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淼淼正好奇着想從死者身上找些有用的東西,一腳又踹出來一個單反相機。
緊接着一陣陰風拂面,她看到了一個戴眼鏡的斯文男人站在她跟前,她知道他不是人是鬼,雙眸含恨,是有冤屈。
“哥,我不是踹你的,我沒打算拿你的東西啊。”
薛淼淼連連向後退去,退到馮韻旁邊,警惕地盯着那筆直站立的男鬼。
馮韻什麼都沒看到,“淼淼,你在跟誰說話啊?”
“韻姐,那邊有個死人,他的鬼魂也在那裡,我能看見一些特殊東西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零星聽說了很多,但都是將信將疑,不過馮韻還是點頭。
“你說的那個鬼,他能幫助我們離開這裡嗎?”
“我不知道,先問問再說。”反正沒有平白無故幫人的人,也沒有平白無故幫人的鬼,凡事還得有交易啊。
薛淼淼悠悠嘆了口氣,盤腿坐在地上,討好地笑。
“哥,同是天涯淪落人,你懂我的意思嗎?”
男鬼腦袋上有傷,黏糊糊的血肉掛在半邊臉上,看着有些噁心,還好她見多識廣能憋得住。
見對方沒反應,薛淼淼又說了一番利弊,反正就是相互交換條件幫忙。
男鬼見她說了那麼多,這纔將自己的經歷告知她。
孟軍,男,年齡35歲,職業是記者。幾個月前在做新聞的時候偶然發現一家餐廳有使用地溝油的情況,繼而查到地溝油的來源,沒想到關係網越拉越大,最後的大boss竟然就是他們所在城市食品安全局的局長!
獲得這一重大新聞之後孟軍就積極搜查資料,試圖將這一違法勾當揭發,就在他掌握了充足的證據的時候,他被局長的人發現了,於是帶着調查的證據逃跑到了這山區,最終還是被局長的人退下天坑摔死。
薛淼淼聽完又是長嘆一聲,“沒想到哥你還是大好人啊~”
男鬼森然一笑,“這個世界上大好人有什麼用,死得最早的都是大好人,我哥們就是因爲揭發了一個高官貪污被人弄死在水庫裡的,我也是因爲幾份證據而摔死在這裡,你說當好人有什麼意思?”
額。
“但這社會正是因爲有你們這樣的好人才能進步完善啊,哥,你有法子把我們兩人弄出去嗎?如果你能,我保證幫你報仇雪恨,讓那個局長得到應有的懲罰,你覺得怎麼樣?”
“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有什麼能力?”男鬼也不是好糊弄的,冷笑着反問。
爲難關頭,薛淼淼只好把二少給搬出來了。
男鬼沉默,若有所思,似乎也知道二少的名號。
薛淼淼心頭一喜,心想這下子是有希望了,正心裡偷樂呢,對方又陰惻惻地說,“我現在不信任何人,當時我從城裡逃到這邊來的時候就是被我的女朋友出賣,你們女人的話,我一句都不信。”
搞了半天不是白說這一通嘛。
馮韻在旁邊扯了扯她的衣角,“淼淼,你和那……鬼談得怎麼樣了?”
“他不相信我出去之後會幫他報仇。”薛淼淼很苦惱地癟嘴。
“那他認識我嗎?”
馮韻的話倒是提醒了薛淼淼,馮韻在國內這麼出名,這記者肯定是認識的,連忙把人推了出去。
“哥,我旁邊這位,你仔細看清楚了,是馮韻,娛樂圈有名的影星。我們倆真的有能力替你伸冤,只要你肯幫我們逃出去,你的冤屈,我們一定幫你伸。況且你的鬼魂被困在這裡,到了一定的時間還是要去閻王殿報道的,如果到那時候你還是沒遇到能看見你的人,你想報仇就難了。”
男鬼猶豫了,在斟酌。
“哥,時間不多了,先把我們倆弄出去吧,這可是你難得的機會,你不能白白浪費了啊。”
她是怕那老婆子追過來,到時候想跑都跑不掉了。
最終,男鬼點頭同意了。
“我可以幫你們,但是我有個條件,一次我只能救幫助一個人出去,那個人逃出去之後帶警察過來調查,讓我的屍首重見天日,再對我的事情展開調查還我清白。”
一個人出去怎麼可以!
薛淼淼眉心一擰,黑下臉去,“山洞那邊有人想要我們的命,如果只是一個人出去,那另一個人被害死了怎麼辦?”
“那就死咯,算是在這裡陪我,這樣就不怕你不帶警察回來調查了。”
“……”
馮韻也不笨,大概從薛淼淼的話裡聽出了兩個人的爭執,男鬼只救一個人出去。以她現在的體力,就算是出去了也未必能找到路出山,如果註定有一個人先出去的話,那必定是薛淼淼。
她伸手抓住了薛淼淼的胳膊。
“淼淼,你先出去,我在這裡等着你。”
“韻姐!”馮韻狀態這麼差,又沒有經驗,留在這裡還不是等着那老婆子抓回去!“不行,我過來這邊就是爲了救你,還是你先出去,我有的是法子出去。”
比小聰明,她還是比較多的,反正她肯定有辦法讓這男鬼助她出去。
然而男鬼並沒有這些耐心,快步走近兩人,一把就抓起了薛淼淼的肩膀。
“淼淼!”
馮韻見人突然飛到空中,不由大叫。
“你們倆沒得商量,我看你比較聰明,我先送你出去,你的朋友就抵押在這裡,如果你出去之後不回來幫忙,那她就得死。”
根本不給薛淼淼商量的餘地,男鬼抓住她的兩隻胳膊,對着上面狠狠一拋,就這麼將人拋了出去。
薛淼淼摔了個狗吃屎,捂着被樹枝刮花的臉爬起來。
天坑比她想象得更高,林子裡只有樹木,也找不到繩子救人,只能先出山找人。
“韻姐,你等着我回來,如果那老婆子回來你就裝死,千萬不能硬碰硬啊,你等我。”
她說完,掉頭就走,卻被站在後面拿着鐮刀的老頭子嚇得一屁股軟坐在地上。
是那老婆子的男人沒錯,此時正拿着程亮的鐮刀對她陰險地笑。
“想跑?”
“沒,大爺,我只是在賞月。”
“我不管你賞什麼,你註定是我兒子的媳婦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