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聽說了不少與之相關的事。
而告訴她那些事的宮妃,多半是看她受寵,想要用那些事來給她添堵。
起初她也並未放在心上,但是時日久了,聽得多了,不知不覺的就變得有些在意起來,然後就試探的問過皇上,在她與那個人之間皇上更喜歡哪一個這樣的問題。
不過她也就僅問過一次,還是挑身邊無人伺候的時候問的。
所以
這世上僅皇上一人知道她很是在意古瀾宮裡已逝的那位。
而此刻她面前的皇上也的的確確知道這一茬,這是否就意味着只是她多心了
或許皇上逼迫阿染迎娶那四人真有特別的用意
或許覺得皇上變了一個人,只不過是她的錯覺罷了
想的越多,她心中的煩亂就越重。
最終她索性站起身來,衝君御烈道:“古瀾宮閒置了多年,我去那邊看看,免得怠慢了幾位公主。”
君越烈衝她一點頭,待她走後,立刻從牀上起來,風風火火的坐上龍輦前去了藥王府。
而此際藥王府門前,血十一正指揮着血護衛裡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將藥王府圍了個水泄不通,別說人了,只怕是一隻蒼蠅也難以飛進去。
君御烈抵達之際,瞧着那陣仗立刻就深深的擰起了眉。
不待他開口,血十一在憋見那龍輦的一瞬,立刻狀似恭敬的上前拱手稟道:“皇上,王爺昨夜又離奇的中了十餘年前那毒,此際柳先生正在幫王爺施針。”
“朕去”
“皇上,王爺方纔還清醒的時候,曾命令屬下,在他的毒穩定下來之前,不可擅自放任何人進府。”
因着血十一刻意咬重了任何人三個字,君御烈臉色頓時黑了下去。
下一瞬,他面色不愉的冷聲問:“那任何人裡面也包括朕”
血十一面不改色的拱拱手,歉然道:“皇上請恕罪,屬下只是奉命行事。”
聞聲,君御烈頓時氣到渾身顫抖。
見狀,元公公連忙幫他順氣,同時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皇上莫要動怒,眼下藥王殿下身邊有柳先生在,斷是不會有問題的,皇上無需太過擔心。”
話落,他頓了頓,又續道:“皇上,此次藥王殿下又中了十餘年前那毒,依老奴愚見,那下毒之人定是當年對藥王殿下和七王爺下毒的歹人,皇上莫要再放過那歹人了”
聽了元公公這話,君御烈眼中立刻閃過一抹寒光。
當面被人稱作歹人,這感覺着實有些微妙。
若非爲了顧全大局,他早已處置了元公公
然元公公卻好似全然沒察覺到危險,他見君御烈不語,停頓了一瞬,又道:“皇上,四位公主被藥王殿下攆出藥王府的事,只怕不日就會傳揚開去,皇上可要讓血護衛問問藥王因何這般行事。”
君御烈眯了眯眼,臉色瞬間變得更黑了。
血十一不等他開口,立刻就回道:“稟皇上,王爺方纔說了,若皇上差人前來詢問與四位公主相關的事,便讓屬下轉告皇上,他非皇上,無需顧慮東菱的江山,若皇上執意相逼,他便攜手王妃隱匿江湖。”
君御烈倏然一眯眼,眼底閃過濃郁的嘲諷。
呵,隱匿江湖
就他所知,君御烈當年的確有過帶着宮離緋隱匿江湖的想法,但君御烈是皇上,不可能真的爲了一個女人就拋棄整個國家
君修冥當真喜歡沐千尋到了願意放棄所有的程度
還是說
君修冥這話不過是對他的挑釁
畢竟經過昨日的事,不管是君修冥還是柳沐兮該都已經很清楚,他並非君御烈
再有昨夜七王府裡發生的事
若君修冥知道了,還會接納沐千尋嗎
想到這茬,他心間便漾開了一陣陣冷笑。
不過
雖是如此,他面上也沒有絲毫的轉變,依舊是滿臉怒容。
未免君御烈發怒,元公公抹了一把直冒冷汗的額頭,小心翼翼的問:“血護衛,雜家聽說昨兒夜裡四位公主都已經與王爺圓房了,若是王爺現在悔婚,只怕”
不等元公公把話說完,血十一立刻從容不迫的問:“元公公,昨夜的事,你該是最清楚不過了吧”
“呃”元公公驀然怔住,他心裡其實很清楚,他在藥王府裡對四位公主下毒這件事,是不可能瞞過血護衛眼睛的。
“王爺還說,若想昨夜的事永遠成爲秘密,就請皇上與元公公想辦法安撫住四位公主,待他好轉,再商議具體的辦法。”
“逆子”
“皇上,皇上您走慢些”
聽了血十一那威脅意味十足的話,君御烈跺跺腳怒然轉身。
如若他讓元公公給那四人下毒的事傳揚了出去,必將激怒那三國的皇上,而眼下還未到與三國對立的時機
元公公在其轉身後連忙慌慌張張的跟了上去。
血十一挺直脊背站在藥王府門前,直到親眼看到元公公攙扶着君御烈上了龍輦才鬆了一口氣。
雖說他此刻說的這些話,的的確確都是王爺吩咐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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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那賢王的狠辣手段,他莫名的就有些沒底。
擔心賢王一怒之下做出對王爺不利的舉動來,畢竟人家現在好歹還頂着皇上的頭銜,隨便一道聖旨就能將藥王府夷爲平地
那麼
賢王因何沒有那麼做
因何選擇了忍讓
密室中,柳沐兮正在以這個問題詢問君修冥。
君修冥風輕雲淡的挑挑眉,輕笑道:“他對與父皇相關的所有人或事都瞭若指掌,對我也該是瞭若指掌的,即是如此,他定會忌憚與我。”
“因何忌憚”柳沐兮全然不懂,仔細說起來阿染從前能肆無忌憚的行事,那都仰仗的是皇上的寵愛,而此刻取代了皇上的賢王,若是想要給阿染難堪,該也是輕而易舉的事。
“忌憚我手中的血離宮,忌憚即將爲我所用的鐵血軍,同時也忌憚那小女人身後的八大家族與鐵騎軍。”
“原來如此”
聽了君修冥的話,柳沐兮瞬間恍然大悟。
以賢王的本事,定然很清楚,宮主如今雖然還是血離宮宮主的身份,然血離宮裡真正做主的人卻是阿染。
他也定然清楚,如若八大家族團結一心,實力足以匹敵一個大國。
若賢王的目的是從皇上手中奪走東菱國,再奪走一切,他就絕不會挑在眼下還未站穩根基的時候來冒風險行事。
但是
想到某一點,他脫口就問:“血靈珠可在賢王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