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殿下眼波流轉,卻是不見惱怒,反倒是更添魅惑流光。
“哦……你的意思是,這一刻,聽天由命的人就是本殿下了?你要動手了,是嗎?”
北堂無憂充滿磁性的聲音,在這陰暗地坑之中悠悠響起,就像是高貴稀罕的夜明珠,到了任何惡劣難堪的地方,都有屬於它自己的光芒綻放。
哪怕這光芒曜目到隨時都會灼燒別人的眼睛,他也依舊自顧自的綻放閃耀。
秋夜風勾脣一笑,笑的肆意無畏。
“殿下,您說呢?”
一邊說着,拿着木板的她,越發靠近某人身前。
儘管剛剛二人的距離就足夠近了,現在卻是近到彼此臉上的汗毛都能相互碰觸的距離。
越近的距離,卻是讓秋夜風越加感覺不安。
因爲,即便是要貼上他這張妖孽面孔,秋夜風也感覺不到他的呼吸和溫度。
他就彷彿是從冰窟中走出來的千年寒冰一般,沒有溫度,沒有呼吸。
冰冷的令人汗毛炸起,不寒而慄。
“小老鼠,那你就動手吧。也讓二叔瞧瞧你的本事。”
北堂無憂始終說的不緊不慢,那絕世五官,精緻妖孽,無可挑剔。即便身受重傷,也無妨他妖孽面容的深度綻放。
四目交織,他的含笑無垠,她的冷冽清明。
下一刻,啪嗒一聲,秋夜風乾脆利索的扔掉了木板。
雖說,剛剛那一刻,是她打暈北堂無憂,繼而逃離京都的最佳時機,但在沒有確實的把握之下,倘若她輕易出手的話,只要北堂無憂還有一絲後招,她都會死的非常難看!
果不然,就在秋夜風剛剛扔下木板,某殿下突然動了動身子,單手握住了插在大腿上的木棍,嗤的一聲,連皮帶肉,血霧橫飛,生生的拔出了嵌入大腿的木棍。
迅速封了腿部穴道,又像是丟掉一塊破布一樣,將那木棍隨手扔在一邊,彷彿那上面粘連的不是他的鮮血皮肉似的。
縱使,秋夜風在現代見慣了血肉橫飛的場面,但傷的如此重,竟還自己拔出木棍封了穴道,一聲不吭的人,北堂無憂是第一個。
他還一邊包紮一邊膈應着秋夜風,
“小老鼠,本殿下剛纔是不是要感謝你不殺之恩?原以爲是家裡出了一隻小白眼狼,沒想到,關鍵時刻你能放下屠刀,看來是本殿下的一身正氣感染了你,讓你最後關頭醒悟過來。不錯,孺子可教。”
北堂無憂笑的邪妄狂狷,而那眼神偏又帶着澄淨耀目的星輝,好像他是多麼發自內心的稱讚秋夜風。
秋夜風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他一句,
“多謝二叔誇獎。秋夜風遠不及二叔魄力過人,二叔,你都沒有痛的感覺嗎?”秋夜風挑眉,真要懷疑北堂無憂究竟是不是肉體凡胎,說他是千年妖孽倒是來的真實一點。
“小老鼠,你的魄力也不小!到現在爲止,都還沒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不過,二叔不介意在你身上親自找一找你的小狐狸尾巴……”
話音落下,原本就距離很近的兩個人,因爲北堂無憂突然的靠近,彼此的面頰,驀然貼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