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陽臺上發愣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束薰衣草。
“送給你!”我回頭,正撞見那對燦爛的明眸,帶着陽光雨露的芬芳。
我又不好意思了。每次看見那雙燦若星子的眼睛我都晦澀的低着頭不敢看他。
“謝謝!”我接過花,依然低着頭。
“你幹嘛總低着頭?”狄明陽總是這樣陽光燦爛的咄咄逼人。
“沒什麼?”我把頭扭向一邊去看那紫色的波浪。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我會在他面前有自卑感,看到那雙明亮好看的眼睛會讓我擡不起頭。現在簡直就覺得他是那神秘美麗的薰衣草,而我成了旁邊菜園子裡的西紅柿……
他偏了頭過來,故意擋在我的眼睛前面,又成了任性的孩子:“你又在想狄珞了?”
我有點詫異的看着他,這回真的沒想大森林。
他的眉毛微微皺了起來:“我有點嫉妒他了。”
“啊?”我沒反應過來。
“恩!”他摸着剛剛剃過的青色下巴,若有所思的說:“等他回來我要說說他,讓他以後少出現在你的腦子裡,你是我老婆,他不能想入非非……”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一巴掌拍到他後腦勺上了:“瞎說什麼你?”
“哈哈……”他笑了,又是陽光燦爛的不得了,我有點眩暈。“若惜,你知道我爲什幺要在這裡種這幺多薰衣草嗎?”
我搖搖頭。
空氣中滿是薰衣草的馨香。
“因爲我是具有進攻性的動物,所以總是神經緊張。薰衣草可以暫時緩解緊張的情緒,讓我暫時放鬆。”他的眼睛不笑了,眼神中多了些我不可理解的東西,“但是這隻能暫時讓我放鬆,我需要一個讓我徹底放鬆的人,我的愛人。可以伴我一生的,能讓我安定,讓我平靜。男人也需要港灣的,女人就是他們最後的溫巢。”
我有點驚愕,他說這話的時候可一點都不像孩子,倒像是個挺拔偉岸的男人。
我不自覺的又把頭低下了,現在怎麼老感覺我的腦袋太重了,要不就是脖子太軟了,再要不就是腦下垂了……不然怎麼老是低頭?
“你幹嗎又勾着頭啊!”狄明陽這次毫不客氣的把我的下巴挑了起來,那情景就好像電視劇裡的小流氓調戲小少婦似的。
我還有點兒委屈:“不是我老想低頭,是你的眼睛太好看了,我會自卑……”我不自覺的嘟囔完這句話就開始覺得自己傻到家了,哪有人這麼誇一男人長的好看的?腦筋正常的人肯定會認爲我這是刻意的貶低自己再損別人,絕對的“最”毒婦人心……
誰想到他一點都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就是,就是,我媽以前也老這麼說我,誰讓我長的這麼英明神武氣度不凡呢……”說罷又是仰面大笑。
我還真怕他笑抽過去,趕緊打斷他:“走吧!英明神武氣度不凡的大帥哥,古有美髯公今有美眸兄,你給我做模特吧!我給你畫肖像。”
這下他不笑了:“做模特?你殺了我吧!我情願去菜園種地也不願做模特,做幾個小時不能動的活死人,還不得把人累死……”
“走吧!走吧!乖!聽話!”這回我又當作哄兒子了,“你知道有多少人盼着給我做模特嗎?能讓我給畫像的人那也不是一般人啊!”
他就這麼一百個不情願的被我拖着走。
當我們穿過客廳的時候,狄明陽稍用了點兒力就把我拽了回來:“若惜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