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慢慢的聚攏過去,望着這塊不知道是水晶還是‘玉’石的石塊發呆。
這塊石塊本身並不透明,當然也不可能真的有什麼燈泡藏在下面,只是映‘射’着月亮投到它上面的光輝發出來的反光。由於石面凸凹不平的分成許多小塊,所以無論我們從哪個方向瞧過去,都能看到它所反‘射’到眼睛裡的藍光,就好像睜着的一隻只‘陰’森詭異的鬼眼!
我伸手湊到一塊正向我不停的眨着的“眼睛”上面,將它遮了起來,沒有了月光的投‘射’,“鬼眼”立即失去了它冷冰冰的光彩,變成一塊光滑但卻毫無異處的小小石塊。可是,特異的地方就在這裡,因爲在失去了月光的照‘射’之後,石塊竟然變成了灰白‘色’,和四周的石塊顏‘色’一模一樣!
白楓也看到了這種變化,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我搖搖頭:“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既然動物中有變‘色’龍,那麼石頭中有變‘色’石也不足爲奇!”我只能這樣回答,因爲這其中的道理我也想不明白。
“難道,剛纔他就是想帶我們來看這塊石頭嗎?”
“除了這個東西以外,山頂上還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呢?”我反問道。
“那這代表了什麼?”白楓又問。
這時,我突然想到了白小娟,不,應該說是他的主治醫師王冰,他曾經跟我說起過白小娟在神經錯‘亂’的時候曾經提到過藍‘色’的星星。如果,她嘴裡所說的星星並不是我們通常所指的星星,而只是放着幽藍‘色’光芒的東西的話,那麼,會不會就是指它呢?
一個遠在數千裡之外的人,能夠遙視到這塊放‘射’着淡淡的幽藍‘色’光暈的石頭,雖然這聽起來像是天方夜譚,雖然這聽起來很難理解,但是,這或許並不是沒有可能!
試想,她能夠在只有兩人的封閉空間裡看到一個或許並不真實存在於那裡的小‘女’孩(自從在火車上親身遭遇過之後,我已經相信小‘女’孩的說法完全可信,雖然,她和可愛扯不上半點關係),難道就不可能看到發自遙遠地方的怪石的光芒!
但是,這塊石頭又和蔡峰的死亡有什麼關係呢?這塊石塊又和所謂的幽靈詛咒有什麼關係呢?
這些疑問又開始在我腦子裡不停的盤旋着,可我不知道答案。
這時,白楓伸着藍幽幽的手指正在細數着小石塊的數目,在藍光的映照下,她整個人都變成了藍‘色’的,尤其是湊到石塊跟前的臉孔,看着叫人脊背發麻!
過了一會,她擡起一雙藍幽幽的眼睛看着我道:“一共三十七塊!”
我沉‘吟’道:“三十七塊!這說明什麼?”
“我想被一個神秘的人莫名其妙的引到這裡,在這裡我們又莫名其妙的看到了這塊奇怪的石頭,如果這個人是在幫助我們的話,那麼,這塊石頭一定和村子裡接連發生的死亡事件分不開。如果你分析的對,這確實是一個邪惡詛咒的話,那麼這塊石頭會不會是一個詛咒的道具,就好像巫師手裡的水晶球。假如這正是一個詛咒道具,那麼是不是有可能這上面的每一個小塊都代表着一條生命,也就是一個被詛咒的人?但是……這上面是三十七塊,而死了的人是二十六個,這又對不起來了!”
她的分析結果是和一連串推斷結合到一起的,不一定是事情的真相,但她分析的合情合理,大有可能。我一字一頓的道:“不是對不上,而是詛咒還沒有結束!”這是俞仙兒說過的話,我相信以她對神秘力量的感知能力,這句話應該不會錯!
“你是說,還有人會死?”白楓驚聲問。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看了看手錶,說:“好了,現在已經到了凌晨2點30分了,我們該下山了!”
我輕輕的扣着蔡元屋裡的房‘門’,一聲接一聲,毫不停止。
過了足有一分多鐘,才聽到蔡元的聲音懶懶的傳出來:“誰啊?這麼晚了,有什麼事?”
“大叔,我是小胡,麻煩您開一下‘門’,我有點事情!”我在‘門’外低聲說着,耳朵卻貼到‘門’板上聽裡邊的動靜。
“好,你等一下!”蔡元答應道。
屋裡發出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應該是老頭正在往身上套着衣服。
‘門’吱呀一聲開了,蔡元睜着惺忪的睡眼站在‘門’口,背上披着一個薄薄的棉襖:“客人有什麼事?”
“您屋裡有熱水嗎?昨天晚上喝了不少酒,我有點口渴!”我趕緊說。
“有!我給你拿!”老頭轉身向屋裡走去。
我不等他回來,自己也一閃身進了屋子,我道:“大叔,不好意思,深更半夜的打攪你,您快上‘牀’,我自己拿就行了!”我一邊說着話一邊斜着眼打量着屋裡。
‘牀’上的蔡成正打着酣,睡得很香,我看到老頭平時穿的那件衣服就掛在‘牀’頭的牆壁上,乾淨平整,老頭腳上趿拉的也是平時穿的布鞋,除了鞋面有點破損之外,也並沒有其他異狀——這破損的地方平時就有,也算不上什麼異狀。
老頭將暖水瓶遞到我手裡,略帶歉意的說:“都是我們照顧不周,晚上該給客人準備好熱水,見諒了!”
我伸手接過來,道:“其實我屋裡有一瓶,但被我洗腳用了,不好意思,大叔,這麼挽了還來打攪你!”
老頭笑道:“你太客氣了!”
我出了房‘門’,心理的疑慮也瞬時打消了,今天晚上遇到的那個“神秘嚮導”應該不是他!
我之所以想到會是蔡元只是覺得他跟我說的關於壓龍山山魈的話有點奇怪,好像在向我暗示什麼。其實,應該是我多慮了,以他現在的年紀來看,我和白楓在長達兩個多小時的不停追逐中不可能讓他走掉,而且,一個老人,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奔跑以後,現在還絲毫不‘露’疲倦,這也不大可能!
我走進屋裡,將水瓶放在桌腳,拿起杯子,將冷的正好的氺咕咕的喝進去,躺在‘牀’上不一會就睡着了!