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氣歷666年1月1日。
太雲吞下荊川各大工業城市後,新增添的工業人口,也背上了龐大的經濟壓力。
無法轉型的軍工業,讓各類軍事用品產量暴增,讓太雲武裝大量部隊。
而大量部隊,必須要擴張,才能用戰爭紅利彌補國家運轉的窟窿。這是一個死循環,只有通過不斷對外戰爭才能飲鴆止渴。
所以太雲就在這樣的背景下,啓動了對玉羣滅國之戰。
太雲的攻擊幾乎是摧枯拉朽,佔據了塞西和荊川后,太雲在兩地新組建的兵團就超過三百萬。
至於這樣的兵團戰鬥意志和忠誠度,大可不必擔心。這種僞軍在順風的侵略戰爭中還是有戰鬥力的。
而玉羣的貴族們也壓根就沒有抵抗意志。
讓太雲將軍們大感意外的是,己方兩路大軍,在輕易地打過南邊沿江要塞,策反了西面的關卡守軍後,玉羣各個城市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機動兵團前來應戰。因爲此時玉羣所有的軍事力量全部龜縮到了城市‘防守’。
這根本就不是爲國防守,而是挾持城市作爲籌碼,與太雲談判,在賣國中,爲家族謀取最大利益。美名曰‘在這亂世審時度勢,使得一方百姓免遭兵戈’。
誠然,太雲的確無法忽視他們的行爲。
太雲攻打玉羣的根本目的就是掠奪資源,緩解內部經濟壓力。如果在戰爭中遭到太大的破壞,每一個村莊都被摧毀,每一個工廠都變成殘骸,太雲計劃將徹底破產。
此時國難之際,玉羣世家們的主流言論:太雲勢大,打下去生靈塗炭。
實際上呢,堅持抵抗,會徹底摧毀這些世家、地方宗族依舊想要確保基層統治的權利,只要能達到他們所謂的“保境內平安”。哪怕成爲太雲收割資源的工具,他們也是可以接受的。
旁白:以後他們看到太雲統一天下時間不長,保不準事後混入抵抗者一方,讓玉羣國重新建立,同時還能自辯“曲線救國”呢。
鎬都,北陵殿。
勝昭皇帝拿到前線戰報,看到將軍們彙報的這種情況,笑了笑,拿起了地圖,在玉羣的國土上六十三座城市中選了兩個劃了一道圈。
這種政治上的討價還價,掌握軍事主動權的太雲是佔據絕對優勢的。
那就是不惜一切代價,攻打一兩座城市,讓這兩座城市付出慘重代價來震懾玉羣其他城市的世家。
勝昭皇帝選中的是玉羣北部兩座交通樞紐城市。隨着他的劃定,太雲三個集團軍朝着這裡集結,開始了太雲式的‘壓價’。
【在1月7日這天,五千六百門大炮被運送到被選中城市外】
既然是殺雞駭猴,那是要足夠震撼,前所未有的大規模炮擊開始對兩座城市的防禦陣地進行毀滅性打擊。
大規模火炮轟炸防禦區,掀飛鐵絲網,炸平塹壕,將士兵掩埋在炮火掀起的塵土中。
在初始的火炮覆蓋打擊後,火炮開始以彈幕徐進的方式,掩護裝甲力量前進。
坦克集羣在坑坑窪窪滿是彈坑的土地上,宛如千舟迎着海浪進發,車頭車尾不斷起伏,快速衝進市中心。
兩座城市內望族本身就無心抵抗,在炮擊剛剛開始的時候,就倉皇地在城市中央塔樓上升起了白旗。但是太雲並沒有給他們活路。
太雲軍團這些家族的男子全部斬殺,女子充爲軍娼。並將如此殘酷的處理方式傳告到了玉羣各地城市中。
如此殘酷的下場讓玉羣各地世家心裡拔涼拔涼,原本的心理期待降低到最低,當然如果太雲一直這麼殘酷,玉羣各地的世家一定蜂起抵抗。
但是勝昭採取了懷柔手段,允許各地世家投降後保留一定的家族利益。這讓各地世家放棄了抵抗。各地望風而降,並且爲太雲王師帶路。
太雲南北兩路,快速在玉羣的首都會師。而太雲兵臨城下後,那些“剛毅不屈”玉羣大夫們幾個月前還痛斥他人賣國,一幅與社稷共存亡的模樣,現在集體變臉,讓玉羣君王應當爲百姓着想,出城自縛受降,消彌戰禍。
玉羣國王不堪忍受這種亡國之辱,選擇吞金(含有金子的水銀)自盡。
隨後玉羣的公卿們獻城投降,立國七千年的玉羣亡國。
……
1月21日,鈞禹城。
一架龍衛兵機甲低空飛來,然後拉昇高度到了五十米,越過一道城牆廢墟,在半空中盤旋了五分鐘後,落在了原玉羣宮殿前,慶勝廣場上。
在降落的過程中,龍衛兵機甲雙翼根部發動機迅速傾轉,轉爲垂直狀態,而藍色的火焰也漸漸收起。在太雲士兵目光中,身着白色緊身機械戰服的蘇鴷從機甲中走出來。
一旁哨兵軍官走上前來,對蘇鴷敬禮,蘇鴷拿出了自己太雲帝國大製造師的證件。
哨兵軍官看了看這個證件愣了愣。
他對蘇鴷問道:“大人,貫澤將軍說來的是一位長城。您?”
蘇鴷趕來的時候盤旋那三圈,就用一道道領域和大營多位長城碰撞過了,故帝國大人物通知這位哨兵,要迎接長城。
蘇鴷:“我是蘇鴷,現在在帝國序列中屬於機械製造師。至於領域,”蘇鴷點了點頭:“我也有。”
哨兵軍官再次對蘇鴷補了一個軍禮。
蘇鴷沒有讓他浪費時間,讓他帶自己去見玉羣皇室的俘虜。
太雲軍隊對玉羣皇室進行了嚴格的關押。談不上優待!除了死人,已經吞金自殺的玉羣國王被太雲軍隊厚葬。至於活人……
在過去幾千年的爭霸中,東大陸的大型諸侯國相互攻伐歷史中,經常發生一個諸侯子弟單人招兵買馬復國的故事。
太雲連滅荊川和玉羣,對兩國的皇室處理極爲慎重,荊川皇室在被俘三個月內,就全部因爲‘亡國之痛’心僵而逝。
不出意外的話,玉羣皇室也差不多是這個命運。
蘇鴷此來,是爲了要一個人。
宮殿中廊腰縵回。穿過亭臺樓閣後。亮出自己的通行證,
蘇鴷推開一扇宮門,看到了一身宮裝的曹玉衡。這位公主手遮擋着木門打開時刺目的光。蘇鴷走了進來關上了門。
曹玉衡疑惑問道:“你是?”
蘇鴷:“蘇鴷,我來自東邊,現在接你離開這裡。”
曹玉衡手裡攥緊淬毒的匕首悄悄的藏在身後,平靜卻暗藏諷刺的問道:“太雲準備怎麼對我呢?是先將我送到某個將軍那裡,然後將我送到軍樂苑?”此時,她隨時準備自裁,以免自己受到過分的羞辱。
蘇鴷頓了頓腳步,平靜道:“刀子放下吧,我此來,是送你離開太雲佔領區。”
曹玉衡頓了頓,隨後蹙眉略帶警惕地說道:“送我出太雲?你是誰?能讓我離開?”
蘇鴷瞅了瞅她,心裡默補出白浩歌和她在一起的樣子,隨後溫和的問道:“去年十一月份你去了一趟蓬海對吧!”
曹玉衡愕然。
蘇鴷進一步問道:“你覺得那個姓白的傢伙怎麼樣?”
曹玉衡猶豫。她對白浩歌的感覺僅僅是好感,而對另一人才是擁有情愫。
三個月前,她在歸國後,念念不忘的是那一夜,融塑在花園對話時蠢蠢的樣子,以及駕駛龍衛兵揚起翼刀切開吉普車的英姿。
哎,哪個少女不懷春呢。
蘇鴷看了看她的表情,長舒一口氣,輕輕搖了搖頭道:“算了,你去沙暴後,自己慢慢選擇吧。”
曹玉衡訴求:“能不能?”話還沒有說完。
對她的想法全然知道,蘇鴷擺手:“不可能,太雲想要吞掉這裡,是不可能讓這片土地的舊君主的子嗣成爲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