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們又變換了另外一種‘交’談方式,丹尼仰躺在水面上,一邊有氣無力的掙扎着,一邊斷斷續續的向我講述曾經和他發生過關係的‘女’孩的情形,甚至於連同最隱‘私’的情節都毫不隱瞞的說出來,他雖然聲音低沉嘶啞,斷斷續續,但敘述的情節生動,就連很微小的細節都細描細繪(當時我確實將這些情節當成了“歷史真相”,但後來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我在某部美國電影中看到了相似的場景之後,我對他的這些話產生了疑心,至於是他剽竊了人家的版權,還是他當時是對電影的刻意模仿,這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這顯然使我的‘精’神產生了一定的興奮感,我一邊在腦子裡還原他所描繪的場景,一邊開着他的玩笑。
請不要恥笑我們的粗俗和無聊,其實人類只是地球上億萬生靈中極爲脆弱的一支而已,雖然我們發展出了高度的文明,學會了禮儀羞恥,但那隻不過是人類自欺欺人的一種面具罷了,說到底人類依然是動物,動物的本能‘欲’望永遠在我們心底深處佔據着霸主地位。
在我們不停的‘交’談中,天‘色’終於完全亮了起來,初升的陽光將一抹微弱的暖意吝嗇的送給我們,我睜着朦朧發漲的眼睛看過去,海天‘交’接的地方綻發出萬道金光,天邊霞彩絢麗,這種難以描繪的美麗景緻足以使人心靈震撼。
我也很震撼,不過震撼的不是眼前的美景,而是天光下‘波’光粼粼的海面,一望無際,博大的可以吞噬一切。
在我目光所及的範圍內,連一丁點島嶼的影子都看不到,我想,已經不需要多長時間了,暖陽可能會使我們度過接下來漫長的一天,但是當夕陽西垂,星光滿天的時候,我和丹尼或許就再也不會看到明天的太陽了!
丹尼的聲音越來越低,慢慢的沒了聲響,我剛開始只顧着尋找島嶼的影子,還沒有太在意,直到收回目光的時候才發覺了這種異常,於是竭力的叫了兩聲。
在離我身體五六米的地方,輕輕翻了一個水‘花’,丹尼又動了一下,疲倦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道:“真好……異,這種感覺真好,我覺得……我感受到了上帝的溫暖了,沐浴在他的聖光裡……真舒服!”
丹尼雖然說很舒服,但這不是好的徵兆,就好像一個瀕死的人能看到天堂的情景一樣,實際上已經到了最危急的關頭。必須要讓他趕快清醒過來,不然他就會這樣“舒服”的沉睡下去。
游過去顯然會耗費我很大的體力,現在最寶貴的就是體力,但要用什麼方法給他來一下猛烈地刺‘激’呢?
想了一會之後,我突然正‘色’道:“丹尼,我知道你絕非一個‘私’家偵探這麼簡單,現在看來,我們都不可能逃出去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我的這句話如同石沉大海,丹尼並沒有絲毫反應,也許,我的聲音並沒有我想的這麼大,於是又提高到了最大分貝:“丹……!”
“噓!”丹尼突然發出一陣低低的噓聲,阻止住了我下面的話,又沉默了幾秒鐘以後,他才輕輕的道:“異,你看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