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就住進了愛利普斯酒店,那是一家極富西方文化特‘色’的高級酒店,裝修考究,服務員彬彬有禮。
我們走進酒店的時候正是早餐時間,大廳裡有許多人正在用餐,我們的到來並未引起多少人的注目,正如丹尼所說的一樣,東方臉孔的出現在西方人眼中已經引不起別人的好奇了。
前臺‘侍’者是一位身材高挑的白人小夥,面貌英俊,一雙湛藍‘色’的眼睛散發着‘迷’人的光彩:“早上好,先生,歡迎來到愛利普斯,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他‘操’着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語打着招呼。
丹尼看了我一眼,用英語回答道:“你好,我們要一間標準套房!”
“好的先生!”白人小夥一邊微笑着打量着我們一邊給我們辦理着住房手續。
我轉過頭仔細掃視着幾乎座無虛席的大廳。住在這裡的客人真可謂來自五湖四海,白人黑人黃種人,還有頭裹白巾的阿拉伯人,這些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有的在高聲‘交’談,有的則在‘交’頭竊語,他們所使用的語言也是五‘花’八‘門’,我只覺得自己的耳朵不夠用了!
在嘈雜的大廳裡,貼着牆角的角落正坐着一位東方美‘女’孤零零的吃着早餐,因爲其他人都是聚攏在一塊,只有她是一個人坐在幽暗的角落裡,好像很害怕暴‘露’在亮光中一樣,因爲在離她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空着的桌子,那裡靠近窗臺,有一縷溫暖的晨曦透進來,在這種還略顯涼意的‘春’日早晨,能夠一邊享受溫暖的陽光一邊吃着早點,實在十分愜意,可她寧願隱藏在暗影裡。
從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氣質,我判斷她應該是一名中國人,黑亮的長髮垂到肩膀上,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冷冷的望着不遠處的窗戶發呆。
她的年紀不會很大,據我的估計頂多不會超過三十歲,在她嬌嫩的面頰上‘露’出一股淡淡的憂‘色’,不知道正在爲什麼事情憂心忡忡。
當丹尼辦好了入住手續的時候,正巧她的目光向我們這裡瞥了一眼,我的目光和她剛一接觸,一股深入骨髓的冰涼感覺刺的我不禁微微打了一個寒噤。
這種目光很難形容,是一種似曾相識又難以形容的眼神,就好像我已經被剝光了衣服,赤身‘裸’體的站在人羣中間,供大家肆意侮辱一樣。
她冷冷的‘逼’視着我,直到丹尼拉了拉我的手臂,我才恍然驚覺的轉過了頭,心裡卻還在砰砰的跳着。
我向那名白人小夥詢問道:“坐在那邊的那位小姐是從哪裡來的?”
白人小夥瞥了一眼,笑道:“a!”
“一個同鄉!”丹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很奇怪,這位小姐來到這裡已經好幾天了,也不出‘門’,除了在用餐時間會走下來以外,基本上都待在房間裡,不知道她從大老遠的中國來到這裡到底是爲了什麼?”白人小夥說着十分不解的聳了聳肩膀苦笑道。
“而且!”白人小夥又探出頭,神秘兮兮的低聲補充道:“她已經更換了許多次房間了!”
我和丹尼對視一眼,向白人小夥道了謝,乘坐電梯到了我們入住的房間‘門’口,丹尼輕聲問:“那個‘女’人有問題嗎?”
我微笑着搖了搖頭,道:“我沒看出來有什麼不對的!”這是實話,雖然我一直覺得她的目光很特殊,特殊的難以用文字進行形容,但除此之外,我也說不出她有什麼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