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藍櫻又附到夜募蝶耳邊說:“公主,此人乃是南菱國的嫿瑋公主,名爲景瀾萱,年方十五,其兄長乃是南菱國七皇子景灼華。”
聞聲,夜募蝶立刻眯起眼掃向藍櫻的方向,眼底極快的閃過幾道不易讓人察覺到的暗芒。
出發前,父皇曾與她說過。
他之所以會在衆多宮人之中挑中藍櫻,便是因爲藍櫻有着過目不忘的本領,而且對於各國稍有名望的人,藍櫻都瞭若指掌。
不過
她很清楚,藍櫻此刻除去要告訴她景瀾萱的身份以外,還在提醒她莫要與景瀾萱結怨,若非如此藍櫻就不會在此時提及西菱國的七皇子景灼華
對於景灼華這個人
就算是深居後宮的她,也是有所耳聞的。
因爲他毫無疑問是未來西菱國的太子人選。
在她的姐妹之中,想要嫁給他的人就不在少數,父皇也有意挑選一人嫁往西菱國。
還有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
傳聞那景灼華相當的疼愛景瀾萱
這樣一來,她若與景瀾萱結怨,就等同於得罪了其身後的景灼華,屆時她的姐妹們便無望再嫁給景灼華了,而父皇定會怪罪於她
想到這些,她頓覺無比心累。
然她仍沒放棄爲自己爭取留在藥王府機會的想法,遂掠過景瀾萱,直接看向了最後的姐妹二人。
在看到那二人的一瞬,她小小的驚了一把。
雖然事先已經聽說,在她們四人之中有一對雙生姐妹花,但是
這兩人也太過相似了吧
不止容貌一模一樣,身形一模一樣,便是那眼波流轉間的媚態也都一模一樣
此際她二人小臉微白,眼眶泛紅,弱不經風的相互攙扶在一起,無端的就叫人心生憐惜。
身爲女子的她看了都有這樣的感覺,若是男人看了
想到未來這二人有可能會從她手中奪了藥王的寵愛,她就立刻攥緊了一雙粉拳。
然,不等她開口,那二人之中的一人便啓口柔柔說道:“我等雖是無名無份進藥王府的,但眼下既然都已經是藥王的人了,還望藥王能給我們一個說法。”
許是她語氣與態度都極好,又許是她柔柔弱弱的模樣叫人心生不忍,那侍衛聽後立刻就抱拳道:“四位公主稍候片刻,小的這就去詢問。”
因爲這一茬,夜募蝶看向那二人的目光中頓時夾雜了幾分陰狠。
不管能否留在藥王府,這二人都留不得
在她暗自揣摩將來要如何除掉這二人的時候,方纔跑走的侍衛將血十一給領了過來。
血十二站到門口處,對着裡面的四人恭敬的施了一禮,然後面無表情的說道:“王爺說,各位公主身份尊貴,這般無名無份的讓你們住進藥王府着實不妥,且眼下府裡也還未準備好各位公主的住處,故而暫時將各位公主安置到古瀾宮,待王爺病癒之後再與皇上商定迎各位公主進府的日子。”
“這話當真是殿下說的”夜募蝶半信半疑的詢問。
“屬下斷不敢欺瞞各位公主。”血十一垂首斂去眼底的暗芒,事實上王爺只讓他將她們弄出藥王府去,至於要如何將她們弄出藥王府,弄出藥王府後又要將她們安置到何處,那可都是他想的
“本公主要見”
“既如此,就有勞了。”
夜募蝶正欲說她想見藥王,然那姐妹二人其中的一人卻出聲打斷了她的話,她當即面色不愉的瞪了一眼過去。
藍櫻見狀在心底無聲的輕嘆了一下,纔再度附到夜募蝶耳邊說:“公主,方纔出聲兒那位是南菱國的十二公主宮汐縈,她身邊一直未開口的那一位是南菱國十一公主宮汐函。”
聞聲,夜募蝶立刻好奇的眨了一下眼。
她想問,這二人這般相似,藍櫻她是如何區分出來的
然她終究沒有問出口,因爲那二人已經在自己貼身宮女的攙扶下,裹得嚴嚴實實的往外走了。
待到目送四人上了前往古瀾宮的肩輿,血十一立刻沉聲吩咐道:“往後沒有王爺與我的命令,切不可放她們入藥王府。”
“是,屬下等遵命。”
“十一,我”
“你怎麼還在這裡還不快去準備,一個時辰后王妃就要出發。”
藥王府門前的一衆侍衛剛應完話,血十一就聽到了身後傳來的十九的聲音,他立刻想起王爺交代了,暫時不能讓十九起疑,遂迴轉身儘量以稀疏平常的聲音與之說話。
十九身形晃了晃,咬了咬脣,滿面糾結的問:“王妃要去何處”
血十一搖頭:“具體我也不知,你跟去就知道了。”
聞言,十九心知是非去不可了,這才以回房洗漱準備爲由離開。
此刻,君御烈的寢殿中。
元公公氣喘吁吁的奔到君御烈牀前,衝君御烈道:“皇上,大事不好了”
君御烈劍眉一擰,還不等他發問,那端坐牀沿的宮離緋就顰眉問:“何事竟能讓你慌成這樣”
元公公擡袖抹了一把額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才急聲回道:“方纔藥王殿下將昨日進到藥王府裡的四位公主都攆出了藥王”
“什麼”
“皇上喜怒”
元公公的話還未說完,君御烈就激動的坐起了身,嚇得元公公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
宮離緋亦是被君御烈那中氣十足的聲音給嚇到了。
在她看來,君御烈此際正徘徊在生死邊緣,這般勃然大怒可是會危及性命的,叫她如何能不受驚嚇
驚嚇過後,她連忙將君御烈按回軟枕上靠坐着,還搶在君御烈之前啓口詢問:“藥王將她們攆到何處去了”
“古古瀾宮。”
“哦古瀾宮啊”
聽到古瀾宮三個字,宮離緋頓時不鹹不淡的斜睨了君御烈一眼。
見狀,君御烈佯裝慍怒的橫了她一眼,怒道:“嫺兒,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跟那早已化作一堆白骨的人吃味兒”
宮離緋撇撇嘴輕哼一聲直接別開了頭。
她當年是在古瀾宮裡頭那位死去之後才進宮的,故而並未親眼見到皇上究竟有多寵那位。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