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啊。”
嘉艾把人推開,她當然沒問題,有問題的是前世的段嘉艾,人已經死了,不過她沒必要和錦夕說這麼多。
讓錦夕下去休息之後,段嘉艾摸了摸自己的臉,總覺得這些黑斑不是這身體本身該有的。
她記得這具身體原本的主人,針繡不錯,所以房間裡也有放置各色的針,依着腦海裡原有的記憶,嘉艾很快的便找出一根精細的銀針來。
如果有人要動手腳的話,那麼整個府裡的人都清楚,段嘉艾因爲臉上的胎記,因而非常習慣用脂粉來掩蓋自己的“污點”,所以她頭一個要懷疑的便是那些“化妝品”。
當銀針扎進其中一盒胭脂,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就算是拔出來瞧,也看不出端倪,難道她猜錯了,其實這真的是胎記?
不,如果是胎記的話,那應該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但這具身體的記憶卻告訴她,是從五歲時纔有“胎記”的。
突然,她注意到一個細微到近乎沒有的黑點,嘉艾拿起那根銀針,仔細一瞧,卻見銀針的尖頭,黑了一點,大約也就一粒細沙的大小。
看來果真是有人在她的脂粉裡下了“藥”。
黑白分明的大眼閃過一抹戾氣,到底是誰要讓她一直這樣醜下去?
接下來的幾天,嘉艾把自己關在房裡,她琢磨起了那些胭脂的成份,分析毒物的來源,連着幾天,她有意的控制飯量,每天早上五點鐘便起來“運動”,這具胖身體的確很缺乏鍛鍊,這樣循環的日子過了有十天之久,直到段臣國回府替最小的兒子段嘉寶過十五歲生辰。
整個段王府張燈結綵,熱鬧轟轟,當天晚上忙了一天的段臣國抽空來到艾七閣看她。
“嘉艾,爹派人給你送來的禮物喜歡嗎?”段臣國畢竟在外跑了幾天,一回來又操持宴事,臉上難掩疲憊,但看見嘉艾時還是露出慈愛的笑容。
那種笑容,不能說是假的,但卻也給人一種隔着什麼的感覺,談不上疏離,但就是有……不親的感覺。
“嗯,喜歡。”
段臣國滯了滯,精明的雙眼看向段嘉艾,她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同了。
只用了一秒鐘,嘉艾便決定暫時充當以前的段嘉艾,爲的不是段臣國的疑惑,而是明明是父女,明明他對她“慈愛”的,卻又隱隱的有另一層奇怪的微疏。
“爹,你你……說給給……繡帕的。”
段臣國這才收回探尋的眼神,笑着讓下人拿來一堆錦帕,“爹怎麼會忘記你最愛的刺繡呢,爹只是想親手把你最喜歡的東西交給你,所以才故意留到現在的。”
五顏六色的錦帕被放到了桌上,嘉艾假裝歡喜的抱住它們,露出嬌憨的笑容,只是她的肥臉和黑斑破壞了違和感。
段臣國嘆了口氣,語氣裡似乎露出了可惜的痕跡。
雖然很輕淡,卻叫嘉艾捕捉到了。
“對了,小艾,今天是你弟弟的壽辰,家裡會來很多公子,你既然已經指婚軒王爺,就不要出去拋頭露面了,還是待在房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