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月心中又看到的一絲希望,急忙起身道:“不行,我要去救他。”
懂陣法的不止吳月一個,她知道的,吳陽同樣知道。
當吳陽想再次五指吳月之時卻被吳月先發制人。
吳月毫不猶豫的從儲物帶中取出半月彎刀,在吳陽有所動作的一瞬間頂在了他的脖子上,冷冷的看着他殺意凜然道:“在阻我,你得死!”
吳陽直感覺整個脊樑骨都是涼的,渾身直冒冷汗,這還是那個他認識的乖乖女吳月麼?殺機怎麼這麼重?
那冷冷的一眼,吳陽感覺正在和死神對視,那一刻他絕對相信自己若是再有半點阻攔的意思眼前美麗的少女絕對會割斷自己的大動脈,讓自己血濺當場。
吳勝趕忙上前撫慰勸阻道:“大小姐,你千萬不要衝動啊,陽哥也是一片好意不是,是怕你出事啊,這麼大的火海,金辰龍那小子是金烏後人,他沒事不代表大小姐你進入火海之中也能安然無恙啊。”
吳月此時腦海裡全是金辰龍,根本聽不進任何的勸說,仍然歇斯底里大聲嘶喊道:“我不管,我就是要進去,你們誰攔我誰就得死!”
吳陽的境界雖然比吳月高出一級,但面對處於暴走狀態的吳家小公主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無奈之下吳陽只好好言相勸:“月兒,你別激動,聽我說,你就算進去了也不一定能到他的身邊,你想想,他一個人在火海里可能還能應付,若是他知道你來了,豈不是還要分心來照顧你麼?你可不要在這種關鍵時刻成了那小子的累贅啊。”
吳陽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順着吳月的心思慢慢的梳理引導着,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讓金辰龍脫離危險,爲了達到這個目的她甚至連死都不怕,那麼就以以這條線索爲切入點再循序漸誘的勸說,可能能達到一定的效果。
果然,聽吳陽說的很有道理,吳月身體一顫,自言自語道:“是是是,我不能連累龍哥哥,我不能進去,我進去了會連累他。”
吳勝在旁邊看有起色又開口道:“大小姐,先把刀放下好麼,我相信龍師兄那麼厲害一定會沒事的,我們一起等他回來,好麼?”
經過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吳月的彎刀終於離開的吳陽的脖子慢慢垂了下來,一步一步走到山頂邊緣靜靜地看着那熊熊燃燒的烈火,就像一個傍晚時分等待着外出做工的丈夫回家一樣……
金燦燦等人心中很是疑惑:“怎麼金辰龍這小子能在火海里待這麼長時間呢,難道金家真有什麼抵禦火海的絕招麼?那我怎麼不知道。”
一陣風吹過,帶來了大火特有的燥意,讓金燦燦打消了冒險衝進去火海中的愚蠢舉動。
鑑於剛纔吳月的瘋狂狀態現在大部分人都對她保持着敬而遠之,雖然吳月有一張足以傾國傾城的臉蛋,但她也有一顆爲金辰龍死心塌地的心。
嫉妒之心誰都有,尤其是今天來到青龍嶺的少年們可謂都是青年才俊,在各門各派中都是高人一等的存在,不知有多少少女想要投懷送抱,不過那些庸脂俗粉和吳月這猶如天上仙子比起來差了不知道多少萬里,現在在場的也就麼常香香能和吳月相提並論。
那些對她有愛慕之心的少年想起她一心牽掛着金辰龍,甚至到的不要命的地步便覺着渾身不舒服,心裡憋氣,醋意大生,乾脆離她遠一點,讓她等她的如意郎君吧。
火海之中。
在滔天火焰如猛獸張大的巨嘴一般將金辰龍吞沒的一瞬間,金辰龍那由母親親手準備的上好錦衣便被燒爲灰燼,連帶着那一頭被烏木簪子紮起的烏黑長髮,發出一股刺鼻的氣味。
金辰龍出於本能的將丹田內僅存的靈氣外放,在全身周圍形成一層淡淡的保護膜,暫時將火焰阻隔在了皮膚之外,這纔沒有落得和疾風門弟子那樣悽慘的下場。
儘管如此火焰的高溫在將他衣服焚化的剎那同樣也炙烤了他全身的皮膚,將他那本來白皙的皮膚烤的通紅。
玄天靈氣所化火焰本就不同凡響,在加上風屬性的加持,威力更加不可小覷。
在火焰和全身皮膚接觸的剎那火辣辣的疼痛傳遍周身,猶如將他剝皮以後在倒上辣椒水一般。
“啊!”
難以忍受的劇痛使金辰龍五官扭曲,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喊。
劇烈的痛處使金辰龍在將靈氣全部釋放到體外之後便失去了意識,像是一具屍體一樣在火海中沉浮。
爲了救疾風門的人金辰龍將自己的靈氣損耗殆盡,僅剩的一點靈氣現在也全部用來保護自己,但是所剩下的靈氣實在是太少了,只能維持身體表面的保護膜幾個呼吸的時間。
幾個呼吸之後還是要迎來和宋清風一樣的下場。
但金辰龍此時已經失去意識,沒辦法思考這些。
身體表面的靈氣保護膜在火焰的炙烤下終於被消耗光了。
火焰依舊燃燒,但脂肪被燒焦後的惡臭卻並沒有傳來。
就在靈氣形成的保護膜即將消失的電光火石之間,金辰龍眉心間的紅痣爆發出耀眼的紅色光線,紅光極速的朝四周蔓延。
在靈氣膜崩潰的最後一剎那完成了兩者的交接,形成一個大號的紅色蠶繭將金辰龍的身體重新保護了起來,避免了被燒成灰的下場。
紅色蠶繭之中金辰龍閉着眼睛靜靜的躺在裡面,看上去還真像是一個蠶寶寶一樣。
雖然暫時脫離了危險,但金辰龍被嚴重燒傷的身體所不及時救治的話也極有可能因爲傷口感染或者是脫水而難逃死亡的命運。
紅色的蠶繭內並不是真空的,而是被紅色的光幕充斥着。
蠶繭內光幕看上去感覺軟軟的,暖暖的,很像是春天裡太陽初升時撒下的朝陽。
片刻過後紅色光幕漸漸凝實,竟然有的實質性的形態,好像一張辦喜事時會用到的紅布。
紅布形成之後好像受到了牽引一樣,朝着金辰龍一絲不掛的身軀蓋去,動作輕柔的像是以爲慈祥的母親在給熟睡中的孩子蓋上溫暖的被子,好讓他睡的能更舒服一點。
身體的劇痛讓金辰龍昏迷之後又疼的醒了過來,昏昏沉沉中金辰龍彷彿感覺有一雙手在觸摸自己的身體,他想睜開眼睛看看那是誰,但是一雙眼睛卻好像被牢牢的黏在了一起,認他再怎麼用力也睜不開一絲縫隙。
無奈之下他只好作罷,任由着那一雙手在自己十六歲的身體上輕輕的遊動着,他猜測那應該是一個女人的手,因爲只有女人的手才能如此的細膩。
那雙手的溫度不是很高,有點涼涼的感覺,在金辰龍高溫燒傷的身體上那雙涼涼的小手是那麼的舒服。
若金辰龍此刻睜開眼睛就會發現在他的紅色蠶繭裡真的有個人,那人盤膝坐在金辰龍坐手邊,全身都籠罩在一身寬大的黑袍之中,頭上帶着一頂有黑紗鑲邊的草帽,黑紗垂下,感覺很是厚重,從外向裡看只能看到漆黑一片,看不清五官,整個人像是一團黑霧一樣。
那人渾身上下捂得太嚴實,沒有一處可以辨別性別的地方,因此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不過從他的手來看應該是個女人。
那手真是漂亮啊,皮膚細膩光滑,勝雪三分,如潔白的美玉一般,十指纖細修長,讓人看着賞心悅目。
單單從這雙手來看,你很容易給這雙手的主人配上一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絕美容顏,還很容易給她配上一副修長挺拔的一流身材,身材可能不是很豐滿,但是絕對和這一雙纖纖玉手是絕配。
其實這雙手並沒有直接接觸到金辰龍的身體,而是隔着那一層薄如蟬翼紅布。
這雙玉手先是在金辰龍的身體上溫柔的撫摸,像是一位少婦在撫摸自己外出經商久未迴歸的丈夫。
片刻過後,那雙玉手的掌面竟然散發出淡淡的乳白色熒光,金辰龍感覺這雙手上的溫度又低了一分。
掌心不斷在金辰龍的身體上游走,那由紅色光幕凝結成的紅布在這淡淡的熒光裡慢慢消融,轉變成無數的紅色光點,朝着金辰龍那被燒傷的身體表面涌去。
頓時金辰龍感覺渾身上下又涼又癢,很是舒爽。
紅布在不斷地分解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着。
與此同時,金辰龍那被高溫灼傷的皮膚表面也同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不斷地進行着新陳代謝,生長出新的皮膚。
身上的痛楚隨着皮膚的恢復也小了很多,金辰龍的意識也恢復了,但仍然有很嚴重的脫力感,渾身用不上一絲力氣,尤其是丹田內的空曠,讓他感覺到很是沮喪。
都說十年磨一劍,自己經過十年的苦熬終於打破了丹田內的封印,可以儲存靈氣。
或許是上蒼可憐,自己丹田儲存靈氣的量竟然是同級別的兩倍有餘。
可是現在沒有了,一切都沒有了,在火海那絕高的溫度炙烤下受傷的不僅僅是金辰龍表面的皮膚,就連丹田也受到了一定的傷害。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金辰龍感覺身體上的痛楚已經完全消失,好像自己從來沒有被燙傷過一樣。
恢復了意識的他確定了,確實有一雙手在放在自己的身上。
他慢慢睜開眼睛,看見自己旁邊盤膝坐着一位一身黑的人,頭上帶着黑紗草帽,分不清男女。
“嗯?他是誰,我在哪裡?我已經死了麼?”剛剛恢復意識的金辰龍心頭還有很多疑惑。
那神秘的黑衣人應該是覺察到他醒了,因爲金辰龍看到他的草帽向這邊微微扭了扭,應該是向他這邊晃了一眼,但並未出聲,也沒有什麼表示。
金辰龍感覺到眼前微微的有些亮光,他下意識的朝那亮光看去,是一雙美麗的玉手,金辰龍發誓,這雙手比吳月的手還要漂亮,在他看來這簡直就是一件藝術品。
通過這雙手金辰龍將眼前分不出性別的人默認爲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