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閻錫山怎麼想,就在他正在思考怎麼對付袁世凱和陸裕光的時候,在北京的王士珍終於接到了命令。
“聘卿呀,這一次恐怕就要麻煩你了,雖然現在西南軍只打到了武昌,但是我知道趙倜絕對抵抗不住的,爲此我決定任命你爲討逆第一路軍總司令,帶領八個師去河南一帶。”袁世凱坐在龍椅上對着自己面前的王士珍說道,對於袁世凱來說現在無論他相不相信王士珍,現在都必須要把部隊給派出去了,雖然這樣一來自己手中能夠調用的軍隊就少了,但是用王士珍抵抗住南邊的進攻還是比較有可能的,畢竟對方雖然調用了三十萬的軍隊,但是看他現在的方向,他們的軍隊都是分散的,而他這一次讓王士珍去做的就是地抵抗住來自湖北的部隊。
至於其他地方的軍隊,袁世凱自然有其他的辦法解決,但是要讓王士珍拼命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對於王士珍來說,他對這些在乎的情況不多,如果想要挽回王士珍的忠心,恐怕只有那件事情了,其實袁世凱不願意動用這個事情,畢竟這對於他政權的穩固性有影響,但是現在看來如果不這樣,那麼自己很可能會過早的被西南的軍隊打敗。
“袁公,我這次恐怕也是無能爲力,對方有三十多萬軍隊,而我們只有八個師不到十萬軍隊,想要打敗這股敵人還是很困難的。”王士珍推脫道,他知道現在陸軍部能夠調用的士兵不多,而且袁世凱也肯定不會讓自己把這些部隊全部都帶走的,這樣一來袁世凱就會沒有足夠的兵力來給自己,也不算是自己的問題了。
“你不用擔心,你只要對付正面的就行了,根據我們調查,他們分成了三路進軍,一路打算從北面也就是陝北、綏遠那一片過來,那裡我自有人去對付,剩下的一路去安徽,這裡有倪嗣沖他們應付,至於這最後一路就要靠你了,不過你放心我也有一定的準備,這一次除了你帶過去的八個師之外,還有閻錫山的三個師和趙倜的兩個半師,我已經下了命令了,這次對你來說雖然有一些難度,但是不會太大,在河南境內開戰這裡的地形我們更加熟悉一些,對方他們有這十三個半師,應該問題不大,而且根據我得到的情報,他們的每個師只有連個旅,而我們的則是三個旅,其他的相差不大,他們一共纔是二十多個師,這一次你帶過去這幾個師絕對能夠應付過來。
另外我也想清楚了,原來的大清皇帝溥儀雖然不能夠在進入中原當皇帝了,但是也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困死在皇宮了,我打算讓他們和蒙古王公一樣,在遼西地區劃成一個省份,讓他可以將滿人們聚集在一起,雖然不能夠當皇帝但是實權王公還是可以的,但是原來的那個清皇室的名義卻不能夠再留了。”袁世凱使出了他的殺手鐗,他知道王士珍當年之所以選擇隱退也是因爲覺得對不起清皇室,這也是王士珍最大的心病,其實這北洋三傑裡面袁世凱最喜歡的還是王士珍,因爲王士珍這個人對待朋友永遠都是你不負我,我絕不負你的樣子,不過也正是這樣才讓王士珍在清室退位之後,他也跟下隱退了。
“好吧,我答應您,這一次雖然不能夠將這些軍隊給消滅掉,但是也能夠將他們攔在湖北,不過還是希望能夠早日到達援兵,共同擊敗西南。”王士珍說道,這是他內心的一塊心病,對於他來說能夠讓清皇室重新登基是最好的事情了,不過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而且他覺得那樣也對不起袁世凱,但是像現在這個樣子,他又覺得對不起清室,但是當袁世凱將他的那個主意說出來的時候,王士珍覺得還是可行的,畢竟在明朝滅亡之前滿清的底牌就在那裡,如果到時候有一個滿族王公能夠像蒙古王公一樣統治者那個地方,也不算是意見壞事。
“嗯,快去準備吧”袁世凱催促道,要知道說這句話之前袁世凱可是再三思量的,但是最後的結果卻是除了這個沒有別的辦法了,所以袁世凱纔會在最後做出那個決定。
王士珍走了之後,袁世凱對着自己的兒子袁克定說道:“趕快發電報給張作霖,讓他帶上他們準備好從蒙古方向進軍,我已經和蒙古的王公們說話了,張作霖的部隊可以隨意在蒙南地區走動,但是不要進入蒙北,如果進了蒙北那麼他們就要受到強大的壓力了。”袁世凱說找到這裡若有深意的看了一下袁克定,不過並沒有多說什麼,因爲他知道張作霖會明白他的意思,畢竟張作霖可是稱霸一方的梟雄,雖然現在在東北境內的勢力還沒有達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但是也算是能夠震懾一方吧。不過除了張作霖袁世凱還說通了一個人和他們一起行動,那就東北的另一股強大的勢力,第二十八師師長馮麟閣這一次也是袁世凱動員的對象,當然還有吉林將軍孟恩遠,不過對於孟恩遠袁世凱還是讓他把大部分兵力集中在吉林,畢竟孟恩遠可是袁世凱的小站練兵的時候帶出來的,最終能夠確定從東北方向一共可以調動五個師的兵力去迎擊西南的北路軍,條件可是除了槍炮可就是付出了很大的好處。
“知道了父皇”袁克定聽了袁世凱的安排就下去了,他知道現在已經到了最緊急的時候了,如果這個時候除了問題,那麼自己的太子夢也就徹底的完了,畢竟現在西南的軍隊已經正式開會進入各個預置地帶了,袁世凱當然不會傻乎乎的把每個城都布上兵力,然後讓西南軍一個一個的進行攻打了,這樣不僅耗費兵力,而且還沒有任何勝率,所以最後袁世凱只能夠調動東北的軍隊了,雖然在袁世凱看來這樣也是一個威脅,但是相對於實力強大的西南軍閥,其他的都可以放到一邊了。
東北遼寧奉天將軍府
原來的盛京奉天現在成了張作霖的管轄範圍了,這位土匪出身的張督軍對於這次的討袁戰爭可是很關心,當然他也不會無力不討好的,畢竟這些地方理他太遠了,但是其中如果有他難以捨棄的利益,那就另當別論了。
“媽了個巴子的,二虎、輔忱,這老袁可是下了血本了,這一次也是該咱們兄弟出力了,怎麼樣部隊都準備好了嗎?咱們要即刻出發了,另外你告訴你吳大舌頭,這一次你要在家裡看家了。”張作霖看着聽完手下把袁世凱的電報唸完之後,對着在座的幾個兄弟說道。
由於張作霖是土匪出身,所以對待幾個和他一起出來的兄弟還是很夠義氣的,當然前提是這些人要忠於他,當然現在這幾個人都符合這個要求,但是以後他還不敢肯定,不過對於他的這些兄弟他還不會心胸狹窄到現在就開始防範的,這一次張作霖能夠得到這個機會也是因爲他託人去找袁世凱求的,當然和他一起出東北的還有馮麟閣,不過他的這個兄弟可沒有他這麼好運,畢竟對於馮麟閣在這方面還比不上他這個結拜兄弟呢。
“大哥,你覺得老袁這次能不能勝利?”湯玉麟問道,雖然他現在稱呼袁世凱爲老袁,當他前年去北京的時候,袁世凱的氣派可把他給嚇了一大跳,畢竟人家可是有着一國元首的氣勢。
“能不能和咱們兄弟都沒有什麼關係,這一次我們幾個兄弟一共能夠組建三個師,如果將這些部隊派出去也能夠鎮一方了,雖然我們這一次雖然不能夠收了好處不辦事,但是也不至於和西南軍死扛,據我所知這一次西南軍的實力也不容小瞧,不過除了這些之外,我們還要對孟恩遠防着點,雖然這一次老袁的誠意不小,但是誰也不能夠不防他黑吃黑來一下子。”張作霖說道,對於袁世凱的心思他並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身邊的馮麟閣也要調走,馮麟閣雖然和自己是結拜兄弟,但是現在的部隊也能夠和自己相抗衡了,所以還是小心點爲妙,當然這一次由於張作霖花費了大量的金錢,所以這一次是以張作霖爲主的。
“聽說孟恩遠那裡也要派兵過來,不過只有一個旅的兵力,這是不是有一點少了?”張作相問道,他可是說是這裡面的二號人物了,而且素來以智慧著稱。
“吉林本來就是一個窮地方,沒有錢也沒有人他只有這麼點人很正常,不過最令我擔心的還是馮麟閣,雖然他這次沒有我們的部隊多了,但是他手下現在也還是有着兩個師的人馬,這一次老袁讓我們一共組成五個師,我估計就是我們和馮麟閣一人留兩個旅,然後吉林也留兩個旅,剩下的人合起來剛好夠五個師,不過這一次的總司令卻是讓我當的。”張作霖說道,他其實並不擔心這個事情,對於這個事情他早已經想好了,現在早就不是靠着皇帝混飯吃了的時候了,現在只有手中有槍,到哪裡都能夠立足,所以他並不是很擔心這個問題。
山西督軍府
“百川兄,我聽說上邊任命你爲第七軍軍長了?讓你帶三個師聽候王士珍的命令?”張樹幟對閻錫山問道,雖然他是閻錫山的下屬,但是由於他和閻錫山的關係密切,而且年齡相仿,所以他們兩個人的交往也不想其他的上下屬。他也是剛聽說不久,對於王士珍這次帶的人究竟有多少也是迷迷糊糊,不過他知道現在的閻錫山應該不是那麼迷糊,畢竟這涉及到閻錫山的利益,因爲無論是出山西還是其他的現在都還輪不到他,畢竟他現在是晉北鎮守使,不是以前的旅長了,所以這一次估計他不用動,畢竟蒙古方面也要提防一二,但是他也怕閻錫山有什麼不妙,畢竟現在整個山西的部隊都在指望着閻錫山呢。
“嗯,而且王士珍也快過來了,雖然這一次他帶着八個師的兵力,但是行軍速度確實很快,而且我們山西距離京城又近,所以避不開的。”閻錫山知道張樹幟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知道這一次袁世凱是算得清清楚楚,不過對於袁世凱怎麼情動王士珍的,他還是真的有點迷糊,畢竟當初王士珍可是一點都不想在袁世凱手下當官了,否則王士珍也不可能隱退,後來雖然出來了,但是也都是被迫的,他並沒有真的想要替袁世凱出力的意思,但是這一次爲什麼王士珍會接下來這麼艱鉅的一個任務呢?
“看來我們山西子弟是逃不過這一劫了。”張樹幟感嘆道,要知道自從辛亥**之後,山西的軍隊可是沒有出過省打仗,這一次出省打仗還這麼艱鉅,而且看樣子到時候還要硬拼。
“難了”閻錫山說道,他對這個情況可比張樹幟瞭解多了,畢竟孔庚只是聽說,而閻錫山則是有一定的耳目在京城,對於這個消息的內部情況雖然不知道,但是對於這次任務的艱鉅情況可是一清二楚呀,總之這一次想要勝利恐怕不容易或者說很難。
“這西南軍隊戰力如何?”張樹幟又問道,他雖然帶兵但是也只和北邊的軍隊打過仗,對於南邊的還真是有些拿不準,雖然這次出征可能沒有他的事情,但是他家裡人可都是在這些部隊裡面任職的。
“漢傑兄,這次你打算和我一起出去嗎?”閻錫山突然轉過身來問道,雖然張樹幟不着調閻錫山這樣問的真實意思,但是他還是很爽朗的回答道:“當然,咱們弟兄可是生死與共呀。”
閻錫山看了看張樹幟的表情,然後笑了並說道:“漢傑兄不必如此着急,這一次我打算讓你來留守山西,現在我們山西可是風雨飄搖呀,在這北洋和西南的兩個大船之間,我們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完蛋了,所以在這朝不保夕的日子裡,還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替我看着家。”閻錫山說道,雖然口氣和平時一樣,但是張樹幟還是聽出來了和往常的不同之處。
“行,既然百川你信得過我,那麼我也就不說什麼了,我一定把咱們山西老家給看好,不過你也要注意一點,咱們山西子弟可從來都沒有去外省打過仗,如果這一次死得多了,那麼在父老鄉親的面上你都過不去。”張樹幟說道,他對這一次閻錫山出去最大的擔心就是這裡,對於山西來說不缺錢就是缺少能夠當兵的料,如果這一次死的人多了,那麼恐怕以後當兵的就更少了。
“這一點我當然知道,對了你你回去之後要多注意一些,看看王士珍他們什麼時候到,雖然他們說來的快,但是我還是不相信他們能夠來的多塊,畢竟那可是將近十萬人馬呢,光是吃吃喝喝就要耽誤很長時間,另外在這段時間裡面你去準備一些糧食物資,讓他們在晉北停下,我親自帶兵去晉西,我不想讓他們破壞太原一帶的東西。”閻錫山又吩咐道。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之間將近一個星期過去了,在山西北邊出現了一直部隊,不過這支部隊一看就不少,黑壓壓的一片。
“想不到我們還用了不到一個星期纔到山西,這場仗恐怕不好打。我們這次雖然通過整頓有了近十萬人,但是和對方比起來也不一定能夠勝得過對方。”王士珍坐在馬上看着身邊的西路軍第一軍軍長盧永祥說道。
“你也不要太悲觀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盧永祥很有信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