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湛燐點點頭,說道:“一旦重建天菱國的事正式開始進行,我們必然要與鐵騎軍裡面的人取得聯絡,那裡武將頗多,我擔心他們到時候會有意見。”
沐千尋當即緊緊皺眉。
鐵騎軍裡的人啊?
她倒是將他們給徹底的遺忘了!
不過……
“你無需擔心這個,偌大一個國家,所需的武將何其之多,若他們對這樣的小事都有微言,便說明他們的衷心已不在了。”
“小姐所言甚是,倒是我多慮了。”柳湛燐立刻便拱手低垂下頭,鐵騎軍縱使強大,也是要聽從君王調遣的,若他們對君王的決定有意見,便無需再留着他們了。
“對了……”
“嗯?”
沐千尋忽的轉頭看向陌弦,話到嘴邊,卻又將話吞嚥了回去,陌弦不解的擰眉,柳湛燐卻好似明白了沐千尋是顧及他在場,纔將話收了回去,故立刻就以前去忙別的爲由告辭了。
在其走後,沐千尋這才又啓口:“我聽聞陌家族長今晨去找我師兄了?”
陌弦點頭。
沐千尋便接着問:“不知……能否問一問,你與師兄說了什麼?”
陌弦面色微妙一變,支支吾吾了半晌,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館內有人忽染重疾,我前去詢問了他一番罷了。”
重疾?
沐千尋再度緊緊皺眉。
就她所知,這南風館裡大夫可是不少啊!
且一個個的醫術雖然比不上師兄與師父,卻是絲毫都不遜色與伍笠他們的。
有了那些人在,他何至於需要前去詢問師兄?
十有八九……
是不想跟她說談話內容吧!
罷了!
既然他不想說,她也就暫時不追問了,找個機會去從師兄口中套話好了。
這般想着,她便告辭返回了七王府。
當晚。
沐千尋心血來潮,想吃城中某家酒樓的東西。
血十二奉命出府去買,回程途中,不經意看到一抹頗爲熟悉的身影,未多思索便直接跟了上去。
冬至覺察到身後有人跟着,便故意在城裡饒起了圈子。
血十二過了許久方纔隱約察覺到冬至是要甩掉她,便拉長了兩人指尖的距離,遠遠的跟着,還儘量降低了自身的氣息。
如此一來……
果真就讓冬至放下了警惕。
過了大半個時辰,血十二跟着冬至去到了城外某處破落的寺廟中。
冬至以爲成功甩掉了尾隨他的人,故一回到寺廟中,就立刻道:“師父,陌家少主已經開始調查東菱國周邊的各國,咱們可要透露一些已知的消息給他們?”
話落,雲空大師久久未接話,眼角餘光卻頻繁飄向寺廟外某處。
血十二爲了聽清冬至的話,拉近了距離,故而使得雲空大師察覺到了她的氣息,然她本人卻是全然不知的。
片刻之後,雲空大師確認來人身上並無殺氣,這纔回道:“來日方長,無需急於一時,且就讓他們自行查吧。”
冬至拱手點頭,目不轉睛的盯着地面,故而未看到自家師父的異樣。
“你繼續跟着陌非歌那孩子,若他的調查出現了偏差,你再去稍稍提醒他一下即可。”雲空大師說完這話,便合上了眼轉動手中的佛珠。
“是,徒兒知道了。”
“……”
話音落下後,血十二久久未再聽到任何動靜,便探出了頭去。
不看不打緊,這一看她是立刻就傻眼了。
冬至的師父,竟然是……
雲空大師?
因着王爺與雲空大師的關係,她曾有幸見過雲空大師一面,絕不會認錯!
不行,得回去將這事兒告訴王爺。
冬至的師父是雲空大師,他又是千家的人,會不會……
雲空大師跟千家也有所牽扯?
心裡想的東西太多,轉身之後,她未能好好的收住自身的氣息,導致裡面的冬至察覺到了她的存在。
好在,冬至還未動身追出去,雲空大師便低低開了口,“無需追。 ”
“可是師父……”
“爲師認爲那並非敵人。”
“是,徒兒知道了。”
含冬答的順溜,心思卻依舊在那尾隨他的人身上。
究竟是何人?
竟能巧妙的跟蹤他來此!
血十二直奔皇宮,尋到君修冥便將跟蹤冬至後的所見所聞說了出來。
君修冥雖然也頗爲驚訝,卻是未太過在意冬至是雲空大師徒兒這件事,他在意的是冬至與雲空大師說的話。
東菱國周邊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國家,陌家的人卻忽然開始去調查他們,其中定有貓膩!
故……
他深思了一番,也吩咐了人去調查。
回過神來,他掃向血十二手中的食盒,問:“你這拎的是什麼?”
“這是……遭了!”血十二看向她自己手中的食盒的一瞬,頓時就傻了眼,她竟是拎着王妃要的吃食就去追冬至了,折騰了這麼一番下來,定然是不能吃了,這可如何是好!
“嗯?”君修冥詢問的挑眉。
“這是王妃命屬下去買的吃食,然屬下遇上冬至就……”
說到這兒,血十二懺愧的低下了頭去。
她不僅辦砸了王妃的事,還讓王爺知道了,若王爺怪罪下來……
誰料,君修冥卻只道:“本王今日正好想更換宮中的御廚。”
血十二不明所以的眨眨眼。
更換御廚?
王爺怎就忽然想到了那一茬?
狐疑間,血十一上前取走了她手中的食盒。
同時,君修冥對着血十一輕飄飄的吩咐道:“你拿着這食盒去御膳房,讓他們務必做出一模一樣的味道來,若稍有偏差,他們便不用在宮中當差了。”
血十一點點頭,無聲的快步走出去。
緊接着,君修冥又對血十二道:“你再去重買兩份一模一樣的來,一份給那小女人送回去,另一份讓人送進宮裡來。”
血十二仍很是不解,卻依言去辦了。
大半個時辰後。
小六將食盒送到了宮中,此際君修冥正在與君御烈說話,小六便將食盒中的吃食全部擺放在了桌子上。
君修冥掉回頭,對上那桌上的菜色,頓時緊緊擰眉。
那小女人竟然吃這些?
她的身體能吃得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