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茉莉一大早就說領證的事情,還讓老公把兒子的戶口本帶到了醫院,這才知道兒子昨晚一整晚沒回家。
“爵兒到底去哪裡了?”韓茉莉看向沉默的薛淼淼。
薛淼淼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昨晚打電話沒接,剛纔打了電話卻是個女的,還暴躁地把電話給她給掛了。
不會是二少又搞什麼幺蛾子吧。
“阿姨您別慌,昨晚我送炎爵上車的,他可能去其他的公寓住宿了。”她得趕快給二少打電話問清楚才行。
韓茉莉皺眉頭,“我家爵兒不是那種隨便的人啊……”
薛淼淼剛閃出病房準備打電話問二少情況,就看到炎爵從走廊那邊走過來了,臉色很怪異。
“炎爵,你可算來了,昨晚……你……”
炎爵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很陌生,很奇怪,甚至參雜着憤怒。
薛淼淼覺得有些嚇人,向後退去,沒想到炎爵衝過去,將她猛地按在牆上。
“炎爵,你……怎麼了?”
眼裡滿是血絲,到底鍾浩天那個幼稚的男人做了什麼。
炎爵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繁複,變換着很多中複雜的情緒,最終什麼都沒說,生猛的一記拳頭砸在她臉側的白牆上。
薛淼淼覺得整堵牆都晃動了下,連帶着她的心臟。
認識這麼多年,她也知道炎爵的脾氣,向來是控制得住的主,不管大小事情,在其他人面前不好說,反正在她面前是從來沒有過這麼激烈的情緒的。
那眼神,嚇人。
“炎爵……怎麼了?”肯定是二少對他下了什麼狠手,徹底把人給激怒了。
炎爵漠然收手,冷聲道:“什麼都別說,我現在進去看韓茉莉。”說完,折身進了病房。
薛淼淼這纔看到炎爵的耳朵受了傷,血塊都還沒清理乾淨。
難不成二少對他動手了?還見血了!回頭非得好好教訓教訓那個幼稚的男人不可!
韓茉莉見到兒子自然是高興的,炎爵把手反剪在身後,自然沒讓兩個大人看到手背上的血跡。
“淼淼,過來。”韓茉莉笑着將薛淼淼招過去。“昨天我想了很多,領證這個事情,其實沒必要看什麼日子,今天有空今天就可以去領,我已經讓爵兒他爸把戶口本給帶過來了,今天天氣不錯,你們倆今天就去把證領了吧。”
“阿姨,您還住院呢,真的不用急這一時,等你出院之後再說這件事情也不晚啊。”
薛淼淼急忙解釋着,對旁邊的炎爵使眼色,但男人今天很反常,根本不配合她,還順着韓茉莉的意思點頭。
“好,既然今天好,那就今天吧。”
炎爵從炎震的手裡拿過戶口本,不由分說地拉着薛淼淼就往外走,步子很急,薛淼淼幾乎跟不上。
躺在病牀上的韓茉莉滿意地笑了。
“就該這樣,早結婚早點再給咱們炎家生個孫子,你說對不對?男人就該有點破例,再等要等到什麼時候,男人都找上門來了。”
古板嚴肅的炎震難得點了頭。
確實該抓緊才行。
……
薛淼淼一直被抓着進了電梯。
炎爵繃直了僵硬的脊背站在前面,整個人好像結了冰,前所未有的冷漠疏離。
看着他捏成生緊的戶口本,薛淼淼醞釀了許久的話,終於小心翼翼地說出來。
“炎爵,雖然不知道昨天晚上你經歷了什麼,但是我很抱歉,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說說,我有話要對你說。”
電梯門開。
炎爵粗魯地將還在說話的薛淼淼從裡面拽了出來,冷硬甚至有幾分憤怒地說道:“薛淼淼,你現在什麼都別說,我也什麼都不想聽,你的戶口本在家裡對不對,我現在就帶你去拿戶口本,我們今天就去領證!”
“炎爵!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我……”
嘭。
薛淼淼被扔進了車內,男人沒有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
炎爵甚至把司機都給踹飛了,自己親自開車載她回去拿戶口本,鐵了心的。
車在馬路上超速行駛。
薛淼淼知道炎爵現在情緒很不穩定,默默地給自己繫上安全帶,然後給鍾浩天發短信。
【你昨晚到底把炎爵給帶到哪裡去了?還打人了是不是?】
【哦,他被打了嗎?活該。】
【鍾浩天,你怎麼這麼無賴!】
【我本來就是無賴流氓啊,你到現在才知道啊,好了,本少爺忙着呢。對了,他要是找你要戶口本領證的話你儘管跟他去,反正也領不了。】
簡直是超級大無賴啊,比三年前才流氓!
薛淼淼很無語,靠上去拍炎爵的肩膀,“炎爵,有什麼事情咱們好好說行嗎?你別這樣,看到你這樣我也很不好受。”
“你要是不好受,不會和鍾浩天一起出現在我面前!”
炎爵低吼一聲,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整個車身都隨之抖動。
薛淼淼焉兒下去,懨懨地坐在後排,她無話可說,因爲二少,她恐怕要把這世界上其他對她好的男人都辜負完才罷休。
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啊,就跟貓吃魚狗吃肉一樣,控制不住。
怕觸及憤怒,薛淼淼直到被送到四合院都沒有再坑一聲。
車停在四合院門口,她沒有下車,反而看到炎爵跳下去,大步走過去,幾腳就踹開了大門。
大門的鎖整個就被踹壞了。
薛淼淼怕裡面也遭殃,不得不跳下車跑進去。
果然還是遲了一步,男人的大長腿幾下就把門給踹開了。
他對她太瞭解了,知道她家裡的東西習慣放在什麼位置,三下兩下就在牀下的鐵盒裡找出了戶口本。
“炎爵!別這樣,你說過不逼我的。”
薛淼淼這下真的有些急了,慌忙上去拉住男人的胳膊。
炎爵的臉上,早已沒有一貫的清越從容,甩開她的手,用那隻帶血的手掐住她的下巴。
“薛淼淼,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你在逼我。我現在不是逼你,而是帶你去民政局實現你的承諾,你之前在醫院,在所有人面前答應我的承諾!”男人佈滿血絲的眼裡,除了憤怒之外,更多的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