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辰龍和王海江三人相隔一丈距離站定,都相互盯着對方,沒有人先開口說話,場內陷入一片沉默,彷彿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張景遠有些戲謔的看了金辰龍一眼開口道:“喂,那小子,你要去哪裡啊?”
金辰龍依舊緊緊盯着王海江沉默不語。
見金辰龍竟然無視自己,而且還是在自己心愛的林韶甜的面前,張景遠感覺很沒有面子心中不由有些惱怒,看了一眼林韶甜轉而朝金辰龍大聲道:“喂!你聾了!”
金辰龍仍然沉默不語,臉色平靜,看不出心中所想。
王海江微微皺眉擡手阻止了張景遠的聒噪而後指着丹房朝着金辰龍道:“靈脈是否在那裡?”
金辰龍歪頭看了一眼丹房沒有吭聲。
自從三人由暗轉明之後張景遠便認爲金辰龍今天必死無疑,但就是這樣一個必死之人竟然在他們面前裝深沉,心中不禁怒火中燒想要衝上去狠狠扇他幾個巴掌,但王海江沒有發話他也不敢擅自行事當下只能怒罵道:“兔崽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問你呢,你沒聽到?!”
金辰龍的視線離開了王海江看向張景遠,片刻之後突然大聲道:“老子聽到了,老子耳朵不聾,叫叫叫,狗叫個什麼東西,你是狗投胎啊!”
既然雙方都已經撕破了臉皮卸下了僞裝便沒有再隱藏的必要了,你怎麼對我,我就怎麼對你,你罵我,我罵不死你。
其實金辰龍這樣說已經是好的了,他出生名門望族自幼受的好的教養,雖說是罵人但其中並沒有包含特別惡劣的字眼,沒有牽扯那些男女之間的事情,也沒有辱及雙親,涉及祖宗。
振東書苑雖說是修仙門派但畢竟頂着書苑的名聲,凡是入門弟子在門中也以書生的規範要求自己,自不會出現金辰龍這種直接開罵的人,林韶甜又是少女心性,金辰龍這兩句話雖說的難聽但她也感覺有趣,一時忍不住竟然噗嗤一聲輕笑出聲。
這不笑還好,莫說張景遠喜歡林韶甜,便是沒有這層關係一個男子在一名大美女面前被人這般喝罵臉上也是沒有一點光彩。
張景遠感覺自己簡直就是“顏面掃地”,再也忍無可忍,擡腳便要衝出去發難,被王海江擡手攔了下來。
“師叔,這小子太過猖狂,你讓我過去,我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張景遠憤怒不甘。
王海江沒有搭理他而是臉色陰沉的看着金辰龍沉聲道:“好個伶牙俐齒的小子....”
但王海江的話說道一半便被金辰龍給打斷了,金辰龍又指着王海江的鼻子朝着他發飆大吼道:“老子知道自己好,這還用你說,你以爲誰都像你,臭不要臉,穿的還人模狗樣的,還書苑,我呸,你們也配,我看女支院還差不多,書苑能幹出這種打家劫舍的事來?!”
金辰龍此番罵的比較難聽,自己也比較滿意,這一刻他才明白原來罵人也有很大的樂趣。
此話一出便等同於將整個書苑弟子都罵了進去,當然也包括站在不遠處的林韶甜,若那書苑是女支院那她自己豈不成了那些靠出賣自己肉體謀生的低等下三濫女子,這是一個自詡清白的女子所不能容忍的,冷冷的看了金辰龍一眼恨不得立馬上去將他那張賤嘴撕爛。
王海江能擔任書苑副掌門自然要比兩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心機深沉,想的也更多,不會一時衝動便做出什麼過激之舉,在他看來這種局面金辰龍還如此表現便是抱了必死的念頭,想要激怒對方,讓對方給自己一個痛快,雖然他也很想給他一個痛快,但眼下還有些事情不甚明朗,他還不能痛下殺手。
王海江看着金辰龍道:“我來問你,靈脈之處可有禁錮機關或者陣法?”
金辰龍聞言心中明白了,原來這些人已經知道了此處有靈脈,並且知道靈脈的位置,之所以尚未動手便是不確定這靈脈之找那個有沒有危險,通常靈脈之中除了有隔絕靈氣外泄的陣法之外還會有防止外來入侵搶奪靈脈而設置下的攻擊陣法,這些攻擊陣法的威力可大可小,不可一併而論。
雖然這處靈脈之中沒有危險但金辰龍卻說道:“問我幹嗎,你自己下去試試不就知道了,想要好東西,自己還不願意付出代價,簡直又想當**,又想立牌坊,真是不要臉。”
聞言林韶甜和張景遠簡直怒不可遏,但此事事關重大,沒有王海江的發話兩人誰也不敢動手,生怕誤了正事,只能生生的將這口氣硬壓了下去,希望待會他們二人不會被金辰龍氣出病來。
聽金辰龍如此說王海江越發不敢輕舉妄動,他師父是煉丹師,發現了一條靈脈之後保不準會動用自己的關係找一個陣法高手來這裡佈置一個威力強大的攻擊陣法,雖然這只是一條小的靈脈,但煉丹師最不缺的就是人脈資源,只要他們開口還是有很多人願意出力的。
見金辰龍不想說實話王海江也漸漸失去了耐心冷聲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不讓你受點苦頭你還真以爲我沒點火氣。”
王海江貌似是不準備在拖下去了,準備將金辰龍擒住然後逼他說出靈脈中的情況。
言罷體內靈氣運轉,一股強大的威壓自王海江體內破體而出,朝着金辰龍碾壓過來,令金辰龍心中一沉。
金辰龍雖說突破封印但也僅僅只有開脈的實力,而王海江卻是玄機境,兩個人整整差了兩個大的級別,在這種懸殊的實力面前金辰龍根本無任何反抗之力。
王海江伸出右手,遙遙對準金辰龍,靈氣釋放,一隻由水屬性靈氣凝聚成的大手突然出現,朝着金辰龍攻去,右手虛握,那隻大手也隨之四指彎曲想要將金辰龍抓住。
金辰龍下意識的想要後退,張景遠和林韶甜看準時機施出身法向前突刺,轉眼間來到金辰龍的身後,兩人反手一抖各自手中出現一把銀白長劍,朝着金辰龍的後背刺去。
兩人方纔被金辰龍罵的心中無比憋屈,此番出手雖然狠辣但避開了要害,可能是存了事成之後好好折磨金辰龍一番的念頭。
金辰龍腹背受敵,心中大驚,急忙閃躲,但他雖然體內有了靈氣,卻苦於不會靈技,想躲卻又躲不掉,眼看前方水屬性大手在眼中不斷放大自己很快就要被捉住金辰龍心中驚慌不已。
就在張景遠和林韶甜的冰冷長劍要刺進金辰龍後背的時候卻突然感覺金辰龍後背出現一股巨大的反震之力,這反震之力出現的很是突兀,毫無徵兆,猝不及防之下兩人被反震彈飛,那反震力也大的出奇,剛一接觸兩人的胳膊便被震斷,長劍脫手慘叫着倒飛出去。
金辰龍不知後面發生了什麼,只聽到身後兩人突然發出兩聲哀嚎,接着便是兩聲重物先後落地的聲音,而後便沒了動靜。
正面的大手雖然沒有被反震力彈開,但是到金辰龍身前一尺之處時一個土黃色的靈氣屏障突然出現,那巨大的手掌撞擊到了屏障之上,轟隆巨響,消散不見。
“誰?”雖然事出突然,但王海江並沒有亂了方寸,環顧四周高聲詢問。
“哈哈哈,虧你王海江還是堂堂玄機境高手,竟然衝小孩子下手,還真是不要臉了啊。”一道雄渾的男子聲音響起,聽聲音猜測這名男子應該是個高猛壯漢,只聞其聲但卻不見其人。
見事情敗露王海江此時的臉色簡直難看到了極點,猶如豬肝,雙眼陰冷的環顧四周卻什麼也沒有發現。
沒有發現其實也算髮現,但這一發現卻讓王海江的心想懸在了高空一樣,沒底。
他是玄機境的高手,實力不俗,但即使這樣在他有意的探查之下卻絲毫沒有發現對方的蹤跡,這讓他心中升起了一絲懼意,眼下敵暗我明,最糟糕的是自己竟然感受不到對方的存在,這對於他來手無疑是非常不利的,已經失去了先機,這種情況下對手很可能突然暴起傷人,後果不可估量。
無奈之下王海江只好在說好話:“不知高人是誰,敢問尊姓大名,他日有空我王海江定然登們拜訪,聊表謝意。”
“哼!你少他孃的裝蒜,還他媽聊表謝意,你拿什麼表謝意,拿靈脈麼?”王海江說完之後再次有人說話,但已經不是剛纔那人了,不過聽這聲音此人應該也是一位中年人,雖然聲音不同但卻有地方相同,那就是此人也是隻能聽到聲音,但看不見其人。
王海江心中一凜,怎麼還有一個,再次急切環顧四周卻仍然不見蹤影。
從危機中被解救出來的金辰龍趕忙閃到一旁,從現在的情形看應該是有不明身份的高人和王海江槓上了,雖然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爲了救自己但目前來看王海江是沒工夫理會他了。
當第二個人的聲音響起的時候金辰龍疑惑皺眉,怎麼這聲音在哪裡聽過呢?在哪裡聽過?他一時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