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氏與駱氏聽了沐千尋所言,無聲的對視了好一陣兒,才雙雙應下。
特殊的時候,也就只能採取特殊的辦法了!
何況漣兒本人都已經同意了,她們又能再說什麼呢?
而後俞氏沉聲問道:“阿尋,你可知你爺爺他們什麼時候會回來?”
沐千尋抿抿嘴搖頭。
具體的時間她也是不知。
不過皇上的情況緊急,師父該是會立刻趕回來的,爺爺他們十有八九也會隨後歸來。
爲此,她低低迴道:“該就是這幾日了。”
聞言,俞氏立刻又與駱氏對視了一眼,兩人眼底皆是一片欣慰之色。
不管如何,可算是要回來了!
片刻之後,甄卿言從蘭院出來,徑直跪到俞氏跟前說:“多謝老夫人體恤,晚輩日後定當全心全意的對三小姐,斷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
俞氏欣慰的點點頭,着祝媽媽去將他攙扶起來,而後才道:“該是老身多謝你纔是。”
甄卿言忙拱手道:“老夫人言重了。”
俞氏擺擺手,又道:“眼下我們沐府可謂是聲名狼藉,漣兒又因爲種種原因不能在人前露面,若換做旁人,只怕早已對她避而遠之了,你能這般待她,已經讓老身甚是欣慰了。”
“晚輩雖是一介商人,卻也對沐家的各位將軍欽佩不已,晚輩認爲沐家的人不可能做出那些事,那些謠言終究不過是子虛烏有的誣陷罷了,日後定會真相大白的,老夫人無需將它們放在心上。”甄卿言說的真切,若非能力有限,他定會站出來幫沐府說話的。
“好孩子!”俞氏高興的眼泛淚花,漣兒能得此良人,也算是她的福分了。
“對了甄少爺,往後你來沐府的時候,最好都以探病爲由,也最好不要跑的太過勤奮,若你實在憋不住,想見三姐姐,我就安排幾個人,夜夜前去甄府將你悄悄接來沐府這邊。”
“咳,這個……”
“阿尋!”
因爲沐千尋說的太過直白,甄卿言當場紅了臉。
瞧他那般,俞氏忙重重喚了一聲,提醒沐千尋注意言辭。
沐千尋卻咧咧嘴,笑道:“奶奶,他都是已經成親數載的人了,有什麼好害羞的啊!”
俞氏聞言狠狠剜了她一眼也就作罷。
這時,沐青從外走進來,附到沐千尋耳邊說:“七小姐,院外有一自稱陌戒的男子……”
不等沐青說完,沐千尋就起身奔了出去。
瞧着她那速度,俞氏就着急的衝她喊:“阿尋,慢着點,小心你的身子!”
沐千尋卻恍若未聞。
此刻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便是元公公定是遭遇不測了!
若非如此,陌戒不會一回來就找她。
浩然院外。
陌戒瞧着沐千尋走出來,立刻就迎上前去說:“王妃,屬下進宮後並未尋到元公公,連帶着那位前來沐府送信的小公公也未尋到人,認識他二人的公公都說他們明明前一刻還在身邊,轉個眼就不見了,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沐千尋聽後心下就一沉。
她本以爲賢王會給元公公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明着來對付元公公,但……
事實上,賢王卻是來陰的?
只是元公公那樣的身份,後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偷偷處理了元公公,就不怕引出不必要的謠傳嗎?
思慮了一番,她心事重重的返回浩然院內,魂不守舍的坐回了原位。
俞氏以爲她身子不舒服,就讓她先去竹苑歇一歇。
她也就未推脫,直接去了竹苑。
而她過去的時候,君修冥已經領着鐵血軍中的某人等候在了竹苑後面的竹林中。
且除去那人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不束之客。
正是嬉皮笑臉的陌非歌!
剛打照面,陌非歌就不高興的哼道:“你也別每次看到人家,都是一臉嫌棄的表情行嗎?”
“我哪有嫌棄。”沐千尋扭頭,嫌棄的意味兒再明顯不過了,但她嘴上就是不承認。
“哼!難怪古人要說,這世上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若非我們家兮兮不見了,今兒我才懶得來見你呢!”陌非歌氣鼓鼓的抱怨,他從前倒是沒看出來,那傻子竟然還是個厲害角色兒!
“君華殿裡也有你陌家的人?”君修冥當即深深擰眉,藥王府裡的該是已經被十一清理乾淨了,他陌家能這麼快得到消息,定然是通過七王府了。
“不想告訴你。”陌非歌也學了沐千尋那般扭頭。
“嘖!先前你派到藥王府裡的人可還在本王手裡,你若是不說,本王就讓十一一天給你送去一隻胳膊。”
“你……”
“本王可是言出必行的人。”
“世人都說藥王你聰慧,然我看來,也不過爾爾。”
“……”
聽着陌非歌那話,沐千尋嘴角就一抽。
那位爺都放話威脅了,這騷狐狸居然還敢出言挑釁,他當真是活膩味了嗎?
好似猜到了她的心思,陌非歌緊接着就抖着肩誇張的笑道:“君華殿裡的陌戒陌羽可不都是人家的人麼?怎麼着?您老也要將她們給卸了嗎?”
一聽這話,君修冥臉色就變了一變。
他倒是將那些人可忽略了!
罷了,只要陌家的人不再涉足他的藥王府便可!
思罷,他指向身後的人,衝沐千尋說:“他名爲曲遠。”
沐千尋這纔看向那人。
這曲遠看去該是有四十多接近五十歲了,身材魁梧壯碩,皮膚黝黑,一臉的絡腮鬍子讓他顯得有幾分邋遢。
只是……
此人身上縈繞着一股浩然正氣,倒不像是那爲非作歹的惡人啊!
在她狐疑的期間,君修冥又續道:“他只道,當年因爲種種原因,他率領部下離開了鐵騎軍,組建了鐵血軍,詳細的緣由未說。”
沐千尋點點頭,看向曲遠脫口問道:“可否與我說說鐵騎軍的事?”
曲遠粗獷的兩條眉毛倏然一擰。
他倒是沒有料到,她一開口詢問的會是有關鐵騎軍的事。
見其未立刻回答,沐千尋緊接着又問:“我手中雖有進入鐵騎軍的令牌,卻完全不瞭解鐵騎軍內部的情況,事先了解一二總是有必要的。”
聽了這話,曲遠立刻沉聲嘆道:“鐵騎軍已非從前的鐵騎軍了,末將建議你慎重考慮前去鐵騎軍一事,以免遭遇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