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辰龍此時已從通道內退了出來,蓋上石板正在想辦法怎麼隱藏洞口,並不知道已經有人盯上的這裡。
從先前挖掘土地之時到現在金辰龍顧不上洗涮,此時頭髮凌亂,先前出的汗和臉上的泥土以及石粉黏在一起簡直是蓬頭垢面,和街上的叫花子別無二致。
中年書生三人此時已經進了觀中,進觀之後中年書生沒有貿然行事,而是仔仔細細的將前院打量了一番,發現和普通道觀並無不同,也沒有什麼異常,中年人心中少緩。
進觀之後中年書生故意將腳步加重,放大走路的聲音,目的是想探測一下這觀中到底有多少人,但直到三人進入了大殿之中也無人出來,三人又進入大殿之中檢查巡視。
那少男少女並不知道中年書生此時心中所想,只是不吭聲的跟在身後。
中年人來到大殿看着已經有些發舊的神像猶豫了一下從供臺上拿了三炷香點燃插到了香爐中。
做完這些中年人微微皺眉的看着那同往後院的偏門,此時他的心中有些疑惑,爲什麼直到現在還沒人出來。
按理來說這麼濃郁的靈氣波動用腳指頭想也是有寶貝在後院,若真是這樣那主人家不是應該非常緊張纔對麼?生怕別人來搶走了自己的寶貝,但三人進道觀也有一些時間了,但依然沒人露面那便說明道觀的主人此時在處理着什麼事情,暫時分不開身,或者是主人家的實力強大,壓根沒把三人放進眼裡。
若是第一種情況中年人感覺還有機可乘,但若是主人家實力強大那他只好先行撤退了。
又在大殿內等了些許功夫還不見有人露臉中年人心中有些不耐煩呢,由於急於摸清觀中情況便帶領着兩位師侄直接往後院尋來,若是遇到觀中之人要如何應對都在心中想好。
潛龍觀本來是有兩個人住的,但游龍子被自己的師傅清理門戶之後這裡便只剩下了金辰龍一人,但此刻金辰龍正忙着將挖開的深坑回填,雖然這並不能阻擋靈氣外漏,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作用的。
就在深坑回填到一半的時候金辰龍聽的外面有人說話:“觀主在嗎?”
金辰龍先是一愣,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驚慌,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有人來了?深坑尚未填滿,這可如何是好?
金辰龍大腦飛速急慮,不行,得先出去穩住對方,萬不能讓對方直接進到屋裡來。
雖是這般想象,但究竟如何應對金辰龍心中也沒底,只好見機行事、隨機應變了。
中年書生見到金辰龍第一眼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因爲他怎麼也沒長想到在這藏寶之地會出現一個叫花子一般的人物。
那少男少女看見金辰龍身上如此骯髒也是眉頭微皺,儘管強忍着,但還是看得出臉上的嫌棄之色。
雖然如此但中年人還是沒有失了禮數行禮問道:“敢問觀主可在?”
金辰龍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把臉擦的更髒了,實際上金辰龍是借這點時間思考在不知道三人來之前應該怎麼應付,而後回答道:“家師外出採藥尚未迴歸,幾位有何貴幹?”
雖然知道游龍子再也不會回來了,但是金辰龍這句慌撒的臉不紅氣不喘。
那中年人猶豫了一下報上了自己的家門:“在下是振東書苑王海江,身後兩位是在下的師侄,張景遠和林韶甜。我三人外出辦事途徑貴寶地,由於連夜趕路身體乏累無比,想要借貴寶地休息休息,不知可否?”
振東書苑其實並不是一個教書學東西的地方,而是一個小的修行門派,位於東大陸偏北的地方,門派掌教名叫張振東,原先是一位教書先生,平凡之人,但中年之時不知有何奇遇,開了靈脈,開始修行,而且實力提升速度驚人,短短三年時間便晉升至玄機境,後開宗立派建立了振東書苑,廣收門徒。
在外看來王海江猶豫了那麼一瞬間,實則在這微不足道的瞬間他已經思考的好幾個重要問題。
從外表看來金辰龍只有開脈境,並不算高,甚至可以說是很低,就連他身後的兩個師侄則都是度過了開脈凝結金丹的高手,若像制度金辰龍簡直易如反掌,甚至都不用他動手。
剛纔金辰龍說師傅外出採藥,言下之意便是告訴了王海江此時觀中除了你們便只有我一個人,這個條件對於想要殺人奪寶的王海江來說無疑也是很有利的,只要下手幹淨利落在他師傅趕回來之前儘早離開他甚至有把握不被人查出來是誰幹的。
在一剎那王海江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在他的內心深處想的確實要不要將金辰龍拿下,然後迅速的將道觀中的寶物奪走。
簡單的思考過後王海江打消了這個念頭,眼下連那散發靈氣波動的寶物是什麼都沒弄清楚便貿然動手太不明智。
剛纔金辰龍也說過他師傅出門採藥尚未迴歸,王海江也不知道他所謂的師傅是什麼時候出的門,萬一剛得手便讓人家人贓並獲那就太不好了。
如此思慮王海江心中已有計較暫時不能動手,想辦法拖上一天,等情況明朗了再說。
看金辰龍面目滿是泥土王海江便關切詢問,金辰龍只道是煉丹房地面不平整,師傅讓他來收拾收拾。
但潛龍觀只有兩間房,金辰龍和游龍子各一間,現在只能按照男女分配了,王海江和張景遠一間房,林韶甜一人一間房。
雖然安排了三人的住處但金辰龍心中卻很是焦急,王海江雖然說的好像符合情理但細細想來卻也不盡然。
金辰龍當年跟游龍子也是從山下來的,他知道自山下根本就看不見這裡有座道觀,雖然有上山的小路,但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正常人誰會沒事來山上看看有沒有歇腳的地方,一般都會快走幾步到附近的鎮子上好生安歇了,王海江說的是連夜趕路,但自三人的臉上卻看不出很明顯的疲憊之感,這和王海江所說也不符。
王海江三人到房間中的確並未休息,而是打量着房間內的陳設。
女子都是愛乾淨之人,林韶甜也不例外,由於方纔見到金辰龍蓬頭垢面的樣子心生厭惡,故而雖然金辰龍的房間打掃的乾淨整潔她仍然有一種進了叫花子窩的感覺,很是嫌棄,連坐也不坐,就那麼在屋子中央站着。
略微查看之後王海江和張景遠對視一眼,發現自己沒有貿然出手時正確的,二人所在的是游龍子的房間,也就是金辰龍所說的師傅房間,通過觀察房間的整潔度兩人發現這裡確實不久之前還有人居住。
這倒不是因爲王海江的修爲太差,而是忌憚金辰龍師傅那會煉丹的本領。
因爲在修煉界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番是見到懂得煉丹、煉器之人都要禮讓三分。
修行者大致可以分爲三類,一是練氣者,而是練體者,三便是鍛鍊神識者。
練氣便是修煉靈氣,練體便是利用靈氣淬鍊身體筋脈,因爲要掌控火焰的溫度故此鍛鍊神識者多半是煉器或者煉丹者。
世上練氣法門頗多,練體法門也不少,但唯獨這鍛鍊神識的確是極爲罕見,因爲神識便是人的靈識,是非常脆弱的,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的下場,可能這也是無人嘗試鍛鍊神識的原因之一吧。
由於鍛鍊神識的法門罕見這也導致了煉丹師和煉器師的稀少。
而煉丹和煉器兩種職業之所以讓人畏懼並不是因爲他們的強大,而是因爲他們的不可或缺性。
無論是世俗中的武林中人亦或者是修煉界的修士們,只要有可能與人發生爭鬥就沒有不希望自己手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的,所以煉器師是一般人不願意得罪的。
和煉器師相比煉丹師的地位有過之而無不及,說白了煉丹師一定程度上便是醫生。因爲只要無人動手便免不了要受傷,即使不受傷也會面臨生老病死的困擾,若是在你即將死亡的關鍵時刻有一位醫術高明的醫生爲你盡心診治說不定就有回填天可能,和自己的命相比神兵利器倒顯得不怎麼重要了。
王海江現在沒有貿然動手便是他不確定金辰龍的師傅的煉丹水平到底有多高,若是低級煉丹師還好處理,若是一位級別稍微高一點的煉丹師他在此殺人奪寶若是無金辰龍師傅有利益關係的人知道後那種後果不是他一個小門派能夠承受的了的。
思慮再三王海江決定觀察罷了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