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哥,這些錢是哪裡來的,莫不是打劫了哪個富豪?”剛子啃着牛佛烘肘含糊不清的問道。
“打劫富豪?呵呵,算是吧,不過這個富豪不是什麼善類,而是從成都過來做白麪生意的。”秦龍喝着茅臺說道。
“做白麪生意的?做白麪生意也不礙着我們啥事,熊哥不也在做嗎,幹嘛打劫人家?”剛子疑惑道。
行有行規,有些販毒集團行走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沒有大的利益衝突,當地黑幫是不會干預的,更別說黑吃黑了。一般而言,那些販毒集團的背景相當雄厚,大多數黑幫能不招惹就不招惹,兩者井水不犯河水。當然,大多數情況是當地黑幫壟斷了當地的白麪生意,正如熊哥,開始涉及這個方面了。
於是,秦龍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給剛子說了。
“龍哥,這種事怎麼不叫上我,太不夠意思了!”剛子聽完,急了,連烘肘也甩在了一邊。發生這麼大的事,秦龍居然不叫剛子,還是不是兄弟了,還把剛子當不當自己人了?
“我不是知道你忙嗎,所以沒叫你,即便叫你惠茹姨會讓你走?”秦龍解釋道。
剛子雖然有些叛逆,但對父母之命從不反抗,稱得上一個孝子。父母不發話,剛子哪兒也去不了,更不會強行跑出來,要不是這樣,剛子願意成天呆在燈杆壩賣肉?
“唉,如此好事我卻錯過了,真是遺憾!”剛子搖着大黑腦袋嘆息道。想想也刺激,帶着人打羣架,見誰打誰,還搜出了鉅款、槍支、白麪,多麼霸氣啊。男人,特別是年輕的男人,哪個沒有熱血,哪個不想大展拳腳?
“剛子,你我現在已經入了道,還怕沒有架打嗎?今後的廝殺如一日三餐,家常便飯,想要片刻安寧而不得。抓緊時間練習金剛拳吧,增強了自身的本領,以後的血雨腥風少不了你的。好了,不說了,我們哥倆喝一杯,不管前方有什麼,我們也要攜手共闖,開闢一片自己的藍天,乾杯!”
“龍哥,我剛子今生只認你這個哥們兒,乾杯!”
兩個十幾年的鐵哥們兒,彼此相視一眼,仰頭將酒喝下,一切盡在不言之中。人生短暫,稍縱即逝,能碰上一個真心實意的哥們兒不容易,有些人窮盡一生,連哥們兒是什麼都不知道。俞伯牙鍾子期算哥們兒,桃園三結義算哥們兒,七俠五義算哥們兒......歷史留下足跡者,又有幾多?
哥們兒是一個神聖的稱謂,不是一起喝酒,一起嫖娼,一起賭錢就是哥們兒。真正的哥們兒願意兩肋插刀,願意赴湯蹈火,願意生死與共,不離不棄,天長地久。哥們兒有難,挺身而出,哥們兒有喜,擊掌共慶,無論何時何地,哥們兒的情誼不會改變分毫。
秦龍和剛子就是這樣的哥們兒!
“剛子,等會兒你拿十萬去,存着慢慢花,以後我們的事業將會越做越大,錢也越來越多,等時機成熟,建輝叔和惠茹姨就不用在燈杆壩起早貪黑了。”秦龍說道。二十萬,有一半是剛子的,畢竟剛子家也不富裕。雖然剛子的父母在殺豬賣肉,但肉鋪不是剛子家的,頂多算是給自貢肉廠打工而已。
哥們兒,理應患難與共,有福同享!
“十萬?龍哥,這麼多錢你拿給我幹嘛?讓我怎麼向家裡交代?不行,不行,這錢我不能要!”剛子的大黑腦袋搖得像波浪鼓一般。
還有跟錢有仇的人?
“剛子,我們兄弟合夥打理濱江路,所得收入除了幫裡的那份,你一半我一半,你怎麼不要呢?十萬是多了一點,家裡不好交代,但你不知道拿到銀行裡存起來嗎?這十萬說什麼你也得拿着,不然就是不認我這個兄弟!”秦龍的語氣之中透着堅定,不容更改。
“龍哥,你纔是濱江路的老大,花錢的地方還有很多,我拿這麼多錢幹嘛?給我三千就好,剩下的算我存在你這兒的,我沒錢了再找你要。”剛子斬釘截鐵的說道。剛子有幾斤幾兩心知肚明,自認沒有資格拿這錢。一個人即便沒有什麼大本事,但有自知之明,知道多大肚子吃多少飯,前途也不容小覷。
“那......好吧,錢先存在我這兒,要用的時候吱一聲。”秦龍最終聽從了剛子辦法。剛子這人心寬體胖,沒心沒肺,掌管錢財真是不適合,說不定丟了也有可能。剛子既然信得過秦龍,秦龍也就替剛子管着,明天拿到農業銀行一存,神不知鬼不覺。
......。
晚上十點,兩人吃飽喝足,滿心歡喜,結賬走人。
“天字三號包間結賬,多少錢?”秦龍往櫃檯一站,問一個漂亮的大眼睛妹妹。
“請稍等,我查一下!天字三號包間,菜五千四,酒二千八,加上包間費九百,總共九千一。您是支付現金還是刷卡?”大眼睛妹妹報了帳,開了賬單,遞給秦龍,連拋媚眼。一頓飯吃近萬的主兒,絕對是富二代,自己要是傍上就不用在這兒站着看人臉色了。
哪個美女不想當貴夫人?
秦龍知道這頓飯很貴,但沒想到居然近萬,真他孃的奢侈。秦龍的父母出車禍,保險公司才賠六萬,感情只夠吃幾頓飯呀。要是飯後再找兩個波斯貓、大洋馬什麼的,不是要兩三萬?秦龍以爲包裡的二十萬已經很多了,沒想到只是半個月的飯錢而已,看來今後要大肆斂財了。
雄飛假日大酒店的老闆是個黑心商人,菜賣的這麼貴,肯定非常有錢,秦龍甚至想敲一筆竹槓了。有錢的多半怕死,只要手槍一亮,不信酒店的老闆不乖乖就範,主動獻上千八百萬的。
剛子一聽居然吃了近萬,打了一個寒戰,暗恨怎麼沒有打包,桌上還有幾勺猴腦沒有吃完,浪費了真可惜。
秦龍把事先準備好的一疊百元大鈔往櫃檯上一拍,說道:“現金支付!剩下的別找了,算是小費!”九千一和一萬有差距麼,秦龍乾脆過把有錢人的癮,財大氣粗,出手之闊綽,用小費砸死你。無視大眼睛妹妹的秋波,秦龍昂首闊步出了酒店,剛子緊隨其後。
“尼瑪,看來真是富二代,幸好剛纔我沒有得罪他。”大堂經理在一旁看得真切,暗道僥倖。如果出言不遜得罪了富二代,指不定怎麼報復,說不定直接用錢砸,砸得頭暈眼花爲止。
酒店外面,燈火闌珊的地方,一雙漆黑的眼睛盯着酒店門口。秦龍和剛子出來之後,眼睛的主人連忙轉身,裝作沒有看見兩人,掩飾的極好。眼睛的主人中等身材,其貌不揚,亂糟糟的頭髮,上身一件破了洞的花襯衣,下身一條爛西褲,腳上穿着露出腳趾的黃膠鞋,如果面前再有一個破碗,儼然是一個叫花子。
秦龍和剛子走遠之後,那人緊隨其後,既不走得太近,也不掉得太遠,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那人如一個失業的閒漢,偶爾客串一下乞丐,眼高手低,晃盪在大街上等着天上掉落餡兒餅,這種人自貢有很多。
秦龍提着旅行包回了出租屋,剛子則一步三搖的向沙灣走去。明天是六一兒童節,兩人甚至商議到檀木林小學去緬懷一下錯過的青春,重拾兒時的記憶。
秦龍回到出租屋,將錢和槍藏進了牀下,生怕被人發現了。隨後,秦龍去公共浴室衝了一個涼,只穿着一條內褲盤坐在牀上修煉起來,連燈也沒打開。
......。
凌晨,萬籟俱寂,偶有汽車的喇叭長鳴,繼而歸於平靜。出租樓建在山上,人不多,車也少,晚上是很安靜的。
突然,秦龍心生警兆,同那晚遭槍襲一般無二。突如其來的警兆讓秦龍心神不安,心跳加快,甚至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秦龍不敢怠慢,也不敢開燈,雙手慢慢地摸向了旁邊的布袋,一手捏着三把飛刀,隨時可以發出致命一擊。
“媽的,難道兄弟盟的那幫二貨還不死心,又想故技重施刺殺老子?”秦龍暗罵,精神高度集中,兩隻耳朵轉動,聽着外面的動靜。
這時,一個微不可查的聲音響起,有人接近了房門。來人的動作很快,很輕,一定是個練家子,還精通輕功。輕功是武術的一種,身輕如燕,快似狸貓,飛檐走壁,翻牆越脊不在話下。
秦龍也會輕功,攀上三四米高的牆頭不費吹灰之力。隨着修爲的增強,秦龍的身體將會越來越輕靈,等到了築基期,甚至能夠短距離凌空飛行。
秦龍的房門沒有孔,也沒窗,看不見外面,也不知來者是何人。索性,秦龍輕輕地伏在牀上,等來人打開房門就甩出飛刀。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前來,是敵非友,是惡非善,秦龍纔不會客氣。
“咔咔!”金屬摩擦的聲音響起,極細,一般人恐怕還聽不見,幸好秦龍的聽力遠超常人。秦龍知道,來人正在開鎖,看來除了是一個練家子之外,還會一些雞鳴狗盜之術。
秦龍平緩呼吸,像熟睡了一樣,眯縫着眼睛看見房門緩緩地打開了。來人一看屋裡漆黑一片,放下心來,躡手躡腳的向秦龍摸來。因爲秦龍眯縫着眼睛,沒有反射一絲亮光,因此來人根本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嗖——”
突然,秦龍一個鯉魚打挺,如兔起鶻落,快得不可思議,三把飛刀便向來人射去。來人反應一點不慢,但見眼前三道銀光一閃,忙騰空而起,手中多了一柄尺餘長的短刃。
“鐺鐺鐺!”三聲脆響,亮起點點火星兒,三把飛刀全部被彈飛了。
來人在格擋飛刀的瞬間,秦龍再次甩出了剩下的三把飛刀,同時向來人撲去,如下山猛虎。飛刀已無,秦龍準備用拳頭砸,黑燈瞎火,房間也小,飛刀沒有太大的用武之地,還不如近戰來的暢快。
“嗖嗖嗖!”三把飛刀發出刺耳的破空之聲,直射來人的胸膛和腦袋,不知來人能否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