜上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第二天一早,蕭絕竟然沒有吃早飯就去了國師府,常風只得苦着臉跟着。
聶容澤剛剛梳洗完畢,就見一個紫色身影走了進來,蕭絕看着聶容澤那樣子,就直接恍然大悟道,“光顧着來跟你說秋家軍的事了,竟忘了吃早飯。”
聶容澤看着他,不僅嘴角的笑意一僵,堂堂殷王,竟然還有如此孩子氣地一面?真讓人意想不到。
“正好,我正要去前廳吃飯,你跟我一塊去吧。”聶容澤滿是無奈的說道。
“既然國師如此盛情,那本王就卻之不恭了。”蕭絕那話說的理所當然,就如當初不讓聶容澤等人呼秋水漫爲漫兒時一般自然。
溫月已經來到了秋水漫房裡,六個月的身孕肚子已經非常大了,但是奇怪的是秋水漫除了肚子大了之外,整個人沒有一絲圓潤。
“姐姐,你希望肚子裡的是男寶寶還是女寶寶?”溫月扶着秋水漫,開心的問道。
這府裡那麼冷清,要是多一個孩子,肯定會很熱鬧的。
秋水漫想了想,很是認真的說道,“我希望是個女兒。”
“爲什麼呀?”溫月有些不解,不是所有古代人都喜歡生兒子的嗎?
“女孩好啊,不需要向男子一樣在朝堂上勾心鬥角,不需要向他爹爹一樣博學多才,有很多時間可以陪在我身邊。”秋水漫摸着自己的肚子,一臉慈愛。
“夫人所言甚是,爲夫也是這麼覺得。”聶容澤走進來,看着秋水漫,一臉溫和的笑意。
溫月有些彆扭的轉過去頭,不去看他。
秋水漫嘴角的笑意瞬間僵住了,聶容澤身後竟然跟着兩個人,是蕭絕和常風。
溫月看着兩個人,也是一臉驚訝,然後目光開始在三人身上回蕩,目光開始變得曖昧不清,這麼早的時間三個人一同出現,難道是……
蕭絕看向秋水漫,竟然笑了笑,說道,“本王與夫人一同用膳,夫人不會介意吧。”
秋水漫看向聶容澤,見聶容澤微微點了點頭,笑了笑,說道,“王爺哪裡話,您能來,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
“是嗎?”蕭絕反問,竟然又十分認真的回答,“既然如此,那本王以後一定會經常叨擾的。”
一句話下來,除了聶容澤都愣住了,這殷王難道沒聽出來夫人只是客套的說了一句,他就這樣接話,是不是太出乎人預料了?
常風糾結的看了一眼自家王爺,突然想起來了自家王爺在戰場上說過的一句話,“對於敵人,陰的陽的都能用,只要能取勝!”可是王爺啊,這國師夫人不是你的敵人啊。
秋水漫被噎的一句話也說出來,只好假假的笑了一下。
向桌上走去時,聶容澤拉了溫月一下,悄聲問,“剛纔你在想什麼?看我們竟然用那樣的眼神?”
溫月忍不住,捂着嘴笑了,卻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弄地聶容澤更加莫名奇妙。
蕭絕皺眉,看着兩個人的互動明顯有些不滿意。
坐在凳子上,秋水漫擡頭,見常風立在一旁,不由問道,“常風,你不來吃飯嗎?”
對於常風,她的印象還不錯,絕對比蕭絕的要好。
常風一個激靈,連忙搖頭,說道,“夫人用膳就好,不用管屬下。”
溫月笑了笑,走過去,拉着常風說道,“夫人叫你吃飯,你趕快過來就好了,我也不是主子呢。”
常風自然知道溫月的身份,正想拒絕,卻聽聶容澤開口說道,“常風不用客氣,快來吃飯呢,夫人不是吃不得涼的。”
一看聶容澤看口,常風只好在在蕭絕不悅的目光之下心驚膽顫的坐了下來,心裡卻是哀嚎道,王爺,屬下不是故意的。
蕭決收回目光,看了眼靜靜喝湯的女人,他敢肯定,若是剛纔是他站在那裡,這女人問都不會問。
秋水漫給聶容澤夾了菜,相視一笑,蕭絕看在眼裡,臉上卻是滿不在乎。
就是可憐了常風,只感覺到身邊的冷氣越來越多,卻是不敢有絲毫怨言,只得默默承受。
溫月有些好笑的看着這一幕,卻突然覺得玉容秋的面容變成了現代秋水漫的,阿漫,若是你看到這一幕,是不是也會覺得很美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