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正好,洗個澡再睡。下午的時候在動物園,不知道身上出了多少汗,臭得呢。”
鍾浩天說着,將兒子從牀上抱起,犀利的目光警告地瞪了那女鬼一眼。
女鬼也是忌憚他,剛纔那一掌,硬生生把她掀翻出去,比之前那個女人還厲害,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指不定還能幫她對付那驅鬼道士。
鍾浩天像個沒事人一樣替薛包子洗澡。
被水一衝,薛包子就玩起來,來了精神,咿咿呀呀地唱起歌兒來。
“二少,你剛纔是在說話嗎?”
他聽到他在和人說話來着,但是他沒看到房間有人。
鍾二少搖頭,“沒和人說話,你睡得死沉死沉的,估計是做夢了。”
薛包子咋咋小嘴兒,不吭聲兒了,旋即笑起來,伸手去摟男人的脖子。
“二少你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鍾浩天瞪兒子,“男子漢大丈夫,說話怎麼婆婆媽媽的,乾脆點,有什麼話直接說。”
薛包子還是神神秘秘地,對他勾手指,“二少,之前我不是說拿到第一的話就給你驚喜麼?”
“什麼驚喜?”
“我覺得是個大驚喜。”
看兒子神神秘秘的樣子,鍾浩天沒好氣地笑起來。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因爲一個人笑得這麼頻繁,而且這麼滿足。
即使有遺憾,他也是很知足的狀態。
薛包子洋洋自得,將手上的沐浴露泡泡衝乾淨,“二少,你閉上眼睛,我給你驚喜。”
無奈,鍾浩天搖搖頭,很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薛包子光着腳從浴缸裡爬出來,去拿自己的褲子,他的禮物就放在褲子口袋了,都放了兩天了。
他保證他爹看到會驚喜的。
東西還在,他拿出來,捏在手心裡,爬回浴缸。
“二少,可……啊!”
薛包子被玻璃門外趴着的鬼東西嚇得叫出了聲。
他本來膽子挺大的,但是那東西突然出現,害得他一點準備都沒有,就發出聲音來了,喊完就後悔了。
鍾浩天聽到叫聲,本能地先將兒子護到身後,然後纔拿眼去看趴在玻璃上的女鬼。
這鬼東西,敢嚇他的兒子,看來是呆膩了。
他怒瞪了那女鬼一眼,女鬼悻悻地從玻璃上滑下去,往原來的地方移動。
鬼就是這樣,她想嚇人的時候可以現身故意讓人看見。
鍾浩天取了浴巾將兒子裹住,從浴缸裡抱出來。
薛包子已經恢復鎮定了,歪着腦袋問:“二少,剛纔那個,是鬼嗎?你之前就是和她在說話。她長得好醜。”
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鬼,他們都說鬼是看不見摸不着的,但他爲什麼看見了?
鍾浩天緊緊地抱着兒子,走出浴室,“那不是好東西,鬼想讓人看見的時候人才能看見,她剛纔可能是故意嚇你,怕嗎?”
薛包子搖頭,“不怕,只是長得太醜了,沒見過那麼醜的東西。
”
嘴硬的小傢伙,剛纔小臉兒都白了還說不怕。
鍾浩天沒揭穿兒子,而是拿眼去瞪縮在落地窗前的女鬼,警告其不準再亂動。
女鬼很聽話地點頭,縮做一團,生怕被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男人讓她莫名其妙有一種敬畏之感,在他面前就不敢造次。
薛包子被扔進了被窩。
“現在可以好好睡覺了。”鍾浩天給兒子拉被子。
“我的驚喜還沒給呢!”薛包子想起自己的驚喜,才發現方纔拿在手裡的東西不見了,可能是剛纔被女鬼嚇着的時候去扯了二少的衣服,東西就掉了。
“現在還需要我閉上眼睛嗎?”
“二少你等等,我得去一下浴室。”
薛包子二話不說就從牀上跳下去,赤着腳走進了浴室,他剛纔真是太大意了。
彼此,敲門聲響起。
鍾浩天不悅地抑眉,警惕地去浴室將兒子抱起來。
他看到那女鬼在聽到敲門聲之後瞬間變得黑煙飄走了,而敲門聲又響起了第二次。
“是四叔叔和貝老師嗎?”薛包子小聲地問,“不對呀,好奇怪,門口根本沒人。”
因爲他讀不到那人的想法,但是敲門聲剛纔他也聽得很清楚。
“不是四叔叔也不是貝老師。
”薛包子兀自分析着,秀氣的小眉頭皺起來,小手戳二少的脖子。
“二少,我讀不到東西,敲門的,會不會不是人啊,是鬼嗎?”
鬼才不會敲門,要是鬼就直接飄進來了。
鍾浩天未回答兒子的問題,抱着兒子亦步亦趨朝門口移動。
景清隨和貝小青這時候是肯定不會來他房間的,酒店服務他又沒叫,他眸光轉沉,這纔想起剛纔那女鬼說的什麼女人。
想到什麼,他大步流星地走過去開門。
啪。
房門打開,外面空空如也。
走廊寂寂,什麼都沒有,只有細微的風吹拂到臉上。
到底是他想多了,鍾浩天牽起一抹苦嘲的笑,隨手又將門關上。
薛包子好奇得緊,“看來敲門的真的是鬼耶,二少,鬼都怕你的對不對?二少最威風。”小傢伙很興奮的樣子。
但是男人眸色沉沉,沒什麼興致逃兒子歡心,“時間不早了,睡覺好不好?明天還要回C城呢,還是你想再多呆幾天?”
“二少想回去了嗎?”薛包子察覺到親爹的心情不太好,好像是一下子變差的。
鍾浩天笑着搖搖頭,揉搓兒子短戳戳的頭髮,跟倒刺一樣,“看你的樣子還想呆呀,不想回去讀書了是不是?”
“那書讀不讀都一樣,我比其他的同學聰明,就算不上學也能考第一。”
那是因爲你有特異功能啊,如果某天沒有了咋辦?
鍾浩天認真地看着兒子,“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爸爸不會約束你,爸爸永遠是你堅實的後盾。”
“那我更要給你驚喜。”
薛包子又去了一趟浴室,將小拳頭伸到親爹面前。
“噹噹噹當,驚喜馬上就要來咯,二少有沒有很激動。”
“還蠻激動的。”男人配合地點頭。
“一定是可以讓二少笑的東西。”薛包子自信滿滿地揚着小腦袋,慢慢地鬆開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