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那梓里有些意思,南宮鏡倒是選了個不錯的人。只是……張家爲我選人很正常,畢竟我的身體不好。那麼南宮家是怎麼回事?
“臨水大哥,我們來追一隻獵物來此,被南宮家的人遇上,他們就要搶走。我們不同意,他們甚至還想與我們打鬥。”見了張臨水,少年將一切苦水都倒了出來。
張臨水聽着,淡淡的點了點頭:“原是如此。看樣子,聖上今年的要求,的確是讓你們後怕了。不如這般,你們合作罷。”
“不要!”少年當下不滿的喊了出來。
“多謝張公子擡愛,只不過……卻是不成。我南宮家與張家不得合作。”梓里公子態度淡然,哪怕是面對張臨水,也無任何緊張。
張臨水聞言,點了點頭,表示理解,而後看向身邊的少年,在看到他白淨的脖子之後,張臨水眼底劃過一絲異‘色’:“如此這頭虎,便留給南宮家吧。我張家欠了南宮家的,一隻獵物全當利息。”
“一隻獵物便要做人情?你當我南宮家的人情如此不值錢嗎?張臨水,何時你也如此短淺?”這次說話的人,是從森林之中走出的南宮鏡。
他模樣與南宮蝶相似,只是這氣質,卻是甩了南宮蝶一條街。
他看着張臨水,目光冰冷。
張臨水聞言,微微一笑:“只是一個建議罷了,既然你們不願,那我自是不好‘逼’迫。如此,你們如何便與我無關了。”
“獵物給張家,條件是之後你們張家見了我們繞道走。”南宮鏡咄咄‘逼’人。
“好,我相信你應當不會利用這次就會毀了我張家,畢竟,你最想要的,還在我的手中。”張臨水笑意淡淡的,南宮鏡聞言,卻是氣息一‘亂’。
不過很快便恢復了。他冷冷的命令手下隨着他離開。
少年得了這獵物,開心不已:“多謝臨水大哥幫忙。”
“恩……不必客氣,這次讓你來是張家的疏忽,也是我的疏忽,希望你回去能夠好好的扮好你的身份。莫要失了你家兄長的身份。”
“臨水大哥?”少年驚訝。
“你是他的妹妹,喚我一聲大哥倒也無妨,只是這次之後我不想見到你。”
“爲什麼?”少年啊不對,應該是‘女’子。她不解的看着張臨水。爲了能夠見到這個男人,她不惜扮作男子,甚至想要一輩子都如此過活,只爲了能在他的身邊叫他一聲臨水大哥。可這個人?
“你不該如此,嫁人,生子,平安一生。張家不是你的好去處,回去吧,之後我會與族中的人說清楚。”
“我不!”‘女’子倔強的喊道。
“這隻虎,‘交’予我,你們都走吧。”張臨水可沒管‘女’子的不甘,只是命令了一句。
衆人聞言,只能請那‘女’子隨着一起離去。而當人都走後,張臨水的面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人都走的乾淨了,你還不出來嗎?”
“你怎麼知道我在?”白琉月心中驚訝,緩緩從石‘洞’之中走了出來。
“雖不知是你,可卻也猜到有人。而且必然與我相識。”張臨水淡淡的說道。
“怎麼說?”白琉月饒有興致的問道。
“這隻虎相當虛弱,應當是剛剛生產沒多久,它出事小虎不應會跑遠,而且它此時很安穩,似乎是確定它的孩子沒問題。應該是能感應到小虎的氣味。小虎見到這一幕,應當會跑來找母虎纔對。可卻一直不見人來。這說明,附近有人抓住了它,而且還在這附近沒有離開。
若是有人,見到張家與南宮家的人來,應該會很慌‘亂’,可這人卻毫無一絲緊張,在我出現之後,也是如此。這說明,此人應當是與我相識,並且確信我不會傷害她。而我唯一不會傷害的人,便是你了。當然,這也只是個猜測罷了。”張臨水看着白琉月,笑容淺淺的。
白琉月聞言,目光復雜。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他太‘精’明,還是該說他太自信。但是不得不說,他很可怕!
“你怎麼會確定這隻小虎會想找母虎?”白琉月還是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因爲……動物往往要比我們更加純粹啊。”張臨水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悲哀。
他蹲下身子,看着那隻已然奄奄一息的母虎,再看看已經掙扎着從白琉月懷中跳踉踉蹌蹌跑過來叫聲哀慟的小虎,‘露’出了一絲悲憫之‘色’:“你看?它們尚且能如此,可人卻有許多做不到。”
白琉月聞言,也看了過去。母虎拖着滿身傷痕的身子,溫柔的‘舔’舐着小虎的絨‘毛’。小虎純粹的眸子中,映襯着自己母親的樣子。
它什麼也不懂,可卻知道,要依偎在它的身邊,守護着這個給了它生命的母親。
白琉月看着這一幕,也是心中一動。是啊,有些人尚且做不到如此。
一如自己這具身體的主人和白丞相。也一如,皇家的皇子們,與聖上。
白琉月忽然有些羨慕。
“嗚……”小虎嗚咽了一聲,好似在哀嚎。母虎的眸子閉上,徹底沒了氣息。
小虎呆呆的,學着母虎在它受傷時候的樣子,‘舔’舐它的傷口,可母虎卻一動也不動。
“我可以求你一件事嗎?”白琉月看着這一幕,淡淡的說道。
“好。”
“你知什麼事?”白琉月微微驚訝,擡起頭,卻見男子的眸子中竟是一片羨慕與黯然。
張臨水與白琉月很快的,挖了一個坑,而後將母虎放在了裡面。埋上。
小虎嗚咽着,白琉月將它抱起:“聽話,你的母親只是睡着了,它已經累了。以後我會照顧你,一直到你能獨自生活。”白琉月的聲音溫柔,輕輕‘摸’了‘摸’小虎的絨‘毛’。
小虎自是聽不懂的,可卻好似感覺到了白白琉月的善意,蹭了蹭她的手心兒。
白琉月被它這動作萌的,心都要化了。
“告辭了。”當將母虎埋葬之後,張臨水淡淡的說了一聲,便要離開。
“你……”不殺我了嗎?白琉月很想問一句,但是再一想,總覺得問出來會像是一個神經病!有找罵人,沒見過上杆子找死的!
“今日,我不曾見過白琉月,日後,你也不要再遇見我了。”張臨水說着悄然離去。
白琉月目光復雜,她不知這個男人爲何要殺她,但是每當看到他眼中的無奈之後,她的心底,便有一絲觸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