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車之間的車距起碼有五十米。
兩人一前一後沒走幾步,那車燈就熄了。
這汪念也是有意思。
薛淼淼主動敲車窗,並沒有人迴應,有餘沒帶手電,車燈熄掉之後整個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也看不到車內的情況。
“你好,請問裡面有人嗎?”她怕出錯,還禮貌地問了一句,然後被旁邊的男人抓了一把。
“退後,我來。”鍾浩天冷冷一聲,舉起手裡的啤酒,狠狠地就往車窗上砸去。
“喂,你……”也太簡單粗暴了。
玻璃絲裂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尤其刺耳。
薛淼淼站到鍾浩天身後,生怕自己被誤會。
聽得車內一聲咒罵,車門轟然打開來。
藉着車內的光亮,汪念勃然大怒的臉以逆光的形式顯露在兩個人眼前。
還真是這個男人!
薛淼淼咂咂嘴,忍不住搖頭,將始作俑者推出去。
“是他砸的車窗,不關我的事,你要算賬找她。”
鍾浩天冷冷掀脣,將方纔砸車的啤酒塞到汪唸的手裡,“打算請大警官喝一杯,車窗的錢我陪。”
以爲汪念會發飆出手打人,沒想到卻接過了啤酒,還順勢打開了。
酒氣泡沫噴濺得四處都是,三個人的身上無一倖免。
看着滿臉都是泡沫的兩個男人,站在後面受災最輕的薛淼淼忍俊不禁。
這大概就是男人之間的相處模式。
汪念一口乾完了那罐啤酒,將易拉罐扔出老遠,朝着他們的大房車走去。
“老子已經聞了一晚上燒烤的香味了,既然都過來請了,盛情難卻,自然得嚐嚐。”
薛淼淼窘,和鍾浩天相視,他們可不是來請他過去吃燒烤的。
鍾浩天挑眉,摔上車門,牽起她的手往回走。
汪念也是不客氣,分分鐘將剩下的那些烤串都幹掉了,還一起幹掉了兩罐啤酒。
薛淼淼看鐘浩天也一直在喝酒,只有她呆子一樣乾坐着,有點傻,但是又不想回車內睡覺。
“汪先生,您幹什麼跟着我們?”
她無聊地問吃飽喝足的汪念。
對方別有深意地笑,眼睛在她和鍾浩天之間來回打轉,“憑我做警察的直覺,你們兩個人有問題沒,特別是你,薛淼淼。”
猛地拔高了音量,盯着喝酒的鐘浩天,目光窺探。
鍾浩天什麼大場面沒經過,根本沒把這個小警察放在眼裡,倒是把薛淼淼嚇得渾身一哆嗦。
聽到自己的名字,本能的反應。
“咳咳,我困了,上車睡覺去,你們兩人繼續喝。”
爲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薛淼淼隨便找了個理由躲回了車上。
看着她侷促又倉惶的背影,汪念笑了。
……
次日清晨。
薛淼淼睜開眼,發現旁邊躺着一個男人,而且渾身的酒氣,燻人。
她咬牙,生猛的一腳就是將人踹到了地板上。
鍾浩天重重地摔到地上,痛得皺眉,揉按着太陽穴,半天沒動靜,翻了個身繼續睡。
昨晚到底喝了多少醉成這副模樣!
薛淼淼下牀,嫌棄地踢了男人一腳,也沒管,走出了小房間。
薛包子和鍾星月都已經醒了,在享受早餐。
她過去,薛包子就跑到她懷裡給了她一個麼麼噠。
“二少,我發現我又比昨天更加崇拜你了,你又長帥了呢。”吃東西時候的薛包子嘴巴總是像裹了蜜一樣。
雖然不是她的身體,但誇獎的話也是很受用,薛淼淼把自己那份早餐分了一半給小傢伙,小傢伙樂得手舞足蹈,又誇了好幾遍。
車外的風景,陌生不已,早不是昨天歇腳的地方,甚至已經進入了另一個城市的地界。
薛淼淼不踏實地向後看了幾眼,沒有發現有車跟在後面。
“漠河,您是什麼時候開的車?”
“昨晚凌晨一點的時候,薛小姐和那位先生喝完酒,上車之後就讓我連夜開車,說是先生您吩咐的。”
“……”
難怪請汪念喝酒,原來是把人灌醉之後逃跑,那男人心機真重。
臨近中午的時候鍾浩天才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地板上,而且頭痛欲裂。
這女人的身體果然不如男人的好使,休息這麼久腦袋還是要炸開一樣。
他勉強扶着牀沿站起來。
“喲,醒了?”
薛淼淼每隔半個小時會檢查一遍,見到人醒來,譏誚道。
看男人臉色不太好,比紙還慘白,她那身體的酒量本來就不好,昨晚喝那麼多,沒死過去就不錯了。
沒好氣地瞪了一眼,“星月給你準備了醒酒茶,我給你端進來。”轉身往外走。
“等等!”
鍾浩天朗聲喊住她。
她身形一頓,看到男人雙膝彎曲往前撲倒,連忙跑過去將人扶住。
“喂,你沒事吧?你說你酒量不行幹嘛喝那麼多,你這是在找死啊。”她忍不住訓了幾句,將人往牀上帶,但纔剛沾到牀,被人一個巧勁給拉了下去。
就這麼重疊着躺在了一起。
薛淼淼窘迫得不行,臉燒得通紅,心臟不受控制砰砰狂跳。
推他,他裝死,沒反應。
忽而湊到她耳朵邊,咬着她的耳廓吐氣如蘭,“你知不知道,你剛纔教育我的樣子,是我老婆的樣子。”
“不知道。”薛淼淼倉促地推開他的臉,咬牙掙脫了他的桎梏。“色鬼,就喜歡吃人豆腐,我看你被人陷害也是活該,指不定就是睡了哪個不該睡的女人,惹禍上身了。”
她一急,口不擇言。
鍾浩天不怒反笑,將手兩隻手放到腦後枕着,深眸淺眯地瞧着她。
“本人這輩子就只睡過一個女人,至始至終有且只有一個女人,睡的是她,愛的也是她。”
一本正經的樣子,很勾魂。
薛淼淼別開眼去,冷哼,她纔不信,現在這社會,一輩子只愛一個女人已經是天方夜譚,一輩子只睡過一個女人,那鐵定是不可能的。之前她給一個高中男生處理問題的時候,那男生就得意洋洋地對她說把學校好幾個班的班花兒都睡過了。
像他這種條件的男人,往那兒一站,自然就有女人上趕着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